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羨】這個含光君有點萌(又名魔道祖師之聽見你的聲音)07

見兄長神色透著些許不以為然,藍忘機剛想要辯解,就看見魏無羨與江澄已神速背了劍過來,他只得閉口不語,一行人御劍出發(fā)。
雙足剛踏上避塵,還未起飛,藍忘機卻感到身后有人來襲,未及回頭去看,便聽到魏嬰笑嘻嘻的聲音傳來:“藍二……哥哥,你栽我一程吧!”
哥哥兩個字像是被少年藏匿在唇齒之間,又低不可聞的從少年口中輕輕喚出,藍忘機心里不禁抖了抖,他神色冷冷,厲言道:“下去。”
“我不?!蔽簨胫苯泳芙^。
“你……”藍忘機氣急。
少年竟然還敢將兩只爪子放在他的肩頭,是可忍孰不可忍,他一定要從避塵上將少年掀翻在地。
剛要動作,藍忘機卻聽少年語速極快的道:“藍二公子,你們家規(guī)實在是太多了,到現(xiàn)在我都手腳酸麻,昨天還被你狠狠的訓斥了一番,今天更過份,明明瞧見了我,卻連招呼都不帶打的,還直接扔給我一張冷臉,我委屈,我不開心,你也不知道來哄哄我,哼,現(xiàn)在更是連看都不想看我一眼,藍二哥哥~”
說到哥哥兩個字時,魏嬰再一次被藍忘機施了禁言術(shù),他滿臉不服的瞪著藍忘機的背影,兩只爪子更是緊緊拽著藍忘機肩上的飄帶不松手。
抄家規(guī)什么時候需要用到腳,更何況,你的手哪里酸麻了,攥著他的衣肩,不是挺有力的,這魏嬰簡直就是睜眼說瞎話,再說,他昨日會訓斥少年,也是因為少年做的事太離譜了,你委屈,藍忘機表示他更委屈,哄你,做夢,若他回頭看少年,恐怕少年真的會被他掀翻在地,還敢喚他藍二哥哥,再胡說八道,就直接禁你言,讓你碎嘴多話。
“魏無羨,你給我下來,丟不丟人?!苯伪┡穆曇艉鋈粋鱽?。
藍忘機立即在心里附和江澄,對,魏嬰,你趕緊下去,勾肩搭背,成何體統(tǒng)。
“魏無羨,你自己不是帶著佩劍,做什么要搭藍二公子的?!苯魏谥粡埬?,語氣更是氣急敗壞。
等等,魏嬰怎么一聲都不吭的,這太不符合少年的性子了,藍忘機心下充滿疑惑。
“魏無羨,你啞巴了。”對于魏無羨的沉默,江澄怒火中燒:“說話啊?!?/p>
在心里啊了一聲,藍忘機這才想起他剛剛給少年施了禁言術(shù)。
而這時藍曦臣微微笑道:“忘機,你還不解了魏公子的禁言。”
怎么辦,被兄長看出來了,藍忘機頓時覺的莫名心虛。
“噗哈哈……”江澄眉眼間的怒氣一消而散,他指著魏嬰大笑道:“讓你作死?!?/p>
這江澄怎么回事,老是死不死的說少年,即使他對少年放浪不羈的某些行為不敢茍同,但他也沒有想過將死字用在少年身上,心念微微一動,藍忘機便替少年解了禁言。
“多謝藍二公子啊?!蔽簨胍婚_口,藍忘機本覺得不妙,卻沒想到竟是少年對他的道謝之語。
少年似乎并沒有生氣他剛剛的禁言之舉,真是怪哉,也對,能像獻寶一樣給他看那種極為不雅的畫冊,也是個奇葩,而他藍忘機呢,更是奇葩中的奇葩,明明將書都給撕碎了,最后還把一堆碎紙抱回靜室,好好的收了起來。
咦,肩膀上的爪子沒了,藍忘機還沒有搞清楚怎么回事,就聽到身后傳來撲通一聲,接著是一陣發(fā)瘋般的恣意狂笑。
藍忘機下意識的回頭,目光所見,魏嬰竟像個無賴一樣在地上打滾,嘴里哈哈哈哈的笑個不停。
笑,還笑,少年這般模樣,莫不是傳說中的喜極而涕,瞧,眼淚都給飆出來了。
“啊哈哈哈哈……”魏嬰笑得更大聲了,少年抱著肚子,似乎想要站起來,奈何他試了好幾遍都沒撐起腰身。
“魏無羨,你吃錯藥了。”江澄一臉莫名其妙。
藍曦臣也有些不解:“魏公子,你……”莫不是被忘機點了笑穴。
后面的話藍曦臣沒敢說出口,他自覺他家弟弟應(yīng)該不會如此行事,即便少年固執(zhí)的非要與忘機擠在避塵上,忘機都已經(jīng)忍住了想要推翻少年在地的不雅之舉。
“你別笑了。”江澄無比煩躁的說:“咱們還要去除水祟呢。”
“對,除祟?!币慌拇笸?,魏嬰努力止住笑意,堪堪站了起來,看了一眼藍忘機,朝著江澄的方向御劍而去。
水鬼作祟之地名為彩衣鎮(zhèn),距云深不知處二十里有余。??????
