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分?? 新? 兵? ?

第四章? ?

軍歷2519年7月12日0630時??

? ? 波江座ε星系，致遠星野外軍事訓練禁區(qū)，致遠星? ??

? ? 登陸飛船加速了，越過積雪皚皚的山峰，約翰牢牢地坐在位子上。陽光灑遍山峰，積雪閃耀著粉紅和橘黃色的光。小組的其他成員則把臉緊緊貼在窗戶上。? ??

? ? 薩姆坐在他身邊，看著窗外?！斑@地方打雪仗真不賴?！? ??

? ? “你會輸?！眲P麗歪著頭，靠在約翰肩上，以便更好地領略這番景色，“打雪仗準得要我的命?！? ??

? ? “確實要命，”約翰喃喃地說，“尤其是雪球里還藏著石頭的時候?！? ??

? ? 門德茲教官從駕駛艙走了進來。新兵們立即起立立正?！吧韵?。坐下?！彼麅婶W的白發(fā)多了不少，可比起約翰兩年前看見他的時候，顯得越發(fā)剽悍粗壯。? ??

? ? “今天的任務很簡單，但與以往的不同?！遍T德茲的聲音輕易地壓過了登陸飛船引擎的噪音，清晰地傳進每一個人的耳朵里。他把一堆紙交給凱麗?！鞍l(fā)下去，新兵?！? ??

? ? “是，長官?！彼炊Y回答，然后把紙分發(fā)到所有孩子手里。? ??

? ? “這是這個區(qū)域的部分地圖。你們將單獨著陸，然后自己找方向去一個在地圖上標記出的撤離點，找們會在那兒接應你們?！? ??

? ? 約翰翻閱著手中的地圖。這是一張大地圖的一小部分，沒有降落點也沒有撤離點。沒有參考點他怎么找方向？但他知道這是任務的一部分——自己解決難題。? ??

? ? “附加一點，”門德茲繼續(xù)說，“最后一個到達撤離點的新兵不準登船，留在這里。”他朝窗外看了一眼，“離家可遠得很哪?！? ??

? ? 約翰討厭這個。他可不想輸，但他也不想見到任何人被丟下。一想到薩姆或者凱麗或者其他任何人步行著回去就讓他不舒服……假如他們還能夠活著回家的話。? ??

? ? “第一個，三分鐘內降落?！遍T德茲下令說，“新兵117，你第一個?！? ??

? ? “遵命，長官?！奔s翰回答說。? ??

? ? 他掃視了一眼窗外的地形。一片參差不齊的群山，一座長滿雪松的山谷，旁邊有一條河流，直通向一個湖泊。? ??

? ? 約翰輕輕用手肘推了薩姆一把，指了指河流，然后用拇指示意了一下湖泊。薩姆點了點頭，把凱麗拉過一邊，指了指窗外，然后兩人飛快地走過齊排坐的新兵們，一路示意大家。? ??

? ? 飛船開始減速，離地面越來越近。約翰覺得胃都翻騰起來了。? ??

? ? “新兵117，出列?！遍T德茲跨步到艙尾，飛船的尾部裂開一個口子，伸出著陸坡道。冰冷的氣流順勢卷入飛船內部。他拍拍約翰的肩膀?！毙⌒臉淞掷锏睦?，117?！? ??

? ? “是，長官。”約翰瞟了一眼其他人。? ??

? ? 隊友們微微點頭，動作幾乎看不出來。很好，所有人都明白了。? ??

? ? 他跑下斜坡，沖進樹林。登陸飛船轟鳴著飛上天空。他拉上夾克的拉鏈?，F(xiàn)在他只有一套偽裝服、靴子和一件笨重的皮大衣——這些可不適合作長時間的野外行軍。? ??

? ? 約翰開始朝著目標山峰走，河流就在那個方向。他可以順流而下，直達湖泊，與其他人會合。? ??

