三重異世·重疊世界的偵探事件簿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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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6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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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二十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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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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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被窗簾攔在屋外。一片漆黑的臥室里，只有電腦屏幕閃爍著刺目的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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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御堀武雄（みほりたけお）而言，這是再平常不過的一夜?，F(xiàn)實中沒什么交際的他，幾乎把自己掌握的全部時間和精力都投入了網(wǎng)絡(luò)——他的父母雖然對此頗有微詞，但久而久之，還是決定放任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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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在某種意義上而言，他的“夜生活”可以說是豐富到了極點：無論是只有深夜才會播出的番劇、不知名的地下藝人的演出放送，還是隨叫隨到、無論哪個時間總會有人在線、保管照顧得你“無微不至”的網(wǎng)友，都讓他產(chǎn)生了一種自己的生活無比充實的錯覺——盡管只是錯覺，但就現(xiàn)狀，他依然感到心滿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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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衷心地為生在這個交流毫無障礙的網(wǎng)絡(luò)時代而欣喜，也為自己能如同鯨魚一般在信息的海洋中自在遨游而驕傲。這份獨屬于他們這個群體的自由，是那些將現(xiàn)實中的交往放在第一位的現(xiàn)充們根本無從體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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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就好像是注意到了什么，他摘下了一直戴在頭上的耳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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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機里隱隱漏出女性的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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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伴隨著鼠標毫不留情的“咔嗒”脆響，歌聲與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排滿屏幕的直播畫面一同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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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的時間是，零點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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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皺著眉頭，輕車熟路地點開了收藏夾中匿名論壇「6ch」*的鏈接，進入「都市怪談」的版區(q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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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他的呼吸一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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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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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自己的目標——那個才剛剛發(fā)布不久所以依舊顯示在首頁的討論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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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標題為：「杏子小姐帶你直擊現(xiàn)場！(=?ω?)=讓靈魂戰(zhàn)栗的恐怖疑案！(′?Д?`)第四彈！(つ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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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fā)布者為，無名氏（6OW64A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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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匿名論壇，「6ch」的用戶無需注冊賬號，其用戶名都是由一串固定的亂序數(shù)字和字母組合構(gòu)成，所有人都可以不必顧及現(xiàn)實中的身份，在此處暢所欲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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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在社會對網(wǎng)絡(luò)身份信息管控的愈發(fā)嚴格的現(xiàn)在，將傳統(tǒng)延續(xù)了近四十年而不倒的此處更是一片難得的樂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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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像這位“杏子小姐”一樣曝光自己的稱謂也并非不可——畢竟誰也不會知道，世界上是否真的存在名叫“杏子”的網(wǎng)絡(luò)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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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御堀武雄并不關(guān)心這位“杏子小姐”是誰。他唯一關(guān)心的就是……時隔一月，對方所寫下的討論串的內(nèi)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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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這個，是他寧愿切斷心愛歌手的現(xiàn)場直播也不想錯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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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嚕，咕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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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指滑過鼠標的滾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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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氏（6OW64A1）：大家午夜安好。今天杏子小姐為大家?guī)淼模廊皇前l(fā)生在我們身邊的一起兇案。如果在座的有未成年的孩子，請在父母的陪同下酌情觀看接下來的內(nèi)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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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氏（79SOOJK）：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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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氏（KDOA65K）：前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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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標指針快速劃過無意義的回復(f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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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對方是即時圖文直播，所以有人插樓也是難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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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氏（6OW64A1）：大家的熱情我都感受到了( ???)那就讓我們現(xiàn)在開始吧！首先，是案發(fā)地點——這次依舊是在京洛哦(`?ω?)至于具體位置，想必市區(qū)那棟一百零一層的大樓大家都清楚吧？