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盡管這個世界本身就很奇怪，但在無數(shù)古風建筑中立著一幢高樓，不管怎么說，還是會讓人感到驚訝吧。

夜晚時分，高樓天臺上，一位身穿黑色外套的年輕男子，席地而坐，玩弄著手中的小刀。

背后一陣涼風襲來，隨后遠處傳來了悠揚的口哨聲。

伴隨著雙腳落地的聲音，口哨戛然而止。

“咱們又見面了啊。”男子沒有回頭，也沒有起身，“不吉波普小姐，還是說，我應該叫你，不吉波普“先生”呢？”

“性別并不重要了。”身后的“人”用空靈的聲音回答，“好久不見啊，折原臨也君?！?/p>

“特意來找我，有何貴干？”臨也站起身，掉過頭來。

身后站著的人，戴著沒有帽檐的黑色高頂帽，幾乎遮擋住了臉，身披寬大的黑斗篷，巨大的帽子下隱約可以看到“他”似笑非笑的表情。

“聽說您，把當時我說的話，轉(zhuǎn)達給別人了？”微風拂過，吹起了“不吉波普”斗篷的一角，隱藏在下面的，是一身普通的女子學生裝。

“當然，這難道不是你的目的嗎？”臨也歪了一下脖子，“可別告訴我，那真的只是一首詩啊?！?/p>

“能在幾乎沒有任何提示的情況下，完美地分析出隱藏的信息，不虧是您呢，折原君，不過，把如此美妙的詩句講成下里巴人，還用“傳言”做包裝，這么做，這是不是有點過分了呢？”

“把這么重要的情報包裝成黑話，不吉波普先生真的有資格說我嗎？”

“我也只是道聽途說而已，折原君，難道在你您看來，我是哪位能作詩的文人墨客嗎？”

“哈哈，是嗎，其實我一開始，還真的是這么認為的喲。”

不吉波普走到了欄桿邊，俯視著夜晚的城市。

“看樣子，那些孩子們，沒有一個人肯打心底地相信，那被您包裝過的情報啊，尤其是那位來自未來的魔法師，似乎已經(jīng)開始計劃自己摸索回去的道路了哦?！?/p>

“人類就是這么一種奇妙的生物，如果沒有猜疑的心理，人類可就無法稱之為“人類”了啊。”臨也微笑著低下頭說，“如果人與人都相互信任，彼此之間沒有謊言，人類文明的腳步，恐怕只會因此而停滯不前吧。”

“此話怎講？”不吉波普轉(zhuǎn)過頭，再次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

“哈哈，就比如說，你的面前放著一只密封的盒子，而且很難打開。”臨也用雙手在空氣中比劃。

“這時我走了過來，告訴你，盒子里是一張白紙，如果你相信了我說的話，你會怎么做?！?/p>

“大概會離開吧，畢竟，都知道盒子里裝著什么了。”不吉波普回答。

“但如果這個時候，你懷疑了我說的話，又會怎么做？”

“大概會起好奇心，想辦法打開盒子，看看里面到底是不是白紙吧。”

“沒錯，正因為有了猜疑，人才會為了證明事情的真?zhèn)?，從而采取行動，有的時候，這種“行動”不經(jīng)意間就促進了人類的進步，這可不是沒有感情的動物所能擁有的特征，哈哈，所以說我最喜歡人類了。”

“您就不擔心一下他們嗎？要是讓那位未來魔法師親自去阻止C博士，只怕兇多吉少啊。”不吉波普重新望向腳下的城鎮(zhèn)。

“誰知道呢，說不定，他真的能成功呢，那首詩畢竟也不是預言，未來總是無法確定的不是嗎?！?/p>

“看來，折原君，您也在“懷疑”啊?！辈患ㄆ者呎f著，跨過了欄桿。

“知道嗎？雖然我并不能確定你到底屬不屬于我所喜歡的“人類”，但是，我還是挺中意你的?！?/p>

“是嗎？我可對您沒什么好感啊，折原君。”不吉波普看樣子，是準備離開了，“有緣再見吧，我狡猾的朋友?！?/p>

“離開前，能不能再告訴我一件事。”臨也開了口，“那首詩，究竟是什么人創(chuàng)作的?！?/p>

“那首詩嗎？讓我想想，大概是一個多月前的事了吧，當時，一位旅行者，在遠去的路上，念出了這首詩。”

“旅行者嗎？”

“是的，一位在這個城市，只停留了三天的旅行者。”

