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夢》連載:116【齊國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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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期說到,林子誠等人已控制興廷,皇后也在朝堂之上宣布了興帝駕崩的消息,并宣詔傳位楊堯,命林子誠為輔政大臣。朝臣聽聞此訊,多有不服。


“臣等謝皇后娘娘恕罪,謝過齊國公——”
剛才不服的那幾位,大部分都已經看清了風向,稀稀拉拉地認了慫。
除了那位劉御史。
“林子誠,本御史已然看明。陛下離奇駕崩,你便伙同御林軍,逼迫皇后,圖謀僭越。陛下待你不薄,你卻趁亂謀權,把持國都,還在這里假仁假義,狼子野心不淺!”劉御史沒慫,他把自己的猜測大聲道出,連太極殿的頂梁上都回蕩著他的余音。
“你哪只眼看到本宮受他脅迫?!”皇后責問道。
“這……本官無憑無據,但憑直覺,總覺得蹊蹺!”劉御史硬著頭破道。
“有些人,還真是無事生非??!”林子誠也真是服了他了。如果再任由這個多嘴的御史肆意胡扯下去,殿內各位大臣的猜疑恐怕會更重。
仁慈,絕對是有限度的。
“娘娘已經說了,如有再犯上者,決不輕饒。劉御史,你明知故犯,在大殿之上高聲喧嘩、大放厥詞,已是大不敬!來人,拖出去,重責五十杖!”林子誠真的怒了,讓御林軍將他拖出去,開始打屁股。
廷杖之刑,可重可輕,完全看行刑人的意思。若是輕描淡寫,打一天也是跟撓癢癢一樣;若是當真往重了打,一杖下去就能把人打丟半個魂。行刑的兩個御林軍見林子誠怒氣不小,動了真火,知道不需要留情,所以他們至少是按照平均力道下杖的。
殿外傳來劉御史的陣陣慘叫。他一邊叫著,一邊痛罵林子誠僭越作亂,但沒撐過十來杖,就悶聲暈厥過去。
廷杖還在繼續(xù)。林子誠的神情有些復雜……眉頭一會兒抽搐一下。
百官無人敢言,都在那聽著,直至五十杖打完。
然后,林子誠整頓官服官帽,道:“諸位可還有異議者?”
沒有。
“既然如此,陛下已崩,仍需辦國葬以安其魂。相關事宜,由禮部操辦?!绷肿诱\道。
禮部之前的尚書和兩位侍郎都已隨凌驄一黨翻船,接替者是個郎中,經驗尚淺,只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應了下來。
“半個月后就是新年了,但新君尚未登基。若其下落一時不明,明年仍沿用立業(yè)年號。”
“是?!卑俟俅鸬?。
“還有,長安署丞崔漢升?!绷肿诱\突然道。
崔漢升站在百官最末。他想起自己之前死命攔住林子誠,反對他傾巢而出拯救漢廷縣的舉動,不知這會林子誠叫自己出來是要干什么。他背后驚了一身冷汗,磨磨唧唧地站了出來:“微臣……在?!?/p>
林子誠道:“我既已為輔政大臣,諸務定當更加繁忙,無法再任原職。即日起,由你全權接任長安府尹之職。”
“我?”崔漢升有些哆嗦。
“你是否在想,之前你拼命攔我的事?”
崔漢升支支吾吾。
“你雖然當時與我意見不合,情急之下才有了那般舉動,但我知道你心中是真正擔憂一城的安危。我任長安府尹一年來,總有各類意外,對府務疏忽得很,是你一直將諸多事務打理妥當。寒冬未過,前路還長,長安府尹一職,非崔先生不可?!绷肿诱\話語誠懇道。
“臣……臣感念齊國公之言,定當不負所托!”崔漢升見林子誠并未發(fā)泄之前的怨氣,反而對自己委以重任,感動之余,就要雙膝跪地接受任命。
林子誠本在大殿正中講話,見他此舉,立刻向右讓開了半步:“新君未至,不可行跪拜之禮。”
“?。∈?!”崔漢升剛要跪下去,又站起身來,朝他深深鞠了一躬。
“常勝將軍常擷音——”林子誠又道。
“末將在!”常擷音站在殿中道。
林子誠道:“由你接任御林軍統(tǒng)領一職。少將軍李彧不再兼任御林軍統(tǒng)領,仍專任長安尉。長安即日起戒嚴,實行宵禁,嚴查出入人等身份,每日上報?!?/p>
“是!”常擷音道。
上官詡假扮的李彧也站出來道:“是?!?/p>
朝會散前,林子誠再攜百官向皇后行跪拜之禮,然后讓各人回去各司其職。
這半日甚是平靜。該安排的都安排妥當之后,林子誠就回到了自己府上。楊擷湲也早已經知道了興帝的死訊和林子誠的新名頭。她見林子誠回來,委身一拜,微笑道:“齊國公,你回家啦?”
