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緣(六十二)
神醫(yī)谷的花海有著不少夜間會散發(fā)熒光的神奇花草,所以當連城璧到達花海的時候,很容易就找到了傅紅雪的身影。
連城璧到的時候,傅紅雪也才不過布置完十來個天極迷陣。
“城璧,你來了,就我一個人只怕兩個晚上都布不完?!?/p>
“所以我來幫你減輕壓力啊,都有哪,我看看?!碑斶B城璧看到傅紅雪在紙上畫的推演出來的布陣點的時候,也覺得這簡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wù)。
“哇,果然多,還好我陣法學的勉強像樣,不然非拖紅雪你后腿不可。”
“城璧,別妄自菲薄好不好,我們開始吧。”
“好?!?/p>
于是兩個人就按照布陣點一點一點的開始布置,因為兩個人默契十足,布陣速度快了何止一倍兩倍,原本以為兩個晚上都布置不完的傅紅雪,在最后一個天極迷陣布完之后才發(fā)現(xiàn),子時也才剛過。
于是兩人就漫步一般,慢慢朝著承憶峰走去。
“紅雪,我記得你說過,你是你師父在全家被滅口之后發(fā)現(xiàn)并帶回韻覡派的。”
“嗯,怎么了?”
“那如果殺害你全家的兇手站在你面前你會選擇報仇嗎?”
“不知道,沒有親眼見過那人,我不知道我會怎么做。”
“紅雪,你知道什么是鼎爐嗎?”
“!城璧,鼎爐可是修仙界最大的禁忌,無論誰煉制鼎爐,都會招來整個修仙界的通緝,你從哪知道的!”
“滅你全家的兇手,就是為了你,才滅了你全家的,因為你的修仙天賦太好,是絕佳的制作鼎爐的人選。”
“!城璧!你沒在開玩笑吧,怎么會……”
“當年你師父也不是無意間經(jīng)過的,應(yīng)該是你師祖讓你師父在你出生的當天去問你的父母愿不愿讓你入韻覡派修煉,沒成想被惡人先到一步,是你的父母保護你到你師父的到來,所以才沒有被那人得逞。”
“城璧……你們……你們都知道?”
“一鴻在出溫昌縣的時候發(fā)現(xiàn)一個異常奇怪而又隱蔽非常的勢力一直跟著我們,尤其在他們得知你的年齡之后,就出現(xiàn)的更頻繁了,就讓齊衡去查了卷宗,而這次神醫(yī)谷的災(zāi)難,那個人也出了手,想做捕捉螳螂的麻雀,今天才被一鴻問出真正的原因,之前他說有話和我說,就是說的這個?!?/p>
“那……那些神醫(yī)谷弟子,是不是不止中了傀儡散?”傅紅雪回想起開飯之前余一鴻的神色,頓時反應(yīng)了過來。
“是,本來我們打算等神醫(yī)谷的事情結(jié)束再找個時機告訴你的,可是現(xiàn)在,那個人已經(jīng)盯上你了,我覺得還是早點告訴你,讓你有所防備會比較好?!?/p>
“謝謝你,城璧,那個人叫什么名字?!?/p>
“萬馬堂,馬空群?!?/p>
傅紅雪將這個名字默念了一遍,“我知道了,難怪一鴻讓我鼓勵玉玨,一定是很難解的毒,不然按照玉玨的本事,不會不眠不休的?!?/p>
“呵呵,紅雪?!?/p>
“城璧?”
“紅雪,那天說過,我們中任何一個人再沉浸在前世的記憶里,那個人就失去了資格對不對。”
“嗯?!?/p>
“那我現(xiàn)在就告訴你,我今生真正的心意,與前世記憶無關(guān)的心意?!?/p>
“你已經(jīng)知道了嗎?”
