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渣了仙督之后38(忘羨\ABO\雙潔\甜寵\渣男羨&病嬌湛)
看著木盒與自己的木雕像,魏嬰像是突然間被觸動了,這一刻他忽然有一種感覺,他覺得自己與藍湛的相遇,似乎并不像自己認為的那樣簡單。
自三年前兩人訣別至今,整整三年的時間,他與藍湛沒再見過??墒侨昵八徒o藍湛的東西,藍湛不但好好的保留著,而且還將它放在自己伸手可及的地方時常把玩。
還有那栩栩如生,做工細致的木雕仿佛暗暗的透露出雕刻者在一雕一琢間傾注的濃厚感情。
難道……藍湛對他的感情從未消失過?
可三年前,他們只是機緣下萍水相逢,彼此之間沒有許下過什么海誓山盟的誓言,更沒有經歷過什么同生共死的考驗,他們之間有的只是利用交易的關系與短暫的相處,所以藍湛又怎會對他執(zhí)著至此呢?
可是再回想自己與藍湛相遇以來的種種,藍湛對他的那份感情,好像又早就已經深入骨子里了。
正在魏嬰思慮間,思追端著茶水走了進來,要為魏嬰添茶。
魏嬰抬頭看看窗外暗下來的天色,這時才驚覺時辰已經不早了。
原來不知不覺中竟已過去一日了!
下意識的,魏嬰側首望向了議事正廳的位置,琢磨著都一天的光景了,這議事也該結束了吧,除非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不然怎會這個時辰了,還未結束。
思追見狀心領神會,不等魏嬰發(fā)問,便主動對魏嬰道:“仙督御下向來嚴明,對手下人的要求也是極高的。有幾位司職辦事不利,被仙督責罰了。這議事一時半會兒怕是不會結束。魏公子,您若乏了,就到里面歇著吧。”
說到這里,思追唉了一口氣后,繼續(xù)道:“仙督對于下屬向來賞罰分明,但要求也是極為嚴苛的。不過雖然幾位司職這次的確辦事不利,但他們幾位其實也是剛剛接任的新司職,為了做好差事,他們已經連熬數日了,今日又整日水米未曾打牙,這身體怕也是要吃不消了?!?/span>
“哦?”聽了思追的話,魏嬰不由皺了皺眉。
魏嬰身為魏氏的公子,也幫著父親處理過一些宗主事務。他本以為自己對待下屬已經算是嚴厲的了,但藍湛卻刷新了他的認知。
不過,即便是新官上任,也的確不是做不好事的借口,藍湛對其予以懲戒無可厚非,只是若像思追說的那樣,讓眾人一直神經緊繃的熬著也不是個辦法,況且藍湛也一日都不曾休息用膳了。
“那……不然思追你去勸仙督休息片刻再繼續(xù)?”魏嬰下意識的話脫口而出。
魏嬰覺得自己并不了解藍湛,他見過藍湛很多面,但藍湛處理仙門事務時的樣子,魏嬰還從未見過。
魏嬰話音落下,思追卻是連連搖頭,“攪擾仙督議事是大忌,思追不敢!”
