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罪與罰
Summary:蓓爾嘉的騎士在樹下遇見了自己的終結(jié)
“您跟黑教會的那位說了什么?”
“火之將熄的老調(diào)重彈而已。”
阿爾斯特換了提燈的蠟燭,漫不經(jīng)心地回答。額角還隱隱埋著一份痛楚,至于是詛咒深重還是傷口未愈就不得而知了——說到底,他真的還有傷口愈合的概念嗎?
銀面具的騎士看起來欲言又止,其實阿爾斯特寧愿所有人都能有話直說,這樣便不用費力思考他人的意思。不過,好在李奧納德只是有些猶豫罷了:“那些箴言總是精確到令人毛骨悚然?!?br> “你知道嗎,李奧納德,預(yù)言的本質(zhì)是消息的結(jié)合,一旦所知的條件足夠充分,秘密將不再是秘密”阿爾斯特回答“正如一道公式都被列好的算術(shù)題,湊齊所有的條件,自然而然就會得出結(jié)果?!?br> 那神秘的異端女神即便不受人愛戴也自有耳目,卡利姆教會的所見即是她的所見,所有惡業(yè)都要刊載在她的名冊上。阿爾斯特仍記得她放下羽毛筆,悠悠然說道,火將熄,則位不見王影。沒有絲毫故作高深,如同在描述日升月落的自然現(xiàn)象。那是在幽邃圣者被投入初始之火時發(fā)生的事了,當渣滓取代了英雄,當被迫取代了挺身而出,薪王遲早會用拒絕來取代接受,王座上將要無王。
他最后總結(jié)一句:“沒有什么事是無緣無故發(fā)生的?!?br> “也包括洛斯里克的事?”
“當然?!?br> 那座城從不缺乏沖突。賢者得到了大書庫,于是騎士與主祭走到了一起;為了不叫祭司們彼此聯(lián)合,國王吸納了數(shù)個不同地區(qū)的宗派,卡利姆宗也在其中。洛斯里克在陷入黑暗后立即落入內(nèi)戰(zhàn),火焰旺盛時還并不嚴重的裂隙在無人傳火后迅速撕裂,所有勢力選邊的姿態(tài)涇渭分明,當然不會是什么臨時起意。如果說有什么細微差異,那大概就是外地人在混亂局勢里更容易被群起而攻之吧。
大部分失敗者——只要他們沒在內(nèi)戰(zhàn)里立即丟了性命——都跟著阿爾斯特離開了洛斯里克,有騎士,有祭司,各懷心思。這支隊伍里的人太雜了,甚至還有所有人都對其存在心知肚明又默契地毫不做聲的黑暗騎士,而對李奧納德這樣的卡利姆騎士而言,這群家伙顯然不怎么令人滿意:“一群烏合之眾,他們會在半道上像沙子一樣散開?!?br> “所以我得在死時把他們都一塊帶上,起碼一半都得處理了”阿爾斯特漫不經(jīng)心地回答,用整理風(fēng)衣的動作掩飾掉安撫肢體的動作“其余人就隨他去吧,不會對大局有影響?!?br> “您老最近總是提到死。”
“那顯然是因為我真的快死了?!?br> “……當真如此?”
“你也不用這么急著展示自己的不成熟”阿爾斯特嘲弄道“但是不,不用擔心,那還需要一些日子?!?br> 李奧納德已經(jīng)習(xí)慣了對方的冷嘲熱諷,自動略過了這部分:“伊魯席爾仍然沒有回復(fù)。還要往那走嗎?”