“嗯,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懷里正抱著我昏迷過去的朋友,隨后他就帶著我的朋友回了我家,當?shù)弥业呐笥咽撬业奶烀拥臅r候,我其實挺不甘心的,所以才搶了能分辨是不是天命之子的墜子,幸好,我是,不過我還是挺絕望的,他的師父師兄都是仙門響當當?shù)娜宋?,可我呢,但是見到他為我朋友解封的情景之后,我就知道,我再也放不下他了?!?/p>
“城璧,你……”
“那時候我根本就沒有前世的記憶,記憶也是在離開溫昌縣的那幾天才慢慢恢復的,可惜,我害怕,害怕他知道了會不會怪我那時候沒赴約,害怕他知道了會不會怪我不守信,害怕他知道了會不會怪我沒保護好他……可誰知道他直接來了一句以前是以前,現(xiàn)在是現(xiàn)在,讓我茅塞頓開。紅雪,我喜歡你,是真的喜歡你,不是因為前世的記憶而喜歡你,是喜歡現(xiàn)在站在我面前的真實的你,前世的記憶只是讓我更加喜歡你,更加愛你罷了。”
“城璧,你別說了,我……”
“不,紅雪,讓我說完。你那天說過,落沂山結(jié)束之后,才會給我們答案,所以我會等,真的,不過,紅雪,你能答應(yīng)我一件事么?”
“……什么事?”
“無論最終你選擇的是不是我,能不能不要疏遠我,能不能繼續(xù)讓我做你最信任的人,能不能每年寄一封信給我,哪怕寫點家常也好,哪怕只是兩個字平安也好,讓我知道你還記得我,沒忘記我,沒扔下我,可以嗎?”
即便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深夜,即便根本看不起連城璧此刻的神情,傅紅雪還是看到了連城璧眼角處隱約閃爍的淚光。
看著此刻異常脆弱的身影,傅紅雪猛地將連城璧拉到了懷里,然后鄭重的在他的耳邊吐出一個字“好”
連城璧在忽然被拉入傅紅雪懷中的時候,整個人就已經(jīng)木了,當聽到那個“好”字的時候,似乎有什么再也忍不住了一樣,連城璧將頭埋在傅紅雪的懷里,回抱住了他,很久之后,才強迫自己從傅紅雪的懷里掙脫出來。
“好了紅雪,我們回去吧,時間不早了?!?/p>
“城璧?!?/p>
“怎么了,紅雪?”
“無論世間怎么變,你是除了我?guī)煾负蛶熜忠酝庾钚湃蔚娜?,這一點,永遠不會變的,所以,多給自己一點自信,不要再在我面前帶著君子的面具了,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就行?!?/p>
“好!”連城璧覺得自己的心此刻已經(jīng)滿的快溢出來了,朝著傅紅雪笑得仿佛一個異常滿足的孩子——如果忽略那兩行淚的話。
回到玉雪樓之后,連城璧就被傅紅雪趕回房間休息去了,而傅紅雪本來準備回自己房間的,但是想到剛才連城璧脆弱又孤單的樣子,聯(lián)想到了現(xiàn)在墨玉玨面對的絕境,于是轉(zhuǎn)變了方向,朝著墨玉玨的房間走去。
這也就導致了滿身疲憊的墨玉玨推開房門的時候,看到了一盞點亮的燈,傅紅雪正靜靜坐在屋里等著自己。
前世常見的場景此刻竟然再度出現(xiàn),這讓墨玉玨愣在了原地,一時間根本分不清現(xiàn)在自己到底是不是又弄不清今夕何夕了。
傅紅雪看到難掩疲憊之色的墨玉玨推開房門之后就迷茫的看著自己絲毫不會動彈的模樣,只覺得很是心疼。
起身,將人拉進屋內(nèi),按在椅子上坐好,轉(zhuǎn)身關(guān)門,再在對面坐下,倒一杯香茶,然后親手放在對方手中。等這一切全部做完,傅紅雪也沒有說話,而是安安靜靜的坐在墨玉玨的對面看著他,等他先開口。
從看到紅雪起身到手中多了一杯香茶再到紅雪安安靜靜坐在自己對面靜靜的看著自己,墨玉玨的視線就沒有從傅紅雪的身上離開過。
也許是因為手中茶杯的杯壁傳來的溫度,也可能是因為縈繞在房間中清冽的雪蓮香,亦或者是紅雪注視著自己的目光太清澈干凈,無論是哪個原因,都讓墨玉玨徹底失去了分辨能力。
“紅雪,這么晚了,你怎么還沒睡?”
