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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zhuǎn)載]生命的奇跡Book 3 在世界的中心呼喚愛,在時光的盡頭呼喚你 第一章 | EVA研究站

2023-07-19 11:46 作者:FightSleep  | 我要投稿

生命的奇跡?by:Kraven Ergeist 譯:beiming

https://www.cnnerv.com/translation/10084.html

作者的聲明:EVA并不屬于我,但我卻屬于EVA......

Book 1. 第二適格者碇真嗣
Book 2. 天使的慟哭
Book 3. 在世界的中心呼喚愛,在時光的盡頭呼喚你

第一章

"The woods are lovely, dark and deep,
But I have promises to keep,
And miles to go before I sleep,
And miles to go before I sleep."
- Robert Frost, "Stopping by Woods on a Snowy Even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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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5月6日/

一個隱秘的角落里,傳來了手機的鈴聲。

看著屏幕上無法顯示的號碼,藏身于此的男人微笑著嘆了口氣,將手機舉到了耳旁。

“是我?!甭犕怖飩鱽砹藰?biāo)志性的低沉嗓音。

“您的電話來得比預(yù)想的快得多嘛?!?/p>

“對方來勢洶洶,我們也要加快步伐了。你那邊的情況如何?”

“有了那位盟友的協(xié)助,我這里的進(jìn)展還算順利?!?/p>

“那就好,盡快把任務(wù)結(jié)束掉吧。另外......”

正準(zhǔn)備掛上電話的男人,疑惑地‘嗯?’了一聲,又把聽筒放回了耳邊。

“還有一件事,我需要確認(rèn)一下。”

“是什么?”

對方的聲音中帶著笑意。

“加持,你會開飛機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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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嗣靜靜地坐著,兩眼失神地望著病榻上沉睡的少女。律子博士不久前離開了,據(jù)她所說,麗的生命體征已經(jīng)完全穩(wěn)定下來了,接下來只要好好休養(yǎng)就可以。但就算有了律子的保證,真嗣還是不太放心。

這是一間很大的病房,其余幾位適格者也都在這里休養(yǎng)。或許是上面的人考慮到孩子們的關(guān)系,故意這樣安排的吧。這樣的場景,看上去有些無奈又有些好笑:一群十五歲的少年少女,本該一起逛街、一起開Party、一起玩玩鬧鬧才對。結(jié)果,大家反倒在這病房里相聚了。

劍介的身體已經(jīng)動不了了,倘若不是真名一直在照顧著他,恐怕他連吃飯喝水這樣的小事都成問題。與劍介相隔兩個床位的位置,是屬于小光的床位。這個身體柔弱的少女,如今終于可以下地行走了。冬二在一旁攙扶著她,他多日以來緊鎖的眉頭也終于舒緩了些。至于明日香,她聲稱自己只是‘閑來無事,不想一個人待在公寓,所以就來這里轉(zhuǎn)一轉(zhuǎn)’。不過,她自從來了以后就一直在喋喋不休地抱怨,完全不理會這幾位需要靜養(yǎng)的傷員。

“哼!那個可惡的白發(fā)家伙,又不聲不響地消失了!等他回來,我一定要揍他一頓!”紅發(fā)少女望著窗外,不快地咕噥道。

沒錯,并非所有適格者都集結(jié)于此。第五適格者渚 薰與第九適格者山岸 真由美,此刻離奇地消失了。兩人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就像是憑空蒸發(fā)了一樣。

真嗣覺得很奇怪。薰的話倒還可以理解,畢竟這就是他一貫以來的行事風(fēng)格。但真由美就不一樣了。她與大家的關(guān)系一直非常親密,她本人也很喜歡與大家待在一起??墒亲罱瓦B她也開始變得不合群了。她時不時也會像薰那樣,消失得無影無蹤。

考慮到這些異狀,再加上那兩人的真實身份.......真嗣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心頭籠罩上了一層淡淡的不安。

在他的面前,藍(lán)發(fā)少女靜靜地躺在床上。她的呼吸很平和,心率也還算是穩(wěn)定,唯一顯得與她格格不入的,就是她身上那件寬大的病號服。在它的映襯之下,面無血色的少女顯得格外瘦弱。

“真嗣......”

沉睡之中,少女仍在輕輕呼喚著他的名字。看著她憔悴的樣子,真嗣感到一陣心疼。他用力地握緊了麗的手。

“我在哦,”他輕聲說道,“我一直都在......”

但就在這時,傳來了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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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月過去了,惣流 良泰已經(jīng)習(xí)慣了自己的‘退休生活’。嚴(yán)格來說,他倒也并沒有被從NERV完全除名。身居‘代理副司令’這樣的虛職,他每日需要處理的事務(wù)不算少但也絕不算多。如果是以前那個視事業(yè)高于一切的他,恐怕會對這樣的清閑生活感到無所適從吧。不過現(xiàn)在,他再也不會了。

良泰時不時也會感慨,以前的自己可真是傻。那時候,他總是被那些虛名和地位蒙蔽了雙眼,反而忽視了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與他同甘共苦、相濡與沫的家人。對于現(xiàn)在的他來說,陪妻子和女兒一起吃頓晚餐才是最重要的事。于是,在時常需要全員加班的NERV第一支部,惣流 良泰這位曾經(jīng)的總司令,反而成了每天按時下班的少數(shù)派。

這樣的生活,讓良泰樂在其中。也正因如此,當(dāng)他今天正要離開辦公室、卻聽到電話鈴聲響起的時候,他才會眉頭緊鎖,滿臉的不悅。

在電話的那邊,一個機械的電子音告訴他:由于現(xiàn)任最高司令碇 源渡的叛亂,他即將官復(fù)原職。

枯木逢春,這固然是件值得欣喜的事。只是,對方給出的緣由,卻讓良泰非常在意。

叛亂?這個重磅的消息令他瞠目結(jié)舌。身為最高司令卻帶頭參與反叛行動,這種事情簡直不可想象、聞所未聞。源渡他到底在想什么?

不過,回想起這位舊友曾經(jīng)給自己的那句忠告,以及他眼中時常閃過的、那種只屬于陰謀家的寒光,良泰突然似乎意識到了些什么。

他掏出手機,撥通了妻子的電話。

“京子,晚飯不必做我的份了。我有些事情要忙?!?/p>

電話那邊的京子立刻不滿地嘮叨起來,良泰只是象征性地安慰了兩句,便掛斷了電話。

“源渡啊源渡,你到底做了什么,把SEELE逼到了這個份上?”

他一邊穿上大衣,一邊自言自語著。

“SEELE倒也真是無恥呢。為了自保,居然連棄子也會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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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片醫(yī)療區(qū)都被封鎖了。負(fù)責(zé)保衛(wèi)駕駛員安全的特殊監(jiān)察部,已經(jīng)派人把這間病房嚴(yán)嚴(yán)實實地圍了起來。

“怎么回事?怎么會有槍聲?”冬二把小光護(hù)在了身后,不安地問道。

“這下可好,我們被堵在這里了!跑也跑不掉,打又沒法打!”明日香仍然在抱怨著。

另一邊,身為士兵的霧島 真名,正全神貫注地保持著警戒,同時觀察著病房里所有可能作為武器的物品。

在槍聲第一次響起的時候,麗就驚醒了。她不安地抓著真嗣的衣袖,一邊咳嗽一邊小聲問道,“真嗣......咳,咳......司令去哪里了?”

“抱歉,我也不知道?!闭嫠镁o張地笑了笑,把顯示著‘無信號’的手機舉到了她的眼前,“我們與外面的聯(lián)絡(luò)已經(jīng)被切斷了?!?/p>

“可惡,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日香用力地捶著門,尖聲質(zhì)問道,“你們什么都不說,憑什么把我們鎖在這里!”

“請保持安靜,惣流駕駛員,這是在保護(hù)你們?!遍T外的一人回答道,“有一支未知的武裝力量入侵了NERV,目前正在交戰(zhàn)中。因此,為了你們的安全,請服從指令,待在這里。”

“惣流,就算你心急也無濟(jì)于事,”冬二沒好氣地說道,“還是安靜點吧!”

“你是笨蛋嗎?倘若真的是為了保護(hù)我們,他們何必把門鎖上,又何必切斷我們與外界的聯(lián)絡(luò)?”明日香也不甘示弱,“就是這一點讓我覺得不對勁!”

“明日香說的有道理......”真名眉頭微蹙,冷靜地分析道,“如果真的遇到了敵襲,最安全的地方應(yīng)該是EVA才對。他們沒有理由把我們留在這里。”

“那個......會不會是EVA已經(jīng)被侵占了呢......”洞木 光小聲地發(fā)問。

“不,不會的。”劍介的語氣非常堅定,仿佛十拿九穩(wěn)。“從警報拉響到現(xiàn)在,僅僅過了五分鐘而已。我不相信有世上有哪一支武裝力量,能強悍到在五分鐘之內(nèi)攻陷NERV的機庫?!?/p>

“說得也是,那里畢竟是守備最森嚴(yán)的地方啊。”真嗣也附和道。

“事實上,我們所處的醫(yī)療區(qū),就已經(jīng)算是位于NERV深處了,”劍介繼續(xù)分析道,“入侵才剛剛開始五分鐘,NERV卻把如此多的兵力部署到了內(nèi)部腹地,這一點著實可疑啊。”

冬二突然全身一僵,就像是意識到了什么一樣?!昂?,劍介老兄,你......你的意思該不會是......?”