“沒有更多選擇了。”
洛斯里克陷入混亂時,伊魯席爾同時詭異地陷入了沉默,完全沒能參與進那場盛大的沖突——連隆道爾都比他們反應(yīng)快。這并不意味著伊魯希爾能夠洗脫嫌疑,恰恰相反,這只能引發(fā)懷疑——阿爾斯特根本不信暗月之神會對自己姐姐生活的地方發(fā)生災(zāi)難視若無睹。倘若他此生還有任何誓言要完成,那只能是在月之都了。
即使在離人群稍遠的地方,仍能聽到其他人爭吵聲的只言片語,有位洛斯里克騎士認為卡利姆的黑暗騎士打了他的侍從,但黑暗騎士認為那僅僅是側(cè)身時不小心打過去的劍鞘。詛咒寄宿的鈍痛雖已適應(yīng),身體與神經(jīng)仍會對其感到不適,尤其是在所有感官都心知肚明麻煩事就停留在離自己不足五十步距離時,本已收束至皮膚下的詛咒就焦躁起來,企圖鉆出已經(jīng)硬化的體表。倘若大王知道數(shù)千年后世上只剩這等貨色,不知還會不會投身火焰。這話阿爾斯特終究只是在心里想想而已,畢竟,李奧納德還在他身邊。
拜詛咒所賜,他的視力早已弱到做不了狙擊手的程度,即便如此,深淵的惡意饋贈仍讓他人的靈魂在他眼中明亮如火光。他只希望自己還來得及走到教堂,在那棵巨大的紫杉下禱告一次,然后再于化身怪物前結(jié)束自己。
“……殿下,殿下?”
他走神太久了,以至于剛剛才聽見李奧納德的聲音。雖然看不見他的表情,但阿爾斯特仍隱約感覺到些許不安從李奧納德身上傳來,那騎士說道:“斥候報告有圣騎士接觸了我們……他們自稱是伊魯席爾的圣騎士?!?br> “所以,你懷疑他們并非從伊魯席爾來的?”
“裝扮上仍是伊魯席爾騎士的模樣,但卻十分……可疑?!?br> 有意思的是,對方就身在不死聚落教堂——他的必去之地。那座教堂前的道路已因為初火衰微的影響而被大地撕開,神秘的騎士于此迎接,他們的確與過去的伊魯席爾圣騎士打扮一致,蒼藍盔甲,絲綢輕薄,但那金冠卻顯得逾矩。除了可疑的圣騎士,阿爾斯特沒有看見其他勢力的痕跡,也就是說隆道爾人沒有撞上他們,叫他姑且松了一口氣。
一位騎士走上前來,渾身散發(fā)的寒氣幾乎能穿透風(fēng)衣:“已經(jīng)候您多時了,公爵。我主請您趕去月之都一敘,還請您與我等一同上路?!?br> 阿爾斯特輕輕偏了偏頭:“您的主人是何方神圣?犯得上來找我這無名之輩嗎?”
對方一副剛聽了胡言亂語的樣子,嘴上卻還維持禮節(jié):“我主自是那掌管裁決的黯影太陽,您何出此言啊?!?br> “一身藏也藏不住的寒氣就別裝模作樣了,你連神的名字也不敢說出口,是怕夜路上被報復(fù)嗎?”阿爾斯特道“你背后的那位若有意合作,那便打開天窗說亮話,別躲躲藏藏?!?br> “既然是您找開的口”寒氣隨著騎士的吐息被一同噴吐“沙利萬教皇圣座請殿下隨我等至冷冽谷伊魯席爾。”
沙利萬,他知道這個名字。這人來自繪畫世界,國王陛下遣他至伊魯席爾,代替過去埃爾德里奇曾領(lǐng)過的主教位置,看來,在國王發(fā)瘋之前,他已經(jīng)給自己想好了退路。阿爾斯特頷首,他不喜歡新名字,這位新的野心家顯然急于抹去這座城市里的神明痕跡,才會冠以冷冽谷之名,用故鄉(xiāng)替自己掩飾:“原來如此,看來是我消息閉塞,還未為新任教宗備下賀禮了。”
“您只需親自到場即可,圣座已為您的駕臨做好萬全準備。”
“那便是恭敬不如從命了。”怎么回事,他都已經(jīng)順從了,這圣騎士怎么還是見了鬼的樣子,是他答應(yīng)的太快了?阿爾斯特?zé)o所謂地想,反正他本也打算去伊魯席爾,知道了沙利萬這位棋手正好能明確危險何在,緊接著也能確定伊魯席爾的兩位神明現(xiàn)狀如何。也算是作為女神騎士,實打?qū)嵉穆男惺刈o的義務(wù)。
隨著這個消息開始傳播,他聽得見人群也逐漸開始喧鬧,他們無法理解一場發(fā)生在伊魯席爾的事變又會意味著什么??丛趯Ψ揭膊恢撜f什么的份上,阿爾斯特本準備說些敷衍的場面話,卻在開口前看見一抹更加蒼藍的身影:
“啊,那也是圣座的新騎士?”
