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草詩《一支射向神鳥的箭》6首

一支射向神鳥的箭
神鳥面刺誓言?棲息 失落 荒漠 飛翔
神鳥自語 周遭笑聲 并非嘲諷
神鳥竭力 單腳立石 嘶喊?自由無望
神鳥美麗 低眉獨步——
一支利箭射來 又一支利箭射來:
神鳥縮短羽毛 意圖更遙遠的徒步遷徙
那些射箭的人 還有海浪和海鷗?自稱
神鳥的庇護?神鳥繼續(xù)縮微成雕塑
成為一顆“骨髓” 神射命中射箭人的心臟
神鳥審判 不關(guān)心人類 血跡舔干 嘴唇閉緊
箭的呼嘯聲?絕非正義 更非護佑
2022.8.6
獨立
詩堪為獨立 只以詩人命名?不為眾人看賞
藝術(shù)獨立?迥乎與迥乎 可以討個好價
文化慎獨立 另立魔教 代價可觀乎
經(jīng)濟獨立好?沒更多險情
獨立用于大腦 一個國千只萬只腦
指揮只有一名 這下要亂套
獨立只能由大腦加持 腦部以下聽命
大腦一旦獨立 釋放驚人創(chuàng)舉:
天昏地暗 河水倒流 呼天慘地 狼犬奔突
詩和藝術(shù)算不得什么
文化 亦不稀奇
經(jīng)濟 政治 社會 人群 皆小圈層
大腦獨立了 可是要捅婁子的
2022.8.7
戰(zhàn)爭來了
戰(zhàn)爭來了 你站在哪一邊?旁觀還是幫兇
旁觀有時即幫兇 戰(zhàn)爭與你的關(guān)系
你可以逃脫嗎 是母親與孩子 還是陣營與陣營
孰對孰錯?須用鮮血完成
戰(zhàn)爭的記憶還不夠新鮮 純美 甘甜 我們
鼓勵戰(zhàn)爭 因為愛 因為使命 因為權(quán)利
戰(zhàn)爭將21世紀的家園毀滅 我們就擁有了真理
誰在擁護升級戰(zhàn)爭 誰是始作俑者
誰胸中燃燒著復仇的火焰 誰是上帝的使者
戰(zhàn)爭來了 你可以安之若素嗎 你敢說與你
無關(guān)嗎 戰(zhàn)爭的結(jié)局是死亡 戰(zhàn)爭的收獲是
死亡 還是光榮與載入史冊 侵略與群毆的
典范?戰(zhàn)爭來了 你準備好了嗎 旁觀即
幫兇 戰(zhàn)爭是你的幫兇 也是你的逃避 戰(zhàn)爭
來了 這是新鮮 純美 甘甜的戰(zhàn)爭
2022.8.7
給沉默的羔羊們
厚厚的繭里?數(shù)十年未曬太陽
結(jié)繭 自封?往復 面色如臘
羊欄里雪白的羔羊?叫聲如訴
所有黑屬于你們 盡管有冰雪聰明文章
宿于這層層的“捂子” 鮮血淚汗
交予記憶和時間
請撕破一角?飛上藍天
乘一株仙草 搏出志向
更多靜默的羊正等待你們
更多靜默的羊正等待你們
去守護他們的夜夢
去守護他們的夜夢
別急忙閃躲或淺笑
所有的黑屬于你們
比你們更雪白的羊群
這是你們最后的時刻
2022.8.8
給愛人
我那懸崖上的鈴蘭草 掛滿露滴的清晨的紅玫瑰
身為騎士的你飲盡 隨性漫步于我的花園
檢閱瘋狂一夜的雨 在沈陽的大街小巷
一桿無名的旗幟?豎立在你經(jīng)過的石板路旁
那是我們的初次約會 天空呈現(xiàn)正義與向往
當你騎士的藍肩朝向努爾哈赤或皇太極
我便唱起莊娘娘的歌子
在激情與烏云交互的困境中 羅馬柱閃爍銀光
趙四小姐數(shù)十載的跟隨 張學良幸福的倦容
