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hn / Caine】Freedom
·接4結(jié)局
·全文7K+,都是我編的
·CP?CB?分不清了,只是想讓他們再見
(聽著澤山璃奈姐姐的主題曲《Eye For an Eye》和In this Moment的片尾曲《I Would Die For You》一路狂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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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督釋放了我們,叫我們得以自由,所以要站立得穩(wěn),不要再被奴仆的軛挾制。/——《加拉太書5:1》
/It is for freedom that Christ has set us free. Stand firm, then, and do not let yourselves be burdened again by a yoke of slavery./——(Gal 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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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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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周?還是半個多月?
圣心教堂前的對決已經(jīng)過去許久,巴黎又恢復了平靜,至少不再會因為一個人的到來就鬧得沸沸揚揚滿城風雨——沒人在午夜的馬路上飆車并連環(huán)相撞、沒人舉著型號各異的槍|械當街對射將路況擠成果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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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側(cè)腰間和左臂兩處均為貫穿傷,Caine并不知道教堂前的最后光景,他已經(jīng)得到他想要的,回到這單生意沒開始之前的平靜生活中去,并且徹底與The Table有個了結(jié)。John自有他那些來自紐約的朋友們照料,而Caine急于治療自己,巴黎是他自己的大本營,他還要繼續(xù)給女兒做暗中守護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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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以退休了。
Really?
對于這個問題,Caine終于可以說出:yea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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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Table在巴黎的代理一直被Marquis把控,現(xiàn)下因他死亡,等候新的代理人被選出來的空白期間,由Harbinger暫時經(jīng)手了巴黎的各項事務(wù),已經(jīng)確認的比如Caine和女兒Mia的自由身份、Caine不再與The Table牽連、清除懸賞單上Caine的全部名字、包括Marquis交予Caine的CUDA草地歸屬權(quán)......這些依舊生效,但曾經(jīng)屬于Caine的名譽地位,算是一種紀念,依舊在The Table內(nèi)部流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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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ine依然可以主動地在The Table的酒店里,掏出一枚金幣交給酒店前臺,但同時那也意味著,The Table的游戲規(guī)則將會重新降臨到Caine和女兒身上。
遠離這個游戲場最好的辦法——在得到自由身后永遠地、停止觸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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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對于Caine來說,只剩下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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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好得七七八八,蝸居許久的Caine決定出門曬曬太陽,進入十一月,巴黎的天空云量越發(fā)增多,稀少的晴朗天氣Caine不能用肉眼觀察,不過還是能以身體感知到,他隨手在衣柜里摸了一件呢子西裝套在高領(lǐng)毛衣外,就敲著手杖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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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未“見”,Mia似乎是換了演出地點,Caine在盧森堡公園轉(zhuǎn)了好幾圈都沒聽到熟悉的小提琴聲音,他駐足在Mia原本演奏的地方驀然不知去向,陽光沒有暖意地包裹著他,Caine無端猜測是否The Table又在陰魂不散。
畢竟,女兒的演奏不乏觀眾,但混跡在人群中的那些帶著殺氣的嘍啰們,是Caine時刻都要注意的,那些人奉行著“保護”的責任,但并不是出于善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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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迷茫間,被一陣香風吸引,Caine順著來源,戳著手杖來到一邊的長椅處,香氣愈發(fā)濃烈,他有些明白了那是什么東西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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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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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njour.”Caine笑著向那群花朵打著招呼,又精準地將臉轉(zhuǎn)向花海后面的人:“Bonjour,jolie fillette(漂亮的姑娘).”
“Boujour,Monsieur!”賣花女郎看出Caine是位盲者,趕緊起身,讓出了長椅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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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guān)系,我是來看花的?!盋aine開著玩笑,說著一口流利的法語,用手杖點了點地面:“這是什么花?”
“風信子,滿天星,還有繡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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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繡球嗎......”Caine低聲重復了這來自故國的名詞產(chǎn)物,抬手摸過口袋,他對著賣花女郎點頭:“那么,請幫我包一捧繡球和滿天星吧。”
“好的先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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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向你打聽一下,有位經(jīng)常在這演奏小提琴的女孩,和你差不多年齡,你知道她去哪兒了嗎?”