思追惶恐的樣子不像是裝的,看著思追誠惶誠恐的模樣,魏嬰不禁想到了三年前他與藍湛吵架時的情景。
想來,藍湛生氣的時候的確還是挺嚇人的,那種森寒的氣場令人打心底發(fā)怵。
難怪仙門中人都對仙督敬畏有加。
敬是真的敬,但畏也是真的畏。
思追瞧魏嬰不語,轉了轉眼珠,馬上笑著又道:“不過魏公子您卻不同,若您肯開口勸一勸仙督,或許大家就都可以松口氣了?!?/span>
“我?”魏嬰本想拒絕,可當他看到思追以及邊上幾個藍氏族人投來的那種希冀求助的眼神時,卻心軟了幾份,“那、那我試試吧?!?/span>
……
議事正廳中,氣氛壓抑。
藍湛眼眸低垂在主位之上,一身白色仙服襯得人宛若謫仙般俊雅而高不可攀。此刻,藍湛骨節(jié)分明的手上捏著一份卷案。
所有的人齊刷刷的低著頭,沒人敢吭一聲,氣氛詭異的安靜。
藍湛臉色淡淡的,讓人絲毫看不出他的情緒,可邊上站著的兩位藍氏司職卻大氣都不敢喘一下,仿佛多吭一聲下一刻命就沒了一般。
“一點小事,糊涂至此,寒潭洞的千年寒泉或許有助諸位清心明志?!?/span>
藍湛不急不徐的話音即落,底下人皆面如死灰,尤其是站出來的那兩位,連說話都是打著顫的,“仙、仙督……”
四周的氣氛壓抑得嚇人。
‘咚咚咚’……
敲門聲突然間來的很及時。
議事廳內的眾位司職滿臉驚恐,眾人個個眼神亂瞟,就想看看是誰在這關鍵時候過來找死。
云深不知處的族人都曉得,仙督最忌議事被人打擾。
除非有重要的大事非通報不可,否則沒有人有膽子在這個時候來攪擾議事。而現如今,海晏河清的,又怎會有什么大事呢?
果然,聽到敲門聲,藍湛不悅的抬起眸子,渾身的凌冽氣壓收都收不住。
然而,當藍湛看到門口站著的竟是有些茫然無措的魏嬰時,神色立馬轉變了。
“羨羨……”藍湛從主位上站起身來,通身的寒氣消散殆盡,取而代之的是滿目的柔和。
正當眾人疑惑時,就看著藍湛勾著一抹罕見的溫柔笑意朝外走去。
待藍湛與魏嬰消失在門口后,議事廳中響起了眾人壓抑不住的議論聲……
“哪里冒出來的公子,好俊吶…”
“剛才聽仙督喚他‘羨羨’,莫非……他就是夷陵魏氏的公子魏無羨?仙督像是心儀魏氏公子已久了,聽說在清談會上仙督就曾追著魏公子數次離席而去,珍貴的丹藥更是不吝悉數贈予了魏公子?!?/span>
“嗯,應該錯不了。仙督剛才臉色那么冷,結果魏公子一出現,面滿寒霜立時就消融了?!?/span>
“謝天謝地,多虧了這魏公子了,不然今日還不知會被仙督如何責罰呢?!?/span>
“以后若這魏公子當真成了仙督夫人,你我今后的日子興許會好過一些吧。”
此一時間,藍氏的各位司職甚至比藍湛更盼望魏嬰能盡快嫁入藍氏。
……
藍湛帶著魏嬰走出來后,一雙眸子就緊緊的盯著魏嬰,挪都不挪開一瞬,“是無聊了嗎?”
上一刻還心情陰沉的訓人,看到了魏嬰后,臉色就立馬變了,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能夠變臉這么快。
“不是,我是看都這個時辰了,仙督是否可以開恩讓里面的各位歇一歇。事情做不好,該罰就罰,但我聽思追說大家已經熬了多日了,再熬下去,恐怕身體就要吃不消了。”
魏嬰難得主動過來找他,卻不料開口閉口說的皆是公事。
原本滿面春風的人,在聽了魏嬰的話后臉色瞬間變了,藍湛笑容瞬間僵住,好半天才是冷冷的問了句,“所以哥哥過來找我只是提醒我,他們乏了,需要休息是嗎?”
藍湛冷硬的話落下,莫名的連周圍的氣氛都變得有些不對了。
議事廳中,有幾個膽大偷偷趴門邊偷聽的司職在聽到仙督這番后,瞬間感覺心都要涼透了。
完了完了,仙督肯定是生氣了。
魏公子只關心他們,不關心仙督,仙督話中明顯醋意滿滿,好像比剛剛更加動怒了。
待會兒等仙督回來,等待他們的怕不是一頓責罰能解決的了。
這可如何是好??!