真嗣與麗對視了一眼,彼此的眼中也都寫滿了震驚與不安。

也許敵人......并非從外部而來?

就在此時,異變陡生。孩子們只聽到‘咣’的一聲巨響,病房的大門被撞開了。一位特殊監(jiān)察部的士兵重重地摔了進(jìn)來,在他的胸前,赫然留著兩個冒血的彈孔。

緊接著,又有幾名士兵從門口魚貫而入。然而,這幾人并未去搭照倒地的戰(zhàn)友,也沒有去觀察門外的敵情,而是舉起步槍,將黑洞洞的槍口對準(zhǔn)了房間里的駕駛員。

“該死!”真嗣一躍而起,擋在了麗的床前,“你們要做什么!”

為首的一人并未理會他的問題,而是對著通訊器問道,“長官,這里已經(jīng)守不住了!是否準(zhǔn)許就地格殺?”

冬二的臉一下子變得煞白。此刻他終于意識到了,明日香此前的猜疑,原來并非是空穴來風(fēng)。他以最快的速度,把早已嚇呆的小光護(hù)到了自己的身后。

“嗯,我明白了?!睘槭椎哪侨藪鞌嗔送ㄓ崳e槍瞄準(zhǔn)了那個擋在最前方的少年——第二適格者碇 真嗣。

“不要怪我啊,小鬼們。我們也只是按命令行事?!?/p>

時間的流逝仿佛慢了下來,在他的手指即將扣下扳機的一瞬間,麗驚恐地瞪大了眼睛。

隨后,是一聲震耳欲聾的槍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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硝煙散去,在真嗣的身前,出現(xiàn)了一道橙紅色的六邊形圖案。

緊接著,房間中出現(xiàn)了第二層AT力場,將那位士兵的手臂連帶槍支切成了兩截。

“呼,嚇?biāo)牢伊?.....”從不知何處,傳來了一位少年的聲音,“差一點就趕不上了呢?!?/p>

“大家都沒事吧?”響起了另一個熟悉的女聲,“抱歉,我們來晚了!”

伴隨著窗戶破裂的聲音,兩道人影一閃而入,擋在了眾人的身前。

從震驚中反應(yīng)過來的士兵們,以最快的速度扣下了扳機。半自動步槍猛烈地噴吐火舌,子彈如雨點般傾瀉著。然而,在象征著絕對防御的AT力場面前,即使是再兇悍的常規(guī)武器也失去了效用。薰與真由美就像是在槍林彈雨中起舞的芭蕾舞者,優(yōu)雅地將來襲的士兵一一擊倒。

與此同時,從門外的人群中同樣傳來了驚呼。一支四人組成的小隊從重重防御中殺了出來,此刻也到達(dá)了這間病房。在看到為首的那個高大身影的一剎那,真嗣就屏住了呼吸。

“怎么可能......”他以難以置信的語氣喃喃道,“爸爸?!”

“真嗣,別愣著了!”緊隨在源渡身后的葛城 美里大聲喊道,“敵人的援兵正在趕來,我們的時間不多了!青葉,日向,后方就交給你們了!”

隨后進(jìn)來的兩位年輕的技術(shù)員,正全神貫注地警戒著敵人的動向。兩人異口同聲地答道,“是!”

“爸爸,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們被背叛了。第一支部的所有人,如今已經(jīng)是我們的敵人了?!?/p>

在這樣的緊要關(guān)頭,源渡仍然臨危不亂地?fù)?dān)當(dāng)著指揮官的角色。在確認(rèn)了人員全部到齊之后,他冷靜地下達(dá)了指令?!案鸪恰⑷障?、還有青葉,你們?nèi)齻€照顧一下行動不便的孩子。我們現(xiàn)在離開這里?!?/p>

“離開?去哪?”明日香的眼中滿是疑惑,“對手可是NERV耶,我們還能逃到哪去?”

“別擔(dān)心,明日香,”薰拍了拍她的肩膀,“更多的事情之后再向你解釋,現(xiàn)在只管照做就好?!?/p>

“哼!還有你!”明日香的注意力一下子落到了他的身上,“昨天這一整天,你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薰有些歉疚地笑了一下?!懊魅障?,我向你道歉,昨天我真的很忙。等我們逃出生天之后,我一定會補償你的?,F(xiàn)在,讓我們快點離開這里,好嗎?”

“明日香,你真的錯怪薰同學(xué)了,”真由美小聲地解釋道,“他之所以對你隱瞞了行蹤,就是因為不想把你也卷進(jìn)來......”

聽到她的解釋,明日香臉上一紅。她沒有再說什么,只是氣呼呼地嘟著嘴,朝薰白了一眼。

“聽好了,孩子們,”源渡背靠著門框,警覺地觀察著外面的情況,在確認(rèn)道路暢通之后,他轉(zhuǎn)過頭來,“我們的目的地是運輸機的停機庫。我們要搭乘飛機,離開德國?!?/p>

“嘿,各位,你們就把我拋下吧。”劍介不安地說道,“帶著我只會拖累你們......”

“劍介!你給我閉嘴!”真名怒容滿面,眼圈一下就紅了起來,“我絕不允許你再說這樣的話!”

“別擔(dān)心,相田君。我們誰都不會掉隊的。”負(fù)責(zé)護(hù)送他的青葉,也像是給他打氣一般說道。

“可是,就算帶我一起走,我也已經(jīng)沒用了?!眲槁冻隽艘唤z苦澀的笑容,“我是個廢人了......”

“你給我閉嘴!閉嘴!”

“等等,如果是只是神經(jīng)受損的話,我有辦法?!?/p>

所有人的注意力,一下子集中到了剛剛開口的白發(fā)少年身上。

“嘛,可能會有點疼。但現(xiàn)在也顧不上那么多了,”薰無奈地笑了笑,站到了他的身旁,“劍介君,忍一下就好?!?/p>

隨后,自由天使將手輕輕放在劍介的額前,又一次發(fā)動了自己的力量。

(薰哥這能力......與其拿來打架還不如開個醫(yī)院掙錢(笑)——beiming)

劍介一瞬間瞪圓了雙眼,一種灼燒般的痛苦正在他的身體里蔓延。他大張著嘴,但卻只是顫抖著倒吸涼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劍介!劍介!”真名握緊了他的手,驚恐地呼喚著他的名字。

下一秒,他的身體痛苦地抽搐起來。沒錯,這個陷入高位截癱的少年,又一次能動了。劇痛纏身的他甚至沒有注意到,自己已經(jīng)從床上坐了起來。

“劍介!”真名又驚又喜,用力地抱住了他,“你能動了!”

“我的天......”冬二也是一幅瞠目結(jié)舌的樣子,“薰......你怎么做到的?”

“雕蟲小技而已?!?/p>

“可惡,又在耍帥了!”

“好了好了,有話就留到日后再問吧,”美里拍了拍手,把所有人的注意力拉回到了眼前,“逃命要緊呀,孩子們?!?/p>

“所有人聽好......”

源渡壓低了聲音,冷靜地下令道,“跟緊了,不要掉隊?!?br/>*********************************************************

一般來說,加持還是很喜歡自己這份工作的。身為特工,自己的日常生活中總是充滿各種新鮮刺激的挑戰(zhàn),對此他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不過即使如此,他還是不得不承認(rèn),自己今天所經(jīng)歷的這一切,也未免太刺激了些。

“加持君,是否可以請你告訴我,我們究竟在做什么?”

提出疑問的NERV副司令冬月 耕造,仍然在大口大口地喘著氣。他的年事已高,何況也并未受過任何軍事訓(xùn)練,像這樣艱辛的逃亡之旅,對他來說著實是不小的挑戰(zhàn)。

幾分鐘之前,冬月正走在空無一人的地下通道中,思索著下一步該做何行動。畢竟,自從源渡留下‘NERV就交給您來打理了’這句話、接著便消失無蹤以后,所有的決策就落到了他的頭上。就在他沉浸在思考中的時候,一個人影突然撲倒了他,隨后,他剛才所站的位置已經(jīng)被射成了馬蜂窩。

那個人影拉著他一路奔跑著,繞開了特殊監(jiān)察部的士兵們,繞開了技術(shù)部的監(jiān)視器。兩人沿著空無一人的偏僻小路,直朝著運輸機庫而來。

聽到了他的問題,坐在駕駛室的加持悠閑地點起一根煙,把腿翹到了儀表盤上?!昂芎唵?。接下來只要等客人到齊,我們就立刻離開這里?!?/p>

冬月這才看到,律子和瑪雅已經(jīng)在機艙里就座了。這多半是加持在找到自己之前,先遇到了那兩位女士,把她們護(hù)送到了這里。

不過冬月還有一事不甚明白。偌大的NERV第一支部,為何在短短半個小時之內(nèi)就會徹底倒戈?雖然可以猜到此事大概率是SEELE指使的,但源渡到底做了什么,才會讓委員會做出如此激進(jìn)的反應(yīng)?委員會的手里,到底還有多少底牌?