案發(fā)現(xiàn)場就在第一百層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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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洛，也就是京都的別稱——其正是此時被他踩在腳下的這座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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討論串的串主，杏子小姐乃是一位優(yōu)秀的“戰(zhàn)地記者”，每當城市里有什么被警方刻意壓下的、殘酷又可怕的案件出現(xiàn)時，她總能在第一時間趕到現(xiàn)場、進行秘密拍攝——這也是他會關(guān)注對方的最大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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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自己的身邊發(fā)生了離奇的案件，無論是誰都會忍不住去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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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氏（SKSO25H）：搞什么啊你，這次也太電波了((( ?д?)))京都哪有一百層以上的大樓啊( д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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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氏（JSP53IG）：ww不是京都人的話請閉嘴ww學(xué)會讀讀空氣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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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氏（LOSS662）：來了來了，不想被繼續(xù)當作只會自導(dǎo)自演腦內(nèi)妄想的電波女的話，就拿出點東西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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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氏（6OW64A1）：被大家這么說還真是傷心|-` )這次的杏子小姐還是及時拍到了珍貴的第一手相片哦？還請大家過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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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為了回應(yīng)樓上的質(zhì)疑，“杏子小姐”貼出的第一張照片顯示的是從內(nèi)向外拍攝的、一間極其豪華的高層房間完全封閉的落地窗與窗外星星點點的街景。毫無疑問，這的確是一棟接近上百層高的摩天大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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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勝于雄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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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說嘛，網(wǎng)上亂說話很容易被打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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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氏（6OW64A1）：這是案發(fā)現(xiàn)場的窗戶之一。雖然我只發(fā)了這一張照片，但還請大家注意：案發(fā)現(xiàn)場的所有窗戶都是保存完整、從內(nèi)部上好鎖的哦(′-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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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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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嚨中不由自主地發(fā)出代表疑惑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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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窗戶都完整且內(nèi)部上鎖……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又不會有人試圖從這么高的樓層往下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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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抱著這樣的疑問，御堀武雄看向了第二張圖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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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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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臟猛地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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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張因鏡頭抖動而略顯模糊的照片……乍一眼看上去并沒有什么特殊之處，不過是印著一張以紅色為底色的常見的床單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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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只要稍稍動動腦子，就能明白……這個理所當然的答案是錯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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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紅黑色的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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奢華柔軟的高檔大床上，鋪著被鮮血大面積染紅的床單和被褥，這就是第二張圖片的內(nèi)容！就算是對刑偵毫無經(jīng)驗可談的他，都能深刻體會到出血量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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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動脈被劃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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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算現(xiàn)在告訴他這是受害者被切斷了肢體、無力包扎而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軀體之中代表余下性命的沙漏中流沙的血液噴涌而出、淹沒了案發(fā)現(xiàn)場的每一個角落，他都會毫不懷疑地接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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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也就意味著，如果真的發(fā)生了兇案，那受害人恐怕兇多吉少——就算能立刻報警搶救也根本來不及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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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氏（6OW64A1）：這是受害者臥室中的異常情況(*?ー?)接下來的畫面，未成年的孩子不能觀看哦(つ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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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僅是第二張圖片就已經(jīng)到了這種程度，那第三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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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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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因為緊張還是激動，放在鼠標上的手指不住地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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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想要看到、知道、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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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憑本能便已經(jīng)預(yù)知到那不是自己這樣的中學(xué)生所應(yīng)該接觸到的事物——但不正是出于那份比誰都要旺盛的好奇心與獵奇心理，他才會不斷追蹤——然后于此刻點開這個帖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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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鎮(zhèn)定下來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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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就是你一直所期望看到的世界嗎？夏洛克·福爾摩斯那樣的大偵探眼中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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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閉上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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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緩緩?fù)鲁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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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呼吸一次、做完最基本的心理準備后，他毫不猶豫地下拉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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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方才只不過是由于毫無防備所以才被突然出現(xiàn)的血跡嚇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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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是血而已。