聽著包裝紙相互擠壓窸窸簌簌的聲音,Caine忍不住問了出來,他相信自己識人的能耐,賣花女郎的身上只有屬于年輕姑娘的善良和歡欣氣息,也許能問出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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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三天前就不在這兒演奏了,聽說她似乎搬到了巴黎歌劇院那邊?!?/p>
賣花女郎動作很是干凈利索,話說完,花捧也剛好遞到了Caine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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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h!Merci!”Caine單手抱住,感受著它的重量。
“您也可以一只手拿住它,很輕便的?!辟u花女郎為Caine調(diào)整了手勢方向,這下他可以牢牢將花攥在掌心了。
“它們是什么顏色的?”
“現(xiàn)在緊靠您身體這一側(cè)的是藍色繡球花,外面一圈是白色的滿天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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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棒的設(shè)計,”Caine將手杖跨在胳膊上,隨手抽出一張歐元鈔票遞給賣花女郎:“Merci infiniment(非常感謝你),不用找錢了?!?/p>
說完他捧著花轉(zhuǎn)身就走,將賣花女郎的聲音甩在背后:
“Bonne journée(祝您生活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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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巴黎歌劇院的地鐵站,Caine心情大好,久違的暖意在踏出地鐵站的那一刻落在他身上。巴黎的地圖在他心里凝成實體,盡管失去視力,許多年來他依然在這座城市里像個正常人一樣生活。
也許是混合了風信子的花香,手中的花束如同香水散發(fā)出更加沁人心脾的香木后調(diào),Caine低頭深深吸了一口,然后笑起來,抬步向小提琴的聲音方向走去,想著或許今天可以給女兒一個驚喜:來自一位普通盲者聽眾的花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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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敏銳地感知到了一絲異樣。
迎面遠行而來的人步伐輕快,越向前越發(fā)用力踩著地面,聽行走特點該是個姑娘,而且似曾相識,自己絕不是第一次遇見她,對方已經(jīng)找到了目標,她的氣息從紊亂過渡至沉重,腳步變得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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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路人一閃而過,接著有尖銳物破空之聲,Caine確認那姑娘就是直奔自己,她隱藏在衣袖下面的左手中緊握著一把匕首,刀刃已然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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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匕首撲向自己的前一秒,Caine橫著向右讓步,錯身的功夫躲過攻勢,對方反應(yīng)極快地回轉(zhuǎn),掄開臂膀?qū)⒇笆字敝窩aine的后心,這一刀再次落空,Caine向前斜跨出半步,然后扭身揮起手杖擊中對方的上半身,他手杖的長度完全跨越了對方的臂展,當即打在那個人持刀的手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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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聽見匕首落地的聲音,但他想起來這步伐屬于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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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街行刺不是奇怪事情,你永遠不知道The Table的追隨者有什么樣的身份,就算遇到情況四散奔逃,那些混雜在群眾中也不乏真正的殺手,伺機轉(zhuǎn)身對著你來上一槍。但Caine如今不再屬于The Table,殺手們從他這里得不到想要的懸賞金,Caine瞬間便想通了關(guān)竅:只能是仇殺,而且是因為最近事情的仇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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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will be waiting for you.”
Koji的女兒,Akira。
Caine一直在等待她的出現(xiàn),只是出乎預料,她來得如此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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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兩擊未中,Akira甩了甩發(fā)麻的手臂,人群已經(jīng)讓開了一處空地供給他們——繞著他們走。Caine側(cè)耳聽了聽遠方的小提琴還在演奏的聲音,抬手杖試圖拉開雙方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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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用刀的身姿與你父親年輕時不相上下?!?/p>
“但是你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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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ki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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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叫出名字直接點燃了女孩的怒火,單手用匕首劃開頂在自己身前的手杖,Akira右手一甩亮出另一把匕首,大跨步糅身上前,雙刃打了個十字刀花,接著左手向上取Caine面門,右手向下探Caine前心。Caine聽得真切,擺頭扭開,前者刀鋒擦著耳邊過去,手杖橫向格擋住后者刀刃,金屬相撞發(fā)出脆響。眼見兩招躲過,Akira將左手前伸的刀柄倒成后握姿勢,右手翻腕錯開手杖,借身體旋轉(zhuǎn)的方向,攻擊男人的脖頸與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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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貼身刺殺技?”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Caine驚訝了一下,但動作一點沒有遲緩,泥鰍一般從女孩的匕首縫隙之間溜了出去:“Koji把這個都教給你了?!?/p>
“少廢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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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ine完全沒有要接戰(zhàn)的意思,只是躲著女孩的刀,手里還牢牢地護著花,Akira的兩道匕首及其難纏,一個不小心就有花瓣掉落,他聽聲辨別出來,心疼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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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手啊,你還手?。?!”