看著冬月眼中的疑惑,瑪雅主動解釋道,“副司令,您也不必再追問了?,F(xiàn)在,我們?nèi)汲蔀榱吮煌ň兊囊?,只要露面就會被就地射殺。如果不是這樣,加持先生也不會用那么粗魯?shù)氖侄伟盐覀兯偷竭@里?!?/p>

說完,她又瞥了加持一眼。作為回應(yīng),加持則是聳了聳肩,就像是無奈地承認(rèn)了自己的‘錯誤’一樣。

就在這時,警報響起了。機庫的大門被人強行突破,一支十余人組成的小隊正風(fēng)塵仆仆地朝著這里跑來。在隊伍的后面,NERV的士兵正在窮追不舍。不過好在,兩位Nephilim展開的AT力場,為大家擋下了背后的槍林彈雨。

加持從座位上一躍而起,啟動了飛機的引擎。在所有人安全登機之后,他以最快的速度關(guān)上了艙門。

“喲,真是及時啊!”他頗為隨意地打起了招呼。

“怎......怎么是你?”美里這才發(fā)現(xiàn)了他的存在,沒好氣地咕噥道,“你玩失蹤可真是有一套啊!”

“葛城,等下再說,逃命要緊?!奔映植倏v著飛機對準(zhǔn)了跑道,隨后最后一次向眾人確認(rèn)道,“各位,都坐好了嗎?要起飛了!”

負(fù)責(zé)安置乘客的美里、日向和青葉,正忙得不可開交。這架運輸機本就不是為了搭載人員而設(shè)計的,劇烈的顛簸和并不舒適的座椅,可能會給那幾位身體尚未完全恢復(fù)的孩子帶來更大的創(chuàng)傷。在確保每一個人都已坐穩(wěn)抓緊之后,三人一致比出了‘Yes’的手勢。

加持會心地點了點頭,隨后把油門推到了底。兩翼的引擎發(fā)出震耳的轟鳴聲,這架足以運載一臺EVA的大型運輸機,開始沿著跑道緩緩滑動。

另一邊,赤木 律子仍在全神貫注地操縱著移動終端。在她的努力下,這架未按規(guī)程起飛的運輸機沒有引起MAGI系統(tǒng)的任何警報,周邊的防御陣地和空軍基地仍未注意到任何異常。按照這個進(jìn)度,他們足以在被發(fā)現(xiàn)之前,逃出NERV的攻擊范圍。

巨大的運輸機不斷加速,將身后的追兵漸漸甩開。在跑道的正前方,就是一望無際的藍(lán)天。

就在此刻,所有人都聽到了那一聲震徹靈魂的怒吼。聽到這個聲音,源渡心里一沉。

“怎么可能......?是什么時候......”他眉頭緊鎖,低喃道,“傀儡插入栓......”

“竟然已經(jīng)投入使用了嗎......”律子的眼中滿是恐懼,就連說話的聲音也開始發(fā)顫。

一個模糊的人形身影出現(xiàn)在視野中。在確認(rèn)那東西的身份之后,真嗣驚駭交加,倒吸了一口涼氣。

那是與他朝夕相伴的戰(zhàn)友,Evangelion初號機。這臺紫色的機甲巨人,正在憤怒地仰天長嘯,全速朝著這里跑來。

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強烈的推背感,這架運輸機已經(jīng)加速到了極限。在運輸機的后方,初號機正在全力追趕著,兩者之間的距離,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短。也許只要它奮力一躍,就可以觸及這架運輸機。

加持咬緊了牙關(guān),距離達(dá)到起飛速度,還剩五十節(jié)。

紫色的巨人,離此還剩二百米的距離。

三十節(jié).......

一百米.......

十節(jié).......

二十米.......

終于,加持用盡全力踏下了拉升踏板。鋼鐵的機體發(fā)出刺耳的‘咯吱咯吱’聲,緩緩地從跑道上升起,終于到達(dá)了初號機無法觸及的范圍。

至此,所有人懸著的心才終于放了下來,如釋重負(fù)地長出了一口氣。

“我說,我們自己的EVA,為什么會反過來攻擊我們???”至此,冬二終于有機會一吐為快了。

劍介也是一臉的疑惑?!半y道,這些人這么快就找到替代我們的駕駛員了?”

“不,初號機并未由駕駛員操縱?!痹炊衫淅涞卣f道,“我們所見到的,就是NERV的最終兵器——傀儡插入栓?!?/p>

聽到他的話,孩子們的目光都聚焦在了他的身上。但是,敵人并沒有給他進(jìn)一步解釋的時間。

警戒地觀察著窗外的美里,突然驚呼起來,“加持!繼續(xù)加速!我們還沒有脫離它的攻擊范圍......”

立于跑道盡頭的初號機仰頭望天,發(fā)出了震耳欲聾的咆哮聲,雙眼也隨之變?yōu)榱搜t色。在它的身后,AT力場正在漸漸彎曲,形成了四對巨大的翅膀。

“這......這怎么可能?”一貫冷靜沉著的薰,終于第一次慌了神。“這是......暴走模式......”

(在這部小說中雖然已經(jīng)拋棄了‘唯媽代打’這一設(shè)定,但初號機還是一如既往的猛。主角光環(huán)的力量,恐怖如斯......對比之下,二號機不是在吃癟,就是在吃癟的路上(笑)......——beiming)

仿佛是回應(yīng)著眾人的恐懼一樣,紫色巨人奮力一躍,振翅飛向了藍(lán)天,向著那個膽敢激怒它的小小螻蟻全速追去。

“律子,律子!”最先反應(yīng)過來的美里,一把抓住了律子的手臂,“我問你,初號機怎么可能做到這種事情?”

“傀儡插入栓是沒有同步率限制的。唯司令曾經(jīng)假想過,當(dāng)同步率超過極限,也許就可以激發(fā)EVA的隱藏能力??墒?.....”律子難以置信地盯著那個正在接近的小小光點,“要達(dá)到這種程度,至少需要三位數(shù)以上的同步率......”

“我們無法逃脫的!它太快了!”瑪雅帶著哭腔喊道,指向了雷達(dá)的顯示屏幕。初號機來襲的速度,比大家預(yù)想的快得多。

直到此刻,一直在專心操縱著飛機的加持,終于長長地嘆了口氣。

“你覺得呢?可以再用一次傳送嗎?”

孩子們面面相覷,沒人知道這句話是在問誰。直到,一名白發(fā)少年站了起來,無奈地聳了聳肩。

“嘛,再用一次也不是不行......”薰平靜地回答道,“但這一次光憑我一個人是做不到的。真由美,麗,我需要你們的幫助?!?/p>

被叫到名字的兩位少女,同樣輕輕點了點頭。

“嘿!你要做什么?聽上去好像很危險!”明日香激動起來,拉住了他的手臂,“我告訴你,你要是再敢玩命,我一定會揍......”

“明日香,”薰干脆地打斷了她,淡淡地笑了,“疑問也好,牢騷也好,都留到之后再說吧。我向你保證,我不會死在這里。你想說的話,我一定會留條命聽你說的?!?/p>

望著紅發(fā)少女半信半疑的眼神,他淡淡地笑了笑。隨后,他看向了另外兩位Nephilim。

“沒有問題吧,各位?就像第十二使徒那次一樣,我們需要集中精神?!?/p>

真由美咬著嘴唇,無言地點點頭。另一邊,真嗣面帶憂色地看向了仍然虛弱的麗,卻看到她向自己投來溫柔的一笑,亦堅定地點了點頭。

隨后,三人保持著和諧的步調(diào),緩緩閉上了眼睛。每個人的臉上,都開始顯露出些許痛苦的神色。

與此同時,加持又一次把油門推到了底,操縱著飛機向海面俯沖而去。飛行輔助系統(tǒng)在一瞬間就彈出了數(shù)條警告,尖銳的警鈴聲與孩子們的驚呼聲交織在一起,響徹云霄。

“加持!這到底是......”

“相......信......我......”全力掌控著方向的加持,已經(jīng)騰不出說話的余裕,“也......相信孩子們!”

薰的眉頭緊鎖,額頭滲出了冷汗。明日香緊張地盯著他的表情,擔(dān)心不已。

另一邊,麗慘白的膚色開始變得潮紅,鼻血順著臉頰滴滴滑落,漂浮在空中。真嗣知道自己不可以出聲打擾,但麗的樣子實在令他萬般擔(dān)憂。他只能手足無措地呆坐著,心亂如麻。

三人之中,只有真由美看上去狀態(tài)稍好。但即使如此,她的面部肌肉還是在不由自主地抽動著,全身顫抖不已。

電子音一遍遍地重復(fù)著,“撞擊警報!撞擊警報!”

