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雨霽03(墨染*唐三)雙潔he
天還余著些青色,墨染目送著浩浩蕩蕩的車馬隨著時影離去。唐三站在墨染身后,看著風(fēng)吹的他袖子鼓起,心里莫名升起一些孤寂。唐三命群臣奴才都退下,他估摸墨染要在這里站上些時候的。
果然,朝霞層層余暉退去,太陽明目張膽的照耀時,他們還在那里,方向都未變過。
墨染:“什么時辰了……”
唐三:“君上,辰時了。”
意料之中的,墨染聽到了唐三的聲音,也只有他的聲音。
墨染:“怎么不叫本君回去?你不是一向規(guī)矩?”
唐三:“沒有什么規(guī)矩?cái)车眠^真心真情?!?/p>
墨染:“是嗎?”
唐三:“倘若敵不過,大概是流水落花,緣淺情深,或者千帆歷盡只會感嘆萍水相逢?!?/p>
墨染:“所以你在我這兒也絲毫不懈怠,是因?yàn)槟囊粯???/p>
唐三:“臣隨口一說罷了,君上不必深想。”
大概是都有吧……
墨染轉(zhuǎn)過身,無法掩飾的落寞投在眼底。普天之下,皆是陽光燦爛,只有他躲在一片烏云底下。什么叫流水落花?什么叫情深緣淺?墨染的心像是生生分離開,表面被針扎,中間卻泛著些甜。原來,他對我也是落花有意,到底情深嗎?
唐三默默跟在墨染身后,望著他看了快十年的背影。他知道自己不該說那些,可有些心思他藏不住,等不及他思慮,便先脫口而出。帶著些許期望又抱怨的語氣,說了那樣一段話,轉(zhuǎn)頭又告訴人家不必深想。唐三覺得自己大概是魔怔了,他管不住自己的心了。
每當(dāng)唐三在的時候,議政殿外的侍女奴才都會多多少少懶散一些。因?yàn)樘迫蝗司湍茏屇景舶察o靜看折子一下午。不然,君上定是靜不下心來,一會兒要茶,一會兒嫌累,也說不出到底是哪里不順心。
奴才1:“唐大人在真好,沒咱們什么事了?!?/p>
奴才2:“是啊是啊,只盼著唐大人能天天陪在君上身邊,咱們這差事得多舒坦啊?!?/p>
奴才1:“要不趕明兒,咱們問問唐大人怎么伺候君上,他不在的時候,咱們也好應(yīng)付一陣?!?/p>
奴才2:“咱們怕是學(xué)不來的?!?/p>
“你能像唐大人那樣在里頭呆上一天嗎?”
奴才1:“我可沒那個膽兒?!?/p>
“你說若是君上以后封了后,納了妃,大人就不能這么整日的伺候了吧?”
奴才2:“這誰知道呢?我看咱們君上也沒有封后的意思啊。”
奴才1:“我看唐大人就很好,他要是成了皇后,跟咱們也都熟悉,省了許多麻煩?!?/p>
奴才2:“這話可不能亂說?!?/p>
奴才1:“是是是……”
議政殿內(nèi)突然傳來瓷器摔碎的聲音,嚇得門外的奴才們打了個寒顫。
不一會兒,唐三走出來,面色平和,好像并未發(fā)生什么大事。
奴才:“大人,里頭沒事吧?”
唐三:“沒事,去換盞新茶吧,不要太濃的?!?/p>
奴才:“奴才這就去。”
唐三退回殿內(nèi),關(guān)上門。
唐三:“茶馬上就來,君上歇一會兒吧?!?/p>
墨染:“唐三,本君這個君主做的實(shí)在窩囊?!?/p>
“那幫大臣聯(lián)名上書,要朕選妃,封后?!?/p>
唐三撿起地上奏章的手頓了一下,隨即換上一副謙和,把那奏章放在墨染手邊。
唐三:“國不可一日無后,大臣們說的很對?!?/p>
墨染:“可本君不想。”
唐三:“天下之大,總有能讓君上滿意的?!?/p>
墨染抬頭,注視著唐三,目光熾熱。
墨染:“確實(shí)有?!?/p>
唐三:“臣先退下了?!?/p>
唐三又想逃了。
他拱了拱手,撤后兩步,不想墨染“騰”的站起身來,抓住他的手腕兒。
墨染:“你別走……”
唐三:“君上,臣去看看茶好了沒有。”
墨染:“不用你。”
唐三的心跳的厲害,他不敢看墨染,始終低著頭,雙手緊緊攥著拳,仿佛知道千軍萬馬即將洶涌而至,自己卻只有死守城門的孤勇。
墨染:“你知道我說的是誰……”
唐三:“君上……”
墨染:“不是君上…我是墨染……我有一心儀之人可他總推開我…你說我當(dāng)如何”
墨染的聲音低沉,卻很輕,有些哽咽,有些顫抖,帶著些哀求的可憐。
唐三:“君上……”
墨染:“你說他是不是討厭我?所以才疏離我?還是……”
唐三:“沒有……”
墨染愣住,眼底泛出些驚喜。
唐三:“沒有討厭你……”
墨染:“那就是喜歡?”
唐三:“不…不是……我……”
唐三的理智尚存,他控制著自己的心,自己的大腦,想要扳回一發(fā)不可收拾的殘局。
墨染:“不是什么?你不討厭我,不就是喜歡?喜歡不就是愛?愛不就是愛的死去活來,不就是非我不可?”
唐三:“你……”
唐三被他逼得說不出一句話,眼淚不住的打轉(zhuǎn)。他瞪著墨染,淚就剝落下來。大概是戳中了心事,又被這么大咧咧的剖析了個干凈,心里有一種,守護(hù)了多年的凈土,被人踏足,還翻了個遍的入侵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