“因為你還沒回來。”
“你在等我?”
“這里是你的房間,不等你等誰。”
“我的房間?不是我們的家嗎?”
“我認識的墨玉玨,是面對再棘手的難題都能迎刃而解的墨玉玨,是即便再關(guān)心對方也只會把真心話爛在肚子里不說而說出來的都是很氣人的反話的墨玉玨,是喜歡默默付出不求別人同樣回報自己的墨玉玨,是即便被世人誤解被世人嫌棄也不會放在心上只做自己就好的墨玉玨,是明明有著世界上最溫暖的一顆心卻非要裝成對萬事萬物毫不在乎的模樣的墨玉玨。你是誰,把我認識的那個墨玉玨還給我,不然我就不客氣了!”
墨玉玨聽著傅紅雪說的每一個字,不知不覺,似乎有些看不清傅紅雪的模樣了,滾燙的液體劃過臉頰滴到手背上的時候卻已經(jīng)沒有了溫度,許久才有些哽咽的開口,沙啞的聲音里滿是疲憊。
“紅雪,當我知道他們中了殘蛇蛇毒的時候,即便只有微量的殘蛇蛇毒,也讓我不由自主的回想起那時因為我的疏忽而導致你中了殘血蠱隨時可能會離開我的模樣,我本以為對方不會那么快下手,我傳回消息的速度,一定比對方下毒的人動作快,可是沒想到,我還是遲了,我真的不敢想象如果沒有一鴻,我們回到神醫(yī)谷的時候是一番怎樣的場景,花??菟??遍地傀儡?還是尸骸成堆?我更不敢想像因為我的失誤而導致你再次身中劇毒的時候,我是會崩潰還是會發(fā)狂?!?/p>
“玉玨,這不是你的錯,你已經(jīng)在第一時間做出了最妥善合理的安排,而且你擔心的事情也并沒有發(fā)生,你為什么總是喜歡將不是自己的錯背在自己身上呢!”
“紅雪,我明明知道留你一個人在家很危險,明明知道附近的山頭來了一伙強盜,明明知道那片山谷雖然隱蔽但是并非無人知道,可我還是將你留在了家里,等我回去的時候,火焰已經(jīng)吞噬了我們的家,我沖進火海,想救你出來,可是你氣息微弱的倒在血泊里,只最后看了我一眼,就沒了呼吸。你知道那時候我有恨我自己嗎,恨我為什么不帶著你一起,恨我為什么沒注意那伙強盜的行蹤,恨我為什么不將家建在更加隱秘且只有我們兩個人知道的地方?!?/p>
“玉玨,那些已經(jīng)過去了!”
“……過去了?”墨玉玨一臉茫然的看著傅紅雪。
“對,那些已經(jīng)過去了,那些事情已經(jīng)時候既定的事實無法更改了,可是玉玨,你已經(jīng)不是前世的你了,我也不是前世的那個我了,即便當時你在,有些人有些事始終是改變不了的。但是現(xiàn)在的你不一樣,你可以改變很多東西,你可以改變那些中毒弟子原本未來要面臨的悲慘生活,你可以改變神醫(yī)谷被毀滅不復存在的未來,甚至可以改變整個世界在第二次天地浩劫來臨之后的模樣,所以,出來吧,那些真的都已經(jīng)是過去式了,你還活著,我也正好好的活著?!?/p>
癡癡的看了眼前的人許久,墨玉玨才開口,“紅雪,你說過,未經(jīng)你允許就抱你親你,就取消資格對不對?”
