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形金剛:鐵堡之盟【21】
【21】夜煞的陰影!
要是在平時,雷達聽到熱破亦或他的其他學生,說出諸如—有個人類伙伴被吸血鬼抓走了—這種話來,那他肯定會指著他們的額頭,對他們做出忠告。
忠告如下:不要再看人類那些恐怖電影了,去看看歷史電影、紀錄片或歌劇吧!
那些恐怖片除去被人類拿來花錢自己嚇自己外,在他看來就沒有半點兒技術(shù)含量。
但現(xiàn)在是非常時刻,就在二十分鐘前,當他還在弗拉什警長家的地下車庫里,與擎天柱一起敘舊時,他接收到一條緊急通訊,附帶一份在互聯(lián)網(wǎng)上被瘋傳的視頻。
從畫面大小與像素比來看,應該是某位人類使用名為“手機”的通訊器械進行拍攝,并壓縮上傳至他的社交賬號空間中的。
“雷達老師,我向你保證,這次我真的,絕對沒有說謊,否則我就去垃圾星上撿破爛兒!”
處于載具形態(tài)的熱破,在他身旁便是變形為白色押運車的雷達。
“我看到了,那絕對是個吸血鬼!”
“我知道,可這根本就不符合科學原理!”雷達激昂車燈的照明強度調(diào)至最高,又對身邊的赤紅色轎車做出解釋:吸血鬼,德古拉與諾斯菲拉圖,他們都是虛構(gòu)的。
對吸血鬼的藝術(shù)創(chuàng)作,基于一種人類于中世紀發(fā)現(xiàn)的基因?qū)W疾病。
患有那種疾病的人將難以對蛋白質(zhì)進行正常消化吸收,皮膚慘白,皮膚缺乏水分與調(diào)節(jié)性。
“他們的皮膚非常敏感,因此他們畏懼陽光?!?/p>
科普時間結(jié)束,雷達的底盤中傳出幾陣輕咳:現(xiàn)在可不是討論藝術(shù)創(chuàng)作的最佳時刻啊。
畢竟,如果那份視頻上的內(nèi)容沒有出錯,那么,那位“吸血鬼”朋友的手中還抓著位俘虜小姐。
雷達猜測,那家伙可能是個恐怖電影愛好者,沒準還患有嚴重的心理疾病。
吸血鬼的俘虜,熱破當然知道。
同時,他還知道俘虜小姐的身份呢。俏皮話—在公路上駕駛自己時,可不適合說俏皮話。
那位吸血鬼老兄的最終歸宿?
在雷達看來,這顆星球上只有兩個地方,適合吸血鬼先生永遠待下去:一個是塔岡監(jiān)獄,另一個,就是精神病院。
唔,這下子可好了,雷達也生活成了他所討厭的樣子:一個只要太過緊張,就會不顧他人的傾聽態(tài)度,發(fā)聲器像機關槍般吧嗒個沒完的塞伯坦話嘮。
“沒關系,雷達老師。我在路過下城區(qū)時,從一個占卜婆婆那里借來了這些!”
熱破才說完,幾股混合著多種感官刺激的辛辣氣息,便如浴血的深海群鯊般涌出—
雷達試著用眼角的余光去進行觀察,他連續(xù)掃視了五次熱破的后備箱:無數(shù)被鐵絲串聯(lián)的白色有機種植產(chǎn)品,還有幾捆雷達在塞伯坦大戰(zhàn)時,都沒見過的紅色尖狀物。
最后,那塊閃閃發(fā)光的銀叉,又是什么?
應該—也許—不不不—那就是人類宗教藝術(shù)中的十字架。那之前那兩種東西又是什么,手榴彈和小型制導裝置嗎?
“大蒜和辣椒,還有十字架,雷達老師,下面是我的計劃—”
熱破的車前燈們,配合著他的發(fā)聲器同時閃爍??釔勖半U的機車少年,也大聲講出他心中的計劃。
首先,他們會通過熱破從占卜師那里借來的鬼怪搜尋儀,找出吸血鬼的位置—這塊小指南針,被熱破裝在了他的方向盤上。
然后,他會向吸血鬼狂塞辣椒和大蒜。
最后一步,只要用銀質(zhì)的十字架將吸血鬼的心臟刺穿,并挑斷他的腳筋,將他的尸體扔到火山里去,未來的兩百年內(nèi),吸血鬼先生就永不得超生啦!
