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LP短篇小說(轉(zhuǎn)載)于夢者同行


原文標題:The Dreamer and Me
原作者:LysanderasD
作者主頁:https://www.fimfiction.net/user/4590/LysanderasD
翻譯:forgivenlove
原文地址:https://www.fimfiction.net/story/501102/the-dreamer-and-me
譯文地址:https://fimtale.com/t/27333
前作地址:https://www.bilibili.com/read/cv12895740
本篇是系列作品小馬國后裔中的第二篇文章
第一篇:您忠實的門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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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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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琪月虹一直是個夢想家。她擁有無限的能量,無窮的想象力。她的家人和大多數(shù)朋友都已經(jīng)學會對她說的話挑著聽了。所以,當伊琪開始談?wù)撍膲艟?,有著星辰般鬃毛的雌駒時,大多數(shù)小馬也就一笑了之了。魔法鬃毛?天角獸公主?都是神話,不可考的歷史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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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伊琪知道月亮公主是真實存在的。而露娜也有一個夢想……

夢醒之間
與夢者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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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LP同人作品,作者Lysanderas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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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伊琪還是個小幼駒的時候,她第一次夢到了那只鬃毛閃著星光的雌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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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的記憶早已模糊,但她仍依稀記得那個清夢。夢中世界天蒼地茫,齊膝青草鋪滿原野。抬起頭,一輪銀月孤獨地掛在空中,比清醒世界中的滿月還要更圓、更亮。在它周圍,無數(shù)星羅映耀著璀璨輝光,布滿天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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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美啊。夢中,她向后倒去,身下軟柔的綠毯散發(fā)著芳香,意識毫無抵抗地讓天上炫目的星彩迷住自己。她又想起撲面而來的涼爽微風,想起擦拂著皮毛的青青嫩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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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地方,時間也只是毫無意義的數(shù)字罷了,她也不去想自己躺了多久。不過,漸漸地,她發(fā)現(xiàn)自己并不孤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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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愿今夜你夢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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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起身,一陣微風吹過鬃毛——它們即使在夢中也是亂糟糟的一團,幾縷發(fā)絲落在臉上,她趕緊抬起蹄子拂開。當原野再次出現(xiàn)在眼前,她看到一只小馬的身影在遠方忽隱忽現(xiàn)。清風攜著音符飄來,仿佛有幾聲舒柔、恬靜的歌聲鉆進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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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為床,安然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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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琪站了起來。遠處的小馬卻沒有動,于是獨角獸主動朝她的方向步履蹣跚地走去。這個夢,就像她常做的夢一樣,愈加虛幻,視角變換又開始扭曲,而她似乎只是在原地踏步。不過,微風中斷斷續(xù)續(xù)的曲子像是在召喚自己,伊琪蹄下未停,只管一步步地向那只雌駒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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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悲傷,不知愁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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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琪心中冒出疑問,她無法判斷哪里才是蒼穹邊際,哪里又是鬃毛邊界。她的鬃毛湛藍,中間又好似夜空一樣綴點著不可數(shù)擬的星光,就這樣輕輕飄蕩在空中,與身后天穹一并閃爍、一起變換,又好似海天一線般交融在一起。當伊琪粗喘著精疲力竭地走到她面前時,雌駒睜開雙目,眸子像是一對綠松石,卻閃著皓月般的光芒。她看著伊琪,唱著歌,臉上浮出一絲狡黠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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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夢中,我將飛來與你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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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馬——高得難以置信,軀體修長而秀美,伊琪以前從未見過這樣的小馬,以后也再無法用言語形容的她——伸出一只蹄子,輕撫著伊琪的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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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吧,”她沉聲唱念,誰也不知是不是歌中詞,“便入睡吧?!?/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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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琪閉上眼,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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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時間長河的洗刷下,記憶逐漸變得模糊。自那次以后,伊琪夢中再沒見到這只鬃毛上披星掛月的雌駒。但每當她合上眼睛,似乎微風中又有歌聲飄來,耳邊又響起依稀耳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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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出生時,她只叫伊琪。嗯,也可能是伊莎貝拉。這兩個名字都很奇怪,不像普通小馬的風格,不過伊琪即使在進入夢境之前也不像是普通小馬。做了這個夢之后,她開始喜歡躺在自家房頂上,一待就是一夜。