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天青色头像情侣网名,国产亚洲av片在线观看18女人,黑人巨茎大战俄罗斯美女,扒下她的小内裤打屁股

歡迎光臨散文網(wǎng) 會員登陸 & 注冊

知乎推文《虐文牢籠》

2023-03-13 12:32 作者:愛小說的蘇蘇  | 我要投稿

在一場車禍中,我舍身救了傅遠一命。

我因此變成了植物人,同時也成了他心中永恒的白月光。


可當我醒來之后才發(fā)現(xiàn),他身邊多出來一個與我眉眼肖似的未婚妻。


我這才知道,原來我生活的世界是一個虐文小說,傅遠會在我們之間來回搖擺。


在我經(jīng)歷一系列虐身虐心的劇情,最終死于癌癥以后,傅遠才會幡然醒悟,甩掉未婚妻選擇孤獨終老。


世界法則說:「這就是對他最好的懲罰」


我:「可去你的吧?!?/p>


1


我從植物人的狀態(tài)中清醒過來的事,沒過多久就被照顧我的護工告訴了傅遠。


彼時的傅遠正在國外參加一個很重要的峰會,但他還是在得到這個消息后,第一時間搭乘最近的航班趕回了國。


當天晚上,我就看到了風塵仆仆的傅遠。


他推開病房的門,素日清冷寡言的男人幾乎是踉蹌著撲倒在我床前。


他伸手將我的手緊緊攥在掌心,似乎把我當作什么無可替代的珍寶。


「宋宋……宋宋!你真的醒了,我還以為他們都在騙我……」


傅遠把我緊緊抱在懷里,滾燙的淚水一滴滴烙在我的頸窩。


他說:「你當時為什么要沖過來救我?要是早知道你會變成植物人躺在這里,我寧愿死的那個人是我?!?/p>


病房里站著的幾個護工已經(jīng)開始抹眼淚,似乎在感嘆著一場無與倫比的、凄美的愛情。


要不是從夢里預見了我接下來的人生中會發(fā)生的那些悲劇,我一定也會為這樣深厚強烈的感情所折服。


傅遠抱了我一會兒,見我沒有任何動靜,拉開了我們之間的距離,輕聲問道:「宋宋,你怎么不說話?」


我抿了抿唇,示意嗓子干啞難耐。


他立刻起身倒了杯溫水,喂我小口小口地喝了半杯。


感覺到嗓子被溫水安撫過后,我這才慢慢開口:「我救了你?」


他愣了愣,隨即苦笑道:「對啊,當時你沖過來一把將我推開,我還沒反應過來,你就被那輛轎車撞過去好遠?!?/p>


傅遠痛苦地捂住頭,似乎不愿意去回憶這段慘烈的經(jīng)歷。


「宋宋,你別再做這樣的傻事了,你是我最重要的人,如果你當時出了什么意外……我真的會瘋掉的?!?/p>


我沉默起來。


因為在我的記憶中,我成為植物人的契機并不是為了救傅遠。


但他說這話的時候,不僅他自己面無異色,就連站在病房里的特助和護工都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詫異。