? ? 他在灌木中穿行，不久之后便聽見潺潺的水聲。他走到足夠判斷水流方向的地方。門德茲往往會在訓練中耍些小詭計，或是在障礙課上埋暈眩地雷，或是在閱兵演習時安排狙擊手用彩漆彈向他們射擊。既然軍士長還在登陸飛船上，在沒有充分準備之前，約翰打算決不暴露自己的位置。? ??

? ? 他穿過一片藍莓叢，停下來摘了一些果實。? ??

? ? 參加計劃以來，這是他第一次能一個人坐在那兒，什么也不做，靜靜地想些事情。他往嘴里塞了一把草莓，嚼了起來。? ??

? ? 他想起家鄉(xiāng)，還有父母……但往事越來越像個夢了。他知道那并不是夢，都是真實的，他原本可以過一種正常人的生活。但是，現(xiàn)在的生活才是他真正想要的生活。他是一名士兵，為了某項重要任務訓練自己。門德茲說他們是UNSC軍隊里最優(yōu)秀的一批士兵。他們是和平惟一的希望。這些話很讓他受用。? ??

? ? 在此之前，他從沒想過將來要做怎樣的人。除了看影碟和玩游戲之外，他從來沒想過，也從來沒有過別的挑戰(zhàn)。? ??

? ? 現(xiàn)在呢，每天充滿挑戰(zhàn)和冒險。約翰學會了更多在原先學校學不到的東西——這得感謝德雅、代數(shù)和三角、戰(zhàn)役和國王們的歷史。他學會了打水手結，用槍射擊，包扎傷口。門德茲告訴他如何變得更強，不但要用身體，還得會用腦子。? ??

? ? 在這里，他有另外一個家，家里有凱麗、薩姆以及其他所有同學。? ??

? ? 這個想法猛然把他拉回到門德茲的任務里——他們中有人會被拋棄?？偟孟雮€辦法讓所有的人回去，約翰決定不想出辦法來就不離開這里。? ??

? ? 他來到湖泊邊，站著，聆聽動靜。? ??

? ? 不遠處有貓頭鷹的咕咕聲。他朝聲音源頭走去，快走到的時候，他說：“嗨，貓頭鷹。”? ??

? ? 薩姆從樹后走出來，扮了個鬼臉。“我是你的貓頭鷹隊長，菜鳥?！? ??

? ? 他們在湖邊繞了一圈，與小隊的其他成員會合。約翰暗中數(shù)了一下：齊了。? ??

? ? “咱們來拼地圖吧?！眲P麗建議說。? ??

? ? “好主意?！奔s翰贊同地說，“薩姆，帶三個人巡視周圍，我可不想讓軍士長給我們什么驚喜?！? ??

? ? “好?！彼_姆挑選了菲杰德、詹姆斯和琳達，四人消失在灌木叢里。? ??

? ? 凱麗集齊所有的地圖，在一棵雪松樹下的陰影中拼湊著。“少了一些，還有些地圖是重復的。好了。這是湖泊，這是河流，那么這個就是……”她指了指圖上一個綠點，“這應該就是撤離點?！彼櫰鹈碱^，“假如地圖中的標記是真的，即使在最佳狀態(tài)下，我們也得花整整一天才能到達那兒。”? ??

? ? 約翰吹了聲口哨，不一會兒，薩姆等四人回來了。? ??

? ? “我們出發(fā)吧?！彼ㄗh說。? ??

? ? 沒人反對，他們默默地排成整齊的隊列，凱麗帶頭。薩姆在前面?zhèn)刹椋难劬Χ渥蠲翡J。有好幾次他示意大家止步，躲起來，最后卻發(fā)現(xiàn)不過是一只兔子或者飛鳥。? ??

? ? 前進了幾英里之后，薩姆故意落在隊伍后面，悄聲對約翰說：“這太簡單了，根本不像頭兒平常的訓練啊?！? ??

? ? 約翰點點頭?！拔乙苍趹岩伞１３志??！? ??

? ? 中午時分，他們停了下來調整一下，順便吃點兒路上采摘的草莓。? ??

? ? 費杰德開口道：“咱們得商量一件事?！彼Ｏ聛聿寥テつw上得汁水，“我們要同時到達撤離點。可誰是被落下得人？我們現(xiàn)在得決定?！? ??