仰起頭,視線透過樹冠凝視天空中穿行的明月,她打那以后也就變成了伊琪月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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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這是小馬做的,在最古老的傳說中,有一只特殊的小馬,她是一位美麗的公主,既有獨角又有翅膀,像夜空一樣美麗空靈,似月亮一般陰晴圓缺。有時,她獨坐在房頂,抬頭望著月亮從頭頂緩緩掠過,她甚至開始低聲默念,希望露娜能夠聽到。以前的她嗓門更大,與月亮交談——像是在自言自語一般——有時還會高聲大唱,但在父母和鄰居那里惹上麻煩后,她也只好壓低聲音輕言細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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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以向月光傾訴一切。她的一天,她在森林里的生活,她的家庭,還有她的夢想。有時候,嗯,不止是有時候,最近,她輕聲說著她好孤獨,每一只小馬看起來都很孤獨,大家孤單地生活在森林里,忘卻了魔法,忘卻了力量,也忘卻了從前輝煌的榮耀——在被遺失的友誼中長大。有時,她把月亮當做朋友,心底仍存著一線希冀,希冀自己能再一次夢到那只鬃毛綴滿星光的雌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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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小幼駒來說,夢境中出現(xiàn)一只魔法小馬當然很美好??梢羚饕呀?jīng)不再是小幼駒了,她幾乎成年了。和她同齡的小馬已經(jīng)在為面對長大后的現(xiàn)實做準備,可卷毛伊琪卻沒有。她努力過了,真的,她知道大家終究會回來的,歸來時仍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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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是朋友,一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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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值夏日,天氣不錯,學校也放假了,時間變得充裕起來。所以伊琪可以拽上一條毯子在二樓雜草叢生的屋頂上(很久以前這可能是一顆大樹的樹冠)舒舒服服地過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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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躺在屋頂上盯著月亮。森林很茂盛,但在密葉間有一塊空白,只要躺對地方她就能看到月亮。因此,每天晚上,或者至少那么幾分鐘,都有一輪明月與她為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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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哼著歌,仍記得那旋律。心中歌詞已經(jīng)模糊,可旋律一直在腦中繚繞回響:溫柔、平和、舒緩,帶著溫暖,充滿希望。她把話憋在嘴邊,揚起前腿。明月在視野里膨脹得很大,她用蹄子繞著月亮走,幻想自己可以抓到它,握住它。獨角獸心想,或許她就是升起月亮的小馬,好想再見她一次,就像想念一位闊別已久的老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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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為床,安然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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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琪猛然坐起來,身體已不在屋頂。就像多年前一樣,無邊無垠的原野包裹著她,那時候青草還沒多高——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過了膝蓋——她不得不墊起蹄子,不然高高的莖稈會蹭到她的鼻子,帶來一陣瘙癢。風又回來了——不是樹林里冰冷的冬風,而是獨屬于此處的清風,風兒就像一只馬蹄拂過臉頰,她突然冥冥中感覺微風對她的歸來感到非常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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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風而行的便是那首歌。伊琪抖露著耳朵,試圖找到風與聲的源頭。長長高草蹭著皮毛,不急、不緩,更像是跟微風一同歡迎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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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現(xiàn)實中的她早已忘卻歌詞,可在這里它們又回來了,就像歌聲隨風找到她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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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悲傷,不知愁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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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那。她又看到了遠處的小馬。她笑著,雖然那只星光燦爛的雌駒似乎在數(shù)里之外,但她認得,就是認得,甚至還能看到她臉上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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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開始向前走去。這次蹄下既不著急,也無忙慌。風兒歡迎著她,青草也變得柔軟。與上次不同,這次沒有奇怪的幻象,也沒有空間與時間的扭曲。伊琪一蹄一踏地走著,她看到雌駒在視野里慢慢變大。很快,她又看到了飄逸的鬃毛,又看到鬃毛上滿布的星辰。她仰起頭,去看雌駒的面容,突然感到一陣福至心靈,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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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就是露娜,”她畢恭畢敬地輕聲說道。當看到傳說中的公主點頭時,她的瞳孔擴得更大了。而最后幾句歌曲由她們合唱。原來從小時候開始,她就記得歌詞,一直記得,至少在這里記得,在所有夢想的心房中央,在所有意識的最最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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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夢中,我將飛來與你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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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吧,”露娜輕念,一邊伸出蹄子,“便入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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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她有好多問題要問,無數(shù)問題想問,可伊琪只感到自己的眼瞼又一次變得沉重,視線變得模糊。露娜的微笑——帶點陰謀,有一絲狡黠,便是最后能看到的東西。而且,在聽覺尚存時她好像又聽到了耳邊傳來的呢喃細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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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住,我的小馬,請記住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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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娜把伊琪留在夢境原野的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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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到無法用言語形容的地方。