一位騎士——倘若還能這么稱呼的話——輕松的越過了其余圣騎士,朝著阿爾斯特這邊沖過來,渾身灑滿霜雪。他四肢著地,銀裝素裹的模樣讓阿爾斯特想起繪畫世界的狼群,血腥,但血腥的內(nèi)核之外裹滿了優(yōu)雅。
“的確是的?!笔ヲT士聲音尷尬。
那冰雕似的騎士讓阿爾斯特親切的熟悉,無視了身邊人的阻攔,直接走到那騎士面前,扳起冰冷的頭盔。冰雪的騎士全身都被盔甲包裹,阿爾斯特看不清他的臉,但對方卻奇異地安靜了下來。
“我們見過嗎?”阿爾斯特輕聲問。騎士也如野獸般沒有回答,只從嗓子里發(fā)出幾聲喉音。圣騎士們默默擦出彎刀,卡利姆騎士們回敬了同樣的禮節(jié),冰雪騎士全甲覆蓋的手握住了阿爾斯特的右手,足以凍傷正常人的寒氣滲進手套。
“原來如此”阿爾斯特嘆氣“騎士,你知道他的名字嗎?”
這話是對著圣騎士說的,但圣騎士沒有反應(yīng)。阿爾斯特不期待回答,續(xù)道:“繪畫世界一直寒冷……你們知道為什么嗎?”
圣騎士已走到他背后,阿爾斯特仍在說著:“伊魯席爾發(fā)生了什么?”
寒氣刀刃已開始凝聚,圣騎士謹慎又審視地看向那位公爵,蓄勢待發(fā)。但視野卻逐漸變得開闊,從背影變成了草地,無法再集中于那一人身上,片刻后,圣騎士的雙眼看見自己的身體向地面落下。
他在一個呼吸之內(nèi)的時間里被梟首。阿爾斯特想,看來自己沒有退步。
如水滴入沸騰油鍋,下一秒,混亂以這第一位死者為中心向四面八方延伸。洛斯里克的長劍,寒冷侵蝕的彎刀,刺劍,鉤劍,長槍,互相碰撞。本就岌岌可危的和平頃刻崩裂,又或者本就不存在所謂和平?于一片黑暗中,任何東西都會看起來格外危險,戰(zhàn)斗反而才是常態(tài),至少人們的潛意識如此認為。火焰旺盛時無人察覺戰(zhàn)意,一旦火焰衰弱,那股欲望便要擇人而噬了。
阿爾斯特干脆利落的切斷了圣騎士拿刀的手,昏黃的刀刃帶來昏黃的詛咒,轉(zhuǎn)瞬間固態(tài)的人性寶石從圣騎士體內(nèi)穿刺而出,將他在死前化作礦石盆景。隨著寒氣刀刃一同而來的還有沉重的黑暗彈,這可是你們自找的,阿爾斯特想,空著的左手從上一個受害者體內(nèi)掏出他那臭名昭著的詛咒長槍,用力向黑暗彈的方向擲出,在將那個名不副實的圣騎士殺死之前,他也刺穿了兩名洛斯里克騎士。
這世上的詛咒不多不少,剛好足夠詛咒每一個生靈。隨著視線逐漸清明,他回憶起女神曾對他說的話,那時他們坐在壁爐的房間里,窗外風(fēng)雪交加。所以讓我們假設(shè)你們兩個各自擁有數(shù)量為一的詛咒與靈魂,將他的詛咒轉(zhuǎn)移給你,你便擁有了數(shù)量為二的詛咒和數(shù)量為一對靈魂,但你無法承載多過你靈魂的詛咒,因此會出現(xiàn)兩個結(jié)果:要么你因為承受不了詛咒而失去理智,要么你在痛苦之中搶奪他的靈魂。
我永遠不會這么做。阿爾斯特記得自己說。我也打不過他。
詛咒之槍回到他手里,槍桿上多了層冰霜,冷得像是繪畫世界里的那一夜。回憶里的第三個主角是比他更老資格的暗月騎士,是侍奉女神與她孩子們的圣騎士,也是那銀裝素裹的野獸騎士。厭惡異端魔女的人們總叫他蓓爾嘉的瘋狗,阿爾斯特終于不得不承認,如今這話終于成真,從繪畫世界的小小天地到洛斯里克與伊魯席爾的劍月同輝,回憶的畫面寸寸開裂,到頭來,一切在他能做出任何事之前就結(jié)束了。深淵的鼓舞催動他出刀,但其實他早該出刀,他為什么不早這么做?也許還能少死兩個。
褻瀆、異端、叛徒。
斬斷、撕裂、嚙咬。
讓他們死……
讓他們死!