? ? “抽簽吧。”有人建議。? ??

? ? “不，”約翰站起來，“不能落下一個人，我們得想出一個辦法讓大伙都通過?！? ??

? ? “怎么辦？”凱麗搔了搔頭，“門德茲說過——”? ??

? ? “我明白，但總要想個辦法。我現(xiàn)在還沒想出來。但就算被落下的是我，我也會讓所有的人都回到營地?！奔s翰站起身，“走吧，我們別浪費時間?！? ??

? ? 其他人都起身跟著他，繼續(xù)前進。? ??

? ? 樹影逐漸拖長，落日將天際染成血紅。凱麗停下來，示意大家止步。“差不多到了?！彼吐曊f。? ??

? ? “我和薩姆偵察?！奔s翰告訴大家，“其他人先解散……不要出聲?！? ??

? ? 大家無聲地照他的話做。? ??

? ? 約翰和薩姆匍匐爬過灌木叢，來到草地邊上。? ??

? ? 登陸飛船停在草地正中：探照燈照得三十米內一片通亮。梯子上坐著六個男人，吸著煙，相互傳著一個水壺。? ??

? ? 薩姆示意后撤?！澳阏J識他們么？”他悄悄問? ??

? ? “不，你呢？”薩姆搖搖頭?！八麄儧]穿制服，也不像我見過的士兵。也許是叛軍。也許也們偷襲了飛艇，殺死了我們的頭兒?！? ??

? ? “不可能，”約翰說，“誰也別想殺得了頭兒。不過有一件事我可以確認：我們沒法直接走過去，然后輕松地坐飛艇回基地。我們先回去?！? ??

? ? 他們爬回原處，把情況一五一十地告訴大家。? ??

? ? “你打算怎么做？”凱麗問道。? ??

? ? 約翰不知道為什么她認為應該由他來給出答案。他望了望四周，見大伙兒都望著他，等著他說話。他必須說幾句。? ??

? ? “好吧，我們不知道這些人是誰，也不知道他們見到我們會有什么反應。所以我們得弄明白?！? ??

? ? 孩子們點了點頭，看樣子都覺得這是最正確的做法。? ??

? ? “就這樣?！奔s翰說，“首先我需要一只兔子?！? ??

? ? “那就是我嘍?！眲P麗跳起來，“我動作最快?！? ??

? ? ‘好?！奔s翰說，“你到草地邊去，讓他們看見你。我躲在一邊觀察。不管你發(fā)生了什么，我都會向大家匯報?！? ??

? ? 她點了點頭。? ??

? ? “然后你要吸引幾個過來。跑過這個點。薩姆，你就待在那塊空地上，裝作腿斷了的樣子?！? ??

? ? “明白?！彼_姆站起來走到菲杰德身邊，讓菲杰德用靴子蹭破自己的小腿。鮮血很快從傷口流了出來。? ??

? ? “其他人在灌木后面圍成一個圈，假如他們不幫助薩姆的話，”他右手握拳，擊了一下左手攤開的手掌，“記住駝鹿和狼群的故事。”? ??

? ? 他們點了點頭，扮了個鬼臉。這一課他們在德雅的課堂上看過很多次。? ??

? ? “找些石塊?！奔s翰提醒他們。? ??

? ? 凱麗脫下大衣，活動了一下筋骨?！皼]問題?！彼f，“行動吧?！? ??

? ? 薩姆臥地，抱著他的腿。“啊喲，啊喲。腿斷了救救我吧?！? ??

? ? “別裝過火了?！奔s翰踢了踢薩姆旁邊的地，讓他身上沾些灰塵，“不然他們會看出這是在演戲?！? ??

? ? 約翰和凱麗重新摸回草地，停在離灌木從與空地交界處幾米遠的地方。他低聲對她說：“如果你愿意讓我來當兔子的話……”? ??

? ? 她撞了他肩頭一下?！澳阋詾槲也恍校俊? ??

? ? “當我什么都沒說。”他聳了聳肩。? ??