這里既非空間,又不被時間所影響,而是域外之地。所有尺度在此都失去了意義,就在幾天前——如果定義“天”對露娜還有意義的話——她還和暮光一起站在星光映耀的小路上,看著晴晴收到日記。不過那只是計劃的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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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路上等著的不再是暮光了。韻律公主盯著小姨,和善的眼神中露出一絲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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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光可能會覺得你這是在作弊,”她告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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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呢,”露娜平靜地答道,“夢境確實不受時空環(huán)境等瑣碎事務(wù)的影響,不過如果說違反規(guī)則的話,諧律不還沒來阻止我嗎。我們可不能錯過伊琪月虹?!?/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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韻律拍拍蹄子,看起來仍舊很沮喪,但是——她也沒法摻和到夢境中去。露娜能看到年輕天角獸的好奇心慢慢戰(zhàn)勝了她的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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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她能幫上晴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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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她會需要幫助的,”露娜走到韻律身邊,“有那么幾只小馬把我從夢魘的魔掌中救了出來,我想將來也會有一群小馬把小馬國推回正軌?!?/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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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素……?”韻律默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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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娜考慮了一下,這不是她第一次思考這個問題了。奇怪的是,暮光從始至終沒有問到這個問題。元素,是的,有這種可能,無論破碎還是完整,都有六個。露娜不覺得好幾次湊齊元素就能解決問題是巧合,但當下的情況并不是簡單的重復歷史。這一次并非夢魘,而是衰退——盡管它們蘊含的能量非凡,可諧律元素并不是解決世間一切問題的法寶,面對現(xiàn)在的難題就算拿到元素可能也無濟于事。是的,治愈小馬國的能量只能來源于它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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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她最后說,“沒有那么神奇的事情。晴晴、伊琪還有其他小馬可能會拯救世界,但不是通過打敗一些封印已久又重現(xiàn)世間的威脅——與你,與暮光她們不一樣,更與我和塞拉斯蒂婭不一樣。有威脅,是的,小馬國被極黯所籠罩,可黑暗也是這場大衰退中的受害者。晴晴,還有我們召集起來幫助她的小馬,將面臨一個單靠秘寶無法解決的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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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頭看來時的路,就像希望待在那里一樣——伊琪在草地上睡著了。同時,不知怎么,她在現(xiàn)實——趴在屋頂睡著的形象又掛在那里。似即若離,好像在眼前,又好像根本無法觸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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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她需要伊琪,她還需要別的東西,比如其他小馬——只有你和雪兒能激發(fā)的小馬。如果我們做的夠好,或許姐姐也能被鞭策著行動起來,按照她的性格,在打通各個關(guān)節(jié)之前是不會主動出蹄的?!?/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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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沒有小馬會相信她的,”韻律盯著熟睡的獨角獸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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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當然不會。如果小馬們都能信她,也不需要晴晴了。但現(xiàn)在小馬國急需一個夢想家——還有一個戀人,”露娜盯了韻律一眼,“還有能為不可能之事努力下去的小馬。沒錯,晴晴有精神,而且我敢說她有希望——但與伊琪不同,她不會像伊琪那樣主動去塑造它。那種創(chuàng)造力,那種火花,那種靈感。正如瑞瑞能激勵其他小馬一樣,她也如此?!?/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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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沉默。韻律注視著獨角獸,眼中流露出難以捉摸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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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會讓她看到更多嗎?你還會留給她更多記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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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娜低頭盯著虛無,一顆思緒之星在廣袤的空間中閃爍?!八龝浀眠@一次,就像記得第一次一樣。她必須讓奇跡生根發(fā)芽,夢境一定會激勵她。她是個夢行者,韻律,那種夢我已經(jīng)多年未見了。無窮的創(chuàng)造力將會繼續(xù)揭開她的神秘?!?/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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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紅色的小馬看起來有點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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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娜輕笑著,“這是心靈的問題,但又不僅僅如此,她將成為低谷時點燃晴晴他們的火苗。她認識我,能直呼我的名字,能聽到我說話的聲音——這不管是在我們的時代,還是在其他時代,都少有小馬能做到?!甭赌阮D了一下,“我不愿把她看作一個工具,而是看做一位英雄。是的——并非目的,而是命運,為了夢想?!?/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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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莎貝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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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的聲音從大開的窗戶里傳出來,把她從夢中驚醒。