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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嚕咕嚕……?。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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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仕德被襲來的石頭砸中，失重跌落河水，河水至四面八方灌入于七孔。他視線模糊，看不到周遭環(huán)境，只得在水中胡亂抓握，妄圖抓住一些能穩(wěn)住隨波逐流身軀的東西，卻始終找不到。他開始嗆水，意識開始渙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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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聲咕嚕咕嚕響，與此同時(shí)一個(gè)熟悉的聲音傳至耳畔：“高仕德，你回來好不好？我好想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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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聲音隔水遠(yuǎn)遠(yuǎn)傳來，聽得并不真切，但他能聽出來是周書逸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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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書逸在呼喚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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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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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一記敲門聲，將高仕德從噩夢中叫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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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睜開惺忪睡眼，從床上坐起，捂著暈暈痛痛的腦袋環(huán)顧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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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會在自己房間里？他不是在兩個(gè)月前陪同遠(yuǎn)嫁美國的媽媽出境了嗎？他記得剛才——明明自己還在異國他鄉(xiāng)野外晨跑，不料在尋找丟失手繩時(shí)候被歹徒襲擊，摔落河中。本來他一個(gè)一米八幾的男人，打不過也能躲得過的，若不是心系手繩一時(shí)大意，怎么可能給對方可乘之機(jī)，被其擲中石頭呢。要命的是，那石頭不偏不倚砸中他的腦袋，讓他霎時(shí)失去招架之力，沒入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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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來，聽周書逸叫喚他，叫他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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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仕德，醒了嗎？你怎么回事，轉(zhuǎn)學(xué)第一天報(bào)道就想遲到是嗎？奇怪了這孩子，平日早早起來了，今天怎么賴床了呢？”媽媽在房門外喃喃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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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媽媽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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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轉(zhuǎn)學(xué)第一天報(bào)道？這話不就是媽媽在兩年前，他大三轉(zhuǎn)學(xué)的那一天早上說過的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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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眸，望著吊掛在房門背后的掛歷，上面圈著一個(gè)日子——正是兩年前他大三轉(zhuǎn)學(xué)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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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是他溺斃前，腦子本能回放生前最美好的回憶景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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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清晰記得這一天發(fā)生的所有事，因?yàn)檫@天是他闊別周書逸兩年后的首次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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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兩年前那天早上那樣回應(yīng)媽媽：“啊，媽，我醒了。我一會打車去，趕得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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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掀開被子下床，走到衣柜前那照鏡子，鏡子里的他，果真正是兩年前的面容。一時(shí)悲喜交集，不知要為溺斃前的自己悲傷，還是為記憶重演而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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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罷，既然無法扭轉(zhuǎn)定局，那就順應(yīng)天命吧。記憶重演到哪就是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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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周書逸，說好的五月為期，才過了兩個(gè)月我就要以這種方式食言了。讓我再見你一面，在我的記憶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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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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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仕德終于在校園里那棵大榕樹下，再遇那個(gè)久別兩個(gè)月的周書逸頂著兩年前的容貌，與他四目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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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故作泰然地打招呼：“好久不見，周書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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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多久沒見呢？有兩個(gè)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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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書逸臉色忽然慘白，于下一秒在他眼皮下昏迷過去，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他眼明手快接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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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周——書——逸……你、還、好……嗎？你好輕哦，有好好吃飯嗎？”高仕德有意重復(fù)著從前的話，背上他往校保健室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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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jìn)保健室門，果然撞見那個(gè)穿著白大褂坐在辦公桌旁悠然自得的捧著馬克杯啄飲的男人?？匆娝持诉M(jìn)來，慢悠悠的放下杯子，不慌不忙走過來瞧仔細(xì)?！昂镁貌灰姲?，我的小表弟，一來就送驚喜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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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仕德按劇念臺詞：“裴守一，我的大表哥，我們一會再聚舊，你先來救死扶傷?！