雖然在日常生活里很少見到，但只有這種程度的話，對在浸淫網(wǎng)絡(luò)多年的你根本就不算什么。不說那些擬真的VR游戲大作和不潑血就無法營造恐怖氛圍的B級片，視頻網(wǎng)站上流傳的那些事故錄像中不也是很常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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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只需要去習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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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著這樣的心思，屏幕中的畫面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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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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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到第三張圖片的一瞬間，他其實并沒有意識到自己看見了什么，因為這張照片的拍攝角度幾乎是從鞋底往上斜斜拍攝；覆蓋了畫面大半的，是血紅色的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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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對，那不是顏料，而是積聚在高檔地毯之上，如液體紅寶石一般沉淀著的血泊。而這血泊的原點，竟是一個垂下頭、平舉起雙臂，如受難的耶穌一般擺出十字架造型、被釘死在本應(yīng)雪白的墻壁上的男人！男人的背后畫著一幅用鮮血做墨水畫出的水墨畫，就在這副色澤太過鮮艷的水墨畫的頂部，赫然用粗獷的筆法寫著畫的標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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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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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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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簾抖動，灑下一片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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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死亡信息。而且，并非是由死者，而是由犯人留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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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咬緊下唇，如是作出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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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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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只是一行早已干涸的文字，可當他喃喃地念出這個毫不陌生的英文單詞的含義時，只覺一盆冷水從天而降，寒意徹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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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幅，血色的書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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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氏（6OW64A1）：這就是本次事件的被害人，小神昌浩（こがみいの）先生。相信他的大名不少人都聽過|?` )大家請注意，在本次的案件中，他被犯人用十三張紙牌釘在墻上，死于密室之中，真是慘不忍睹(つ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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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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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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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聲驚叫著、猛地將屏幕的中心拉回第三張圖片，定睛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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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對方提醒，他恐怕還沒認出來固定在受害者遺體上的、那不協(xié)調(diào)的白色片狀物的真身——但這稍微用常識思考一下就不可能做出這樣的結(jié)論！以紙牌的硬度和長度，怎么可能穿過人體、甚至插到墻壁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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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氏（LOSS662）：w密室？w我的眼瞳早已洞穿了密室之王卡爾先生的所有詭計，這個世界上根本不存在真正的密室——賭上偵探小說狂熱廚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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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氏（6OW64A1）：真的假的( ?_ゝ?)還有卡爾是誰啊(|||?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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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據(jù)她所說，此地不僅發(fā)生了凄慘的殺人事件，尸體本身所在的棺槨還是一間密室——房間內(nèi)外均被上鎖，盡管屋中只存在著受害者一人，但他還是被如此殘忍的手段殺害！這種情節(jié)在推理小說中很是常見，但現(xiàn)實中的兇手又何必要這么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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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重重的謎團包圍，這根本就不是一場普通的謀殺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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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來明天一早新聞里就會大肆報導(dǎo)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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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的某處，異化的好奇心逐漸膨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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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知道，案發(fā)現(xiàn)場更多的細節(jié)。想要知道，殘忍而又狡猾的兇手是如何做到了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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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平日里他都以“學(xué)生偵探”自稱，并因此傲慢地孤立了整個班級、不屑與任何人為伍，只在網(wǎng)絡(luò)上闡述自己對于懸而未決的案件的推理，也因而收獲了不少粉絲——可是只有這一次，他對案件的熱情遠超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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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為案件就發(fā)生在自己身邊、觸手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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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因為，自己仍然懷抱著借此機會一舉成名、將理想化作現(xiàn)實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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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堀武雄撫摸著自己激烈跳動的心口，略帶自嘲地一笑。接著，迫不及待地敲下了一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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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氏（KSBD633）：我是京都本地的警察，還請杏子小姐遵循指示，提供案件的更多細節(jié)（KWSK）！十分感謝（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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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擊，發(fā)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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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此處捏他2ch。