這就說明,我身處的這個小說世界,具有一套能夠自動訂正劇情的運行機制。


但是……


我的手指撫上傅遠的眼瞼,男人的臉龐清俊無瑕,唯獨這里有一道褐色的小疤。


如果劇情正常發(fā)展,由于我的舍身相救,活下來的傅遠應該毫發(fā)無傷。


然而現(xiàn)實是,他還是在那場車禍中留了這道疤,也就是說劇情在一定程度上不是不可逆的。


我按捺住內(nèi)心翻涌的情緒,強迫自己鎮(zhèn)靜下來。


「阿遠,我好想你……」


我眼眶微紅,撲到他懷里低泣起來,就如同劇情一開始為我設(shè)置好那樣。


2


自從我蘇醒之后,傅遠無論多忙,每天都會抽出一點時間來醫(yī)院看我。


他很喜歡給我?guī)Щ?,并不是傳說中那種空運鮮切的名花,而是他在街邊的花店自己親手挑的。


今天帶的是一捧香水百合,邊上搭配墨綠的尤加利葉,微風透過窗葉徐徐地漏進病房,給人一種靜謐又美好的感覺。


我問起來的時候,傅遠一邊給我梳頭發(fā),一邊笑著對我說:「宋宋不喜歡嗎?我記得你以前專門列了個清單,上面寫滿了你想去的地方。


「可你身體還沒好,我只能給你帶些花回來看?!?/p>


他溫柔地抱著我:「宋宋快點好起來,等我們結(jié)婚之后,我都陪你去。」


話音剛落,一陣電話鈴聲就突兀地響起來。


傅遠掏出手機,側(cè)過身子低頭掃了一眼,神色微微一滯。


「宋宋,工作上有個電話,我出去接一下?!?/p>


說完,他甚至沒等我做出反應,起身就去了窗臺。


我在心底冷笑。


如果不是知道這通電話是顧思寧打來跟他商議訂婚宴的,我一定會因為他剛剛那番話感動的一塌糊涂。


接下來的日子里,我積極地做著身體復健。


由于長時間的深度昏迷,我的機體出現(xiàn)了不同程度的退化,所以復健的過程比我想象中更加艱難。


好幾次我都哭著想放棄,卻一次又一次地被昏迷時經(jīng)歷過的痛苦鞭笞。


我必須趕在下一個劇情點運轉(zhuǎn)之前恢復健康,這樣才能保證我占據(jù)主動權(quán),否則等待我的只會是夢境的重演。


好在我的努力沒有白費,我如愿在他訂婚宴的前一周住進了傅家別墅。


傅遠把我安置在了二樓正向陽的房間,傭人幫我收拾好行李后,我提出要四處走走的請求。


幾個傭人應該是接到過傅遠的指示,因此并沒有阻止我的舉動。


傅家別墅面積很大,我足足花了三天才確保自己走遍了其中的每一個角落。


這三天里,我跟傅遠相處得十分融洽,就如同我們還是從前那對恩愛無比的情侶。


3


然而隨著訂婚宴的時間越來越近,傅遠肉眼可見地變得焦躁起來。


因為我還待在他的別墅里,他必須找個借口在訂婚那天把我支出去。


劇情中的我這時候還在醫(yī)院做康復訓練,并不用他操心。


現(xiàn)實中的我活生生地坐在他懷里,抬手摸了摸他不自覺微蹙的眉毛。


「你怎么了?在家里怎么也臭著一張臉?」


傅遠一愣,糾結(jié)了片刻,還是對懷里的我說:「宋宋,你過幾天……」


我搶在他之前善解人意地開口:「過幾天有個巡回的書法會展要開到這邊來,我想去看看,好不好?」


我抱著他的手臂撒嬌。


傅遠卻松了一口氣,眉目舒展:「那我讓助理去給你準備門票,我那天有個會要開,到時候讓張?zhí)刂_車送你去。」


我笑著點頭。


訂婚宴是在周五晚上,傅遠一大清早就把我送出了家門。


張?zhí)刂_車把我送到會場,他態(tài)度恭敬得體,話里話外卻在暗示我,這附近除了會展以外,還有其他許多值得我去逛的地方。


我想,傅遠給他的任務(wù)應該還包括了要盡量留住我更長的時間。


我在會展中心走走停停地看了一上午,下午的時候就在附近的西餐廳簡單地吃了個晚餐。


傍晚,我走進一家美容院,對張?zhí)刂敢獾卣f:


「張?zhí)兀闊┠阍俚鹊任遗丁?/p>


「自從我身體恢復過來之后,還沒有做過 SPA。正好有朋友送了我一張這里的貴賓卡,難得出來一次,我一起做掉算了?!?/p>


他聽完之后,臉上的笑容更加深刻幾分,連忙擺手讓我不要在意他。


我進美容院不是真的為了做保養(yǎng),而是要借這里的后門溜出去,同時絆住張?zhí)刂牟阶印?/p>


我從美容院出去之后攔了一輛出租車,給他報了傅家別墅所在的地址。


司機從后視鏡看了我一眼,似乎是不明白一個能去傅家別墅的人為什么還要乘坐出租車。


但他很識趣地沒有多問,踩下油門,一路朝著目的地狂奔而去。


4


我站在傅家的別墅外,深吸了一口氣。


日色西沉,巨大的建筑開始透出璀璨連綿的燈光,如同一顆熠熠生輝的寶石。


我避開正道,躲在不起眼的偏路,冷眼看著陸續(xù)有政商界的名流乘坐豪車前來觀禮。


夢里的殷宋宋就是在這一天完成了所有的康復訓練。


可當她滿心歡喜地回到傅家時,卻看到了昔日愛人正在與另一個女人舉辦訂婚宴。


她震驚失語,望著傅遠錯愕的面容,一言不發(fā)地轉(zhuǎn)身離去,由此引發(fā)了全篇的虐戀情深。


劇情具有一定的自我修復能力,即使我在今天避開了顧思寧,在劇情的安排下,我也會在將來的某個契機發(fā)現(xiàn)她的存在。


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觀察,我確定劇情修復需要一定的時間。


我必須在這段時間內(nèi)做點什么,以避免我再次走上夢里的悲劇。


傅家是本地有頭有臉的家族,而我手里并沒有這次訂婚宴的邀請函,因此要想光明正大地從大門進去顯然是不可能的。


夢里的我是硬闖進去的,把自己鬧得狼狽又難堪。


現(xiàn)實中,我自然不可能這樣做。


在傅家住下的這段時間里,我找到了一處常年無人看管的偏門。


我繞到這扇門前,將提前備份好的鑰匙插入鎖孔,輕而易舉就進到傅家庭院里。


傅遠為了向顧家表明自己對于這次聯(lián)姻的重視,特意從海外空運來幾車新鮮的食材,又聘請了幾十位名廚,擺了浩浩蕩蕩一庭院的席面。


社會各界名流胳膊上挽著嬌艷的女伴,相互起坐推杯換盞。


每個人面上都是一副文質(zhì)彬彬的樣子,可眼底的精明算計卻無論如何都掩藏不住。


我穿的是一件珍珠白的綢緞裙,整個人打扮得也算清麗干凈,站在他們當中并不顯得突兀,因而沒人發(fā)現(xiàn)宴會當中混進來了我這樣一個不速之客。


抬眼在庭院中看了一圈,我的目光很快就定在了別墅二樓露臺上的一個人影身上。


那人身上穿的是香家春夏限定的高級禮服,一頭長發(fā)松松地被珍珠夾別在腦后,看起來得體又迷人。


我站在樓下看不清楚她的臉,卻在一瞬間斷定,她就是我要找的人。


顧思寧。


5


我一路避開人流,順利地來到了二樓露臺。


顧思寧背對著我,手里捏著一杯香檳,不知道在發(fā)什么呆。


聽到我走路的響動,她才回過頭來。


等看清楚我這張與她頗為相似的臉之后,她才驚詫地開口:


「你……是你?你就是那個救了阿遠的殷宋宋?」


我輕輕點了點頭。


見我沒有否認,她自嘲地輕笑了一聲:「我說阿遠怎么會答應我們家聯(lián)姻的要求,原來他們說的都是真的……


「我跟你……」她朝我走近兩步,把臉湊過來仔細地將我認真打量了一遍:「真的好像啊。」


顧家本家原先在珠三角一帶做生意,直到兩年前才開始將生意拓展到海市這一帶。


要想在一個陌生的城市商圈立足,最好的辦法就是融入其中尋求認同。


于是顧思寧的父親動了要跟傅家聯(lián)姻的想法。


一開始別人都勸顧父換個人選,畢竟海市有那么多名門千金,傅遠要是有聯(lián)姻的想法的話,未婚妻都能從這里排到法國,他又怎么一直都是孤身一人的狀態(tài)。


「原本我爸都不抱期望的,」顧思寧喝了一口杯子里的酒,「但是傅遠那邊看了我的照片之后,居然說他同意聯(lián)姻的想法?!?/p>


「我以為他對我一見鐘情,沒想到真的像那些人說的,我和你……長得很像?!?/p>


顧思寧說這話的時候眼皮微微下垂,有種清醒又沉淪的矛盾感。


我沉默了。


因為在我的認知里,顧思寧這個角色是純粹的無腦女配的設(shè)定。


她的存在是給我和傅遠制造誤會,從而推動劇情發(fā)展的,


但根據(jù)她剛剛的表現(xiàn),根本就不像這樣一個無腦的工具人。


我剛要開口,現(xiàn)實就往我臉上狠狠抽了一巴掌。


顧思寧抬眼不知道往哪個方向瞥了一眼,忽然向我走近,手里盛著香檳的玻璃杯搖搖欲墜,就要往她身上的禮裙倒去。


我一下就反應過來,這是之后的某一宴會上,顧思寧會做的事。


她冤枉我往她身上倒酒,無論我怎么向傅遠解釋他都不肯相信。


最后他為了給顧家一個交代,逼著大病初愈的我跪在鋒利的玻璃碎片上向顧思寧道歉。


作者給出的解釋是,這樣做才能顯得他對我毫不在意,從而避免了顧家事后再找我的麻煩。


可我始終不能理解其中的邏輯。


因為我還是受到了切膚的傷害,傅遠給的和顧家給的其實沒有本質(zhì)上的區(qū)別。


最重要的是,這一切發(fā)生的根源,都是源自在我昏迷期間,傅遠耐不住寂寞,找了一個所謂的替身未婚妻。


這樣的人物,作者是怎么昧著良心給他貼上深情的標簽的?


電光火石之間,我預判了顧思寧的動作,搶先一步用手扣住了玻璃杯的杯口。


我用的力氣很大,玻璃杯幾乎紋絲不動,本來就盛得不多的酒水只是輕微地搖晃了一下,甚至都沒有濺到我的手指上。


顧思寧詫異地看向我,踩著銀色高跟鞋的腳忽然踉蹌了幾下。


在她應聲倒地之前,我伸出另一只手擒住她的手臂,強制讓她在原地站穩(wěn)。


我捂住了她的嘴,不由分說地把她拉到蔭翳的角落里。


路過的傅遠等人沒有聽到任何動靜,所以根本沒有發(fā)現(xiàn)我們的存在。


6


確認這些人走遠之后,我撒開了鉗制顧思寧的動作,冷冷地問:「你要干什么?」


顧思寧像是忽然回過神,雙眼逐漸有了聚焦。


她默了默,看向我緩緩道:「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就好像在我認識了傅遠之后,身體總會自發(fā)地做出一些奇怪的舉動?!?/p>


「有時候是莫名其妙向傅遠撒嬌,有時候又高高在上地對著其他暗戀傅遠的女孩子冷嘲熱諷,」顧思寧與我對視,一字一句道,「我以前在珠圳那邊,從來不會這樣。」


但是之前沒人點醒過她,她的大腦居然默認這樣的行徑是合理的,沒有發(fā)出任何質(zhì)疑的指示。


「殷小姐,我說的話,你信嗎?」


我認真觀察著她的面部表情,給出了她并沒有撒謊這個結(jié)論。


「顧小姐,你是不是很喜歡傅遠?」


顧思寧遲疑了片刻。


她用手壓住了自己的心口:


雖然有些莫名其妙的舉動不是出自她本心,但是對于傅遠的這份喜歡卻是真實存在的。


她慎重地點了點頭。


我松了口氣,生怕她的喜歡也是劇情操縱的結(jié)果,那樣的話我并沒有把握能夠說服她幫我這個忙。


我斟酌著開口:「其實,留在傅遠身邊并非我自愿,是他想辦法把我困在了這里,我根本就不喜歡他?!?/p>


顧思寧將信將疑:「可我聽外面的人說你們兩個以前是神仙眷侶,你甚至為了救他變成了植物人?!?/p>


「我是出了車禍,可并不是為了救他,是他讓人在外面故意這么說的,好讓別人都相信我是自愿留在他身邊的?!刮一卮稹?/p>


我努力表現(xiàn)出真誠又懇切的模樣,希望顧思寧能夠相信我的說辭。


好在皇天不負有心人,不知道是我的表演毫無痕跡,還是顧思寧心性過于單純,總之她最終選擇相信我。


她頓了頓,低聲問:「你希望我怎么幫你?」


我眼睛一亮,拉住她的手:「我聽說你有個哥哥在軍方做事是不是?」


顧思寧遲疑片刻,緩緩點了點頭。


我立馬接道:「你幫我引薦一下你哥哥好不好?傅遠身后勢力不小,我想從他身邊離開的話,一般人是幫不到我的。」


顧思寧聽我說完之后,臉上原本嚴肅的神色忽然變得嘲弄。


「鬧了半天,你是想通過我去見我哥哥?」


我知道她把我當成她見過的那些企圖攀附她哥哥的女人了。


可我只有這一個翻盤機會。


在她轉(zhuǎn)身要走之前,我邁開腳步又一次攔住了她。


「不管你信不信,可是我真的沒有騙你?!?/p>


我言詞懇切:「你就算不信我,也該相信你哥哥的判斷,你把我引薦給他,我是想攀附他還是真的想請他幫忙,他自己能夠分辨?!?/p>


顧思寧又盯著我看了半晌,終于答應了我的請求。


「好吧,我只管為你們牽這一次線,成或不成,就看你自己的能力了?!?/p>


臨走之前,顧思寧突然頓住了腳步。


她轉(zhuǎn)過身,若有所思地說:「殷宋宋,我之前查過你,你是不是還有個妹妹?她現(xiàn)在在哪里呢?」


7


跟顧思寧談好了條件之后,我又從一開始進來的側(cè)門,神不知鬼不覺地溜了出去。


搭乘出租車再次回到美容院,我裝作才做好護理出來的樣子,又向張?zhí)刂磉_了一遍歉意。


張?zhí)刂鷶[擺手,示意我不用把這件事放在心上,開車將我送回了傅家。


回到傅家之后,別墅內(nèi)外已經(jīng)被傭人收拾得整潔如新,一點也看不出來剛剛結(jié)束過一場盛大宴會的樣子。


傅遠見我走進來,溫柔地把我擁進懷里,柔聲說:「宋宋,你終于回來了,我快想死你了?!?/p>


他低下頭吻我,我不躲不避,任憑他索取。


幾息之后,他停下動作,啞著嗓子道:「是我心急了,差點忘了你身體還沒好。」


傅遠深吸一口氣,揉了揉我的頭發(fā):「你先上樓睡覺吧,我自己去洗個澡。」


我聽話地沖他點頭。


應付完傅遠以后,我躺在柔軟的床上。


虛弱的身體在經(jīng)歷了一整天的疲憊之后,很快就被拉拽進入夢鄉(xiāng)。


8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在顧思寧提到我妹妹的當晚,我毫無例外地夢到了這個久違的妹妹。