“希望兩百年后,吸血鬼他不會記得我們,然后找我們來送辣椒和大蒜?!睂τ跓崞频闹饕猓走_還算不上認可。
不過,在這種緊急時刻,他也沒時間去想什么新主意了。
實際上,熱破的內(nèi)心比雷達更加焦慮。
他也想盡快找到那只吸血鬼的巢穴,他也想—盡快救出維多莉婭—在吸血鬼對她做出,吸血鬼常做的惡行之前。
在維多莉婭被吸血鬼當成罐裝飲料,刺破皮膚吸干血液之前。
“追蹤儀顯示,我們要找的人,就在那里面。”十五分鐘后,公路盡頭。赤紅的火紋跑車,與他身邊的白色押運車停靠于此。
當熱破自公路盡頭的濕滑泥地上站起,還反復確認著手中指南針的指示方向時,雷達對追蹤儀的準確性,產(chǎn)生了真心實意的懷疑。
“吸血鬼”先生巢穴的入口,是污水處理廠下方的大型排污管。
漆黑的鋼鐵圓壁上沾滿污泥、油液與風干的廉價結(jié)塊染料,還有蜘蛛網(wǎng)與灰綠色的霉菌團落。
“如果我們進去后,什么也沒發(fā)現(xiàn)的話,”雷達將他的雙瞳調(diào)整至夜視模式,金屬構(gòu)建的雙瞳下閃出兩道銀色燈光,“你就準備寫檢討,寫到銹成鐵渣吧!”
“可是老師,如果里面真的有吸血鬼,那我們會富到—”熱破開始設想起抓住吸血鬼后的計劃,當然要安排幾次全球巡演,“—連輪軸都是純金打造的!”
“在這之前,我們先得活著出來,小子??蓜e忘了?!崩走_拍了拍熱破的肩甲,無論吸血鬼是否窺探著塞伯坦星人體內(nèi)的油液,這次的對手都不容輕視。
一滴灰色污水,落向身下的地板,之后流入因歲月而產(chǎn)生的裂隙。
它穿過那裂隙,流過冰冷而漆黑的地層,又轉(zhuǎn)過一根根金屬管道上的銹化紋路,向下方滑去—
污水水順著一株強壯的藤蔓迅速弋落,最終懸停在一名女檢察官的上方,雨水之下,便是女人的額頭。
啪嗒,污水旅程結(jié)束了,它滴落到了女人的額頭上,化為一塊泥點。
那滴污水發(fā)揮了它應有的價值:它的冰冷與刺激,將它身下的女人喚醒了。
維多莉婭睜開雙眼,纖細的身材在這片黑暗中顯得更加虛弱。
?她的雙臂被一對鐵鐐死死鎖住,從手臂上的紅印來看,她被困在這里有一段時間了。
雙腿,維多莉婭想要掙扎,但那沒有起到任何作用:她的雙腿,它們也鎖鏈束住。
在經(jīng)過多次嘗試后,維多莉婭除去讓紅印加深外,沒有取得任何成效。她嘗試去大口呼吸,可空氣中卻布滿灰塵。
刺鼻到令她作嘔的灰塵。
可能還有霉菌,與腐敗的垃圾。
維多莉婭那發(fā)育完全的胸部上下起伏,雙腿因疲勞與寒冷而瑟瑟發(fā)抖。水滴,水滴還在不停從天花板上滴落。
深灰色的內(nèi)衣已經(jīng)濕透了,在雨水的作用下緊貼維多莉婭的胸部、腹部與后背。
雨水與汗水在她的體表混合,讓維多莉婭本人,開始被一種難以忍受的痛癢所折磨。
“呼…啊…”維多莉婭饑渴地渴求著空氣,看著自己的胸部伏起后又落下。
幼時,她曾向往著成長。但此時此刻,她認為自己若是沒有成年,才算是種幸運。
維多莉婭的嘴唇干裂了,一種虛弱感瞬間襲來,就在她將要再次閉上雙眼的時刻,燈光卻又再次亮起。
維多莉婭看到了一切:自己正被捆綁在一塊潮濕的木制十字架上。
有人從她的身后走來,撫摸了一下她下垂的銀色碎發(fā),“唔—啊—!”維多莉婭繼續(xù)大口呼吸著,她的雙眼,注意到男子身后的黑翼。
吸血鬼伯爵的燕尾服,其末端的一對黑色尖角,直貼地面,像是死神的雙鐮在滑行。
緊收的黑翼伏于脊背之上,翼片下的骨架與深灰血管,在這刺眼的無影燈光下,也并非完全不可視。
維多莉婭能夠看到,看到吸血鬼密如蛛網(wǎng)的血管,以及凄白透明、可直接映出皮下血管與脂肪肌的身體表層。
吸血鬼的皮膚,是無色的。
或者說,他就像平價商場中的廉價塑料袋那樣—純白,透明,卻又十分模糊—沒時間去思考更加合適的比喻句了。
伯爵亮出渴血的獠牙,被改裝為機械的五根鋒利鐵指,它們扶住維多莉婭身后的木制刑架,又為維多莉婭那雪原般潔白的臉頰,增去幾抹血色。
維多莉婭的左臉頰,在黑夜中暴出傷口,流出誘人的鮮血與痛苦。
“嗯,您的血液就像您的容貌一樣漂亮,”吸血鬼舔舐著他鐵爪上的殘液,鮮紅地濕潤感與血腥氣息,“不是么,監(jiān)察官小姐?”