? ? 約翰退到她側面十米遠的位置，藏好。? ??

? ? 凱麗走出草地，走進登陸飛船的照明范圍內。? ??

? ? “嘿，”她揮動著手臂，“你們有吃的么？我餓死了。”? ??

? ? 一個人站起來，掏出致暈棍?！皝砹艘粋€，”約翰聽見他對同伴悄聲說，“我來逮住她，你們在這里等其他人。”? ??

? ? 他慢慢靠近凱麗，把棍子藏在背后不讓她看見。凱麗待在原地等著他靠近。? ??

? ? “等一下，”她突然說，“我丟了一件夾克，等我。馬上就回來。”她拔腿就跑，男人追了上去，然而凱麗己經消失在在樹蔭里。? ??

? ? “給我站?。　? ??

? ? 看著遠去的兩個人，一個男人說?！皩Ω端麄兒苋菀椎?。小家伙們根本搞不清狀況?！绷硗庖粋€人補充道，“簡直是網里的魚?！? ??

? ? 約翰聽夠了。他趕緊去追凱麗，可他很快發(fā)現(xiàn)，無論自己還是那個男人都沒法跟上凱麗，于是便在靠近薩姆的地方停了下來。? ??

? ? 那個男人也停下來，四處張望，他的眼睛似乎還沒有適應黑暗，但還是看到了抱著流血小腿呻吟不己的薩姆。? ??

? ? “請幫幫我，”薩姆哀求道，“我的腿斷了。”? ??

? ? “我會用這個來治你的腿?！蹦莻€男人舉起致暈棍。? ??

? ? 約翰朝他扔了塊石頭，卻偏了。? ??

? ? ”誰在那兒？”男人急忙張望。? ??

? ? 薩姆突然爬起來，撒腿跑開了。緊接著只聽得一陣颼颼聲，石頭如雨點般朝那個男人飛過去。凱麗也冒了出來——她找到了一塊非常堅硬的石頭，不偏不倚地擊中那男人的額頭。他踉蹌兒步，跌倒在地。? ??

? ? 孩子們圍攏過來?！澳盟趺崔k？”薩姆問。? ??

? ? “這不過是一次演習，是吧？”菲杰德說，“他應該是門德茲的人。”? ??

? ? 約翰把他翻了個身，一股鮮血蜿蜒著從那人額頭流出來，直流到眼窩里口。? ??

? ? “你們聽見他說的話了，”約翰低聲道，“也看見他怎么對付薩姆的。門德茲或是其他教官絕對不會這么做。還有，他沒有制服，也沒有徽章，他不是我們軍隊里的人?！? 約翰一腳踩在男人的臉上，緊接著朝著肋骨又是一腳，那個男人立即蜷成一團?！澳米咚闹聲灩??！? ??

? ? 薩姆拿走他的武器，順帶又加了一腳。? ??

? ? “好了，我們來對付剩下的人吧?！奔s翰告訴其他人，“凱麗，你再扮一次兔子，這回你只要把他們帶到空地邊就行了，剩下的交給我們?！? ??

? ? 她點點頭，跑回草叢那里。余下的人重新躲起來，一路找好石塊捏在手里。? ??

? ? 一分鐘之后，凱麗跑進草地，嘴里喊著：“那個人摔倒了，他把腦袋給磕著了。就躺在那兒。? ??

? ? 剩下的五個人站了起來，朝她追了過去。? ??

? ? 眼看越來越近，約翰吹了一聲口哨。? ??

? ? 突然間，滿天都是呼嘯著劃過空中的石塊。男人們一時手忙腳亂，只能蹲下來用手護住腦袋。約翰又吹了聲口哨，孩子們吶喊著沖向他們。幾個男人驚呆了，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發(fā)生的一切。? ??

? ? 薩姆用致暈棍擊倒了一個男人，菲杰德卻挨了另一個人當面一拳，倒在地上。? ??

? ? 不過男人們立刻被人墻壓倒，無數(shù)拳頭、石頭、靴子雨點般落在他們身上，沒多久他們便無法動彈了。? ??