趴在門口處的幾位司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覺得那原本稍稍平穩(wěn)的心又更加的慌張了起來。
“哎呀!這魏公子糊涂啊。仙督的占有欲是很強的,你們還記得上次仙督馴服千年妖獸時的光景嗎?舉凡仙督看上的,那就一定是他的,若不馴服,便寧可毀掉。唉……我現在反倒開始擔心魏公子了……”
議事廳中的眾人胡思亂想的猜測著,各種可能都已經在他們的腦子里面過了一遍。
不過,萬幸的是,魏嬰與藍湛這邊的情況并沒有眾人想象中的那般恐怖。
魏嬰雖然不知自己又哪里說錯話了,但他發(fā)現隨著自己的話音落下,眼前人的臉色不大好看。
魏嬰也不笨,發(fā)現苗頭不對,趕緊調整了一下語氣補充道:“我是說,你一整日水米不進,這樣怎么能行呢。我希望你能休息一下,順便陪我一會兒,可以嗎?”
雖然藍湛現在已是統攝仙門百家的仙督,但性子與三年前的小小少年似乎并未有多大改變,骨子里還是那樣透著一股獨特的偏執(zhí),自己的心思必須時時刻刻都在他的身上,一絲一毫也不能分與旁人。
突然轉變的話,像是拯救了所有的人,藍湛轉首對侯在一旁的景儀道:“讓各位司職三日之內做好份內之事,再有差錯,就不必回來見本座了。”
話音落下,藍湛牽著魏嬰便離開了。
……
靜室
魏嬰與藍湛隔桌而坐,魏嬰垂首拿起桌上的茶盞,淺淺的啜了一口清茶,跟著他微微抬起眸來,便一眼就能看見那緊盯著自己不放的男人。
氣氛貌似有一種說不出的詭異。
這種氣氛下,讓魏嬰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只被惡狼盯住的小白兔般,似乎無路可逃了。
“那個……我剛剛看見偏廳隔間中的木盒了,沒想到這么多年過去了,你還留著它?!?/span>
魏嬰胡亂扯了個話題,他只想分散一下藍湛的注意力,同時也想驅散這種令他緊張不安的詭異氣氛。
可話一出口,魏嬰就覺得他找的這個話題似乎有些不妥,但想收回也不可能了。
藍湛因魏嬰的話而垂下雙眸,“三年前的東西,哥哥感興趣嗎?”
魏嬰發(fā)現藍湛情緒不穩(wěn)時,似乎猶為喜歡喚他哥哥。
那種不穩(wěn)定的心情,仿佛只能用這樣的方式慢慢的平靜。
藍湛從坐上站來,轉身迎窗而立,那高大的背影莫名顯得有些落寞。
“以前的東西,哥哥早都丟掉了吧。”
藍湛語氣不明,令人難辨喜悲。
魏嬰啞然,似乎是不知該如何回答。
藍湛仿佛也并沒期待魏嬰能答他,他轉過身朝著一旁屏風后的內室而去,走了幾步,察覺到身后的人沒跟過來,便是微微撇過頭去隨口問道:“哥哥不是好奇嗎,怎么,不隨我來看一看么?”
魏嬰起身,雖然總覺得有些緊張,可這會兒還是跟著走了過去。
轉過屏風,魏嬰愣住了。
屏風后內室的布置竟與三年前他們在一起時,魏嬰租往的小院臥房中的布置一般不二!
這里面的任何一件物品,都像是帶著記憶的。
架衣用的檀木橫桿上甚至還有魏嬰當年穿過的長衫……
也不知是置辦得一模一樣,還是原先的東西藍湛一樣都沒有丟掉。
看著這一切,魏嬰像是受了當頭一棒,震驚得緩不過神來。
“哥哥莫怕,我只是有些念舊罷了。屬于自己的東西,就得永遠都留在身邊,就算不慎遺失,總也要想盡法子找回來才行?!?/span>
藍湛的話像是在安撫人,可這番話聽在魏嬰耳中卻聽出了另外一層含義。
魏嬰抬眼望向藍湛,有些恍惚陌生。
一切都不對勁!
藍湛是在給自己暗示嗎?
凡是屬于自己的東西,藍湛都會討回,所以這其中,也……包括他。
而且,現在再回憶一下,藍湛早就與自己說過,他的目的只有一個,唯他而已!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