吸血鬼的聲音,正如他深陷眼窩的紅瞳般富有磁性,富有壓迫感與吸引力。
維多莉婭無法不去對它們展開注意:她不敢對面前的類人異物,放松上哪怕一分一毫的警惕。
伯爵胸前的綠寶石,看起來也沒達到價值連城的地步。行走名利場多年的維多莉婭,她一眼便看出,那只是顆廉價的玻璃仿制品。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面對維多莉婭的無力質(zhì)問,夜煞的回答卻似是非是。
“又見面了,監(jiān)察官小姐,”吸血鬼對維多莉婭搖了搖頭,“教堂與神像救不了你,維多莉婭。贖罪,是要付出代價的—”
“—有時候,代價會同生命對等,”吸血鬼又用手指,在維多莉婭臉部劃痕的邊緣沾取血液,塞入口中,“例如,現(xiàn)在!”
夜煞的語氣,像是為女孩講述睡前故事的父親般仁慈。
可是,當他的話鋒指向最后一塊詞語時,那語氣又瞬間變?yōu)?,宛如死神接引亡魂般的致命溫柔?/p>
是時候復仇了。
在將維多莉婭小姐的心臟剖出,將其用作復仇月夜的慶功血酒之前,夜煞又恢復為那種舒緩柔和的語氣,對他的血食做出提醒:故事時間,還遠沒有結(jié)束。
伴隨著維多莉婭的輕咳,與毫無節(jié)奏感的混亂喘息,新的故事開始了。
新的故事從夜煞的口中傳出。他的頭顱向左側(cè)傾斜,精靈般的白色尖耳,如兩只匕首般危險而鋒利。
這是個渴血者的故事,故事的開頭便算不上快樂,故事的結(jié)局也很悲慘。
首先是那所謂的科研基金會,他們恥笑著雷諾斯?塔諾的主張。
雷諾斯曾是個理想主義者,他曾傾盡一生,只為將一種可怕的敗血癥,從人類病史種徹底抹除。
原本,他還應該有一個學生。很可惜,那名與他年齡僅有三歲之差的學徒,在經(jīng)過一次變故后,便不再從事這條道路。
身為她的導師與引路人,雷諾斯對她表示理解。他用最真摯的善良之心,去為分別前的學生送上祝福。
雷諾斯忍受著那些恥笑,他在條件最為艱苦的公寓地下室中,冒著可能被腐蝕性物質(zhì)灼傷的危險進行實驗。
最終,雷諾斯博士在吸血蝙蝠們的身上,取得了進一步的研究靈感。
如果將蝙蝠的基因,與敗血癥患者的基因像結(jié)合,只要這次實驗能夠成功—敗血癥患者們就能像蝙蝠那樣,通過對肉類,對血液的進食補充鐵元素與血紅蛋白酶—
流淌于他們血液中的疾病,也將不復存在。
通過自己的努力,雷諾斯還創(chuàng)辦了黃蜂科技制藥有限公司。
這時,那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們,科研基金會的羊皮狼們,他們帶著大捆大捆的資金前來拜訪,真會挑時間。
他們希望雷諾斯將基因血清的配方,私賣給科研基金會。雷諾斯一語道破基金會的計劃—技術(shù)壟斷,哄抬物價—他是不會讓他們得逞的。
明處里得不到的東西,哪怕在暗處化為惡魔也要取到。
一封匿名檢舉信件,被偽造的人體實驗照片,一行行黑色的英文字母,化作無數(shù)直指雷諾斯博士的矛戟。
雷諾斯到死也不會想到,負責對其進行監(jiān)察與抓捕的人,會是他曾經(jīng)的學生—在中學時與其分離的維多莉婭?格蘭。
他還曾相信,維多莉婭不是什么壞人,只是行走著不同的道路罷了。
直到她也背叛了他。
原來,正義的監(jiān)察官小姐,也不過是追名逐利的偽君子們的一員。
在新上任的正義維系者看來,法律面前絕無情面可講,哪怕這次的罪犯,是她曾經(jīng)的老師—非法的人體基因?qū)嶒灐@項罪名,足以讓雷諾斯下半輩子身敗名裂。
可悲的正義,可悲的小傀儡維多莉婭。
連自己被當成槍來使用,也毫無察覺!