Akira的速度越來越塊,動作卻開始變形,情緒影響了她的氣息,左右了她的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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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kira!”Caine避開直奔下三路的兩片刀鋒,抬手杖精準地點在Akira的右肩處制止了她的動作:
“刺你父親那兩劍確實是不得已而為之,是我問心有愧,我會還你,但我更希望你可以知道一些內(nèi)情,關(guān)于The Table,關(guān)于.......John Wick?!?/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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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知道!”
Akira奮力地推開手杖,重新擺好招式:“我要你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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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ine嘆了一口氣,放下手杖轉(zhuǎn)身道:“好,走吧?!?/p>
“......你?”Akira怔住,收了勢,不知該不該跟上去。
“走啊?找個地方,別在這兒捅刀子,這點愿望還是值得滿足一下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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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提琴的聲音停了,幾秒鐘后換成了馬勒H小調(diào)第五號協(xié)奏,Caine向著小提琴聲音的反方向而行,Akira猶豫了一陣子跟上他,兩人一前一后離開了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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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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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對著歌劇院向前,經(jīng)過恢弘的盧浮宮,Caine最終停在了杜樂麗花園里,隨意找了一座雕塑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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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來吧,拿走你應(yīng)得的東西?!?/p>
Caine攤開兩臂,示意自己沒有其他武器在身,Akira沒動,而是定定地看向Caine的臉,仿佛上面寫滿了內(nèi)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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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個問題?!?/p>
Caine點頭,示意女孩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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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認識我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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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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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像你這么大的時候,我和Koji就是朋友了,哦,還有那個該死的John,不過現(xiàn)在看來,似乎是Koji和John的情誼更深厚一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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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當ですか(真的嗎)?”
“你父親是我們?nèi)齻€當中最先有家庭的那個,然后是我,最后是John。你父親應(yīng)該甚少對你說這些從前的事?Koji在你降生之前清理了所有仇家,掃清了家庭以外的障礙,也就是在那時,他成為了大阪大陸酒店的負責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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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ine說完,敲了敲旁邊的椅子,示意女孩可以先坐下來,他自己卻沒坐。
“過去的事情就過去吧,你問這個問題,你是見過John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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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沒有正面回答,有些頹然地坐在椅子上。
“紐約的大陸酒店出事后父親就一直在憂心,兩個月前,有傳言說Mr.Wick已經(jīng)到達了日本,而我是酒店前臺,一直在留心這個,只是沒想到,變故發(fā)生竟得如此快,如果......如果父親不曾收留Mr.Wi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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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得地,Akira讓他想到了自己的女兒,Caine特意離開了歌劇院前的小廣場,Mia還在那里演奏,就算女兒不知道自己是誰,他還是會下意識選擇將一切血腥遠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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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太快了,我們甚至來不及好好敘舊,也來不及悲傷?!?/p>
Caine低頭,手中的花香更濃烈了,剛才的打斗切掉了許多花瓣,它們的汁液揮發(fā)在空氣中,粘得包裝紙上到處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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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你有兩個選擇,一,隱姓埋名下來過普通人的生活,這也是你父親求死抵命沒有讓The Table追殺你的結(jié)局;二,回到日本,去找雅庫扎,接受The Table的訓練,大阪大陸酒店是你父親的心血,假以時日也許你會得到它的繼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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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將花束遞向女孩的方向。
“對于你父親,我真的,真的,很抱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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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kira沒有言語,也沒有接花。Caine好脾氣地等著她,有些信息量他相信這個聰明的女孩能想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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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わかりました(我明白了)。”
半晌,Akira打破沉默,抬頭看著盛放的藍與白:“我會做出選擇?!?/p>