“對”
“我也想走出來,只是有時候總會分不清到底是自己是誰,如果和那時候最后時刻那樣抱抱你,說不定就可以走出來了,就能分清哪些是已經(jīng)過去的記憶,哪些是現(xiàn)在的真實了,所以,可以嗎,紅雪?”
此刻的墨玉玨整個人都是恍惚的,像是完全沉浸入前世的記憶不能自拔,又似乎是今生的記憶被前世的記憶搞混了一樣,原本明亮的琥珀色瞳孔現(xiàn)在已經(jīng)變成了沒有半點光芒的黑色,充斥著迷惘和絕望的黑色。
傅紅雪看著墨玉玨的眼睛,緩慢卻又堅定的點點頭,下一秒,他就已經(jīng)被墨玉玨緊緊的抱在了懷里,即便是因為剛接觸不習慣而下意識的掙扎也被徹底壓制,完全動彈不得,奇怪的是,明明是那么的用力,傅紅雪卻覺得異常的溫暖,胸口傳來的心跳聲從一開始的慌亂無序逐漸趨于穩(wěn)定,再一點一點的增強,越來越有力。
也不知過了多久,墨玉玨終于放開了傅紅雪,也終于恢復了傅紅雪最熟悉也最安心的模樣。
“歡迎回來,玉玨!”
終于徹底分清前世和今生的墨少谷主粲然一笑,“我回來了,紅雪?!?/p>
“回來就好,時間不早了,趁現(xiàn)在休息一下,還有很多事情等著你去做呢!”
“不用,我現(xiàn)在可是精神滿滿干勁滿滿,還是不休息了,早一刻解決總歸是好的。”
“天極迷陣昨天在你回來之前,我已經(jīng)和城璧一起布置好了,這是陣眼,拿好了?!备导t雪拿出一塊造型普通但是上面有著特殊圖案的晶石交給墨玉玨,“只要你輸入真元所有的天極迷陣就會啟動,抽回陣眼里的力量,所有的天極迷陣也會同時關(guān)閉?!?/p>
“你們怎么那么效率啊,看來我也要加油了?!?/p>
“嗯,我知道,你一點可以的,玉玨!”
“紅雪,等岐黃大考結(jié)束之后,我一件事想問問你的意見,可以嗎?”
“可以!”
韻覡派——正殿
菱悅,不對,現(xiàn)在應(yīng)該叫解月真人了。
解月真人向掌門忘塵子回報著剛清點出來的封之塔里被盜的所有禁物的清單。
除了清河真人以外其他諸峰的峰主都在自己的位置上安安靜靜的坐著聽,當解月真人報完清單中所有物品之后,在場的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氣——別的還好說,居然連制作修仙最大禁忌的三種禁物都已經(jīng)被盜出,這………
這個時候,一身黑衣,臉上戴著黑面具的清河真人走了進來。
“他將禁物給了別人,其中一種已經(jīng)被用在了神醫(yī)谷弟子的身上,景兒和雪兒現(xiàn)在就在神醫(yī)谷,準備插手神醫(yī)谷之事。”
“可,畢竟是受了我們的連累,若可以,清河你親自走一趟?!?/p>
清河真人點點頭,“我會做好足夠的準備再走,解月,到時有任何情況隨時傳音給我”
“解月謝過?!?/p>
天界
黑袍例行去天界各處巡視,白袍一個人無聊,先去水池看了看情況,水汽依舊消散的緩慢,不過看到上次因真元暴走而而臉色慘白的花花現(xiàn)在依舊安穩(wěn)的睡著,放下了心以后,眼珠子一轉(zhuǎn),就跑到了清韻的居所,打算問問養(yǎng)魂蓮的研究新進展,意外的發(fā)現(xiàn)覡衍也在,于是本著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性子,隱藏起自己的氣息之后開始偷聽兩人的對話。
一身白衣的覡衍此刻正用自己的美目瞪著眼前這個自己已經(jīng)追著跑了三千多少的人,打算從他平靜無波的臉上看出些端倪來,可惜,之前的三千年都沒看出來這人到底在想什么,現(xiàn)在自然是看不出來的。
“清韻,你當年故意將……引渡到墨硯之妻身上,并不是為了讓他接手谷主之位的,可現(xiàn)在這局面除了他就沒人能接手了,你明明知道他是……你怎么看上去一點也不急?”