注2：“w”意為“笑”。
注3：“kwsk”意為“請說明詳情”，“乙”意為“謝謝，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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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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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熊警官，幫我聯(lián)絡(luò)一下隔壁，問問他們那里是不是出了什么情況——語氣委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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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過，智鶴小姐，該不會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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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聲音有些遲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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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不是假人，不是惡作劇，圖片也沒有軟件處理痕跡，時間也對得上，照片里毫無疑問描繪的是兇案現(xiàn)場。所以我才奇怪，平安京*那群能手應(yīng)該不會輕易放記者進去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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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鶴花梨（ちずるかりん）皺著眉頭上下拖動著圖片，試圖從中窺見些許蛛絲馬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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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案發(fā)現(xiàn)場并不在自己所屬的轄區(qū)，但出于刑警本身的職業(yè)道德，她還是選擇了介入這次事件——這也正是她在網(wǎng)絡(luò)上化身“偵探小說愛好者”、“無名氏（LOSS662）”出言試探那位“網(wǎng)絡(luò)記者”的原因?？伤龥]有想到的是，討論串里居然還有人比她都要按耐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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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氏（KSBD633）：我是京都本地的警察，還請杏子小姐遵循指示，提供案件的更多細節(jié)（KWSK）！十分感謝（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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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什么啊這家伙，哪有警察是這么說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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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用戶的發(fā)言著實讓她有些哭笑不得：裝警察就裝警察，用這么多網(wǎng)絡(luò)用語不就是來搞笑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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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氏（6OW64A1）：嗚哇，好可怕哦w要是你能像超級嗨客*那樣查到我的IP我就一定會配合工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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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小熊，再幫我查查這家伙的I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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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jīng)對方這么一提醒，她倒也想起來了識別對方真實身份這件事。匿名論壇雖說做到了匿名，可一旦涉及到法律問題，要從官方那里找出涉事人員訪問時使用的IP地址也是很方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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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只用這種方法其實也很難找到那些因考慮到這點而事先做好了準備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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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問題，已經(jīng)在追蹤了，智鶴小姐?！。沁叺幕貜?fù)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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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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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完全沒有接到類似的報案，也沒有接手過這樣的案情?！?，通過我們的渠道似乎無法找到發(fā)布者的I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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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熊的表情有些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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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一無所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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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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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無所獲就是最大的收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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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定結(jié)論之前，還是再向發(fā)布者確認一下情況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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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鶴花梨的雙手拂過鍵盤，流利地打出一行文字，發(fā)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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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氏（LOSS662）：想要讓身為偵探小說迷的我承認這是一個無解的密室，現(xiàn)有的情報還是太少了。杏子小姐，方便說說你知道的情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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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的回復(fù)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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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氏（6OW64A1）：沒問題，杏子小姐我就大發(fā)慈悲地滿足一下你的要求吧(^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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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氏（6OW64A1）：首先，案發(fā)現(xiàn)場位于大廈一百層的豪華套房，受害人呈十字被紙牌釘在客廳的墻壁之上，屋內(nèi)正一刻不停地以最大音量播放著搖滾樂?！?/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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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氏（6OW64A1）：其次，根據(jù)本人采訪，受害人的遺體之所以被發(fā)現(xiàn)，是因為受害人的秘書多次打電話無人接聽，于是從經(jīng)理那里取來了鑰匙，打開了從內(nèi)部反鎖著的門，這才讓事件曝光——此時受害人已死去多時。我也是借著這個機會才趕在警察之前拍下了這些照片。正如大家之前所見，受害人房間內(nèi)的床上沾有大量血跡，在受害人的頭頂，用血字寫著大大的『JUSTICE』；除此之外，屋內(nèi)并無其他明顯的異常之處?！?/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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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氏（6OW64A1）：最后，我的照片和秘書的證言都能作證，在房間只能從內(nèi)部上鎖的門鎖解除之后、警察到來之前，沒有任何人從屋內(nèi)離開；房間的窗戶都是從內(nèi)部上鎖，沒有被打開過；而警察們的搜查也能證明屋內(nèi)沒有藏著任何人。