而彩衣鎮(zhèn)水路貫通,不知是小城中交織著密布的河網(wǎng),還是蜘蛛網(wǎng)般的水路兩岸密密貼著民居。
白墻灰瓦,河道里擠滿了船只和筐筐簍簍、男男女女。
花卉蔬果,竹刻糕點,豆茶絲綿,沿河買賣。
姑蘇地處江南,入耳之聲皆是綿軟綿軟的。
兩艘船迎面撞到了一起,翻了幾壇子糯米酒,連兩個船家理論起來都聽不出半分火氣。
對此,藍忘機恍若未聞,眼角余光瞥見掏錢買了兩壇子糯米酒,遞了一壇給江澄,然后又開始嘰嘰喳喳起來。
“姑蘇人說話嗲嗲的,這哪里像是在吵架,真該讓他們?nèi)タ纯丛茐羧嗽趺闯臣艿模」烙嬆馨阉麄兘o嚇死,哎呀,藍二公子,你別瞪我啊,我可不是小氣鬼,不給你買,你們家的人不是不能喝酒的嘛?!?/p>
少年說到最后,給了藍忘機一個大大的笑臉,只見少年眉眼彎如玄月,眸光明媚灼亮。
心跳又不自覺的加快,藍忘機收回目光,他不要再看少年,哪怕只是眼角余光,也不許亂瞧。
“唉,藍二哥哥,你別生氣嘛,看我,看我,快看我?!蔽簨胄ξ娘嬛疵拙啤?/p>
少年明朗的聲音落入耳際,藍忘機恨不得用手捂住雙耳,這樣他就聽不到藍二哥哥這種無比親昵的稱呼了。
拐了一下魏嬰,江澄罵道:“魏無羨,人家藍二公子討厭死你了,你到好,跑去蹭順風車,卻被甩了下來,這會竟還不知恥的叫藍二……”
江澄抖了抖肩膀,笑得極為瘆人:“那兩字我可念不出來,也就你臉皮厚。”
“滾?!蔽簨胗诛嬃艘豢诰?,懟道:“我叫藍湛藍二哥哥怎么了,關(guān)你屁事,還有,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是被甩下來的。”
“不是甩,難不成是你自己跳下來的。”江澄擺明了不信:“就你那愛作妖的性子,鬼才會信。”
藍忘機默默表示,他相信魏嬰是自己從避塵上落下去的,他可沒有動什么手腳,但他才不是鬼。
哈哈,魏嬰怎么又笑了,這次還被口中的酒水給嗆住了,藍忘機有些擔憂,他要不要去藏書閣禁書室查一查,魏嬰這種隨時隨地都愛笑場是不是因為曾經(jīng)受過什么莫大的刺激,不可以,他不能妄自揣度非議魏嬰,但少年那一聲聲咳嗽,像是要將心肺給咳出來。
“藍二哥哥,我說……你……唉,算了?!?/p>
聽著魏嬰有些斷斷續(xù)續(xù)的話語,藍忘機不自覺的側(cè)眸望去,只見少年憋紅著一張俊臉,嘴角的笑意還未完全散去,眼里閃爍著逼人的眸光,明若星辰。
魏嬰想要對他說什么,為何又算了,藍忘機雖然想不明白,卻也并非十分好奇之人。
默默收回打量少年的目光,藍忘機臉上神色淡淡,平視前方,眾人不多作停留,乘了十幾條細瘦的小船,朝水祟聚集地劃去。
漸漸地兩岸民居越來越少,河道也靜謐起來。??