林子誠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并未回敬她一個笑容。
“怎么?朝會不順?”楊擷湲試探地問。
“大體還好?!?/p>
“哪里不好?”
林子誠喝了兩口水道:“有個姓劉的御史,一直在說我是僭越,怎么警告也不肯停?!?/p>
“那你本來不就是嗎?!睏顢X湲道。
林子誠抬頭看了看她,不言語。
“你把他怎么了?”楊擷湲問。
“廷杖五十。他直接被打暈了……恐怕好不到哪去。”
“嗨,我看他也是活該。連什么時候該張嘴,什么時候該閉嘴都不知道?!睏顢X湲一臉嫌棄道。
“可御史之職,本就是鳴不平之事。自古賢主,也從來不讓言官因言獲罪……”剛才聽他慘叫時,林子誠心中已有愧疚,但又只能在朝堂上撐著,直到那五十大板打完。只有在楊擷湲面前,他才敢說。
楊擷湲道:“那是平時。現在是非常時期,有人因言動搖你的威嚴,就該嚴懲。否則誰都會覺得你是個軟柿子,不把你放在眼里,那這座城只能更亂,只會死更多人。這些你早就想明白了吧?不然也不會讓人打他?!?/p>
“可是,他剛被御林軍拉出去的時候,我竟有一絲喜悅……他出言頂撞我,就能當即受罰,竟使我覺得有一絲痛快。你說……”林子誠欲言又止。
“你怎么婆婆媽媽起來?真看不下去。”楊擷湲道。
林子誠抬起頭望著她,神情之中露出懼色:“你說我會不會變成楊俑?或許他剛上位之時,初對手下施以懲戒,與我今日感覺無二。再有忤逆他意思的人,他就越來越喜歡用刑,然后變成那副暴虐的模樣。你說我會不會也變成他那樣?!”
原來,林子誠擔心自己變成另一個楊俑。按他原來的認知,楊俑是個暴虐之人,因此成了暴君??墒撬约旱谝惶煺驹谀莻€高位,就因懲罰他人陡生一陣快意。他害怕這種感覺會吞噬自己的內心,讓他走上一條不歸之路。他害怕暴虐者不是因為生來暴虐,而是由于權力吞噬人心,能令本性慈善之人行暴虐之事。萬一真的是這樣,那豈不是居高位越久,越無法回頭?!
“那陣快意只在我心頭出現了一瞬。后來,那個御史叫得太慘了,我當即后悔,不該讓人打他那么多板子?;蛘?,應該示意行刑的人打輕一些……”林子誠繼續(xù)道。
“可是你也沒告訴行刑的人收手,更沒有撤回命令?!睏顢X湲就站在他旁邊,低頭看著他道。
林子誠道:“沒,不打他,不足以立威。我一言既出,怎能立刻收回?我一猶豫,他就已經被打暈了。他不叫喊之后,我反而更不會阻止行刑,讓他們打完了……”
“你怕了?”楊擷湲問。
“嗯。”林子誠點了點頭。
“你跟楊俑的區(qū)別,可能就是你怕了?!睏顢X湲摟著林子誠的腦袋,抱他入懷,林子誠也終于聽見了自己最需要聽到的一句話,安靜地閉上了眼睛。
后來,別人告訴他,那個劉御史被打了個半殘,終生行走不便,不得久坐久站。
【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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