在這樣的生死關(guān)頭,美里握緊了胸前的十字架,閉上了眼睛。

“三......”

“二......”

“一定要堅持住啊......”加持在心中默念著。

“一......”

在這一刻,身為Nephilim的少年少女們不約而同地張開了嘴,發(fā)出了痛苦但堅定的低吟。

“就是......現(xiàn)在......”
*********************************************************

/2016年,5月7日/

機艙里面一片黑暗。在這樣劇烈的沖擊之下,運輸機的所有系統(tǒng)都陷入了停擺,就連應(yīng)急照明燈也只能忽明忽滅地閃爍。

所有人都被劇烈的顛簸甩出了座位,橫七豎八地躺在機艙里。不過,從這片此起彼伏的痛苦呻吟聲來判斷,大家都還活著。這多少算是一件好事。

“加持,是你么?”突然,大家聽到了美里的聲音,她似乎頗為慌張,“快點把你的手拿開!”

明日香也跟著呻吟起來,“痛死了......到底是誰的手肘戳在我背上???”

“不是我,跟我可沒關(guān)系?!鞭古e起雙手,以示清白——盡管并沒有人能看得見。

“啊啊??!變態(tài)!!”下一秒,大家就聽到了她的尖叫,隨后,是一記響亮的耳光。

“疼??!”冬二大喊起來,“惣流,你打我做什么?”

“明日香,真的不是鈴原......”小光也急忙為他辯解,“剛才他一直在拉著我的手,所以......”

“可惡,那到底是誰?變態(tài)!色狼!”

“明日香?!?/p>

突然,傳來了一個異常平靜的少女聲音。大家一下就辨認(rèn)出了是誰在說話。

藍(lán)發(fā)少女面無表情地說道,“可以從我身上起來嗎?你比我預(yù)想的要重?!?/p>

“可......可惡......”明日香一下子跳了起來,慌里慌張地逃開了。真嗣撲哧笑出了聲,即使什么也看不見,他也能想象得到明日香那漲紅了臉的樣子。

“好了好了......”美里摸著額頭上剛剛撞起的大包,有氣無力地咕噥道,“大家都沒受傷吧?”

“哎呀,真是驚險的旅程啊。年輕人真是有活力啊......”

“冬月老師,您還好吧?”

“雖然是一把老骨頭,但也沒脆弱到這個地步。呵呵,呵呵......”

就在這時,機載的通訊器中,傳來了一個熱情的女性聲音。

“哈啰,各位!你們到得比預(yù)定時間早了許多呢。嘛,不過別擔(dān)心,救援隊已經(jīng)派出去了,煩請各位再耐心等一下嘍~”

“楓,我們現(xiàn)在在哪里?”加持頗為熟絡(luò)地與對方交談了起來,“機載電腦已經(jīng)停擺了,我無法確認(rèn)自己的迫降地點?!?/p>

“與預(yù)定地點有偏差,不過偏差不大?,F(xiàn)在,你們正在預(yù)定地點偏東一點的海上漂著呢~”

“這樣啊,那也就是說......”

“沒錯,各位!”被稱為楓的女性,聲音里帶著熱情的笑意,“歡迎回到日本?!?/p>

幾乎所有孩子們,異口同聲地驚叫道,“日本?!”

“安啦,安啦!”楓拍了拍手,暫且讓他們安靜了下來,“先等待救援吧。等你們回到第三支部,有任何問題都?xì)g迎來請教大姐姐我哦~”

“得了吧你,”背景中傳來了另一個女性的聲音,“他們可是還未成年啊,你不許對他們出手?!?/p>

“五月,你這人真是無趣!”

透過運輸機的觀察窗,一艘噴涂著軍隊涂裝的艦船出現(xiàn)在了眾人的視野中,與之同行的還有幾架VTOL。在看到它們的一瞬間,源渡又一次皺起了眉頭。“是特殊搜查部?難道說,被他們先一步發(fā)現(xiàn)了我們......”

“啊哈,您多心了!”楓急忙解釋道,“那是戰(zhàn)略自衛(wèi)隊,是自己人哦?!?br/>*********************************************************

所有的人員分批搭乘兩架VTOL,回到了第三新東京市。在踏上這片久違的土地的那一刻,眾人的心中皆是感慨萬千。作為這場漫長征途的親歷者的人們,尚能回想起自己離開第三支部時的點點滴滴。時過境遷,如今的世界早已不再是當(dāng)初那個美好的世界,但至少,這些與自己同甘共苦的伙伴們,仍然好好地站在自己的眼前。曾經(jīng)臨危受命、倉促離開的人們,終于又好好地回到了這里。

“麗,感覺還好嗎?”真嗣笑著問自己背上的藍(lán)發(fā)少女。她的體力已經(jīng)耗盡,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了。

“很累......”麗把頭靠在他的肩畔,無力地低喃道,“現(xiàn)在只想睡覺?!?/p>

真嗣點了點頭,“嗯......你們可真是拼命啊?!?/p>

“沒有辦法啊,”一旁的熏接話道,“狄拉克之海,又不是想進(jìn)去就能進(jìn)的。”

“狄拉克之海?”

“沒錯,碇同學(xué),”一直沉默不語的真由美也開口了,“第十二使徒曾以此作為武器,將你困于其中。那時候,薰同學(xué)、綾波同學(xué)還有我,我們?nèi)艘彩怯眠@樣的方法進(jìn)入了狄拉克之海,找到了你。”

“可是......我還以為只有第十二使徒能做到這一點,為什么你們也能做到......?”

“狄拉克之海并不是什么‘能力’,而是某樣‘存在’?!鞭估^續(xù)解釋道,“每一只使徒,都擁有連通狄拉克之海的能力,只是第十二使徒選擇將其作為自己的攻擊方式而已。”

至此,素未知曉三人身份的劍介、真名、冬二和小光,終于露出了大吃一驚的表情。

“你們是使徒??!”冬二瞠目結(jié)舌地大喊道。

“笨蛋!給我小點聲!”明日香立馬訓(xùn)斥起來,“搞得就像是見了外星人一樣!”

“但這確實是個爆炸新聞??!”劍介也附和道,“你們就一點都不吃驚的么?”

沒有人回答他。劍介有些尷尬地環(huán)視了一周,無論是真嗣還是明日香,葛城三佐和律子博士,或是那三位年輕的技術(shù)員,大家只是微微點了點頭,沒有一個人對此表現(xiàn)出驚訝。

“你們.......”小光的表情看上去有些失落,“原來早就已經(jīng)知道了嗎......”

“拜托啊小光,我們也不是故意向你隱瞞!”明日香拍了拍她的肩膀,勸慰道,“說起來,我會知道薰的身份,也是陰差陽錯的事呢?!?/p>

說著,她與薰對視了一眼。想起自己那時做過的傻事,白發(fā)少年有些慚愧地賠以微笑。

“怪不得......我早就覺得你們?nèi)说男雄櫩偸呛苌衩兀坪跤行┎惶珜?.....”真名皺著眉頭,仔細(xì)地搜尋著記憶中的蛛絲馬跡,“這一路上,我一直在想,薰同學(xué)為什么可以治好劍介。原來是使徒的力量啊?!?/p>

“我也覺得奇怪!綾波的臉總是那么白,眼睛卻是血紅色,我一直以為是得了什么病......”

“鈴原!你怎么可以這樣粗魯!”小光扭住了他的耳朵,“快點向綾波同學(xué)道歉!”

“疼,疼??!”

“啊,沒關(guān)系的,班長,”真嗣淡淡地笑了笑,“麗不會聽到的,她已經(jīng)睡著了呢。”

趴在他背上的藍(lán)發(fā)少女,正有節(jié)律地呼吸著,睡得正香。

“但我還有一個問題。”真名又一次開口了,眼神顯得頗為認(rèn)真,“薰同學(xué),倘若如你所說,狄拉克之海是某種客觀的存在,那我們?yōu)槭裁磸奈从H眼見到它?”

“啊,這個啊,其實很簡單?!鞭篃o所謂地聳了聳肩,“因為狄拉克之海并非存在于我們的世界。霧島,人類的眼睛只能看清自己的世界,但其實,在人類看不到的地方,還存在著另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p>

“狄拉克之海......”真由美低聲呢喃著,“是逆世界的暗河,是連通兩個世界的橋梁......”

“沒錯,理論上說來,任何具有AT立場的存在都有能力打開那道大門,進(jìn)入狄拉克之海。倘若真的達(dá)到了這一程度,就算是憑空消失、憑空出現(xiàn)或者瞬間移動這類不可思議的事情,也是可以做得到的。”

劍介繼續(xù)追問著,“就是這樣,你們?nèi)瞬拍馨汛蠹覐牡聡鴤魉偷竭@里,對吧?”