我的妹妹殷容容在整個故事中,連個炮灰都算不上,僅僅是作為我的背景介紹提過一句。


但對于我來說,她是我二十多年的短暫人生中最親近的人。


我爸是個飛行員,一次空難就葬送了他年輕的生命。


我媽素日溫婉小意,卻在知道我爸的死訊之后,做了一件無論在哪個年代看起來都壯烈無比的事——她殉情了。


從此我跟殷容容就被送到了鄉(xiāng)下外婆家。


外婆中年喪夫、老年喪女,身體早就承受不住打擊倒下了。


與其說是外婆照顧我們,其實是我跟殷容容照顧她更多一點。


這樣相依為命的童年和少年時光,我跟殷容容的感情自然無比深厚。


我跟殷容容有著相同的愛好。


那時我們剛上大學,過的都是吃上頓沒下頓的苦日子。


我和殷容容一邊學習一邊打工,偶爾閑下來的時候,我們縮在一起看紀錄片。


那部片子是《河西走廊》,一共十集。


雖然是歷史類的紀錄片,但我跟她都是沖著其中的景象去看的。


因為小的時候偶然間聽到的「羅布泊」、「胡楊林」這幾個名詞,我跟她就約好了,等將來有錢了一定要把所有想去的地方都去一遍。


我至今都記得殷容容一邊啃著干澀的面包,一邊列清單的模樣。


她寫著寫著,突然側(cè)過頭,朝我挑釁地笑了笑,露出了一顆極其生動的虎牙。


她說:「殷宋宋,你身體這么弱,要是到時候真去了,你半路上走不動道,可別求著我背你。」


我剛對她想說些什么,眼前的景象忽然一白,整個人登時清醒過來。


清透的陽光從巨大的落地窗灑進來,將實木地板炙烤得十分溫暖。


我赤腳站在地板上,有些煩躁地揉了揉自己亂蓬蓬的長發(fā)。


如果不是顧思寧無意間提起,我根本都沒意識到,我已經(jīng)這么長時間沒想起過殷容容了。


這個對于我來說,幾乎是最重要的人。


9


顧思寧果然不負我的期望。


在她答應為我引薦她哥哥顧思源之后不到一個星期,我就收到了她發(fā)來的消息。


這時候的時間線還在劇情的最開始,傅遠還沒有像劇情中后期那樣把我囚禁在別墅里。


因此我選了個傅遠不在的時間,跟顧思源約在了海市的地標建筑,雙子塔附近的一家咖啡廳見面。


約定的時間是中午十二點,我提前半個小時就到了。


在顧思源到來以前,我抽空去衛(wèi)生間里補了個妝,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更加脆弱蒼白。


我看著鏡子里的女人,上身穿著米白色的羊絨毛線衫,下面是一條雪紡的過踝長裙,身材高挑,看起來卻十分單薄伶仃。


我不清楚這樣的打扮能讓顧思源對我多幾分憐惜。


但是根據(jù)夢里劇情的指示,在我后期被傅遠囚禁之后,是正義感爆棚的顧思源無意間注意到了那個無助的我,這才動了惻隱之心救了我一次。


雖然沒過多久,我就被傅遠帶了回去。


但是顧思源是目前我已知的,唯一一個能夠幫到我的人。


10


我出去的時候,訂好的位置上已經(jīng)坐了一個青年。


青年身材修長挺拔,皮膚顏色偏深,眉目卻鋒利漂亮,整個人像一陣捉摸不透的風。


我走過去坐在他對面。


「您就是顧思源先生對不對?」


他抬起頭來掃了我一眼,沒做出什么表情,只是用眼神示意我坐下說話。


我問過他的意見之后,點了兩杯咖啡。


一杯冰美式,一杯卡布奇諾。


咖啡上來之后,他隨意地喝了一口,我們兩人誰都沒有先開口。


最終是我先沉不住氣。


我看了一眼顧思源沒動幾口的咖啡,和他寡淡的神情,以及他上衣口袋里漏出的宣傳單一角——那是一場自然攝影展,地點就在隔壁的海市雙子塔。


于是我向顧思源發(fā)出了看展的邀請。


他雖然依舊是一副冷淡的表情,眉頭卻肉眼可見地舒展了不少。


我和顧思源并排走進展廳,迎面而來的就是一張母獅哺乳的照片。


顧思源對我說:「這是埃塞俄比亞草原干季的景象?!?/p>


「干季的時候,大多數(shù)草木會變得稀疏枯黃,所以草食野獸會向水草豐茂的地方遷移,獅子也會隨之遷徙,這是其中一只掉隊的母獅和她餓得發(fā)昏的孩子?!?/p>