边呎f邊小心翼翼的放下背上的周書逸，將他放平在病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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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校醫(yī)表哥裴守一是個(gè)三十出頭的男人，說話總是帶三分笑意，做任何事都慢條斯理。想當(dāng)年，他放棄當(dāng)外科醫(yī)生改當(dāng)校醫(yī)是正確的選擇，分秒必爭的救死扶傷的神圣職責(zé)，他趕不上！他若當(dāng)醫(yī)生，搶救時(shí)一定是最后趕到收尸的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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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仕德自然記得周書逸是中暑昏迷過去的，可他等不及裴守一緩慢的急救，于是自己動手為周書逸解開胸前的衣服鈕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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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男人，真好看。他這么感嘆的同時(shí)，手已下意識地?fù)崦现軙菽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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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逸，你快點(diǎn)醒來好吧，我有好多話跟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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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舉動恰巧被裴守一看在眼里了，他好似洞悉一切，瞇眼壞笑說：“我的表弟媳真是一表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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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為什么裴守一說的話跟兩年前的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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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yàn)樗麚屧谂崾匾磺皫椭軙萁忾_衣服鈕扣，所以改變了記憶的軌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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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不是在重演記憶片段？所以……他也可以不按以前軌跡重走，可以不用重復(fù)相同的對白，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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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不知道自己身處夢境中，還是意識在重走有偏差的回憶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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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哪個(gè)，都可能隨時(shí)中道而止，他一定要趕在抽離前與周書逸好好說上話，一句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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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守一，別廢話，有什么辦法讓他盡快醒來，我有好多話要和他說。我沒時(shí)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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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時(shí)間？趕去投胎是嗎？呵。告訴我原委，我就幫你，呵?！迸崾匾徊粦押靡獾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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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shí)你表弟我身患絕癥，可心愿未了，懸著一口人氣。而這人，我喜歡好多年了，我怕下一秒就仙去，所以想盡快和他說上話。這樣的答案你滿意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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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守一不禁翻白眼，順著他的胡扯接話：“那你趕緊出去呼吸幾口新鮮空氣，免得在這兒蹭我們的陽氣來延長你的陽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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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打開窗后，將高仕德推到一邊去，拉上床簾?！澳阃饷娲糁茨憔o張兮兮，我跟著緊張起來，你還是別看了，影響我救死扶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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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仕德本不放心，可又礙于裴守一的嚴(yán)防死守，只得在保健室里來回踱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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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心神不寧時(shí)，他無意瞥見那副擺在保健室里的人體骷髏骨架模型……百無聊賴地?fù)芘念^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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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真的溺斃在異國他鄉(xiāng)，尸首定會被河里生物吞食或河邊的禿鷹啄食。屆時(shí)待周書逸尋人，估計(jì)自己也只剩尸骨。就跟眼前這副人體骷髏骨架模型無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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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慘淡一笑，不愿多看了，轉(zhuǎn)而坐到裴守一的辦公桌那，翻動桌面上擺放的文具，借以分散注意力?！芭崾匾唬F(xiàn)在怎么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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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當(dāng)我神醫(yī)啊？你放心，他不過是輕微中暑，并沒大礙，歇一會兒就能醒過來了?！迸崾匾皇掌鸫埠?，見高仕德坐在自己的辦公桌上，寫寫畫畫著什么。“你還喘氣的話，過來看著他，我去倉庫拿藿香正氣水給他服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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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裴守一走開，高仕德才坐到周書逸病床床沿邊上，輕撫他的秀發(fā)，情深款款說道：“書逸，我回來了。你快醒過來，我要你看著我，我想要在你眼睛里尋找一點(diǎn)真實(shí)的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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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中，周書逸聽到耳邊有人說話。那最熟悉的聲音，除了那個(gè)久別五個(gè)月的高仕德，還能有誰？他微微睜開雙眼，眼前人的容貌時(shí)而清晰、時(shí)而模糊……“高仕德……我看見你了。你……回來了，真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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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這個(gè)時(shí)候的周書逸不是應(yīng)該對他萬分厭惡嫌棄抗拒的嗎？何以見他大三轉(zhuǎn)學(xué)卷土重來，會由衷說出“真好”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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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究竟為何，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終于能在周書逸眼眸里看見自己，好真實(shí)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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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俯身埋頭親吻下去，周書逸竟也順從地閉上眼睛，任由他索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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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周書逸還會回應(yīng)他的吻，可不過數(shù)秒，隨后全然沒了反應(yīng)，眼睛也沒再睜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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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周書逸眼角滑落的眼淚，流過他的指間，是溫?zé)岬?。