可是,維多莉婭,她卻沒有去傾聽老師的辯解,她將雷諾斯博士押上法庭,又在科研基金會的出庭作證下,誤打誤撞,將他送進了監(jiān)獄里。
萬般絕望的雷諾斯,他不得不將私藏的一管基因針劑,注入他最后的實驗品體內(nèi)—
—那最后的實驗品,便是他自己。
基因藥劑仍不穩(wěn)定,這也是雷諾斯拒絕向科研基金會進行售賣,也是他從未將藥劑用于人體實驗的原因。
真是戲劇化,他自己反倒成了它的第一位試用者,同時,也成了它的受害者。
“呃—啊—啊啊啊—!”
基因藥劑失敗了,它不僅無法治愈疾病,無法通過吸血蝙蝠的基因,放大其優(yōu)點,反而將敗血癥同蝙蝠的可悲習性相結(jié)合。
雷諾斯,他成了個畏光的怪物。
一個,一個只可在陰影中,茍且偷生的類人生物罷了。
那一夜,雷諾斯博士死在了監(jiān)獄里。
那一夜,名為夜煞的復仇者,他站立在雷諾斯的尸體上,張開身后的血色夜翼。
故事結(jié)束。
夜煞感到有些干渴了。
“一個接著一個,等我將你的血從血管里榨干后,下一個—”
夜煞在自身的驕傲,與沉浸于復仇的欣喜之中,落入狙擊者的扳機之下。
“下一個—!”夜煞有意重復這塊詞語。
狙擊者還不忘對他的同行者,他的老師做出調(diào)侃風格的詢問:現(xiàn)在,還有人對他的鬼怪追蹤儀有意見么?
“—就是縮居在科研基金會里,那幫見風使舵的變色龍!你明白么,維多莉婭?”
夜煞輕撫著維多莉婭的臉頰,正如吃薯條前要沾取番茄醬一般,他對維多莉婭臉部血液的攝取,也從未停止。
熱破都要看吐了。
首先,維多莉婭欺騙過他們嗎?是的,他該為此受到懲罰,還要向熱破他們道歉嗎?那還用說,當然需要。
可是,她應該被一個神神叨叨的吸血鬼伙計綁架,然后拴在這么個套馬樁一樣的大木架上飽受折磨嗎?
不,熱破認為,這樣就太過了些。
兩大瓣銀白色的類半圓形子彈,在熱破對他的腕炮下達發(fā)射指令后,準確飛入夜煞雙唇后的黑洞—又有誰會知道,夜煞的獠牙,已令多少人陷入魔掌?
它們是有形狀的,它們是白色的,它們是外酥里嫩—這個詞似乎不太合適—它們是辛辣刺激的,它們,它們,它們不是人類血液該有的味道!
夜煞吐掉口中那些白色蒜泥:大蒜,是誰在用如此低級的料理食材,來羞辱他的進餐時間?真是該死!
第二輪,第三輪與第四輪攻勢連提前通知的空檔都予以省略,與第一輪大蒜攻勢發(fā)動時同理,它們的目標只有一個:讓夜煞徹底放棄血脂飲料!
“所以,即便她背叛過我們,欺騙過我們,還差點叫來特種部隊,逮捕我們—”
將熱破的十字架裝入胸腔后,從熱破口中雷達得知一切的雷達,對熱破與維多莉婭的私人恩怨做出追問。
“—你還是要救她,是么?”