“沒錯,但這還是我們第一次傳送這么大的物體。那可是一整架運輸機啊。”

薰自嘲地笑了一下,看向了黑發(fā)的少女,“真由美,你也累壞了吧?”

“?。∑鋵嵨疫€好......”

“總之,我們?nèi)水吘怪皇前肴税胧雇降臉?gòu)造,無法像真正的使徒那樣自如地使用狄拉克之海。那時候,要是我們稍有差池,也許就把全飛機的人送進(jìn)地心里去了呢。”

想到這趟旅程竟然潛藏著如此危機,小光不由得咋舌。

“我說,我們就聊到這里吧?”明日香終于有些不悅地開口了,“雖然我知道我的男朋友確實很迷人,但你們也不該這樣纏著他才是!他也很累的呀!”

“是啊,大家都已經(jīng)累壞了,還是早些休息吧?!闭嫠靡哺胶偷?,“尤其是薰和真由美,你們一定筋疲力盡了,好好休息吧?!?/p>

“還有綾波!我們能活下來,都是多虧了有他們?nèi)齻€在!”

“是啊,我真的很感激你們?nèi)?.....渚同學(xué),山岸同學(xué),還有綾波同學(xué),謝謝你們!”

一邊說著,小光甚至鄭重地鞠了一躬。

“啊,班長!”真由美的臉一下就紅了,“我并沒有做什么了不起的事,其實大家做得也很棒呢......”

望著大家沉浸在這一片歡樂融洽的氛圍中,真嗣發(fā)自內(nèi)心地笑了。他帥氣地?fù)]了揮手,背著麗徑自離開了。

“我先把麗送回去了。各位,先走一步嘍?!?/p>

(一直以來,是不是忽略了冬二護(hù)妹狂魔的設(shè)定呢?或許是作者疏忽了吧(笑)。按理來說,這里冬二一回到日本,應(yīng)該首先去探望小櫻才對......——beim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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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離開德國的時候已是晚上,不過,由于兩國的時差,當(dāng)他們回到日本時則是第二天的清晨。出于時間差的緣故,加之一路上提心吊膽、旅途勞頓,大家無不感覺就像是真的跳過了一晚上的睡眠一樣。

孩子們已經(jīng)去休息了。相較之下,大人們要做的事情還有許多。源渡一行人并沒有時間休整,而是直接來到了第三支部。這一路上,他們注意到,第三新東京市相比起他們離開的時候,發(fā)生了極大的變化。

曾經(jīng)的第三新東京市,雖然屬于戰(zhàn)略要塞,但同時也是一座人口密集的繁華城市。而今,全城的居民已經(jīng)撤離得干干凈凈,林立的建筑群也不再露出地表。一眼望去,在廣袤的土地上,只有零星的幾座防御炮臺和導(dǎo)彈陣地依舊矗立著,巨大的雷達(dá)圓盤日夜不停地旋轉(zhuǎn),監(jiān)視著第三新東京市周邊的一草一木。

毫無疑問,這座城市,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迎接一場戰(zhàn)爭。

走進(jìn)第三支部的大門時,幾位身著戰(zhàn)自軍裝的士兵向他們敬了禮。時至今日,即使已經(jīng)處于接近廢棄的狀態(tài),政府的撥款也少得可憐,但承蒙時田司令統(tǒng)率有方,第三支部仍然維持著基本的運轉(zhuǎn),整座設(shè)施上下仍然打理得井井有條。

現(xiàn)在,時田司令正與第三支部的全體高級職員(雖然只有葵、楓和五月三個人)一起,友好地同眾人打著招呼。

“各位,歡迎回到第三支部?!彼哪樕下冻鰷睾偷男θ?,“我們已經(jīng)恭候多時了,碇司令?!?/p>

“不,不必如此稱呼我,您才是司令?!?/p>

源渡擺了擺手,同時冷冷地凝視著對方的雙眼,“比起這個,我更關(guān)心的是,貴部應(yīng)該收到了第一支部發(fā)來的通緝令才是,正因如此——這樣說或許有些失禮——貴部所傳達(dá)出的善意,反而讓我很是不安?!?/p>

沒錯,說到底,源渡對于這個初次見面的男人并不信任,也許對方之所以熱情迎接,只是為了讓他們放松警惕,然后一網(wǎng)打盡。第一支部也好,第三支部也好,本質(zhì)上都是SEELE的爪牙罷了。既然第一支部已經(jīng)成為了敵人,那么第三支部同樣也成為了不得不防的對象。

在說出剛才那番話的時候,他已經(jīng)做好了拔槍的準(zhǔn)備。一旦對方突然變臉,他就會毫不猶豫地開火。

不過,盡管自己的誠意沒有得到相稱的回應(yīng),時田司令也并沒有介意。他的臉上仍然維持著禮貌的笑容。

“果然與傳聞中相符啊,碇司令。這份小心謹(jǐn)慎,我深感佩服。不過這一次,著實是你們多慮了。在你們離開后,第三支部的領(lǐng)導(dǎo)權(quán)就已劃歸日本政府,而我這個代理司令僅有的職責(zé),就是守護(hù)好這片土地。這是我唯一的立場。我這樣說,可以換來你們的信任了嗎?”

“既然如此,可否給予我們進(jìn)入最終教條區(qū)的權(quán)限?”源渡的語氣稍稍緩和了些。他回過頭,與冬月和律子對視了一眼。“我們有很重要的事情,務(wù)必要去那里一趟?!?/p>

“啊,可真是會給我出難題呢?!睍r田司令以手扶額,露出了為難的神色,“你們離開后,最終教條區(qū)就被徹底封存了。日本政府已經(jīng)下令,決不允許任何人進(jìn)入,否則,最終教條區(qū)極有可能成為人類滅亡的開端......”

“又或許是拯救人類的開端。”源渡接過了他的話,“時田司令,第三支部現(xiàn)在一無所有,我們無法與擁有九臺EVA的第一支部對抗。只有依靠最終教條區(qū)中的存在,我們才能為戰(zhàn)局帶來轉(zhuǎn)機。對此,我有著足夠的信心。因此,倘若您也以保衛(wèi)人類為己任,就請您信任我,此刻,并不是墨守成規(guī)的時候。”

跟隨在源渡身后的眾人,也紛紛點了點頭??吹剿麄兊姆磻?yīng)出奇地一致,時田司令輕聲嘆了口氣。

“罷了。”他擺了擺手,“倘若你們能破解最終教條區(qū)的安保系統(tǒng),就去試試看吧?!?/p>

源渡的嘴角掠過了一絲隱秘的笑容。

“那么,律子。”

“到!”

“交給你了?!?/p>

律子堅定地點了點頭?!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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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到了這里,作者大大終于想起鈴原 櫻了。——beiming)

推開門的時候,鈴原 冬二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哥哥!”

洞木 光無言地站在一旁,看著冬二的妹妹沖進(jìn)了他的懷抱。兩人暫時還沒有說再見的打算,‘一起去冬二家里看望一趟’這個提議也是她提出的,但是,不得不說,當(dāng)她看到另一個女孩子與冬二那么親密,她多少還是覺得有點嫉妒。

“嘿,小不點兒!”冬二笑容可掬地抱起了她,簡直寵愛到無以復(fù)加?!澳阌肿兊蒙埢罨⒘寺??!?/p>

“那是,NERV的幾位大姐姐都很照顧我!倒是哥哥你,總是要上戰(zhàn)場打怪獸,人家都要擔(dān)心死了!”

“哥哥才不會出事呢。哥哥在戰(zhàn)場上可勇猛了~”

小櫻咯咯地笑了起來。不過,在看到站在他身后的那位少女時,她的臉紅了一下,就好像被別人看到了自己的糗事一樣。

“哥哥......”她伸手指向了小光,“這個女人是誰?”

“啊,忘了介紹了呢!”冬二一拍腦門,這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已經(jīng)把小光在一旁晾了許久。他回過頭,歉疚地對她賠以微笑。

“這位姐姐是......呃......是班長啦,”他略顯尷尬地解釋道,“在德國的時候,哥哥受了她許多照顧呢......”

小光終于忍不住了,她兇狠地瞪了冬二一眼,眼里滿是委屈與不甘?!扳徳∧阍趺茨?.....你為什么還叫我‘班長’!”

“哥哥,這就是你在郵件里常提起的那位班長?”出人意料的是,小櫻搶在冬二之前開口了,“哥哥騙我!我覺得她可沒有你描述的那么溫柔!”

“?。渴?.....什么?”小光瞪大了眼睛,不知所措。

“就是這樣啊,”冬二無所謂地攤開了手,“我也常和妹妹提起你的呀,只不過用的是‘班長’這個稱呼而已啦。”

“這么說......”

“哥哥總說你又溫柔又漂亮,還說我要是能要你一半懂事就好了。哼!”小櫻氣鼓鼓地嘟起了嘴,“人家一點也不信呢?!?/p>

“小櫻,對姐姐要有禮貌!”冬二假意嚴(yán)厲地訓(xùn)斥道,“快向姐姐道歉?!?/p>

“啊,不......不!該道歉的是我才對!對不起!”