伊琪坐起來,揉了揉眼里的睡意。天剛剛蒙蒙亮,一道亮光從頭頂濃密的樹冠縫隙中穿出。她內(nèi)疚地把頭轉(zhuǎn)過去,只見母親一臉嚴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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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跟你說多少次了?”她嘆了口氣,用一只前蹄抵著臉,“睡在屋頂上很危險,你掉下去怎么辦?真要我在你窗戶上裝把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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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伊琪咕噥著,試圖證明自己,“我沒事,媽媽。我保證,你看,我離房檐這么遠呢?!彼锰阕又钢宽敚凵耖W爍。另一只蹄子則漫不經(jīng)心地擺弄著雜草。然后她突然記起,“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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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她聽見媽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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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夢!我又夢到那只雌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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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雌駒?”伊琪的母親問到。她能聽出這是媽媽特別不想聽的時候用的語氣,但她不在乎。一定要把這個消息跟其他小馬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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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星塵鬃毛的雌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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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到母親的表情瞬間變得嚴肅起來,“我…伊莎貝拉,你先回屋里去?!?/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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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琪用蹄子卷起毛毯,并把它披在背上,順從地走回窗前,“我看到了!我真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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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小馬有星辰做的鬃毛,伊莎貝拉?!?/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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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真的有!”為什么她媽媽不相信?她似乎從來都不相信自己。伊琪以前做的夢比這個還要異想天開,但這次她真沒開玩笑!“我看到了!就是露娜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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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沉默逝去。母親的臉上露出微笑——但一點都不甜,甚至慢慢變成冷笑。伊琪羞愧地縮起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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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個神話,伊莎貝拉,我們和你說過很多次了,‘月亮上的雌駒’?別胡扯了,這就是個給自己放假的借口——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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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真實的,我知道她是真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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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感到母親正在輕拍自己的額頭,便停止辯白,撅著嘴向后撤了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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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是個夢想家,伊莎貝拉。但不要讓夢境影響生活,好嗎?早餐快好了——先把你腦子里虛頭巴腦的東西放一放?;蛟S,”說到這里,她又咯咯笑起來,不過在伊琪看起來充滿了陰森,“你先從那只雌駒星辰做的鬃毛里走出來吧?!?/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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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琪呻吟了一聲,不過還是順從地閉上嘴,跟著母親走到餐桌前。她父親已經(jīng)坐在飯桌前,翻閱著報紙,偶爾啜一口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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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小瘋子?!彼f著,揉了揉伊琪的鬃毛,不過比母親更溫柔一些,一絲微笑從她不悅的表情上擠出來?!霸趺创笄逶缇屠鴤€驢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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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小綽號讓她笑得更開心了,伊琪張開嘴想說話,不過身后的母親清了清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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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我們今天能不能不聊這個?她又在說那些亂七八糟的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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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琪拉出一把椅子,爬了上去。母親則擠進小小的廚房,伊琪能聽到她正一邊摸索著盤子一邊自言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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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夢怎么了?”她父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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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夢確實沒什么不好的,”媽媽說道,不過聽起來很不爽,“但要分清夢和現(xiàn)實,就像星塵做的鬃毛,”她嘀咕道。不過伊琪還是能聽到,于是小臉羞愧地發(fā)起燒來?!斑@都是哄小孩的,你可都要成年了,對不對,伊莎貝拉。還有,像是噩夢夜也是給小幼駒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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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呻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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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吧,親愛的,”父親說道,“別聽她的。