熱破對雷達做出回應—那還用說,當然要救啊—雷達也對熱破的回答給予肯定:這才是他的學生,那個永不言敗的機車小子。
“礙事的,電子蒼蠅!”夜煞的黑翼在夜下展開。
他扇動雙翅,自冰冷濕滑的地面躍動騰空—這可比噴射背包方便多了—當夜煞飛上排污樞紐上層的石壁時,正忙著裝填彈藥的熱破對此深刻評價道。
“而這,也比金屬粉碎機要便攜很多!”這是夜煞自己,對手中的鋒利鐵爪,做出的個人評價。語言簡練,也不失幽默。
恭維,也不會讓夜煞對熱破手下留情。
深黑燕尾服下的鐵爪全數(shù)襲出,直逼熱破表層裝甲的間隙。
夜煞的注意力被成功轉(zhuǎn)移,維多莉婭可不敢浪費時間。掙扎與設法脫困,這兩者才是當今的首要任務。
“我還從沒嘗過,外星機器人的血液,”夜煞將熱破的胸甲徑直穿透,冷卻液、油液與能量液體,“不過,我很愿嘗試些新事物!”
“熱破—!”維多莉婭的呼喚,此刻并不能改變?nèi)魏问隆?/p>
維多莉婭還是無法抑制她心中的沖動,她對熱破的擔憂,與在內(nèi)心深處,對這份友情的留戀。
“好日子算著過吧,維多莉婭,”夜煞用腿踩起一根邊緣鋒利的小型鐵管,握入手中輕幅揮舞起來,“因為你,就是下一個!”
啪—嗒—!經(jīng)受過幾陣連續(xù)且有力的重擊過后,夜煞將熱破拋到一邊,轉(zhuǎn)過身去。
身上多了塊奶酪大小的黑洞,被拋到沾滿污泥的銅墻鐵壁上,更早之前,還有蜂刺的鬼故事惡作劇。
今夜對熱破而言,還能更糟點兒嗎?
至少,他的降落點是在維多莉婭的囚架附近—沒時間抱怨和敘舊了。
熱破用他的手掌堵住胸前的傷口,右手則抓起維多莉婭腕部鐐銬的連接鎖鏈,將它們逐個扯斷,比他想象中要輕一些。
好了,雖然鐐銬本身還卡在維多莉婭的手腕上,至少維多莉婭,她不用背著根大十字架四處求助了。
好了,接下來是腿部。
“熱破,我—”維多莉婭還沒能說完,熱破便對她以命令的口吻下達指令:啊,別再多說煽情的空話了。
另外,等維多莉婭腿上的繩索也被拆斷,他們得在第一時間叫上雷達,然后驅(qū)車離開這個鬼地方。
雷達正手持那把明光閃閃的秘銀十字架:將十字架當做錘子來用的人,雷達無論是對人類歷史,還是塞伯坦歷史而言,都可能是頭一位。
“你還想做什么,把這個釘?shù)轿疑砩希缓笞屛宜蠋装倌昝??哈哈哈哈—?/p>
夜煞面帶諷意,對雷達搖了搖頭:他可不是神話故事里那幫羸弱的貨色。
將雷達手中的十字架奪入手中后,夜煞將之拋上高空,任其在抵達頂部鋼板后反彈,墜入水流急促的濾水管道,不見蹤影。
“不,我就知道。熱破那小子的話,永遠也不能全信,”被除去十字架的雷達,對再度展開黑翼的夜煞聳了聳肩,“不過,在某一件事上—他就沒讓我失望過。”
話音剛落,雷達便將面前的夜煞冰雕向后推倒,任憑其傾倒在地板上。
雷達口中的“某一件事”,便是熱破的射擊技巧與準度。
熱破擦拭著冒出冰霧的槍口,黃蜂科技的冷凝束炮,除去冷卻—加溫—時間比較長,這個小玩意從來都很有用。
直到夜煞體表的冰層,裂隙自稀疏轉(zhuǎn)變?yōu)槊芗梢暤臅r候,雷達對扶住維多莉婭的熱破提出他的第二條建議。
看來,這招對吸血鬼不太奏效,他們?nèi)诉€是盡快收腳離開吧!
“哈,今夜可真刺激。”這不是句夸贊,而是熱破對今夜經(jīng)歷的嘲諷,不是第一次了。
熱破俯下身去,驅(qū)動他的變形齒輪與護甲工作、轉(zhuǎn)動。維多莉婭—他又閃爍起車燈,讓她盡快上車。
當渴血的惡鬼沖破冰層,一場兩車一鬼的追逐戰(zhàn),又自這座下水道排污閘口中,猛烈展開了。
夜晚的狂歡與恐怖,它們還遠沒有結(jié)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