換句話說，受害人在一個由任何人都無法離開、從內(nèi)部完全封閉的密室內(nèi)，被不知道的什么人殺死，兇手最終卻能從容離去——這就是本案最大的謎團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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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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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了對方的案情描述，她輕輕地拍了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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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如果對方所描述的一切均為真實，那這可以說是一個標準的密室殺人事件——足夠放在小說里的那種。不過，身為一名刑警，她向來對此嗤之以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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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氏（KSBD633）：別廢話！我們警察才不管密室不密室的，我只想看看現(xiàn)場的尸檢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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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假冒的警察替她先一步說出了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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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正是她最想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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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事實上僅憑圖片，她便已經(jīng)有了些許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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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氏（LOSS662）：當我們在討論一部推理小說的作案手法，即『HowDunIt』時，最直接的一步便是進行尸檢，判斷尸體的狀態(tài)及死因。照片中的情景是現(xiàn)實而不是幻想，而現(xiàn)實中的撲克牌不可能貫穿人體、甚至釘入墻面——因此我們不妨假設(shè)，將受害者遺體釘在墻上的，并不是受害者尸體之上插著的十三張撲克牌，而是深入其中看不見的鐵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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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即是，對于撲克牌將人釘在墻上這一不可思議的現(xiàn)象的、她最初的推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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撲克牌只不過是裝飾，真正的承重裝置另有其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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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氏（KSBD633）：鐵釘？那看這個出血量，受害人是由于動脈破裂失血過多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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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網(wǎng)絡(luò)上的冒牌警察很自然地想到了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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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顯然，這是錯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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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稍稍具備一些相關(guān)的常識，便能從尸體的影像中看出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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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氏（LOSS662）：根據(jù)我在小說作品中的認識，人因失血過多而死時，全身的皮膚及粘膜都會因失血而呈蒼白色，尸斑色淡。而且，仔細看照片就能注意到：受害人衣著整潔，沒有明顯的扭打痕跡——你覺得一個正常的成年男性遇到生命危險時不會反抗掙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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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氏（KSBD633）：你的意思是，他可能是在睡眠中毫無抵抗地窒息死？地上的血泊都是死后造成的外傷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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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氏（LOSS662）：后者基本可以肯定，前者還無法確定。尸體面部發(fā)紅發(fā)紫，的確有可能是死于窒息；但由于拍攝角度的問題，看不見頸部是否存在抓撓痕跡。不過比起窒息死，我更傾向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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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氏（6OW64A1）：什么((( ?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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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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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在小說等虛構(gòu)作品中，還是在現(xiàn)實里都都最為臭名昭著、也最為理想的致命毒劑——氰化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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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毒殺類事件中，犯人要選取合適的毒藥并不容易。對于有心人來說，當下市面上管制不夠嚴密的重金屬鹽雖然毒性猛烈也不難搞到手，但其潛伏期過長，從攝入到發(fā)作足足需要半天左右的時間，很容易在下毒一段時間后被受害者察覺端倪并使謀殺行動敗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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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致命性強且見效快的毒劑是犯罪的必需品——排除尚未發(fā)現(xiàn)的、可能存在的毒素，事實上留給犯罪者的選擇并不算多。然而也正是因此，執(zhí)法者必須比犯罪者更了解可選范圍之內(nèi)存在的毒劑種類與其發(fā)作時的臨床表現(xiàn)及后續(xù)癥狀。氰化物自然也是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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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需50-250毫克便能致人死亡，短的話數(shù)十秒鐘、再長也不到一小時便會發(fā)作，因此很難被旁人和受害者察覺、針對性地做出應(yīng)對。中毒的遺體特征為尸斑呈鮮紅色、血液難以凝固、臟器出血腫大——這與照片中的尸體特征基本一致，也能解釋為何尸體表現(xiàn)出衣著整潔的狀態(tà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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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事實的確如此，那么嫌疑人的范圍將大幅度縮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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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沒有急著將這個最接近真相的答案公布，而是顧左右而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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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氏（LOSS662）：沒什么，在進行正式尸檢之前，一切都沒有意義。我們可以先假定受害者死于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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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氏（KSBD633）：沒問題。按照這個邏輯，最初應(yīng)該是受害者獨自一人待在房間中；接著，兇手進入房間，不知如何使其窒息、殺死了受害者；然后，他將受害者的尸體用鐵釘釘在墻上；同時為了掩蓋噪音，他將搖滾樂的聲音調(diào)到最大；之后再切開尸體插入十三張紙牌、偽造出尸體被紙牌貫穿的假象；最后，兇手不知為何消失在了這個自內(nèi)部完全封閉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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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氏（LOSS662）：補充一點。為了避免尸體的血液濺到身上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兇手特意帶來了房間內(nèi)的床單，以擋在自己和尸體之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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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氏（KSBD633）：對！這樣一來就可以解釋為何床單上有血跡而床附近的地板上沒有了！