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PalyLee

Beta：葉老師

分級：PG-13

*本文基于《奶油蛋糕味硬糖》修改，關(guān)鍵情節(jié)微調(diào)，前后邏輯大改。

*持續(xù)修文中，有意見歡迎評論。完成后印刷，長評有機會加入其中。

*時間線起點：1995年9月-原著五年級。其中，作者私設(shè)烏姆里奇四年級到校執(zhí)教，五年級盧平返聘。時間線修改很多，請理性探討避免混亂。

*在LOFTER投喂糧票可獲得下章預(yù)告

Chapter 3 Quidditch

陌生感比生物鐘更早叫醒了赫敏。

她在一個不大的房間里的床上，書桌上唯一的燭火似乎也因她的起身而微微晃動。

赫敏支撐起身體，逐漸適應(yīng)了周遭的光線狀況：房間以墨綠為基調(diào)，風(fēng)格簡單。

「這是……？」

枕邊是疊好的衣物：校袍、羊毛衫、短裙……少女這時才如夢初醒，略感不妙地掀起被褥確認(rèn)后又蓋上，意料之內(nèi)地羞紅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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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在案上淺眠的西弗勒斯注意到了臥室里的動靜，頭痛欲裂的他坐直身體，想著格蘭杰敷過藥應(yīng)無大礙，便按下了進屋查看的想法。——同坐在床沿一絲不茍?zhí)峤z襪的女學(xué)生撞個正著的體驗，可不是他想去經(jīng)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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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戴整齊的小女巫先使了個魔咒將床鋪整理妥當(dāng)。而后便集中火力對付狂躁的卷發(fā)，她順手推開窗簾——恰巧有一隊魚群掠過。

「黑湖之下？」

環(huán)顧室內(nèi)，從一開始就無法讓她忽略掉的、獨屬于草藥的清苦味依舊縈繞在周邊。如果猜想沒有錯的話——她草略地在腦后扎了個馬尾——自己還身處于斯內(nèi)普的“領(lǐng)地”之中。

——可，如此整潔的房間真的屬于斯內(nèi)普嗎？她撩開有礙于視線的碎發(fā)，反復(fù)端量了好幾遍：

「也是，東西如此少，任他也邋遢不到哪去?！?/p>

許是她的動靜太大（又或者是斯內(nèi)普太警醒），臥室的門被自動擰開，傳來極具辨識度的嗓音：

“想在舒適的地窖定居嗎，格蘭杰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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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敏不確定是否到了該說早安的點，她站在辦公室中央局促地不知該說點什么——似乎任何的問候語放在此處都不正確?！约好髅鳑]有犯錯，卻焦躁不安。

——害羞作怪嗎？明明是還來不及還理清具體情愫的男人，卻這么快造訪了他的私人空間……

“如果你選擇現(xiàn)在離開，那恰好可以避開人群到禮堂去。”

西弗勒斯適時的提醒打破了這一僵局——他在放她回去。如此輕而易舉的放她回去。

兩兩對視沉默了幾秒。

“昨晚我喝的是什么？”赫敏不可能意識不到那瓶藥劑的古怪，抓住機會開口便問，“坩堝里制作的是什么？”

西弗勒斯能回避這個問題嗎？毫無疑問，他不能。——一味的遮掩只會讓格蘭杰更加疑心，她本就無法被掌控，西弗勒斯不敢冒險。

赫敏關(guān)注到對方瞳孔微震，他顯然有所撼動，但這男人開口的架勢卻仍像是要挾：

“我不希望此事為外界所知?！?/p>

“那為什么是我？”面對氣勢凌人的教授，赫敏毫不畏縮（甚至還“不知死活”地向前邁了半步），“我有權(quán)知道原因?！?/p>

言語困難地哽在西弗勒斯喉間：“我保證你未來有機會知道，但不是現(xiàn)在?！边@似乎不能說服赫敏，最終——

“為了波特，你不該知道?！?/p>

——這給足了他不再解釋的理由。

「是?！?/p>

赫敏定在原地，就算再不甘心她也沒有忘記神秘人的存在。

再次審視眼前的男人，她選擇了信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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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堂逐漸熙攘。

