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zhàn)錘40K/舊文翻譯】風暴領(lǐng)主(Stormlord)Guy Haley(1)

風暴領(lǐng)主(Stormlord)
Guy Haley

帕拉岡第477步兵團的喬納斯·沃爾·阿特姆·洛·班尼克中尉(Lieutenant Jonas Vor Artem Lo Bannick)檢閱了他的部隊。
??他們都是帕拉岡人,穿著沾滿古倫(Gullen)的泥濘的臟兮兮的制服。他們在高高的護堤掩體后面等候,而身后四公里處則是安全的營地。
??那些人盯著那堵墻凹凸不平的表面。他們在前線的經(jīng)歷使他們早已將恐懼拋諸腦后,許多人已經(jīng)死了,他們不再相信自己還能活下來,他們的臉上顯示出對嚴峻的命運的坦然接受。
??喬納斯背對著護堤,看著他的人比盯著那標志著世界末日的堤岸要好得多。
???牧師們順著隊伍往后走,嘴里咕噥著祈禱。其他人則一聲不吭。帕拉岡人正默默地面對死亡,死亡在堤岸那邊,在沼澤里,在另一邊的戰(zhàn)壕里,在數(shù)公里的炮臺和掩體里,靜靜地等待著他們;敵人有著精心規(guī)劃的火力網(wǎng),鋸齒狀的防線延伸到致命的中心點上,以迎接任何火力和子彈的攻擊。
???叛軍已經(jīng)集結(jié)在帕拉廷棱堡(?Palatine Redoubt),這座棱堡裝有防御激光炮,部署在防御工事的突出部,遠離主墻,這樣它就可以避免誤傷宮殿的虛空盾。只要防御激光炮還在運作,艦隊就無法對城市進行軌道轟炸,如果艦隊無法進行軌道轟炸,那么虛空盾就無法被破壞,如果虛空盾無法被破壞,那么叛軍們就任然高枕無憂。
??因此,激光防御系統(tǒng)的絞肉機級的防御工事只能被步兵攻破。第二光復部隊的分遣隊兩個星期來一直在試圖完成這項任務(wù),不但沒有成功,而且耗費了大量的有生力量。
???如果可以的話,這些人盡量都不會去理會這些。他們的目光遠離了部署在圍城戰(zhàn)線邊緣的星艦殺手的槍口,而轉(zhuǎn)向了他們的軍官們,似乎這些出身高貴的人能夠保護他們免受反叛者的激光攻擊一樣。軍官們實際上和他們的下層同胞一樣害怕;但他們表現(xiàn)的十分兼任,以保住他們的顏面。官兵都知道是這樣。這種共同的、沒有被承認的恐懼在貴族和下等人之間形成了一種同志情誼,這是當他們一起面對運輸艇的血盆大口并向帕拉岡告別的時候誰也沒有預(yù)料到的。
??而今天他們依然并肩站在一起面對死亡的血盆大口。那些出身高貴,平常不會多看一眼跟隨他們離開帕拉岡的人如今會不斷回頭一遍又一遍地檢查自己手下的士兵,因為他們?nèi)缃駬鷳n的不僅僅是自己的命運。
喬納斯在他的生來就有許多優(yōu)點:他高大健壯的體格比他的手下干凈利落得多。從字面上說,他的頭肩部分要高于普通的士兵,他的健康水平,在某種程度上,是他的世界的下層階級永遠不可能達到的。他的手下需要他成為領(lǐng)袖,而這意味著他要隱藏自己的恐懼。
前線依舊一片死寂。喬納斯的旗手博薩林(Bosarain)舉著的旗幟在凜冽的寒風中搖曳。音陣頻道靜悄悄的,在無邊無際的沼澤地的某個地方,一只本地的空中生物呱呱叫著,好像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這里的戰(zhàn)爭是下流的。當宮殿被攻陷時,叛軍不會得到憐憫,這與整個過程沒有任何關(guān)系。每一天都會進行轟炸。 每一天,第二光復部隊的人都會從他們的營地出發(fā),朝護堤前進。每一天,他們都會爬過山頂,和他們的敵人爭奪幾米深的潮濕地面。然后雙方就像疲憊的情人一樣分手,疲憊地回到各自的隊列中,準備第二天早上再來一遍。
防御激光轟鳴著開火。它每次重復開火的時間被雙方記錄著。每隔15分鐘,當這種巨大的武器發(fā)射時,空氣中就會發(fā)出人造的雷鳴聲,灼熱的光柱將天空照亮,以尋找軌道上的飛船。
喬納斯的手抓住了他的激光手槍。他用拇指彈開槍套。硬邦邦的泥塊從他的武器上掉下來。古倫是一個骯臟的世界,沒有什么東西是能一直干干凈凈的。