? ? 約翰站在他們身邊。他憤怒得發(fā)瘋。這些人差點傷害到他和同伴們，他真想踢爆他們的腦袋。不過他深深地吸了口氣，再呼出來。還有更重要、更關鍵的事要做，怒氣得先靠邊站。? ??

? ? “呼叫門德茲？”薩姆把搖搖擺擺的菲杰德拉了起來。? ??

? ? “不急?！奔s翰回答說。他走到登陸飛船那兒，里面空無一人。? ??

? ? 約翰打開通訊頻道和郵件發(fā)送系統(tǒng)，很快便聯(lián)系上了德雅。她那全息影像的臉出現(xiàn)在終端顯示器上?！巴砩虾?，新兵117?！彼f，“家庭作業(yè)有問題嗎？”? ??

? ? “可以這么說?！彼卮鹫f，“是門德茲教官的一個任務。”? “哦?！背聊?，“知道了?！? ??

? ? “我在一艘鵜鶘運兵登陸飛船里。沒有駕駛員，可我得回家，告訴我如何起飛。”? ??

? ? 德雅搖搖頭。“你還不能夠控制飛船，新兵。不過我可以幫你。看見屏幕角落那個翼形按鈕了？按三下?！? ??

? ? 約翰依言按了三下，頓時，無數(shù)圖案出現(xiàn)在屏幕上。? ??

? ? “觸摸九點方向那個箭頭兩次?！彼^續(xù)說。? ??

? ? 他照做了，屏幕上立刻跳出“自動駕駛”這幾個字。? ??

? ? “現(xiàn)在我在駕駛?！钡卵耪f，“我?guī)銈兓丶??！? ??

? ? “等一下。”約翰跑了出去，“所有人上船，全速跑！”? ??

? ? 孩子們沖進飛船。? ??

? ? 凱麗停了一下問道：“有誰落下了？”? ??

? ? “一個也沒有?！奔s翰說，“只管進來?！彼H自確認所有人都登上飛船后，開口說，“好了，德雅。讓我們離開這里。”? ??

? ? 飛艇轟鳴著飛上天空。? ??

? ? 約翰立正站在士官長門德茲的辦公室里。他沒來過這辦公室，也沒有其他人來過。他的汗水順著脊背直淌。深色的木板和滿屋子的煙味讓他覺得自己似乎得了幽閉癥。? ??

? ? 門德茲看著報告，偶爾抬起頭瞅約翰一眼。? ??

? ? 哈爾茜博士推開門進來，門德茲站起來，向她敬禮后又坐回椅子。? ??

? ? “你好，約翰?！惫栜绮┦吭陂T德茲對面坐下來，蹺起二郎腿，整了整襯衣。? ??

? ? “你好，哈爾茜博士?！奔s翰急忙敬禮回答。其他成年人從來沒有直呼過他的名字，一次都沒有。約翰不明白為什么她要這樣做。? ??

? ? “新兵1l7?！遍T德茲哼了一聲，“告訴我你為什么要將UNSC飛船據(jù)為己有，還有你為什么要襲擊我派去守衛(wèi)飛船的人?！? ??

? ? 約翰想解釋說他不過是做了自己該做的事，他很抱歉，愿意做任何事來彌補。但他知道門德茲討厭哀求，就像他討厭借口一樣。? ??

? ? “長官，”他大聲回答，“這些人沒有制服，也沒有徽章。他們無法證實自己的身份，長官。”? ??

? ? “唔，”門德茲掃了報告一眼，“就算是吧。那么飛船呢？”? ??

? ? “我把小隊上的人帶回家，長官。我是最后一個到甲板的。如果一定要選出最后被落下的人，那么——”? ??

? ? “我沒管你要乘客名單，乘務員?！彼穆曇羧岷土瞬簧伲缓筠D頭對哈爾茜博士說，“我該怎么處置他？”? ??

? ? “處置？”她把鼻梁上的眼鏡往上推了推，看了看約翰?！拔蚁脒@再清楚不過了。軍士長，讓他當隊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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