赫敏坐在長桌旁獨自發(fā)愣，拉文德與佩蒂爾兩姐妹一同朝她走來。

帕瓦蒂的黑色大眼睛時時都帶著光，就連大清早也毫無困倦之氣：“赫敏，你昨晚……？”

“昨晚巡夜回來得遲了，”赫敏坐直身體，微笑道，“錯過了照面?！毖哉Z間毫無異樣。

她的兩位室友不愿再糾結(jié)多疑，在附近挑了個位置落座。

哈利與羅恩也緊跟著在幾分鐘后到場。

羅恩心急地湊上前——赫敏發(fā)現(xiàn)他頂上的兩枚紐扣還沒來得及扣好——詢問赫敏昨晚是否有被老蝙蝠刁難，姑娘卻只是尋了個話題將這茬默默繞了過去。

余光注意到那緩緩而來的黑色身影，赫敏望向教師席，與斯內(nèi)普無意間的視線相遇——

一兩秒，他移了目光。

赫敏從未對斯內(nèi)普的優(yōu)秀視而不見，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是可靠的，高效的。對于那件長袍之下藏著的更多，赫敏無比好奇。

羅恩很快便拉回了她的注意力，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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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餐還有幾分鐘，一個拉文克勞學(xué)生從座位上起身，穿過廊道向格蘭芬多席位而來。

當(dāng)克萊爾將那封手寫信遞到赫敏面前時，少女瞬間明了是怎么一回事。

“嗚呼！”皮皮鬼快速察覺并興奮地從地面鉆出來到二人中間，一副看好戲的架勢，“這將是我見證的第20725場告白！”他張牙舞爪地繞場飛行一圈，“我們看看年輕的艾布納先生能否成功獲得格蘭杰小姐的青睞？”

經(jīng)皮皮鬼這一潤色，二人很難不成為禮堂內(nèi)的關(guān)注焦點——連教師席也不例外，連帶著城堡幽靈們亦紛紛留駐在半空。

克萊爾微垂眼眸，如果仔細(xì)看會發(fā)現(xiàn)他的睫毛其實很長，他將信往前遞了一分：“我知道你出身于麻瓜家庭，所以你應(yīng)該比我更了解親筆信與那些奪人眼球的花哨玩意兒的區(qū)別，但——”

他頓了頓，微微抬首以直視眼前心上的女孩，“還是想給你玫瑰?！?/p>

信封上赤紅的火漆印逐漸翻騰涌動而起，一層疊加一層，變幻成一朵盛放的玫瑰。

少年氣的劉海恰到好處地沒有擋住克萊爾眼睛，旁人在看著他的眼睛時，很容易被他眼下的那顆痣吸引，可赫敏沒有——她的余光正感觸到某方投來的視線。

一個聲音自腦海深處響起：

「蜜恩，你不想要他。」

她堪稱慌亂地推開了信封：

“抱歉。”

——現(xiàn)今他左眼下的那顆痣反倒透出幾分可憐狀態(tài)。

現(xiàn)場嘩然。

“大失敗——！”皮皮鬼拖著長長的尾音開始在禮堂里紛飛亂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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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餐時分，赫敏撥弄餐刀將太陽蛋攪碎，盤中一片混亂，橙黃的蛋液四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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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近半個月里，除了魔藥課上的片刻不自在外，赫敏的生活重心開始轉(zhuǎn)移回三人組的生活圈中。少男少女間告白失敗不算罕見，她和克萊爾的昔日風(fēng)月也逐漸被眾人拋在腦后。

不過看向拉文德和羅恩，他們之間的氣氛在這段日子變得愈發(fā)曖昧（赫敏甚至聽說他們在草藥課上勾了手指）。瞧著拉文德每晚臨睡前在寢室床上翻滾傻笑著的樣子，想必離確認(rèn)關(guān)系也沒有幾天了。