小光的臉漲得通紅,風(fēng)一樣地跑走了。

望著她慌忙離去的背影,冬二的眼中滿是疑惑,呆呆地站在原地。直到小櫻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輕輕戳了戳他的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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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真名?”劍介開口了。他看上去涔涔汗下,非常不安。“真的有必要做到這一步嗎?這未免也有點.......”

在他的面前,真名正埋頭在箱子里翻找著。在她的床上,堆滿了大大小小的威猛火器。軍用匕首,各式槍支彈藥,從大到小,整整齊齊地擺了一排。這樣的景象讓劍介嘆為觀止,難道這就是女孩子的房間嗎......

聽到他的話,真名只是抬起頭,回以一個敷衍的微笑?!吧購U話,讓你拿就拿上!現(xiàn)在危機四伏,身上多帶點武器沒壞處!”

“可是這些武器已經(jīng)夠裝備一個連了......”劍介目瞪口呆地望著這一床的武器,“我說,你怎么會有這么多槍???”

“我只是......嘛,有些關(guān)系罷了。畢竟我可是在軍隊里長大的。”

“但是真名,你聽我說.......”劍介仍然不肯放棄,“這樣屬實有點太夸張了,我還是覺得......”

“我問你,”真名頭也不回地問道,“我們的使命是是什么?”

“呃......這個......保護(hù)人類?”

“那你自己算不算人類?”

劍介大張著嘴,終于無話可說了??粗荒槾魷乃?,真名狡黠地一笑,將一把手槍塞到了他的手里?!皝?,拿好?!?/p>

“我服了你啦,”他長長地嘆了口氣,“真名,你可真是個怪人?!?br/>*********************************************************

高速發(fā)展與緩步前進(jìn),到底哪個更好呢?

這一天里,葛城 美里一直在思考著這個問題。她仰頭望天,有氣無力地抓了抓頭發(fā)。

第三支部與自己離開的時候大不一樣了。毫無疑問,在他們身處德國的時候,第三支部也從未放緩自己的發(fā)展。這就意味著,自己以前習(xí)慣的一切都已經(jīng)不復(fù)存在了,許多東西她都要從頭開始學(xué)起。

“真是的,變化得也太快了吧......”

另一方面,也有許多事情是沒有發(fā)展變化的。比方說,她臨走的時候沒有處理完的那些任務(wù),如今仍然積壓著,堆成了一座小山.......想到這些恐怖的陳年舊事,美里覺得頭皮都開始發(fā)麻了。

當(dāng)然,最令她煩躁的是:找不到啤酒喝。也許是考慮到人員太少,這里的自動販賣機已經(jīng)全都騰空,一看就是許久沒有進(jìn)貨了。

不過就在這時,一個人神神秘秘地繞到了她的背后,然后把一罐冰涼的飲品貼到了她的臉頰上。她先是驚了一下,隨后就立馬反應(yīng)了過來。

“你的老毛病,還真是一點都沒改啊?!?/p>

加持神秘地一笑,“特地買了你最愛喝的品牌哦?!?/p>

美里接過了他遞來的啤酒,清涼的觸感或多或少緩和了一些她心中的焦慮。不過,這還不足以打消她的所有心事。

“喂,怎么不喝呀?需要我?guī)湍愦蜷_?”加持毫不見外地拉過一張椅子,坐到了她的旁邊,“還是說......你似乎遇上了些麻煩?”

“嗯,算是吧......”美里把啤酒放到了一邊,疲倦地趴到了桌上?!拔覇柲惆?,那個神秘的委員會,似乎是叫SEELE什么的......他們到底是什么時候打算背叛我們的呢?”

“也許從一開始就計劃好了?!奔映趾攘艘豢谧约旱钠【?,緩緩說道,“說到底,我們只不過是試驗品罷了。我們唯一的任務(wù)就是幫SEELE驗證并改良自己的技術(shù),一旦委員會確信自己的技術(shù)已經(jīng)成熟,他們也就不再需要我們了,而是會用某種更強勁、更忠誠的東西取而代之。也就是,傀儡插入栓......”

“可是為什么要取代我們呢?難道我們雙方的目的不一致嗎?我們明明消滅了那么多的使徒,明明那么多次保護(hù)了人類,倘若他們真的還有點腦子,至少也該承認(rèn)我們的犧牲與忠誠吧?”

“葛城,這就是問題所在,”加持意味深長地笑了,“在使徒被消滅之前,雙方的確有著相同的目標(biāo),正因如此委員會才會容忍我們的發(fā)展。至于現(xiàn)在嘛,呵呵......”

他話里的暗示,已經(jīng)不言自明。美里倒吸了一口涼氣。

“你是說,SEELE......以及第一支部,意圖毀滅人類?”

“雖然我還沒有查出決定性的證據(jù),但唯有一點我是確定的:那些在背后操縱著世界局勢的陰謀者們,他們的目的并沒有那么單純。說到底,SEELE,甚至是你所處的NERV本身,都有許多見不得光的角落。”

“加持?!泵览镆幌伦诱玖似饋恚肿兓亓艘郧澳欠讌栵L(fēng)行的樣子,“在敵人找上門來之前,我們還有多少準(zhǔn)備時間?”

加持聳了聳肩,又飲了一口啤酒?!斑@個我也不太清楚,也許一到兩天吧。這取決于第一支部的MAGI能以多快的速度攻陷我方的防火墻。?!?/p>

“這么說來......”美里憂心忡忡地喃喃道,“沒多少時間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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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香感到火冒三丈,那個白發(fā)的家伙,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這一天中的大多數(shù)時間,她都用來找薰了。當(dāng)她最后在蘆之湖的附近找到他時,她差點就沒有克制住朝他屁股上踢一腳的沖動。

“可惡的家伙!”明日香對著他的背影喊道,“又打算玩失蹤了么?”

彼時,白發(fā)的少年正雙手插在口袋里,眺望著遠(yuǎn)方的斜陽。在橙黃色的余暉里,他的背影顯得格外孤獨。

聽到她的聲音,薰轉(zhuǎn)過身來,淡淡地笑了?!把?,被你找到了呢。”

“你這家伙,到底去哪里了?”

“我和NERV里的大家一樣忙呢。”

“撒謊!你若是真的很忙,又怎么會有時間在這里賞風(fēng)景!”

“明日香,我沒有對你撒過謊。一次都沒有。”

“那你說啊,你為什么會在這里?”

“這個嘛......”薰有些不自然地別開了視線,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深沉的悲哀——但只持續(xù)了一秒鐘就消失不見。當(dāng)再一次抬起頭時,他又換上了那幅標(biāo)志性的優(yōu)雅笑容?!拔夷芟襁@樣靜靜地欣賞夕陽的機會,也許已經(jīng)不多了。到了最后的最后,我也開始感到不舍了呢?!?/p>

“你......你在說什么?”明日香一下子就呆住了,“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薰苦笑起來,轉(zhuǎn)過身去,仍是裝作若無其事地望著天邊的斜陽。一直以來,他已經(jīng)說了太多不該說的話,現(xiàn)在,是時候閉上嘴了。

“你知不知道......”

紅發(fā)的少女猛然沖上了幾步,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澳阒恢?,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副樣子!”

她為什么會哭?薰呆住了。

“你為什么不能坦誠一點!為什么要把話憋在心里!難道你覺得這樣很帥么?”

“這樣才是最好的,”薰壓制著心中的沖動,強作鎮(zhèn)定地回答,“有時候知道得太多并不是好事,至少,我認(rèn)為我是在保護(hù)大家?!?/p>

“你覺得我需要你的保護(hù)么?難道我在你的眼中就那么不堪一擊?!”

“不,恰恰相反。在我見過的所有人中,從未有誰比你更堅強。”

“那你為什么不肯說?為什么不肯讓我了解你?”

“明日香,拜托了......”薰感到自己的呼吸正在變得越來越急促,已經(jīng)開始喘不上氣了,“請你理解我,對于像我這樣的人......”

“我根本就不明白什么叫‘像你這樣的人’!”明日香歇斯底里地嘶吼著,“我甚至感覺自己從未真正了解過你!薰,你知道么,一直以來我都有種感覺,你明明近在眼前,但卻總是觸不可及!”

“明日香,不要再哭了......”他慌忙抬起手,想要為她擦去眼淚。

“當(dāng)我知道你是半人半使徒的存在的時候,我以為我終于明白了你真正的身份。但其實,現(xiàn)在的我,反而更加迷茫了。薰,我到底該把你當(dāng)成伙伴,還是當(dāng)成敵人?你到底是我所敬仰的英雄,還是令人不齒的懦夫?”

“明日香,你......到底想說什么?”

明日香悲哀地看著他紅色的眼瞳,嘴角劃過一絲苦澀的笑容。

“我所愛上的......到底是人類,還是使徒?”