當無序的狂歡落下帷幕,阿爾斯特已經(jīng)找不到要殺的對象,舉目望去只有受傷的李奧納德倚在樹下喘息。拖著愈發(fā)沉重的影子,他問李奧納德:“還有誰還沒死?”
“還有十五六個吧,基本都是讓您催化了的,伊魯席爾那邊來的人除了您認識到那位都死了”李奧納德抬了抬胳膊“該說不說,您這趟有點太瘋了,哪怕是主都得把您砍了?!?br> “她會宰了我,因為我沒殺到首惡頭上”阿爾斯特折斷了肩頭的箭桿,黑暗的呢喃在他聽來如同耳鳴“也不可能再回去找了……李奧納德,過來些。”
他身上還帶著另一把刀,彎得幾乎成了圓形。他將彎刀放在李奧納德手上:“當你想明白的時候,就拿起它?!?br> 阿爾斯特沒有再管李奧納德的反應(yīng),徑直舉起了佩刀刺入自己。沒有人能勝過深淵的內(nèi)在戰(zhàn)爭,但只要放棄能夠放棄的一切,那么深淵也會墜入深淵。阿爾斯特幾乎大笑,所有的仗他都輸了,所有的英雄都碾進塵埃了,唯獨這一場他沒輸,唯獨他無關(guān)緊要的尊嚴保住了。
但最終他只是倚靠在紫杉樹下握住刀柄。很抱歉,很抱歉我做不到,他對著樹自言自語,您所說的道路都已走完,但我還是找不到答案,那詛咒……
他最后看到的景象是逐漸淡去的夜色,透過稀疏的紫杉樹葉,稀薄陽光一縷一縷撒了下來。
End
靜謐
穿刺公爵阿爾斯特帶有昏黃色澤的魔刀,已經(jīng)累積了過多因果。
在過去的傳說里,無此刀不可斬斷之物。
戰(zhàn)技:發(fā)狂
潑灑犧牲品的鮮血,可以暫時降低一定范圍內(nèi)所有敵人的防御力。
?
【烏鴉于昏暗天空盤旋,卡利姆的故事由此而終。
一開始會想寫這么一個故事是出于一種奇怪的補完心理,在洛斯里克城內(nèi)有一些卡利姆物品落在奇怪的地方,紅淚石戒指在一處教堂的陽臺上,夸特圣鈴在同一處陽臺下方的屋頂上。這似乎是一場屠戮,被殺戮的對象就是卡利姆圣職——起碼我不覺得那屬于正常死亡。同時,洛斯里克城內(nèi)還有其他帶著圣物死在角落的白教圣職(圣花盾),以及城墻上的卡利姆狙擊手死者,而卡利姆公爵的東西則出現(xiàn)在不死聚落的教堂里,李奧納德作為魂一羅德里克的同位體,同樣使用鉤劍,又對洛斯里克內(nèi)部的事有著相當程度的了解,等等。細微的線索匯聚成一個故事,這個故事起源于洛斯里克內(nèi)亂里被殺死的卡利姆人,終結(jié)于阿爾斯特在不死聚落放棄一切。在這無王的末世,即使是異端魔女的國度,也會一寸寸被碾碎吧。
這個系列一共包括了四篇文章,《無聲的鳥》,《久別話別》,《樹葬》,《罪與罰》。不管怎么說,隆道爾也是卡利姆的一部分,這個派系的理念本質(zhì)上也是傳火的分支(實際上尤莉雅也確實會支持主角去傳火),于是尤莉雅和芙莉德也是必不可少的。莉莉安妮因為設(shè)定里已經(jīng)去世所以沒有登場了(。)
那么,先從蓓爾嘉信仰說起吧。