“Sure.”Caine單手扶著手杖,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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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kira突然站起身,一手接過花束,另一只手捏著伸出刀刃的匕首,捅進了Caine的右側(cè)腰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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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女孩起身的瞬間Caine就預知到了危險,他幾乎強迫地反抗自己閃避傷害的肌肉記憶,站在那里硬生生受了這一刀。女孩應(yīng)該用了不小的力氣,Caine能聽到整個刀身都穿進血肉的聲音,而Akira在試圖往外拔的時候,手是打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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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がないさ(不急)......它總不能留在我身上一輩子,這是......你父親給你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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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血上頭后,Akira怔然看著眼前場景,淚水撲簌簌地流,她自己抓著刀柄使不上勁兒,幾乎是被Caine引導著向外施力,匕首徹底離開Caine的身體后,女孩一下子坐到了椅子上,抱著花放聲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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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吧,但愿這能暫時帶走你的痛苦?!?/p>
Caine用西裝外套遮住傷口,上午出門時是在標注為“深色”的柜子里拿的衣服,就算血液沁到布料上,也應(yīng)該不會被人看出來,他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默然陪伴崩潰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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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kira漸漸止住悲聲,用自己的衣袖胡亂地擦了擦臉,將花支起來放在腿上,輕輕用手觸碰著花朵,偷眼看著自己捅向Caine的傷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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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e you Okay?”
“心配しないで(不要擔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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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ine像沒事兒人一樣,如果不是手里拿著盲者手杖,外表上看他就像來短途旅行、在這里暫時休息的游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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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我送你......回住處嗎?”Akira站起來,牢牢地將花束護在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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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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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ine搖搖頭,笑著道:“去吧,去做你想做之事,不要后悔你選擇的每一條路,努力地活下去?!?/p>
“We all No time to D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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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公寓,正遇上購物歸來的鄰居太太,于是被好一通問候,畢竟在普通人面前,誰身上帶著點血腥味道都是足夠驚悚的,Caine說是在超市看人殺魚時沾上的,蹩腳的謊言,也不知道那位法國老太太相信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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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下衣服,一股腦地都扔進洗衣機,倒了好幾蓋子洗衣液下去,然后摸索著翻出藥箱,在“深色”衣柜里新?lián)Q了一件襯衫,披著厚實的西裝外套,戳開電視機當作背景音,Caine坐在沙發(fā)上,為自己處理著糟心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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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受過更嚴重的傷,但這是來自舊日好友女兒的一刀,帶上了極大的個人情緒,而且好巧不巧,Akira這一刀扎在了幾周前圣心教堂對決時的傷口旁,新傷牽扯著好得差不多的老傷重新迸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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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有夠倒大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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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沙發(fā)上沒有蹭到血跡吧,收拾完一切,Caine洗漱完畢——退休后一些生活上的潔癖又重新找回來了,大抵是因為失血,他有些昏昏欲睡,Caine強行坐起來,喝了幾口溫水,歪倒在沙發(fā)上聽著電視里的法語節(jié)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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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第二次快要睡著的時候,門鈴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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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ine沒動,也沒有調(diào)小電視的聲音,仔細地聽著門外的動靜,按門鈴的人似乎覺得他沒聽見,又按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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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似睡非睡的時候客廳的鐘表響了九下,這個時間點,如果是The Table的人,此時此刻他們已經(jīng)在房間里了,如果只是個走流程且很有禮貌的普通人.......可又有誰會在晚上來拜訪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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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三次門鈴響后,Caine扣上襯衫紐扣——至少顯得不要太邋遢,也為了遮住系了繃帶的傷處,拽了拽披好的外套,拿起手杖戳到門邊。
“Veuillez patienter un instant(請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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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手扶著把手拉開房門,左手將手杖微微抬著,末端上翹,看上去Caine家門戶大開,將自己整個暴露在門口,實際上這是一種很方便左右閃避的防御姿態(tà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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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nsoir(晚上好)?”