防御激光開火是一天攻勢開始的信號,喬納斯這邊的炮兵作出了回應(yīng)。幾十門大炮同時轟隆隆地開火,使中尉以一種防御激光不曾有過的方式開始了戰(zhàn)斗。
“冷靜點,中尉。如果你不能激勵你的人,那就向你的人尋求激勵吧。”一只戴著手套的手拉著喬納斯的肩膀,這只手在到處都是塵土的戰(zhàn)區(qū)里白得令人難以置信。 “戰(zhàn)爭和恐懼使所有的人在帝皇眼中都是平等的。 兄弟情誼是帝皇送給侍奉他的戰(zhàn)士的禮物?!?/p>
?蘇利班政委(Commissar Suliban)對喬納斯報以一定的同情,盡管喬納斯知道,只要有一點怯懦的跡象,他就會開槍打死他。蘇利班的熱情使他感到有點不快,但他的信念卻不能不使他感動。
“我希望他們能繼續(xù)下去,”喬納斯喃喃地說。 他瞥了政委一眼。 他的制服,從他的帽子閃閃發(fā)光的帽檐到他的靴子閃閃發(fā)光的靴尖,是完美的。喬納斯不知道他是怎么把他的制服保持得這么干凈的。
蘇利班政委的手從他身上松開了?!案械讲荒蜔┝?很好,我為你的英勇喝彩,中尉。你渴望向敵人沖鋒,這是一種榮耀。就這樣,就這樣?!彼c頭表示贊同。
?喬納斯沒有告訴政委,是他的恐懼而不是勇敢引起了他的渴望,他只想快點結(jié)束這一切。
連隊牧師和他的門徒來到喬納斯面前,從他們的香爐里發(fā)出苦味把未洗身體的臭味和濕氣攆出去了。牧師開始他的禱告,用一抹香油祝福喬納斯。喬納斯半睜著眼盯著他的排,喃喃地說著那些假惺惺的回答,直到牧師結(jié)束他的祝福并繼續(xù)前進。
隊伍中出現(xiàn)了一波又一波的小動作,人們不停地挪動著身子,轉(zhuǎn)著頭。
“看來我們準備好了?!辈┧_林說著站直了身子。
“快點,”喬納斯對他的指揮小隊說道。除了博薩林,還有列兵塔博爾(Tabor)和米茲(Micz),他們都是和自己一路走過來的百戰(zhàn)老兵。塔博爾攜帶了長距離音陣設(shè)備,而米茨則裝備了一把噴火器。他的最后一位同伴是醫(yī)療兵林·科斯·羅·特納里奇,他也是一位和他一樣的帕拉岡貴族,同時也是一位醫(yī)術(shù)高超的醫(yī)生。只有帝皇一個人知道他是如何被分配到像477團這樣的血統(tǒng)低下的人組成的部隊的。
突然響起了一陣清脆的噼啪聲。
“音陣網(wǎng)絡(luò)已連線,長官,”米茲說道。他和塔博爾交換了一下眼神。多年的并肩作戰(zhàn)讓他們達成了共識。喬納斯對此感到嫉妒,他覺得這破壞了他與小隊成員的關(guān)系?!胺浅:?。
今天的命令很快就會下達。檢查你們的武器,伙計們?!彼脑捲谧约郝爜碛行┛浯笃湓~。
??盡管每天的命令都是一樣的,喬納斯也考慮過先行命令他的重型武器小組到堤岸的高處去以節(jié)省一些時間,但無論多么明顯的命令都不會提前下達;只會一個接著一個的公布。
??半秒鐘后,維托爾·洛·斯塔班尼克上校(Colonel Vertor Lo Strabannick)的聲音從音陣中傳來:持續(xù)五分鐘的大規(guī)模進攻,像往常一樣沖向敵人的槍口看看會發(fā)生什么?,F(xiàn)在喬納斯命令他重裝支援就位。
??他把他的音陣話筒從嘴邊移開,準備向他的人吹了個口哨。他的肺部充滿了古倫的潮濕的空氣,并憋了似乎很長一段時間。
??炮擊停止了。
??喬納斯用力吹了個口哨。
???刺耳的口哨聲在隊伍中上下回蕩。帕拉岡人毫不猶豫地叫喊著向堤岸上跑去。在他的排的左邊的賓達里安的排沖在了最前面,自動武器開火的嗡嗡聲響起,接著是尖叫聲。
???過了一會兒,喬納斯和他的指揮小組就越過了護堤。他們迅速下到一個斜坡上,這個斜坡通向叛軍的巖石防御線前面布滿彈痕的沼澤。槍口的閃光在兩百米外一個掩體的狹縫里閃爍,當重爆矢撕開他腳下的地面時他盡力不去后退。
??“五班,干掉那個碉堡”他在音陣里吼道。
??當他的支援小組向地堡發(fā)射火箭彈時,濃煙籠罩了下面的景象。有一陣他看不見的爆炸發(fā)生了。當火箭排出的廢氣飄散出去時,碉堡燃燒了起來,他松了一口氣。
“六排!”他叫道?!耙缘刍实臉s耀之名前進,為了帕拉岡!”