作為白教這個總體來說非常基/督/教的教派中的神明,蓓爾嘉信仰反而有些偏向佛/教的成分:因果輪回這個奇跡中所說的因果,是佛/教所常用的概念。如果與魂二中與“因果”相關(guān)的臺詞以及魂三古龍之道的超越概念相結(jié)合,就不難看出,罪業(yè)女神所定義的“罪”基本就是與佛/教業(yè)障相類似的概念。從業(yè)障的概念又分出兩個方向,一曰復(fù)仇(暗月),二曰慈悲(淚神),兩個方向的權(quán)能,正好對應(yīng)罪業(yè)和善業(yè)。
當然了,根據(jù)安迪爾的臺詞來看,黑魂世界的因果除了指惡性之外,也指向詛咒,而詛咒又能指向解咒技術(shù),這些東西都在構(gòu)建卡利姆人的世界觀。雖然蓓爾嘉始終沒有出場,但她活在所有人心中(。)
阿爾斯特作為全文的線索人物(他在四篇里全部登場了,只不過有時候是以回憶的形式),大概有兩條任務(wù):給后輩做思想工作;殺青。作為研究解咒的學(xué)者(姑且可以算學(xué)者吧,很少有人關(guān)注他其實是個科學(xué)家這件事),他選了一個肯定不會有結(jié)果的方向,注定只能在化身怪物和提前自殺里選一個,但解咒的使命又是他的信仰對象賦予作為女神騎士的他;另一方面,身為一個不太典型的吸魂鬼,他又要時刻面對深淵的侵蝕。外部局勢上,洛斯里克陷入內(nèi)亂,伊魯席爾發(fā)生政變,基本上每一頭都在走進無解死局,于是自然而然就會發(fā)生這篇文里發(fā)生的事。其為忠誠而死,很符合卡利姆騎士的結(jié)局。
尤莉雅是一個很“執(zhí)著”的角色,作為黑教會的管理層,她也是三姐妹中最在意隆道爾的那一位。在達成目的這件事上,尤莉雅什么都能做,她甚至?xí)f出歐貝克想要成為游魂之王這種漏洞百出的謊言(如果有人意愿成為游魂之王,按照隆道爾的邏輯,本不該如此排斥),也會請主角傳火。執(zhí)著的本質(zhì)是為了游魂的地位,“游魂們的苦難及奮斗史”,“是與畸形姿態(tài)相匹配的受詛咒的劍”,“她們的戰(zhàn)斗既非意氣風(fēng)發(fā)也無名譽可言”,“隆道爾的游魂常遭人嫌惡”,文本描述中能輕易看出世人對游魂之國的歧視,那么尤莉雅一定要爭初火的所屬權(quán)這點便也可以理解了。
比起妹妹的入世,芙莉德則偏向于出世。已知芙莉德是灰燼,灰燼意味著曾經(jīng)燃燒過,也意味著一切責(zé)任都隨著火焰的燃燒而化為塵土。本該安息的人卻因為無人傳火的現(xiàn)狀被叫醒,自然會感到對現(xiàn)狀的失望,從而寧愿遠離塵世。在我的感覺中,芙莉德的離去就有幾分寶玉在一道一僧指引下在一片白茫茫原野中不知所蹤的意思(。)很詭異,但又有點合適,畢竟芙莉德也在冰天雪地里出家了(指修女)。
里奧納德是最接近普通人的角色,因此只有他在文里拜過神(怎么拉了啊小李子)。畢竟洛斯里克如此劇變,總有人會感覺被卷入命運旋渦無所適從的。但最后,他也會做出自己的選擇,盡管這個選擇會讓罪業(yè)女神判定他已經(jīng)犯罪。
詛咒,業(yè)障,復(fù)仇,抉擇。卡利姆的終結(jié),就是這么一個簡單明了的故事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