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辮現(xiàn)實向)心病 第一百一十七章 九郎給砸了頭
綱絲節(jié)和封箱,德云社一年兩次的大場面,不僅是演員憋著勁兒,粉絲們也互不相讓,本著各自的立場,出著各自的招數(shù)。
?
張云雷在董九涵的護送下回到話筒前,看一眼楊九郎的頭,一點兒頭發(fā)都沒有,就那么梆了上去:“沒打著吧?”
楊九郎忍著疼安慰張云雷:“沒事兒沒事兒?!?/p>
張云雷低著頭,幫楊九郎收拾桌上的東西。
看見張云雷眼眶里的淚,楊九郎擠出笑容哄張云雷。
張云雷努力調(diào)整情緒,是不能生氣,今天這是綱絲節(jié),是演出,生氣也好心疼也好,都是他自己的情緒,不能帶到相聲里來。他不能,九郎也不能。
藝人位卑,師父被臺底下觀眾指著罵娘,還是笑臉相向。師父習慣,他也習慣??墒牵爬墒潜粙蓪欓L大的少爺,九郎不該受這個。
眼瞧著九郎頭上一會兒比一會兒腫的高,張云雷嘴瓢了好幾次。楊九郎聳聳肩膀,是出渾身解數(shù)逗張云雷高興。
?
倆人越說越撒歡兒,一個逗哏一個逗逗哏帶著一大群捧哏玩得興高采烈。
楊九郎戳自己:“楊九郎了解一下,怎么樣?”
張云雷裝傻:“楊九郎誰?。俊?/p>
楊九郎義憤填膺:“我!”
張云雷恍然大悟指楊九郎:“哦,就拍那個的啊!”
“去去去!”楊九郎呵斥著拍掉張云雷的手指,“就跟你看過似的!”
當眾被調(diào)戲,張云雷嬌羞:“去,打死你!”
楊九郎擦擦汗,接著逗媳婦兒:“那也跟你有對手戲!”
啊啊啊,楊九郎你是不是人!臺上這么玩我!張云雷掐著楊九郎的脖子推他,楊九郎巋然不動,嘴唇微微噘了一下,沖張云雷飛了個親親:就有對手戲!剛拍過!昨兒晚上才拍的!
?
“這業(yè)余轉(zhuǎn)正的相聲演員真討厭!”
“那我們也、我們也、我們也就這樣了?!睏罹爬纱蛄藥讉€磕巴,把那句“我們也擺知了”咽了下去。
上一次拿這個嘲笑張云雷還是17年的封箱,下了臺就收獲了師父幽怨的眼神,這一次師父看著他倆,那眼睛里的柔情蜜意快能溢出來,他就大人大量,放師父一馬吧!
?
倆人你儂我儂連秀恩愛帶家暴地說完歪唱,一塊兒下了場。
一到了觀眾看不見的地方,張云雷立刻扳著楊九郎的腦袋細看,腫了這么高一塊!
張云雷接過九涵遞過來的冰袋,給楊九郎貼腦袋上。
“沒事兒,早不疼了!”楊九郎一手捂著冰袋,一手摟著張云雷讓他坐下歇腿,“不哭啊,看讓人笑話。”
張云雷的眼淚憋得眼眶通紅。
今天高興是真高興,糟心也是真糟心。
高興他的禮物多粉絲多,倍兒有面子,糟心的事兒,算了,不想提。
也不能提。
?
捂了一會兒冰袋,楊九郎的頭好多了。
張云雷小心地按按,還是有點腫。
“真沒事兒!”
張云雷點頭。九郎的意思,他懂。
這里是后臺,什么話都不能說,什么事都不能提,不給師父添麻煩,也不給自己惹口舌。
人人都有個嘴,但是他倆的嘴,得閉著。
?
老兩口上了場,徒弟們都整頓好了等著返場。
聽著前面臺下自稱心臟病發(fā)的女觀眾喊是張云雷粉絲擠的,張云雷耷拉下眼皮兒。
楊九郎戳張云雷的腰逗他,張云雷躲:干嘛呀!不能等回家的?
聽師父不陰不陽地砸了個掛,楊九郎攤手:“哎呀呀呀,我一個粉絲都沒有!我都蹭我們角兒熱度!”
?
“因為每年綱絲節(jié)都在小劇場演,我們演出部的幾個負責人說您再想想,就這堆演員都擱在小劇場,門口就得打出狗腦子來。后來他們找了個一千人的劇場,說一千人也不行啊,這風一放出去,張云雷的粉絲就能把房蓋挑了!”
老郭談笑風生,舉重若輕,調(diào)侃自己和謙兒哥怕沒禮物,緊張得手都涼了。
楊九郎得意地抖腿。
張云雷看楊九郎頭上的腫包,師徒父子,無非是一個疼一個,師父盼著徒弟成器,徒弟想給師父長臉。
?
老郭今兒個是真高興,孩子們都成長起來,在他身后站了滿滿一排,再不復當年唱《畫扇面》時無人可用的窘迫。
不光徒弟能唱,連粉絲都能唱!
老郭笑瞇瞇地看著臺下這些年輕姑娘們執(zhí)著地跟著張云雷唱《乾坤帶》,清亮柔美的女聲在北展縈繞回蕩。
悠長起伏的甩腔結(jié)束,老郭回頭去看九郎,見楊九郎正樂得倆手舉老高,給臺下觀眾豎大拇指。
老郭暗罵一聲“沒出息”,又扭頭回去和觀眾逗趣兒,夸贊張云雷為了中國的傳統(tǒng)藝術(shù)費了大力氣。
?
現(xiàn)場的氣氛炒得火熱,老郭帶著弟子們唱《大西廂》。
穩(wěn)穩(wěn)當當?shù)爻晏侥辏瞎粍勇暽?,稍微捋了捋袖子,拔出一個巨高的調(diào)門!
張云雷趁人不備悄悄后撤:這他可接不??!快!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