薰回以一個同樣凄涼的微笑。他又望向了傍晚的夕陽,望向了波光粼粼的蘆之湖,望向了那座無頭的天使雕像。在夏日的蟬鳴里,在落日的余暉中,兩人就這樣站在湖邊的沙灘上,很長的一段時間里,誰都沒有再說什么。

良久之后,白發(fā)的少年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

“使徒......是不會愛人的。”薰淡淡地笑著,“明日香,這就是我的答案。”

明日香臉上的淚痕早已風(fēng)干。然而,聽到他的回答,她的眼圈再一次濕潤了起來。

“狡猾的家伙.......”

“是你讓我坦誠相待的?!鞭构室鈹[出一幅無奈的樣子,攤開了手。

“既然如此,”紅發(fā)的少女撲進(jìn)了他的懷里,低聲呢喃著,“我要求你收回之前的話。”

“為什么?”

“因為我要你活下去?!?/p>

“萬一我的死是戰(zhàn)爭勝利的必然條件呢?明日香,這可是關(guān)乎人類生死存亡的戰(zhàn)爭......”

“沒聽到嗎?我不許你死。”

明日香抬起頭來,眼中閃著認(rèn)真的光芒,“倘若真的到了那一步,我一定會展示給你看,該怎樣活著打贏這場戰(zhàn)爭。”

“明日香......總是這樣自信呢......”

“那是當(dāng)然。我的人生還等著我去書寫,我絕不會在這里倒下。本小姐一定會活下去,見證我們迎來勝利的那一天!所以,倘若你真的愛我,就和我一起活下去吧?!?/p>

薰咬住了嘴唇。

“所以,你到底做得到,還是做不到?”明日香很嚴(yán)肅地問道。

“我會盡力的......”

“這不是我要的答案。”她搖了搖頭,又一次重復(fù)了剛才的問題,“做得到,還是做不到......?”

“做得到?!鞭沟难壑虚W爍著堅定的光采?!拔視湍阋黄鸹钕氯ィ畹綉?zhàn)爭勝利的那一天?!?/p>

“哼......那就好?!?/p>

明日香踮起腳尖,獻(xiàn)上了真誠的一吻。而白發(fā)的少年,則有些不自然地閉上了眼睛,不愿讓淚水劃落。

或許,這會成為他此生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對她撒謊。

薰衷心地祈禱,希望最壞的命運不會降臨。

(這段情節(jié)當(dāng)然很感人但是.......一想到薰和明日香會對除了真嗣之外的人說‘我愛你’,總覺得哪里怪怪的.......也許是beiming自己受EVA原作觸動比較大吧(笑)——beim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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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晚上,真嗣又失眠了。

藍(lán)發(fā)的少女就躺在他的身旁,睡得正安穩(wěn)。在皎潔的月光里,她就像是圣潔的天使一樣。那輕柔的呼吸聲,安詳?shù)乃?,還有她身上散發(fā)出的、淡淡的香氣。一切都是那么美好,那么和諧。

但真嗣卻輾轉(zhuǎn)反側(cè),徹夜難眠。無論怎樣努力,他的心中都感受不到一絲安寧。

最后,他還是決定起床。

真嗣站在大開著的窗前,望著遠(yuǎn)處群山朦朧的剪影。雖是夏季,但夜間的山風(fēng)還是帶著些許涼意。清風(fēng)吹拂過被汗水浸濕的衣衫,他不禁打了一個寒戰(zhàn)。

真嗣自嘲地苦笑起來。這已經(jīng)是他不知道第幾次,感受到這份與自己年齡不符的惆悵了。

既然并不只存在著一個世界,那么,在這萬千種可能中,是否存在著一個大家可以幸福地活下去的世界呢?在那里,不會再有使徒,不會再有EVA,沒有人會被迫成為所謂的適格者,每一個孩子都可以擁有真正屬于自己的童年。

即使明知這不過是毫無根據(jù)的幻想,真嗣還是有些好奇。在那樣的世界里,自己與麗,還有他所珍視的大家,會是什么樣子的人、又會度過怎樣的人生呢?

嘗過了這樣多的苦,走過了這樣遠(yuǎn)的路,大家唯一的渴望,就只是成為一個正常人、度過正常的一生而已。但對于這群被稱為適格者的少年少女而言,這樣的愿望又是何其奢侈。

也許,自己明天就會死去。也許,這是自己最后一次,像這樣靜靜地俯瞰第三新東京市的街道。曾幾何時,他也無數(shù)次地帶著麗爬上全城最高的瞭望塔,然后迎著清涼的夜風(fēng)傻傻地大喊著自己的愿望。那時候,麗總是望著自己笑,她的笑容是何其溫柔。而今,當(dāng)他又一次回憶起那難忘的往昔,他卻感到了一絲凄涼。

自從媽媽離去之后,他記不清自己已經(jīng)有多久沒有放聲哭泣過了。在這一刻,真嗣卻突然很想哭。

不行,不可以。他捏著自己的鼻子,閉上了眼睛,強行把淚水忍了回去。

自己不會再哭了。自己明明發(fā)過誓的。

“晚上好呀,碇同學(xué)?!?/p>

他聽到了一個少女的聲音。但他四下打量一周,并沒有找到說話的人。

“看這里看這里!”那個聲音繼續(xù)說道,“我在這里哦!”

真嗣向上望去,終于看到了那個同樣把半邊身體探出窗外、用力地向他揮著手的黑發(fā)少女。

“哦,原來是真由美呀。”

“是呀,NERV給我安排的住處是這里哦。就在碇同學(xué)的樓上。”

真嗣輕輕地笑了,“怎么樣,也失眠了嗎?”

“算是啦,”真由美同樣回以淡淡的笑容,“雖然經(jīng)歷了那樣驚險的旅程,但我的身體卻并沒有覺得很疲倦。在床上躺了很久,卻還是一點都不困呢?!?/p>

“話說,你居然會住到這里呢。我還以為你會去和父母一起住?!?/p>

真由美搖了搖頭,望向了遠(yuǎn)方?!霸谖覇⒊糖巴聡?,我的父母就搬回了中國。我已經(jīng)很久沒有見到他們了,自我們從第一支部出逃以后,我就與他們徹底失去了聯(lián)系。”

“這樣也好,待在中國的話會很安全。話說,真由美,如果你真的想念父母,可以拜托美里小姐幫忙聯(lián)系呀?!?/p>

“三佐已經(jīng)很忙了,我不想再給她添負(fù)擔(dān),”真由美的聲音很開朗,“何況,碇同學(xué)說的是對的,爸爸媽媽的處境,要比我們安全很多呢?!?/p>

“放心吧真由美,你的爸爸媽媽一定會沒事的?!闭嫠寐燥@苦澀地一笑,“真是羨慕啊,爸爸和媽媽都能陪在自己的身邊。而我的媽媽,她已經(jīng)......”

“但是啊,”真由美一反常態(tài)地主動開口,打斷了他,“其實,該說羨慕的人是我呢?!?/p>

“嗯?”

“更準(zhǔn)確地說......我很羨慕......或者說嫉妒綾波同學(xué)......”

她的說話聲斷斷續(xù)續(xù),真嗣覺得真由美似乎在抽泣。借著夏夜的月光,真嗣確信自己在她的眼中看到了若隱若現(xiàn)的淚花。

這讓他一下子慌了神。

“真由美.......”真嗣低聲昵喃著,“對不起......”

“不必這樣說啦!”真由美擦了擦眼睛,又一次開朗地笑了起來,“你和綾波同學(xué)值得彼此的付出,我衷心地祝福你們?!?/p>

真嗣咬住了嘴唇。他不知道該作何回應(yīng)了。

“嘛,時間也不早了,我要去睡覺啦?!闭嬗擅乐鲃哟蚱屏诉@片沉默,“明天也許就是世界的末日了,所以......你介意我稱你為‘真嗣’嗎?”

“不介意,”真嗣溫和地笑了,“一點都不介意。”

真由美點了點頭,但她的眼圈似乎又紅了起來。

“那么,晚安哦,真嗣?!?/p>

留下這句話,她主動關(guān)上了窗戶,把真嗣一人呆呆地留在了那里。

“嗯......!晚安,真由美......”

雖然知道她需要的并不是這樣的憐憫,但真嗣還是覺得,自己很同情真由美。

一路走來,大家皆已尋得了自己的羈絆。自己與麗,明日香與薰,冬二與班長,劍介與霧島......