我沒有出聲接話。


顧思源也不覺得掃興,又和我一起走到二樓。


二樓展廳最中心放著的,是一張鯨魚從海水以下躍上來的照片。


照片攝于極圈以內(nèi),卻碰上了難得一見的極光。


絢麗奇詭的光束從遙遠的天際發(fā)出,將原本幽遠神秘的景象渲染得尤為震撼而磅礴。


巨獸破水而出,向著天地人間吶喊生命。


「這……」


「這是三年前,有人在冰島海域內(nèi)的一張作品?!?/p>


還沒等顧思源開口,我就自顧自地接口道。


「聽說他當時是隨船出海,想去捕撈新鮮的鱈魚,意外拍到了這張照片。」


我繞到了旁邊的展臺,看見里面一連的鱈魚捕撈紀實的圖片,沒忍住笑出了聲。


「當年冰島和英國就是為了這個爭得不可開交嗎?」


我的手指抵在玻璃上。


顧思源一時沒反應過來,愣愣地接了一句:「什么?」


「顧先生不知道么?就是歷史上很著名的鱈魚戰(zhàn)爭?!?/p>


我回頭覷了他一眼,見他并沒有露出明顯的反感,反而對此表現(xiàn)出興味,這才決定繼續(xù)說下去。


「二戰(zhàn)結(jié)束以后,冰島為了維護本國的漁業(yè)資源利益,幾次宣布擴大領(lǐng)海。這樣的做法當然讓英國不滿,于是英國幾次派出皇家海軍為漁船護航?!?/p>


「誰知道冰島一點也不怯戰(zhàn),反而鉆了北大西洋公約的空子?!?/p>


「英國不能以軍隊名義出戰(zhàn),冰島卻能以自衛(wèi)隊名義開火,攪得英國毫無辦法,最后只能被迫放棄了這 200 海里的海域?!?/p>


「這也算是著名的螞蟻贏了大象的典范了?!?/p>


我笑了一下,回過神來之后又去瞥顧思源的表情。


見他仍是一副淡淡的表情,我的心臟不斷下沉。


就在我以為這段攻其心防、騙取親近的戲演砸了的時候,顧思源忽然笑了。


「殷小姐,你和我想象中很不一樣的?!?/p>


11


和想象中不一樣?


那定義中的我應該是什么樣的呢?


我應該溫柔、內(nèi)斂、脆弱,在傅遠給予我痛苦的時候被迫承受,欲說還休地表達心中委屈,全看他能不能猜得到。


我不應該讀歷史,不應該渴望遠行,只用做一朵干凈無害的小白花,成為傅遠對于感情生活的詮釋。


可惜在我遇見傅遠以前,我就已經(jīng)喜歡這些了。


我早已經(jīng)具備了一個完善的人格。


我靜默了一會兒,然后溫柔地笑道:「我自己很喜歡看一些雜書而已?!?/p>


顧思源沒再深究,又走了一段路,他終于問出了那個我心心念念的問題。


「你想讓我?guī)湍闶裁???/p>


我停下來,雙眼直視著他:「我并不喜歡傅遠,留在他身邊都是被他強迫的?!?/p>


我把手臂舉到他眼前,隱晦地撩起一點袖口,露出瑩白的手臂上瘀紫的疤。



仲夏夢歌:對你不止一次心動

顧妍一 等


知乎推文《虐文牢籠》的評論 (共 條)

分享到微博請遵守國家法律
苏尼特右旗| 葫芦岛市| 洛宁县| 临清市| 疏勒县| 库尔勒市| 无为县| 湘潭县| 西平县| 宜宾市| 灌南县| 抚宁县| 元谋县| 鹿邑县| 霍邱县| 普兰县| 沙河市| 枣强县| 靖边县| 若尔盖县| 安宁市| 永定县| 金湖县| 阜城县| 乐平市| 永善县| 天水市| 肇州县| 永城市| 灵武市| 图片| 石门县| 成安县| 江都市| 延津县| 来宾市| 增城市| 古丈县| 天镇县| 衡阳市| 涞源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