——至于屬于赫敏自己的那份上不得臺面的情愫，沒有比暫藏于心中更好的處置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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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文德的出身并不算優(yōu)越，但開學(xué)前她還是在對角巷的波頓雜貨店咬牙購置了一臺二手的魔法相機，勢要把羅恩每一場比賽的風(fēng)采都記錄下來。

恰巧11月初，也就是這周，迎來了一場較為正式（指會計算學(xué)院分）的魁地奇對決，可拉文德卻在前一天的變形課上因走神和實操一塌糊涂，被麥格教授懲罰連續(xù)兩天的獎杯陳列室清潔工作。她為此叫苦不迭，央求著赫敏去幫羅恩拍照。

赫敏有些許糾結(jié)，但耐不住室友的軟磨硬泡，再加上她之前婉拒過很多次好友的觀賽邀請，便答應(yīng)了下來。為了表達感謝，拉文德還給了一堆硬糖給她當(dāng)零嘴。

幾句來自于相機主人的簡單操作說明顯然是不夠的，前往球場前赫敏還特地去到魔法史教室，找到四年級的科林·克里維請教相機的正確使用方法，五分鐘的時間也算是勉強學(xué)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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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比賽通常沒有專門的解說員，至多會找一個低年級的新球手充當(dāng)記分員，外加裁判霍琦夫人和一位教職員工控場。

相比于坐在最前端包裹嚴(yán)實的小格蘭芬多，赫敏顯然是缺乏在高臺上做觀眾的經(jīng)驗。當(dāng)天下午氣溫驟降，冷風(fēng)一股接著一股，不停撩撥著她的短裙，凍得她直哆嗦。她默默將長襪向上拽起一分也無濟于事。

赫敏不擅長應(yīng)對這種場合，若不是只開放這一處的觀賽席位，她會選擇一個相對角落的看臺——也算不上角落（16個看臺環(huán)繞著魁地奇球場，根本無角落可言），只能說是無法獲得絕佳視野的地方。

霍琦夫人哨響時，又一陣寒風(fēng)灌進正在擺弄相機的少女的脖子，席位下方也傳來漸大的腳步聲——看來另一位教職員工也到場了。

赫敏回轉(zhuǎn)頭，卻唰地一下紅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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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格沃茨規(guī)定：為預(yù)防魁地奇訓(xùn)練賽上的突發(fā)狀況，除了裁判在賽場上掌控全局外，還需要有一名教職員工在旁予以全程的協(xié)助。

包括以上提及的這一條，西弗勒斯厭惡學(xué)校的諸多規(guī)定，它們只會讓自己的時間反復(fù)浪費在毫無意義的事情上——例如現(xiàn)在——顯然，又輪到他去“觀摩”魁地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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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經(jīng)常待在沸騰坩堝的附近，西弗勒斯很少穿他的黑色大衣，即使是冬天也不——觀看魁地奇時卻是例外，那高聳看臺上風(fēng)大得可憐，他鮮有地在冬裝外裹上毛織圍巾。

走出樓梯口后，西弗勒斯下意識抬眼查看天色，流云的速度飛快，不像是會下雨的天氣。他的視線直接越過記分員的背影，與上空的霍琦夫人相遇，兩人禮貌性地打了個照面，緊接著女裁判壓低掃帚向熱火朝天的兩隊球員加速飛去。

西弗勒斯側(cè)身預(yù)備坐下，可——

“下午好，斯內(nèi)普教授?！?/p>

幾步外的座位上，格蘭杰沖他訕訕一笑，鼻子被凍得通紅。

明顯感覺到自己面部肌肉有瞬間的抽搐后，西弗勒斯微不可查地點了下頭，就近選了個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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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文克勞的球員開始進攻，追球手在隊友的掩護下抱著鬼飛球朝格蘭芬多這方的鐵環(huán)直沖而來。赫敏看準(zhǔn)時機舉起相機，拍攝同時也試圖利用機器遮掩臉頰的緋紅。