他的人緊跟著他沖下山坡。武器開火的聲音在他周圍炸開。在附近的某個地方,有人大聲地死去了。藏在防線后的九頭蛇炮臺把他們的空中支援嚇跑了。
至少沒有下雨,喬納斯想到。
?他和他的人到達沼澤。
?這是場屠殺,就像前天和大前天一樣。
?
?賓達里安敲打喬納斯的帳篷襟翼。 如果那確實發(fā)出聲音的話,它已經(jīng)消失在暴雨的滴答聲中了。
“班尼克!你在里面嗎?”一個帕拉岡人只用他的姓氏稱呼別人是極其不禮貌的行為,但是喬納斯已經(jīng)注意到這一傳統(tǒng)正在逐漸消失,而賓達里安實際上也不是一名帕拉岡人。 他是一個來自一個已經(jīng)支離破碎的團的難民;至于他最初來自哪里,他并沒有說。喬納斯,以他自己的情況而言,也是一個外來客,他們共同的地位使這兩個男人建立了一種令人不安的,但某種意義上卻非常可靠的,友誼。
?喬納斯坐在床上?!笆堑模堑?,帝皇幾乎都拋棄我們了??爝M來吧,你讓寒冷和潮濕也進來了?!?/p>
賓達里安進來了,一道水簾從他的披風上落下來。 他看著地板蓋在上面的泥已經(jīng)有足足數(shù)厘米深。
?“我想它已經(jīng)讓自己進來了,嘿?”他咧嘴一笑。 他的口音來自一種古怪的,充滿活力的方言,具有歌曲的特點,總是會蹦出奇怪的詞?!澳闼?,還是你總是這么暴躁難安?”
喬納斯揉了揉他的頭?!拔覈L試想睡覺?!?/p>
賓達里安把喬納斯的椅子從他的辦公桌旁拉出來,讓他那瘦長的身體坐下來。像喬納斯一樣,他身上蓋著新舊交錯的泥印子。“沒時間睡覺了,嘿?”
“哪有時間睡覺呢?” ?
“我們馬上有場簡報會,我的朋友,馬上就要出發(fā)了,你最好趕緊把睡意弄出你的腦袋?!辟e達里安看了下帳篷四周?!班耍阌心銈兣晾瓕讼矚g喝的那種糖漿嗎?”
“格里斯(Gleece,一種帕拉岡土產(chǎn)的飲品)?”
“是的,就是那個,我喉嚨都干得冒煙了?!?/p>
“沒了,”喬納斯沒感情地回答道。“你把最后一瓶喝完了嗎?”
“當然?!彼Φ??!澳阕詈泌s緊穿上靴子。營地里正在傳些大新聞,他們最終找到攻破棱堡的方法了?!?/p>
“真的嗎?”
?賓達里安拉著一張告誡者的臉。在喬納斯看來,那個外來人什么話也不能認真對待?!拔衣牭降氖侵S刺嗎?“有時候我覺得你一點也不喜歡當衛(wèi)軍,我的朋友。蘇利班政委會怎么說呢?”
喬納斯揉了揉眼睛,給他的中尉投以一個悲傷的眼神?!拔襾磉@里的原因很簡單。大約五年前,我的一個從未謀面的表親給班尼克家族的整個財政部門帶來了恥辱。我的親戚們還在支付這筆費用,哦,大約需要三代人的時間?!?/p>
?賓達里安用牙齒吹口哨?!翱纯茨?,你以為你挨了一手壞牌嗎?你再想想,想想你的手下,想想他們過著怎樣的生活?!?/p>
“你的家園世界上的人都是志愿入伍的嗎,賓達里安?”
賓達里安笑了。他拒絕被引到關(guān)于他家園世界的細節(jié)的話題上。
喬納斯猛拉他的靴子,他那濕透的靴子,這里的一切都濕漉漉的。“如果我那該死的表弟還沒死,我可以殺了他。我不知道科拉倫·阿特姆·洛·班尼克(Colaron Artem Lo Bannick,也是超重坦系列長篇的主人公)做了什么,但我原本的生活很輕松愜意,到處都是舞女和格里斯,還有個閑差事,在一家工廠或類似的地方負責寫書。 但是在那件事之后......,與我本來能得到的選擇相比,在帝國衛(wèi)隊服役顯得更有吸引力一些?!?/p>
“我的朋友,他做了些啥?”
“ 我不知道,沒人會說的。這是帕拉岡人的方式。我是一名貴族,來自一個以坦克連聞名的星球。你覺得我那表弟在家族犯了多大的錯讓我被發(fā)配到一個步兵團?”