Caine問了第一遍,無人應(yīng)答,門外沒有動靜,也沒有走動的聲音,仿佛沒有人存在,但Caine準備關(guān)門的同時,他聽到了那個人的呼吸。
是個男人,他的身高,他的年齡,他的身形輪廓,他的身體素質(zhì),簡易形象迅速在Caine的腦海中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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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只是面對Caine站在那里,他很了解眼前這位盲者,盡管他還是泄露了自己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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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llo?”
再問一遍還是沒回答,對方的意圖隱藏得非常完美,不像是惡作劇,也不像普通的走錯家門,Caine有點懷疑這個人的身份,就當他想關(guān)門時,他聽到了男人的一聲輕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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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ine一瞬間攥緊了手杖,拇指壓在了頂端的手杖镚簧,他福至心靈地想到一個人的名字,并將它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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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h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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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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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hn穿著普通的西裝三件套,加了一件長厚風衣,白襯衫領(lǐng)口打著領(lǐng)帶,長發(fā)和胡須被仔細打理,突出個一絲不茍,唯一不合氣質(zhì)的是他脖子上圍著一條雙節(jié)棍,一邊一個放著兩只塞得很滿的旅行包,John垂手站立,直視著開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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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h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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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Caine點出他的名字后,John率先有了動作,俯身拿起旅行包,借用它們的重量將房門撞得大開,一大步跨進屋內(nèi),然后轉(zhuǎn)身帶上房門。Caine沒有攔他,在John撞門的時候就快步退進客廳,按下手杖蹦簧——劍鞘和西裝外套一齊被甩到地上,以右手持劍探身刺向John胸口。John利用下節(jié)棍身崩開劍尖,就勢轉(zhuǎn)腕要將劍卷進雙節(jié)棍的鏈中,被Caine迅速抽出,金屬接觸帶起長長一條火星。Caine橫劍切向John腰部,并以左腿為基軸伸右腿貼著地面來了個掃堂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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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招幾乎同時到了近前,屋里沒開燈,John用電視機的照明看清劍鋒的位置,揚起雙節(jié)棍精準地再次打中劍脊,壓住Caine的攻勢,接著向右后撤步,離開掃腿范圍,但遠離Caine后又要面臨著他劍鋒的回轉(zhuǎn),Caine已經(jīng)站起來,扭腰轉(zhuǎn)身在二人對錯位置的當口,劍指John臂膀又是一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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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陣勢不亞于在Caine家的客廳地毯上跳了一段雙人華爾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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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Caine越打越起勁兒,John扔下雙節(jié)棍,使出了在大阪酒店時一摸一樣的辦法——在躲開劍鋒后沖上去摟住Caine的腰身,然而Caine比他動作還快,在John的胳膊纏上自己腰部的下一個瞬間,一肘擊在John的脖頸處,帶著兩個人的身體向前摔去,順勢滾地,他壓在John身上,要橫劍下落時依然被John握住了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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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撲街!佢哋話你死咗(混蛋!他們說你死了)!”
“冇錯,我墳?zāi)咕蛦占~約(沒錯,我的墳?zāi)咕驮诩~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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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John近在咫尺的聲音,Caine扯起嘴角笑了笑。
“So,尸體在說話?”
“Yeah.”
Caine的笑容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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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釋一下,你為什么又來了巴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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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了,但是Halen對我說‘你應(yīng)該活著,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于是我又活了。”
John眨了眨眼,他知道自己一只手就制住面前這個戴墨鏡的男人是不可能的,只能是Caine自己收了些力道,現(xiàn)下他的左手正扶在Caine的腰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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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 on.”
“Winston和Bowery認為我不再適合生活在紐約,至少不能在熟悉的地方長期滯留,因為他們將我和Halen合葬在了一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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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人死了,他還活著,有的人活著他已經(jīng)死了。對于你來說,確實死了比活著更有意義?!?/p>
Caine說道:“Death give your peace.”
然后他想到了什么。
“于是你就來禍害我?John!我女兒......”