因為第一現(xiàn)場并不是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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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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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只不過是假冒的警察，但對方的邏輯思維和總結(jié)能力著實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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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來，現(xiàn)在最大的謎團就是兇手是如何構(gòu)建出這個密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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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氏（6OW64A1）：真是能干啊兩位，僅憑三張照片就能推理到這種程度(*???*)當然，某位『警察』基本只是在拖后腿( `д′)如果想要解開剩下的謎，為什么不來和我一起到現(xiàn)場看看呢？(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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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要打破密室，最簡單的方法便是到現(xiàn)場確認那里根本就不是什么密室就可以了——譬如通風管道和暗門。只要能確認它們的存在，那么一切難題都能迎刃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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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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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熊，幫我查查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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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鶴花梨用著一成不變的冷淡語調(diào)招呼自己的助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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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請問要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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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京，最近有什么沒有登記在案但留有觀測記錄的‘超能力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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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對網(wǎng)絡(luò)上自稱無所不能的黑客的戲稱。
注2：平安京是對京都的別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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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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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氏（6OW64A1）：來這里的話，杏子小姐會請大家吃夜宵哦？(=?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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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氏（KSBD633）：mjdsg？*（真的？）這么快就要面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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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氏（6OW64A1）：騙你是小狗，wktk*（期待~）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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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按下手機屏幕上的“發(fā)送”鍵。接著，一只一只地分別從手腕到指尖、完整而又細膩地摘下醫(yī)用手套，扔進剛剛挖出的深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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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著今夜格外皎潔的月光，坑洞的下方依稀可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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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深坑底部，陪伴著它們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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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任何標識、容量僅有五毫升的棕色小藥劑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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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柄深處都被血跡浸染的小型鐵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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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都可以買到的尋常水果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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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已經(jīng)焚燒成灰、根本無從辨認的鞋套與頭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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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氏（LOSS662）：比起這個，我覺得目前更重要的是搞清『WhyDunIt』，也就是兇手的動機。也許知道了這一點，我們就能破解密室之謎，還有兇手的身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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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上微光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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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句心里話，“他”很欣賞這種邏輯嚴謹慎密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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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氏（KSBD633）：動機？動機不是很明顯嗎？受害者遺體上方的墻壁上寫著『JUSTICE』，所以這是一場兇手對他認為的有罪之人的審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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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氏（LOSS662）：那行字也許只是個幌子。正是因為有了那行字，所以所有人都理所當然地會這樣認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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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急著參與這場討論，而是揮動著鐵鏟，一下、又一下地將沙土填進深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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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氏（KSBD633）：可不是審判的話，兇手又為什么要費盡心思將受害人的遺體擺成十字架上的耶穌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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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氏（LOSS662）：不。除了姿勢，我們其實還下意識地忽略了一點——那就是尸體上插著的撲克牌究竟意味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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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句話時，“他”忽然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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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暫停了手上的動作，拿起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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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氏（6OW64A1）：你們這群情報弱者*真是沒有一點記錄信息的觀念( ;?д?)就算做不到像我一樣實地考察，至少也要把重要的事記下來吧？( -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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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氏（KSBD633）：kwsk*（請說明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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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刻就有了回復(f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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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氏（LOSS662）：難道是……和以前發(fā)生過的案件有關(guā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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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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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氏（6OW64A1）：冒牌警官和推理愛好者，你們該不會還不知道吧？