天哪,我們應(yīng)該多一點光明,多一點快樂,這段時間生活已經(jīng)過得夠煩悶了?!彼脣寢尣蛔⒁獾臅r候,向伊琪眨眨眼?!跋胱鰤艟妥霭桑’傋?,我們又攔不住你?!?/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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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別那么叫她了,好嗎?我們的女兒沒有瘋?!?/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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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當然,她棒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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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雌駒很沮喪,但伊琪還是能看到媽媽從臉上擠出一絲微笑?!袄蠈嵳f,你沒救了。對不起,伊莎貝拉,我不該這么說你,只是……我有點擔心?!彼⌒牡匕驯P子放在背上,從廚房走出來,放在伊琪面前,在她父親面前也放了一盤,然后拽出把椅子,長嘆一聲?!跋M蛪粝肟刹粫尣捡R德森林(Bridlewood)起死回生,”她耳朵垂了下去,“它們也不能把我們帶出這片森林,也沒法讓我們回到鬃時灣或是微風高地(Zephyr Heights)。夢想有時也得學會審時度勢,伊琪。而且……我就是擔心你被這些東西弄昏了頭,反而在現(xiàn)實中找不到前路,沒法去做一些真正有用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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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琪啃著早餐,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她愛父母,她也知道父母愛她,即使他們經(jīng)常不理解自己。幸好伊琪已經(jīng)習慣了不被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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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即便如此,早餐后,她還是擁抱了他們,揮揮手目送父母去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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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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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嘆了口氣,一屁股坐到沙發(fā)上。她想,如果自己是一只正常的小馬,有著正常的小馬朋友,現(xiàn)在搞個派對簡直是天和地利。但伊琪以前從未辦過派對,她甚至不知道從哪里開始。無論如何,這都是一個逃不掉的問題,因為沒有小馬想和卷毛·伊琪·月虹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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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腦海中浮現(xiàn)出母親的笑容。假笑,殘忍的微笑,雖然伊琪并不覺得母親的本意有多殘忍。很多小馬認為伊琪不會在意這些東西,或者說根本沒有察言觀色的能力。誰在乎你對卷毛伊琪說什么?反正她又不會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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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伊琪確實在聽。如果你不聽,你怎么知道該說什么?如果事情很重要,當然要說出來。只是似乎從來沒有小馬覺得伊琪認為重要的事是……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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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耳朵壓在頭上,深吸一口氣,試圖不去想在成長中一直纏著她的順口溜。卷毛伊琪,腦中離奇,我行我素,心中沒數(sh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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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娜。這是腦中蹦出來的第二個想法,她是月亮公主。她記得在哪個地方,小馬國依然有公主。好像聽說飛馬自己建立了一個皇室家族,聽起來很傻。不過伊琪以前覺得公主啦,女王啦,這些聽起來都傻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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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說,直到昨晚,她才明白什么是公主。露娜公主高大、修長、寧靜的身影在腦海中浮現(xiàn)。深藍色的皮毛,綠松石色的眼眸,敏銳的眼神,親和而又富有魅力。還有她美麗的聲音,這首歌自己唱出來還沒有露娜嘴里唱出來的一半好聽。她小時候怎么對這些一點印象都沒有呢?啊,因為她的鬃毛太亮眼,星塵般的鬃毛,在微風中飄揚,與繁星一同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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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琪坐起來,差點翻倒在地。她伸出前蹄去抓自己的鬃毛,把像鳥巢一般毛茸茸的頭發(fā)纏在蹄子上。要是能有個那樣的鬃毛,她甚至愿意付出一切——可能這話說的有點過了,但它真的好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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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個給自己放假的借口嗎?她咯咯笑了,不,她怎么可能憑空夢出這樣一只小馬。月亮公主是真實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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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娜讓她記著。記住那個芳草地之夢,還是記住那首搖籃曲?這非常重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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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小跑到窗前,現(xiàn)在太陽已經(jīng)從山頂上冒出來了,她苦笑一下,拉上百葉窗。她想念月亮,想念夜的寧靜,在那里什么都不用想,只需聽從內(nèi)心。月光可以讓各種念頭停止在腦中繞圈,讓她安靜下來思考問題。那段安靜的時光,那段獨屬于她的時光——月亮一定影響著她。還有露娜公主,故事書中的露娜公主,只不過她是真實存在的——露娜公主可以直接與她在夢中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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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琪從不因自己與眾不同而感到煩惱,因為她生來就與眾不同,常常被各種為什么所苦惱??陕赌裙髡J為她很重要,很特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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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說?這一切都太復雜,她的思緒又在兜圈子了。真希望現(xiàn)在是晚上,這樣她就可以抬頭望著月亮入夢,如果夢中再能與露娜相見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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韻律又在盯著伊琪的映像。