清韻依舊是老神在在的模樣,和他那十六歲少年一般的外表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他不會接的,這點自知之明他還是有的?!?/p>
“那人讓他接,他一定會接?!?/p>
“他不會。”
“理由!”
“一個需要心中容納世間所有人的位置,不適合心里只容納的下一個人的他?!?、
“那你呢,你是心里容得下世間所有人的人,還是只容得下一個人的人?”
“我從來就不是人類?!?/p>
“對,是我忘記了,可是你到了天界之后就讓白之天帝毀去你原本的肉身并重塑形體又是為了什么?”
“與你無關(guān)。”
“與我無關(guān)?與我無關(guān)你為什么要給他起名墨惜!與我無關(guān)你為什么一直拒絕我正式行拜師禮!與我無關(guān)你為什么從不讓別人知道我的存在!與我無關(guān)你為什么要趕走我的那些求親者!與我無關(guān)你為什么留下如果我韻覡派有難神醫(yī)谷必須傾盡全力相幫的話!”
“云覡月,當年我就說過,你我,永遠都不可能?!?/p>
“墨蘊!當年你是半妖,我是人,我認,可我不甘心!所以你飛升天界,我努力修煉,終于也到了天界?,F(xiàn)在你我都已經(jīng)在天界了,為什么你還要說我們不可能!”
“沒有什么為什么,你該走了?!?/p>
“墨蘊,你為什么就是不愿意面對自己內(nèi)心真實的想法?”
“我沒有心,僅此而已?!?/p>
“……是啊,你沒有心,因為你把你的心煉成了承憶簡,留在了神醫(yī)谷,我說的可對?”
“既已知道,何必糾纏?!?/p>
“你也太小看我了,墨蘊,三千年都下來了,我不在乎再多個幾千年,總有一天,我會讓你的心重新長回來的!”
白袍回到住所的時候,黑袍已經(jīng)回來了,到了哥哥,開心的撲了上去。
“哥哥(*^ワ^*)”
熟練的接住撲到自己懷里的弟弟,黑袍笑了,“面面這是又去哪玩了?”
“去聽覡衍和清韻的墻角了ヾ(????)?~”
“你啊,好好的聽他們的墻角做什么?”
“還真別說,覡衍真的夠執(zhí)著,我當時不過隨口敷衍她說只要她夠努力清韻的心會重新長回來,她居然真的信了( ̄△ ̄;)”
“面面沒說假話啊,真的可以的,就是時間會很久?!?/p>
“真的嗎?Σ(っ °Д °;)っ”
“真的,而且我沒感覺錯的話,再過不久就可以長回來了。”
“那不是快沒熱鬧看了?!Σ( ° △ °|||)︴”
“難道面面不覺得清韻的心長回來之后,才是真的熱鬧嗎?”
“(??? д ???)!!!我要看!”
“好,在我們出發(fā)以前,我們一起看?!?/p>
“最愛哥哥啦~\(≧▽≦)/~”
養(yǎng)魂之夢
花無謝打理完花房里的花草,就來到了屋外,看著已經(jīng)看了一萬多年的天空,除了覺得無聊還是覺得無聊,這時候,傅紅雪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了他的腦海里。
“不知道小雪下次還愿不愿意來,不過按兩位師父………估計是不愿意來了。對了!我可以畫畫??!把小雪畫下來,等到回到身體里的時候順路把畫帶出去,送給小雪當謝禮!”
花無謝一想到這,二話不說樣屋里跑,拿出筆墨紙硯開始作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