但唯獨真由美,還是孤身一人。自始至終都是這樣。

他用力晃了晃腦袋,想把那憂郁的愁思徹底甩掉。然后,他關(guān)上窗戶,輕手輕腳地躺回了麗的身邊。

望著那輪殘缺的下弦月,真嗣終于感覺到,睡意正在一點一滴地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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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5月8日/

美里驚訝地發(fā)現(xiàn),天還沒亮,孩子們就已經(jīng)自發(fā)地來第三支部集合了。大家的神情都很認(rèn)真,但也并不顯得慷慨悲壯,說到底,他們終究只是孩子。

美里無可奈何地笑了,輕聲嘆息。這群孩子們,真是讓人心疼啊。

“那么,既然已經(jīng)到齊了,就跟我來吧?!?/p>

“美里小姐,我們到哪里去?”真嗣舉手發(fā)問。

“去最終教條區(qū)?!泵览锲届o地回答道,“至少,在最后的戰(zhàn)爭降臨之前,我想讓你們明白,我們第三支部,同樣有著屬于自己的奇跡?!?/p>

“哇哦,”劍介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是秘密武器嗎?”

坐在對面的紅發(fā)少女,則用看幼稚小孩一般的眼光,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看了就知道了,”美里故作神秘地一笑,“也許是逆轉(zhuǎn)未來的希望哦?!?/p>

望著竊竊私語的孩子們,她拍了拍手,“跟我來吧,我們坐電梯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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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電梯門打開的一瞬,大家眼前看到的只是一片黑暗。這是一間很大很空曠的地下房間,既看不到人影也聽不到回聲,只是在前方的很遠(yuǎn)的地方,似乎有著些微的光亮。孩子們不約而同地跟隨著美里,朝著光亮所在的地方走去。

距離越近,看得也就越清晰。大家終于發(fā)現(xiàn),在那盞昏暗的電燈之下,源渡、冬月和律子早就在那里等著了。不過,除了他們之外,似乎有著另外兩個模模糊糊的人影,五個人貌似在交談著什么,但卻看不明晰。大家不由得加快了速度。

而后,走在最前面的真嗣,終于看清了那兩人的臉。

赤木 直子博士。

以及第三支部前司令,碇 唯。

在這一刻,時間停止了。真嗣屏住了呼吸,眼前的景象帶給他一種夢幻般的不真實感,讓他茫然失措,如在云端。

“媽媽......?”

早已在海難中逝去的兩位女性,此刻卻身著白色的大褂,活生生地站在他的眼前。

真嗣呆呆地望向了源渡,而他的父親,臉上卻罕見地露出了笑容。源渡向他微微點頭,示意他眼前所見的并非虛幻。在源渡的身旁,冬月副司令和律子博士的臉上同樣洋溢著喜悅的微笑。

他后退了兩步,碰到了另一個人的身上,綾波 麗。藍(lán)發(fā)的少女,雖然表情仍然平靜,但只有真正熟悉她的人才能看出,她眼中的驚愕并不在真嗣之下。

這一瞬間,真嗣的腦海中涌上了萬千疑惑。但他張開嘴的時候,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好久不見,各位?!?/p>

大家都是一驚。最先開口的,竟是碇 唯。

她清了清嗓子,繼續(xù)說了下去?!拔乙蚰銈兊狼?,這半年多以來我一直在隱瞞自己的存在。當(dāng)初所謂的犧牲,也不過是為了打消SEELE疑慮的必要手段。真嗣,麗,還有其他的孩子們,我知道我已經(jīng)無權(quán)祈求你們的諒解,我知道你們一路走來承受了許多刻骨銘心的悲傷,但我還是......希望你們能理解我?!?/p>

“媽媽......”

唯溫柔地一笑,走上前來摸了摸他的頭?!罢嫠?,我的兒子,我一直都在想你?!?/p>

真嗣低下了頭,用力地咬住了嘴唇。他不想讓媽媽看到自己眼中的淚水。

在另一邊,直子博士的雙手抱于胸前,眼神復(fù)雜地望著麗?;蛟S,久別的重逢同樣讓她百感交集、不知所言,又或許........她只是在等麗先開口。

可少女只是一言不發(fā)地站在那里,呆呆地望著她出神。

“臭丫頭,”終于,直子還是開口了,“這么久不見,都不來向自己的媽媽問聲好?”

媽媽的語氣仍然是標(biāo)志性的嚴(yán)厲,麗被嚇了一跳。在過去,直子曾無數(shù)次用這樣的語氣訓(xùn)斥過她,也曾兇橫地把真嗣從自己的身邊趕走。過往的回憶一幕幕地在她眼前浮現(xiàn),麗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她無論如何也不明白,為何過了這么久,媽媽仍然對自己抱有這般敵意?

(這應(yīng)該是一個很久遠(yuǎn)的誤解了,可以追溯到book 1或者book 2的開篇幾章。在麗的面前,直子總是扮演著壞人的角色,這也讓她始終堅信母親是厭惡自己的。也許正是因為如此,當(dāng)初唯和直子‘犧牲’后,她才沒有像真嗣那樣悲傷萬分?!猙eiming)

(無論是直子還是麗,都是極不擅長表達(dá)自己感情的人。加之直子強勢的性格和麗逆來順受的特點,會出現(xiàn)這樣的誤解也是必然吧(笑)......——beiming)

看著無言以對的女兒,直子無可奈何地長嘆了一口氣。她的眼中閃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落寞。

“Lilin,你們已經(jīng)沒有時間耽誤在這種無聊的瑣事上了。”

這個聲音不知從哪傳來,就像是從四面八方同時響起一樣,穿云裂石、攝人心魂。孩子們的臉上,一下就變了色。

而三位Nephilim則顯得驚駭更甚。在聽到這個聲音的一剎那,三人的心中就升起了一種強烈的不安。

麗捂著胸口,低聲地問道,“是誰......”

“孩子們,之所以把燈光調(diào)暗,就是因為不想嚇到你們......”唯有些歉疚地笑了,“不過到了現(xiàn)在,也沒有隱藏的必要了?!?/p>

話畢,她向直子點了點頭,而后者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拉動了電閘。

地下大廳的燈光一盞接一盞地亮了起來。顯現(xiàn)在大家面前的,是十六座巨大的圓形水槽。

從第三使徒薩基爾,到第十六使徒阿沙米爾,曾被適格者們殲滅的十四只強大的使徒,其遺體正靜靜地懸浮在橙紅色的液體中。然而,最前面的兩座容器,里面卻是空的。

“這就是我和直子姐不得不假死的緣由,”唯苦笑著說道,“為了守護(hù)這份至高無上的研究成果,E計劃的最終產(chǎn)物。”

“可是......那里......”冬二目瞪口呆地伸出手,指向了那兩座空無一物的圓柱形容器。

“我們在這里?!?/p>

那個威嚴(yán)壓頂、震人心弦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

這一次,在兩排巨型水槽的中間,有兩個人影正在漸漸成型。他們的全身散發(fā)著耀眼的光芒,就像是降于凡間的神明。

兩人手拉著手,優(yōu)雅從容地向眾人走來。這兩人看上去是一名男性和一名女性,然而,盡管具有和人類完全相同的容貌,大家卻完全說不出任何特點。兩人的五官太端正了,端正得有些不太現(xiàn)實,就像是千篇一律的公共標(biāo)識牌上用來代指人類的一個符號。從見到這兩人的第一刻起,就不會有誰把他們當(dāng)作是這個世界的人。

“你們好,Lilin?!鄙頌槟行缘囊蝗耍届o地開口了,“我們以這個外形出現(xiàn)是為了能與你們更好地交流。不論各位是否認(rèn)可我們的形象,我們已經(jīng)盡力了?!?/p>

“道阻且長,你們還是取得了如此長足的進(jìn)展,我很欣慰,我的孩子們?!蹦敲詼睾偷匦α耍谶@一刻,她真的就像是一位母親一樣?!盁o論這個世界的歷史會被引向何處,孩子們,你們留下的足跡將永遠(yuǎn)不會褪色。”

“你們幾乎徹底逆轉(zhuǎn)了萬物本原,”那名男性接口說道,“現(xiàn)在,福音之子齊聚于世界的中心,你們即將見證的,就是這個世界的命運。”

在這一刻,所有的人都不約而同意識到了,站在自己眼前的,究竟是怎樣的存在。

“亞當(dāng)和莉莉絲......”藍(lán)發(fā)的少女用誰也聽不到的聲音低喃著,“你們是亞當(dāng)和莉莉絲?!?br/>*********************************************************

beiming:故事已經(jīng)進(jìn)入了book 3,整體的氣氛也開始變得悲傷壓抑起來。不過,在序言里就已說過,這并不會是一篇輕松的故事。

最后關(guān)于亞當(dāng)和莉莉絲外貌的這段描寫,應(yīng)該算是本譯文的一個小彩蛋吧。熟悉劉慈欣作品的讀者,或許能看出beiming這是借(抄)鑒(襲)了他的哪一篇小說,哈......沒辦法,beiming就是覺得,這一段放到這里實在是太合適了。(其實按照原文,亞當(dāng)與薰長得有點像,而莉莉絲則有點像麗,但是嘛.......哈.......反正這也不是beiming第一次篡改原文了,已經(jīng)屬于是慣犯了呢~)

[轉(zhuǎn)載]生命的奇跡Book 3 在世界的中心呼喚愛,在時光的盡頭呼喚你 第一章 | EVA研究站的評論 (共 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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