還算順利的，她完整記錄下了羅恩這次的成功防守。放下相機前，她注意到斯內(nèi)普從大衣的口袋里掏出一個墨色的小冊子，記錄著什么。

西弗勒斯對格蘭芬多與拉文克勞的對決毫無興趣——更不用說場上波特的身影讓他有多排斥。他選擇無視周遭的一切（包括格蘭杰），開始提筆記錄一些關(guān)于新型魔藥研究的想法。但鑒于波特一年級在球場上經(jīng)歷過的險境，他還是會提醒自己適時抬頭觀察賽場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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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風(fēng)并沒有趨于停止的跡象，赫敏懷抱相機，克制不住地跺腳，鞋跟在木質(zhì)看臺上碰撞的聲音異常明顯。西弗勒斯筆尖的動作頓了頓，擰眉看了她一眼，女孩尷尬地圓場：“真是……寒冷的一天呢，先生。”

他及時地收回目光，順道確認(rèn)了場上的情況，繼續(xù)書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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振奮人心的一球！

“是倒掛金鉤！”

連記分員都激動地從座位上竄起來高呼，可赫敏依舊穩(wěn)坐。她根本無法全身心觀看比賽——不知是因為這糟糕的天氣，或是身旁的人（他正面無波瀾地翻了一頁）。這倒讓赫敏想起：自己也曾在觀眾席惡補過次日的課程內(nèi)容——

那時哈利還沒有進入球隊，會在熙攘的人群中鼓動羅恩一起調(diào)侃嗜書如命的她，禁不住男孩們的次次揶揄，她便也有了不帶書本來球場的“自覺”。

她與斯內(nèi)普是如此相似卻又不同——他能給全世界丟一個無聲咒后投身于孤獨的自由；赫敏卻做不到。

赫敏草草瞄了一眼他的字跡，可能是性格所致，筆鋒干凈且少有花體字——仿佛在哪見過。

“金色飛賊出現(xiàn)了！”

記分員激動得再次趴上欄桿，關(guān)注著場內(nèi)的一舉一動。

看來到了比賽尾聲，赫敏長舒一口氣，手指在相機機身上輕輕敲擊：

「今天八成也與他說不上話?！?/p>

——如是想時西弗勒斯卻開了口：

“我想格蘭杰小姐今天收獲了一個她該得到的教訓(xùn)：”——她著實難得犯錯，

“在高臺上穿著單薄并不明智。”

男人言語間的攻擊意味不強，也就未惹惱赫敏，她只是頗為無奈地聳聳肩，抬指刮蹭了下發(fā)紫的嘴唇——卻發(fā)現(xiàn)自己竟不知從何時起忘記了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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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賊追逐戰(zhàn)結(jié)束得比預(yù)想快，在獅院記分員的歡呼聲中，格蘭芬多贏了。

斯內(nèi)普不打算做過多的停留，快速地起身并離開；小格蘭芬多也緊跟著斯內(nèi)普的腳步，飛奔著跑下去與隊友相聚慶祝。

隨著兩人的走遠(yuǎn)，赫敏感受到周圍的空氣驟冷——「保溫咒？」

她整理了下頭發(fā)，出乎意料。

「會是誰呢？」

——又能是誰呢？

她站起身，將手伸進校袍口袋里，摸到了拉文德之前硬塞給她的糖果——

「剛才應(yīng)該把這個分給他們倆才是，不管是誰，也算是道謝了。」

她拿出一顆，剝開糖紙，是乳白色。

放入嘴中，甜味自舌尖一層層漫開。

奶油蛋糕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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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弗勒斯不否認(rèn)種種事件讓他對格蘭杰產(chǎn)生了虧欠感，并做了出格的事——其實也沒逾矩，只是單純覺得不對勁罷了。

可若一個簡單魔咒真能減輕他心中的負(fù)罪感的話，于他而言也并非不可為——只是他的靈魂已經(jīng)破碎不堪，不愿再承受更多。

至于格蘭杰，她反倒比沒自己想象中的那么惱人，大概算是好事一件吧。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