以及唇瓣傳遞的溫度，都讓他欲望貪婪無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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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辦？書逸，我舍不得你。我想一直與你，同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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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混賬，竟趁我走開占人家便宜。他人還昏迷著呢，高仕德，你要不要臉了？！”裴守一一把揪住高仕德的后衣領(lǐng)往后拽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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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高馬大、身材健碩的表哥一拉，高仕德整個(gè)人都像被甩開一樣，撞到后邊的人體骷髏骨架后，重重跌倒在地上。剛才被他撥弄松的頭骨滾落下來，正正砸中他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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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仕德，你回來好不好？我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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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仕德，醒了嗎？你怎么回事，轉(zhuǎn)學(xué)第一天報(bào)道就想遲到是嗎？奇怪了這孩子，平日早早起來了，今天怎么賴床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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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周——書——逸……你、還、好……嗎？你好輕哦，有好好吃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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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守一，我的大表哥，我們一會再聚舊，你先來救死扶傷?！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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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仕德捂著頭痛欲裂的腦袋，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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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仕德，你沒事吧？對不起啊，我一時(shí)惱火，力度不知輕重?！迸崾匾淮钌细呤说碌募?，詢問道。“不過你也真是的，再怎么喜歡人家，也不該趁人昏迷偷吻，占便宜啊。你好歹只是單戀，別太色膽包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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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偷吻周書逸？是嗎、有嗎？呀，頭好痛！莫不是剛才被那東西砸壞了腦袋，怎么想不起來剛才偷吻的記憶片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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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仕德望著還昏睡在病床上的周書逸，努力的回想剛才那幕，可惜徒勞?！靶辛诵辛?，別說了。我、我先走了……裴守一，如果他醒來，不要說是我背他到保健室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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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仕德離開沒多會，裴守一忽聞昏睡中的周書逸說囈語：“高仕德，又是你這混蛋！我以為考上大學(xué)就可以擺脫你了，本來好好的，你做什么大三轉(zhuǎn)學(xué)過來？不不不，不要告訴我，我不想知道你什么狗屁原因。滾啦，我不想看到你。你這張臉，會讓我做一輩子的噩夢?！闭f話齜牙裂齒，好似有深仇大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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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下一秒，又好似呼吸困難，仿佛要窒息般，從牙縫擠出一句英文來：“No~Way?。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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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周書逸從噩夢中驚醒，雙目圓睜，與他對上視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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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守一啞然失笑，高仕德這小子居然單戀一個(gè)如此厭惡自己的人。也難怪他不想讓周書逸知道是自己把他背來的?！巴瑢W(xué)，你終于醒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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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他怎么在保健室？衣領(lǐng)鈕扣還被解開來。正當(dāng)周書逸努力回想時(shí)，裴守一就自顧自的說了起來，“你中暑昏倒了，有位同學(xué)背你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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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他想起來了，剛才踏進(jìn)校園撞見那個(gè)久別兩年的瘟神高仕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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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書逸邊扣上衣衫鈕扣邊謝過裴守一，火急火燎的離開保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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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那棵大榕樹下，他找到了高仕德——這人交叉雙臂，靠著樹干而立，好似在尋思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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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狀，周書逸走了過去，“高仕德，你這混蛋，好端端的轉(zhuǎn)來我學(xué)校做什么？你那間學(xué)校容不下你這尊大佛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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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違他盛怒下的容顏，高仕德覺既熟悉又陌生，對他癡癡的笑，“我來，當(dāng)然是為了成為你永遠(yuǎn)的第一名呀，呵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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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仕、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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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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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都在。他與他，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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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結(jié)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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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1/17 至 2021/4/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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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不是BE，至少在我眼里不是：），各自理解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