露娜默默站在她身邊,看著那只年輕的雌駒焦躁不安地來回踱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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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嗎,”韻律頓了一下,“起初我在她身上看到了萍琪的影子,可她把各種亂七八糟的想法灌進腦子的樣子……”她咯咯地笑了,“讓我想起了暮光?!?/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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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也不像暮光,”露娜微微聳肩,“說不定她和星光熠熠是一條弦上的呢,或是崔克西——我都快忘了她們是不是同一只小馬了,不然就是我記錯了?!?/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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韻律的思維活躍起來,“你覺得她是星光的后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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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從我們的視角來看……”盧娜又聳聳肩,“不好講,但如果你說相似之處的話,肯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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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是一刻都停不下來,小姨,”韻律顯得更加認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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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但那種能量是我選擇她的原因之一。她不能在同一個想法上停留很久,也沒法忍受湊湊合合。這也許就是我們挑選小馬最重要的特征?!?/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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韻律靜靜地考慮了一會,最后只是輕輕頷首作為回應(yīng),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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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要讓她離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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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露娜嚴肅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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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從這里一路到鬃時灣……而且你也知道他們會試圖把她趕出去。如果你是錯的,她說不定會受到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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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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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笑又回到韻律臉上,“啊,是了,怪不得你喜歡她。她習慣遵循自己的直覺走,跟你一樣?!?/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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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會好好的。就像我一樣,會有比她更穩(wěn)重的小馬把她從懸崖邊上拽回來。晴晴就是其中之一。盡管可能不是你看上那只特殊的天馬,不過讓我猜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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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之公主并不經(jīng)常帶著露娜稱之為‘狡黠’的笑容,但此時此刻,她臉上毫無疑問露出了那種笑容,“暮光找到了希望,你在激勵這個充滿創(chuàng)造力的小神童,不過我認為她們都缺乏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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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娜點了點頭,“那么我相信你能激發(fā)你選的自信小馬。啊,”韻律正準備轉(zhuǎn)身離開時,她突然補充道,“但——我們得對暮暮和塞拉斯蒂婭保密,對不對?至少目前先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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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色的天角獸和善地嘆了口氣,“如果這樣的話,肯定能給她們一個大驚喜——當然,我們需要更多驚喜。”她走下小路,消失了,就像從未在這里一樣。只剩下露娜孤身一馬佇立在域外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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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轉(zhuǎn)頭看向那只正在踱步的獨角獸,看到了她臉上的沮喪與困惑。她不是干說不練的空想家,而是個行動者。而晴晴,小小馬晴日逐星,只是坐在大床上,等朋友送上門來。沒有動力就什么事情都干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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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娜笑了。動力。沒錯——這就是我要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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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住,我的小馬,請記住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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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遙遠、遙遠的海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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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叫做鬃時灣的小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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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有位陸馬朋友正在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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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向她展示友誼,與她為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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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便向你揭示魔法,圓你所愿。
譯注
文中露娜唱的歌出自同人歌曲Lullaby For A Princess(公主的搖籃曲)
http://music.163.com/song?id=408332682&userid=1257407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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