(′?Д?`)本案的受害者小神昌浩是京洛地區(qū)的首富之子，這棟101層的酒店就是他旗下的產(chǎn)業(yè)。但在身為一個富家公子的同時，他還是這幾個月來發(fā)生的十三連環(huán)殺人案件的主要嫌疑人之一，目前正處于警方的嚴密監(jiān)視之中(つ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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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氏（6OW64A1）：所謂的十三連環(huán)殺人案件，正是我先前三次都有報導(dǎo)的『紙牌連環(huán)殺人』一案。在這些案件中，所有的受害者都是13至18周歲的女性，死因離奇古怪、各不相同，唯一將這些案件聯(lián)系在一起的點便是案發(fā)現(xiàn)場總是會留下一張紙牌，按時間順序從A至K排列——而我們此次的受害者，正是這些案件中最有行兇可能的嫌疑犯，只是警察苦于沒有切實的證據(jù)所以才沒有下令逮捕?！?/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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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氏（6OW64A1）：而根據(jù)杏子小姐從警察那里套出來的話看，此次案件中出現(xiàn)的十三張紙牌，正是早已被警方收繳、曾經(jīng)保存在那些案發(fā)現(xiàn)場的紙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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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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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這個消息對那二人造成的沖擊過大，討論串久久無人回復(f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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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這即是代表著“正義”的、不可思議的完美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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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驕傲地翹起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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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破層層嚴密的封鎖，取回代表著罪行的紙牌，潛入受害者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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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施“神”的制裁，留下神跡，再以不可能的方式安然逃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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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企圖逃脫懲罰的有罪之人無情地貶下地獄深淵，再向世人昭示一切，以示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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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被無能的警探們所恐懼、又被世人所崇拜敬仰的犯罪組織“塔羅”中，位列第十一席的“杏子小姐”用這雙手所能做到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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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氏（LOSS662）：簡直是超能犯罪心理學(xué)教材中的典型案例。是能力者作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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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氏（KSBD633）：能力者？w死亡筆記？夜神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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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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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皺起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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邏輯嚴密如“他”，不可能察覺不到交流中的那一絲絲違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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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在和他們討論那棟101層的大樓時、講起過去發(fā)生的本應(yīng)轟動全國的連環(huán)殺人案時，還是現(xiàn)在看見“超能力”這個話題時——一種微妙的錯亂感壓在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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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好像——自己認真講述的事物在他們眼中并不存在，而他們卻也并非是在信口開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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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氏（6OW64A1）：死亡筆記？聽起來好可怕的樣子( ;?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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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氏（KSBD633）：什么啊，都是資深6ch用戶你還會不知道嗎？只要寫上名字人就會死的那個漫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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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氏（LOSS662）：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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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興起的試探，有了結(jié)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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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的存在這種有趣的漫畫，“他”不可能一點都沒聽說過。而那個剛剛將“能力者”掛在嘴邊的資深偵探小說愛好者的反應(yīng)顯然與“他”一樣，這也就意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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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會有，這種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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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輕地微笑著，就好像是找到了什么新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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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氏（6OW64A1）：不說這個了( ??。)既然動機已經(jīng)這么明顯，今晚一起來現(xiàn)場看看如何？作為回報，杏子小姐會帶你們吃宵夜，還會親自領(lǐng)你們潛入案發(fā)現(xiàn)場調(diào)查哦(^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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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他們是否前來，自己不可能與之相遇的事實已經(jīng)很明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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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結(jié)果如此遺憾，這件事依舊挑起了“他”的興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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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氏（KSBD633）：我是警察，亂闖現(xiàn)場的杏子小姐記得和我一起回警局做客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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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警察只說了這么一句玩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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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氏（LOSS662）：當然，我一定會來看個究竟的。報個地址，在那里等我?！?/str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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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鶴花梨敲下回車鍵，披上掛在椅子上的外套，闖入今夜冷冽的月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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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日語“真的嗎”的羅馬音字母縮寫。