我們彷徨于一間民國金庫 你從那金條的箱子里
走出 笑稱你放棄潛伏?不再做無聊軟弱的歌手
當騎士跨上戰(zhàn)馬 我的理想便自天邊馳來
人類正遭受危險?以我們約定的暗號
沈陽城是一座開國之城?現(xiàn)在正是起兵的時刻
2022.8.7
走神
比如明明在聽說話 卻問出別的問題
想著學術(shù)的事 等待另一個電話
鉆進陌生的街巷 想著無關(guān)的人
控制著思想的速度?將腳步聲放慢
我們需要多少食物和水 衣物 錢財
帶上行囊與自己告別 在一重重迷幻中喪失的
可是前進的主張 看著人們在方格里舞蹈
一切按照秩序旋轉(zhuǎn) 聽著混亂的叫喊聲
唱著喪失信仰的詠嘆調(diào) 寫著麻花般的浪漫文字
這個世間紛紛跳樓的青年——
明明戰(zhàn)爭不可愛?粉紅們狂熱鼓噪
書生經(jīng)商做買賣?藝術(shù)家賣身做妓
后現(xiàn)代就是批判現(xiàn)代?文化成了狗皮膏藥
孩子們躺平加貪婪 無知無覺就選擇吃穿
山河在靜默中注視被囚禁的人們
被囚禁的人們忘卻了因何犯罪
明明來旅游的卻產(chǎn)生了思念
望見了清朝的大玉兒和自己的來世
2022.8.8
萱草詩話
我不是在宣揚文字一定要壓倒影像,在這場“生死較量”中,這是摒棄了那種純娛樂的影像而言,而是基于這種并置的影像與文學的狀態(tài)才能讓它們此消彼長或互為陪襯或共生共進,在伍迪·艾倫的影片里,我獲得了一種活潑的無比生動的復雜的情緒,讓電影跳舞,飛翔,“滑行”在銀河系的“海洋”里的潛質(zhì),只要我堅持自己喜愛的,自己篤信的,自己“看到”的,就一定可以沖破所有的文學藝術(shù)桎梏,那些人為的繩索勒得我們好緊,我從德萊葉身上獲得的也正是這種力量,這是大膽“叛眾”的勇氣,自然源于他“目睹”了“藝術(shù)真神”,擁抱“神”的沖動如此之強烈,根本無法再顧及世俗及其他,我知道他在圣女貞德受難的場面上了用了大特寫(雖然我還沒來得及仔細觀賞這樣的大特寫,僅僅是幾張圖片),還有帕索里尼,一個因同志的性被多少年來詬病和低估的電影“探險者”,他們都是自由一身,不僅僅有文學與影像“較量”的自由,更多的自由有待藝術(shù)者們開掘,難道那《革命前夕》里的“恍惚身影”和青年與小姑戀愛的劇情“搖動”不是年輕的貝托魯奇的探索和實踐嗎,對自由的實踐,在藝術(shù)家們的“詩人一瞬”間,那個時刻他們選擇了自由,即選擇了詩,我在這樣的數(shù)不勝數(shù)的“選擇”里分明見了詩,更多的“詩的變體”,因為寫詩,寫詩人更多擁有的未訴諸筆端前的“隱情”,它們裂變著,如沸騰或沉熄的焰火“翻滾”著“沉淪”著,這是那些表面詩章的背后“爐灶”,便是詩的“真魂魄”落到字里行間,抑或原野大地,高山峽谷,海浪拋灑處,亦是詩的“靈”,我們抓住這個靈,遍灑人世,就如同魔術(shù)槍上了魔術(shù)藥一番,打出去就是星河燦爛,異于尋常超凡追月,作為一個有了數(shù)多年寫詩經(jīng)驗的人呢,我可以毫無愧色地告知你,那真的是自由,身心血液骨骼器官全部的放松,開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