“聽起來你們那家族議會還可以?!?/p>
“金玉其外而已,重于形式,不注重細節(jié)?!?/p>
“事情不都是那樣嗎?”賓達里安說道,“那你那表弟后來咋樣了?”
喬納斯苦笑了一下。 他站起身,從潮濕的床尾拿出他潮濕的外套,聳了聳肩。他把自己的披風拉在上面。一樣是濕的。他不禁打了個哆嗦?!霸趺礃恿??賓達里安中尉,在把他的家族搞得一團糟后,科拉倫跑到帝國衛(wèi)隊避風頭去了?!?/p>
?
他們急忙穿過洶涌的暴雨。防御激光每刻鐘開火一次的隆隆聲擾亂了天空,它那可怕的聲音被水坑里嘶嘶作響的雨水淹沒了。
野戰(zhàn)營地被布置成網(wǎng)格狀,每個十字路口都有簡單的流明柱。在雨水和泥土的強烈氣味下,是使發(fā)電機運轉(zhuǎn)的化石燃料燃燒發(fā)出化學煙氣。
他們的腳踩著泥漿,喬納斯的腳已經(jīng)從潮濕變成了濕漉漉的。
他低下頭,阻止水流入他的眼睛。
他依稀注意到還有其他軍官在前往簡報室?guī)づ竦穆飞?,但沒有人說話,每個人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之中。古倫退到他身邊,雨聲和溫暖的呼吸在他翻過來的衣領(lǐng)里回響。他的身體裹在濕透的布里,只能感到微微的暖意。他與周圍的環(huán)境變得如此疏離,以致他徑直走到了第十五排的洛·卡里根中尉(?Lieutenant Lo Carrigen)的后面。
?“看好你要去哪里,班尼克,”他咆哮著??ɡ锔莻€又矮又丑的家伙,是某人無用的第五個兒子,當牧師管不住他的時候,他就被打發(fā)到軍隊里去了。 一小群其他軍官站在他周圍,擋住了路。他們短暫地從他們盯著的任何東西轉(zhuǎn)過身來,但喬納斯不足以引起他們的注意。喬納斯什么也看不見,路上有太多的人,而雨又把能見度降低到什么都看不見。
“你不應(yīng)該站在道路中間,卡里根。調(diào)車場就在你面前。該走了,伙計?!比绻ɡ锔鶝]有禮貌地使用他的名字的適當形式,那么喬納斯就會被詛咒,如果他愿意的話。
“好吧,那么我應(yīng)該直接走過去,是嗎? 班尼克,你認為我是一個創(chuàng)造奇跡的圣人嗎?”隊伍里傳出一陣笑聲?!拔覀兪遣皇窃撟屗纯??” 這個人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勝利的味道,但喬納斯突然感到,這并不是他的本意;而是他的虛張聲勢,卡里根想分享了一些東西,而不是嘲笑他。
?卡里根和其他人走到一邊,卡里根伸手指向阻塞他們道路的障礙物。
喬納斯看到了一個就像軍官的食堂帳篷一樣長的巨大身影。
他正看著一輛超重型坦克的驅(qū)動單元。它占據(jù)了調(diào)車場的絕大部分空間,遮住了另一邊的簡報帳篷。
?喬納斯后退了一步,以更好的看清它的全貌。它十分巨大,驅(qū)動單元有兩個人那么高,大到他只能勉強辨認出那個讓人蹲著的地方,指揮甲板在車輛上部結(jié)構(gòu)的前端凸起,一挺巨大的雙聯(lián)火神巨型爆矢槍從里面突出來。重型火焰噴射器從側(cè)舷突出部伸出,而激光炮的炮管則從側(cè)舷頂端伸出。從他站的地方看不到的他所知道的巨大的、開放式的部隊運輸艙占據(jù)了坦克的大部分后部。
“它是什么時候進來的?”
“大約一小時前。”卡里根說道?!八麄冊谟甑难谧o下把它們空運到降落場。大張旗鼓的駛進這里,好像根本就沒有泥漿一樣?!?/p>
“一輛風暴領(lǐng)主?這就是能攻破帕拉廷棱堡的計劃?我們坐車沖進去?”喬納斯說道。裝甲突擊不是沒有嘗試過,但是都失敗了。燃燒著的奇美拉殘骸如今還散落在敵方防線外圍的沼澤上。
“是三輛風暴領(lǐng)主。不是一輛,三輛,”卡里根說道,“一整支超重坦克連。那些叛**滓根本沒法擊毀其中一輛,想都別想?!?/p>
喬納斯不太確定,但他也感覺到了他們對它的一些敬畏。他和其他人呆在一起,他們盯著雨中的坦克,直到團里的憲兵出來把他們圍起來。他們開會遲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