這條河道通往前方一片大湖泊,名叫碧靈湖。
無視魏嬰與江澄兩人各占著一條船,一邊比誰劃得快,一邊聽兄長談及此地水祟相關(guān)事宜,藍忘機細細聽著,不曾插話。??????
彩衣鎮(zhèn)數(shù)十年來從未有水鬼作祟,近幾個月卻有人在這條河道和碧靈湖頻頻落水,貨船也莫名沉水。
原來,前幾日,藍曦臣在此布陣撒網(wǎng),本以為能捉住一兩只,誰料想一連捉了十幾只水鬼。
將尸體面目洗凈帶往附近鎮(zhèn)上詢問,竟有好些尸體沒人認領(lǐng),當?shù)責o人認識。
昨日藍曦臣再次布陣,居然又捉住不少,藍曦臣雖持有玉簫裂冰,但藍家的破障音入水,威力削弱過半,恐怕難以應(yīng)付數(shù)量眾多的水祟,是以才會回云深不知處請藍忘機與他一同前來碧靈湖除祟。
聽完兄長的敘述,藍忘機依舊默然不語,只是警惕的注視著湖面,湖水波光粼粼,疏影斑駁,卻靜謐的有些詭異。
耳邊再次傳來魏嬰的聲音,藍忘機只聽少年侃侃而談的開口道:“要說是在別的地方淹死,順水飄到這里來的,也不大像,水祟這東西認域,通常只認定一片水,便是他們淹死的地方,很少離開的?!?????
藍曦臣點頭附和:“不錯,所以我感覺此事非同小可,便讓忘機一同前來,以備不測?!??????
魏嬰又道:“澤蕪君,水鬼都聰明得很,咱們這樣劃船慢慢找,萬一它們一直躲在水底不出來,豈不是要一直找下去?找不到怎么辦?”??????
藍忘機淡淡道:“找到為止,職責所在?!?水鬼若不聰明,兄長又何須費上這么多時日,也未見有什么成效,但水鬼還是要捉住的,否則會給鄉(xiāng)民帶來更多的災難。?????
魏嬰問道:“就用網(wǎng)抓?”
藍曦臣頷首道:“不錯,難道云夢江氏有別的方法嗎?”?
藍忘機在心里同問魏嬰,莫非云夢有更精準的方法來抓水鬼,哪知魏嬰笑而不答,以為少年并沒有相出更好的方法來對付水鬼,卻聽少年笑著說道:“咱們?nèi)绻惺裁礀|西,像魚餌一樣能吸引水鬼自己來就好了,或者能指出它的方位,就像羅盤那樣,豈不更妙?!?/p>
雖然魏嬰的話聽起來有些異想天開,但若真有這樣的東西,即使那些水鬼再怎么精明,最后都將無所遁形,藍忘機在心里想,卻聽到江澄用不以為然的態(tài)度對少年說:“低頭看水,專心找你的,又來異想天開?!?/p>
少年也沒生氣,反而一臉笑嘻嘻的說道:“修仙御劍,曾經(jīng)也是異想天開啊!”
是呀,修仙御劍曾經(jīng)也是異想天開,可后來還是做到了,甚至一些人還自此飛升成上仙。
或許,魏嬰今日的想法也會成為現(xiàn)實,不過,藍忘機希望,以后發(fā)明出類似羅盤這種的東西的人是魏嬰,而非其他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