“We are free,Cai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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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eah......Freedom.”
被John打斷話語,Caine低聲重復了那個詞,嘆了一聲:“所以你是怎么找到這兒的?!?/p>
“我沒有利用The Table的所有資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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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hn的回答打消了Caine的一些疑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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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最好是?!?/p>
“In Fact,我確實是來找你長住的?!?/p>
“What the he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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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是不是應(yīng)該換個姿勢?這樣說話很奇怪?!?/p>
Caine的黑襯衫只扣了四個紐扣,上面開著倆下面開著一個,因為進門時劇烈打斗,他領(lǐng)口斜開,右側(cè)大片鎖骨裸露在外,腰上的布料也沒多少——John正扶在他打著繃帶的傷口處,而他坐在John的上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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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hn舉起左手,看了看手掌中滿是溫熱紅色。
“Caine,You're bleed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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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uck.”
Caine罵了一句,然后松開力道,將劍撇到一邊,從John身上翻下來。John放開扶在他腰上的手,一骨碌坐正,兩個人相扶著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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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身上的傷都好了?”
“yea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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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ine扶著收劍還鞘的手杖,盤著單腿側(cè)身坐著,將受傷的腰部朝向John,John已經(jīng)脫了風衣和西裝外套,仔細地為Caine重新處理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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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是怎么了?”
“是Koji的女兒,Akira,她來了?!闭f到這個話題,Caine不再是當時卡牌桌上那種麻木神情,而是實實在在的低落:“她找到了新的生活目標,臨走之前給了我一刀,但是沒有置我于死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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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倆實在很不道德,全都把落幕大戲交給我來唱,”Caine用手杖戳了戳地毯,感受著John在自己腰間忙碌的動作:“Koji是,John Wick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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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正是年輕時我們設(shè)想過的未來?!?/p>
John裁剪著藥棉和藥布繃帶,聲音低沉,Caine默然了,在藥棉按在傷口上時,不免地呼吸加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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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得向你道歉?!?/p>
好一會兒后,John突然來了一句,Caine側(cè)頭,有些驚訝。
“大名鼎鼎的John Wick在說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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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hn沉吟兩聲,接著道:“抱歉把你的生活攪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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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ine被逗笑了。
“你知道Koji揮刀前對我說什么嗎?他說,‘我與John的情誼高于The Table和血盟’,Koji倒是全了女兒、兄弟、還有自己,難道我不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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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hn沒有回答,專注手中的活計,系好了帶子,他順勢為Caine多扣了兩枚紐扣,將茶幾上的雜物收攏到旁邊的小桶中。
摸了摸系扣,Caine認真評價道:“真的好丑?!?/p>
John在他看不見的黑暗里呲牙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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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過沙發(fā)上的毯子,Caine實在累極,就勢一躺,將毯子蓋好。
“門口的柜子里有拖鞋,衛(wèi)生間熱水隨時可用,桌子上有飲用水瓶,主次臥室今晚都歸你,電視想關(guān)就關(guān),你請自便,對不起我先休息了,關(guān)于你的長住問題我們明天再談,對了,燈的開關(guān)在你左手邊的墻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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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hn起身關(guān)燈,站在黑暗里,看著完全不設(shè)防沉沉睡去的舊日老友,他全身上下唯一的武器就是那條雙節(jié)棍,他的確是來投奔Caine的,在死過一次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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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上的悲情浪漫色彩在圣心教堂前畫上了完美的句號,與他有關(guān)的所有羈絆或是解開或是解決,John一度也覺得死亡才是最好的歸宿,不是他不能活下去,而是沒有讓他活下去的理由,Caine的話說得很對,唯有死亡能給他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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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生與死的夢境之地,Halen告訴他,你應(yīng)該活著,你的最后一項任務(wù),就是好好活到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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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hn覺得找Caine搭伙過日子也很不錯。
畢竟他們都得到了Freed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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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起自己的行李進了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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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我挑一件順眼的衣服,最好是長風衣,你也是,好好打理一下外型,要能出門見人的?!?/p>
“做什么?”
“今天有我女兒的樂團演出!對了!記得出門賣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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