注2：日語“迫切期待”的羅馬音字母縮寫。
注3：「情強（情報強者）」、「情報通」泛指精通搜集情報、能夠及時取得最新資訊動態(tài)、掌握訊息量眾多、能夠掌握有用且正確情報的對象。與之相反不善掌握情報、掌握的情報準確度較弱者則被稱作「情弱（情報弱者）」。
注4：日語“請說明詳情”的羅馬音字母縮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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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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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大鏡……錄音筆……指紋粉……還差什么？算了，時間不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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熄滅屋內(nèi)的一切電子設(shè)備，原本還嗡鳴著的房間一下子安靜了下來，挎包拉鏈拉緊的聲音清晰可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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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他們都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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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小心翼翼地將臥室門拉開一條縫，走廊和客廳里一片漆黑。輕輕點亮手機屏幕，他刻意用手捂住屏幕邊緣，避免漏出的光被家里的其他人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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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幸運女神似乎依然眷顧著他。直到他扭動鑰匙、將大門重新鎖上，屋內(nèi)都沒有任何異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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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松了口氣，看了一眼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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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是……午夜0時32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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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杏子小姐”發(fā)帖已經(jīng)過去了半個多小時，而當他打算再次刷新帖子看看有沒有什么新回復(fù)時，不出所料的，帖子因為涉及血腥內(nèi)容而被論壇管理員刪除了，無論怎么刷新都只是一片空白——對此他也已經(jīng)習慣了，畢竟每個“杏子小姐”的帖子都只會是這個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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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時間已到深夜，但在現(xiàn)在這個科技發(fā)達的時代，要出行可是比以前方便得多。人類司機會因為無法長時間工作而選擇在夜里休息，AI司機可不會，它們一整天都會懷抱著熱忱為每一位客戶服務(w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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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你好，京都交通自動駕駛系統(tǒng)為您服務(w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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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蕩蕩的出租車在他面前停下，敞開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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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為了方便與乘客溝通，一道AI司機的投影打在了駕駛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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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市中心最高的大廈，一百零一層的那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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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guān)鍵詞‘市中心最高的大廈’已選定，目的地已確定，請稍后……抱歉，該地點屬于臨時管制區(qū)域，禁止進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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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擬司機的3D投影的眼中閃爍著紅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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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制？果然！警察已經(jīng)因為案情而在系統(tǒng)里封鎖了那片區(qū)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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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沒問題，要繞過死腦筋的AI可是輕松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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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帶我去距離那里最近的非管制地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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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到，分析完畢。目的地已確認，請系好安全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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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表“可通行”的、令人安心的綠光代替了紅光，在他按捺不住內(nèi)心的興奮、利落地將安全帶的卡扣扣好后，汽車才緩緩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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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的他，尚且不知道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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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時30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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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中心大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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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嗎？！身為警察，我們就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在這里干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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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松警視！請您一定要冷靜！搜查三系的人還有十分鐘就能抵達現(xiàn)場了！這也是他們的建議！犯人在樓內(nèi)安裝了炸彈！他正在通過攝像機監(jiān)視著外界！我們無論如何都不能貿(mào)然行動！作為老對手，您還能不理解敵人的危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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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的副手攔在了上司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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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我們這些人不上，只讓未成年的孩子擋在犯人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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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相信那孩子吧……畢竟，她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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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敗的偵探啊?！?/p>
（未完待續(x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