不吉波普說完，便縱身跳下了高樓。

（二十六）

“我摔倒了呢?！?/p>

“是啊?！?/p>

“是誰做了那么過分的事?！?/p>

“誰知道?！?/p>

花海之中，一輛摩托車翻倒在地，年輕的騎手躺在旁邊。

“奇諾，你還記得那個科學家大哥哥嗎？”摩托車發(fā)出了聲音。

“啊，當然了，漢密斯。”名叫奇諾的騎手回答。

那是兩個月前，名叫奇諾的騎手，第一次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

“好平常的國家啊，奇諾。”疾馳中的摩托車說。

“關(guān)注點很奇怪啊漢密斯，現(xiàn)在最大的問題難道不應該是，我們剛才還在一片原野中，下一秒就來到了城鎮(zhèn)嗎？”騎手說。

“是嗎？我可完全沒有注意到啊?！蹦ν熊嚽纹さ卣f。

騎手正駕駛著摩托車，奔走在一條石板路上。

路兩旁，是一排排具有純粹的古典歐洲風格的建筑，各家店鋪的裝飾風格則接近于十七世紀。

“先找個地方歇一會兒吧?！逼嬷Z在一家酒館門前停下。

推著摩托車，點了杯咖啡，找了一個位置坐下。

“請問，我可以在這兒坐嗎？”這時，一位留著蓬亂金發(fā)的年輕男人走到了奇諾身邊。

奇諾看了看周圍空蕩蕩的酒館。

“當然，請坐吧?！逼嬷Z大方地同意了。

“謝謝，謝謝?！蹦腥俗讼聛恚赃呑坏囊粋€人用鄙夷的眼光盯著他。

“請問，你是？”奇諾禮貌地問。

“啊，我叫克拉布（Crab），是一個科學家?！蹦凶屿t腆地說。

“我叫奇諾，旅行者?！?/p>

“我叫漢密斯，是個摩托車?！?/p>

“啊，請多關(guān)照，奇諾先生，漢密斯先生?！笨死键c了點頭。

“那個，我是女孩子?！逼嬷Z說。

“抱歉，奇諾小姐。”

“旅行者，你可能不知道，這個人就是個怪胎，離他遠點。”一位客人路過，對奇諾說，同時還惡狠狠地盯了克拉布一眼。

“克拉布先生，為什么他們會這么說您？”奇諾問面前的男人。

“他們根本就不懂我，不懂科學的偉大?！痹捯魟偮?，他的椅子就人被踢倒了。

“你這異教徒，竟敢蔑視我們偉大的主，沉迷異端，當時就應該把你燒死！”一位教士打扮的人一邊踩著他一邊說，身旁許多人也紛紛站了起來。

“住手！”奇諾站了起來，抽出說服者，扣下扳機，一顆子彈快速地從教士眼前飛過，在木質(zhì)天花板上留下了一個大坑，教士被嚇得跌倒在地。

“任何人不許動！”奇諾一手將說服者指向人群，一手扶起克拉布。

“克拉布先生，漢密斯，我們離開這兒?！逼嬷Z在桌上留下一些錢，托著漢密斯離開了酒館。

“我是個科學家，研究遇到了瓶頸，所以想出來走走，吃個飯?！弊咴诼飞希死家贿叧榇ぶ贿呎f，“可是在這里，我總是被人當成怪胎，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家沒有人的酒館，可還是被趕出來了。”

“大哥哥你到底是做了什么事情？”漢密斯問。

“僅僅因為我是個科學家，這個城市是個崇尚宗教的城市，所以科學家都不受歡迎，就是這么簡單。”克拉布解釋到。

“啊，好過分啊?！睗h密斯說。

“萬幸的是，國家現(xiàn)在開放了對科學的限制，加上法律禁止殺人，所以我還活著。”

“請問，可以讓我看看你的研究成果嗎？”奇諾問。

“當然。”克拉布答應了。

兩人一車走進了一條狹窄的小巷，窄得以至于兩個人無法并排行走，奇諾也不得不握著漢密斯的把手，倒著前行。

“好了，我們到了?！笨死纪崎_巷子深處的一扇門，奇諾費了好大的勁，才把漢密斯推了進去。

房間很小，很亂，看上去似乎還被人燒過?？死甲叩綁牵_了一塊磚，原來下面有一條密道。

“漢密斯先生可能進不去了，可以在外面等我們嗎？”

“好吧，記得一定要上來??！”

“那就等著我們吧，漢密斯?！逼嬷Z把摩托車停在了墻邊。

順著梯子，向下爬了好久，克拉布和奇諾才終于來到了實驗室里。

這里非常寬敞，看上去容納幾萬個人都不是問題，只是很黑暗，很潮濕，地面上堆滿了金屬碎片。

實驗室的一個角落里，擺放著一臺巨大的機器，由無數(shù)圓環(huán)組成，外表看上去有點像渾天儀，只不過是一環(huán)套著一環(huán)，最外面一環(huán)半徑至少有十米，只不過所有的環(huán)都沒有任何支撐物，是懸浮在半空的，下有托盤，而在機器中心，不知有什么東西正在閃閃發(fā)光。

（二十七）

“哎，好神奇啊?！逼嬷Z不禁感嘆

“不錯吧，我的偉大發(fā)明?！笨死疾挥傻刈钥?。

“所以克拉布先生，這究竟是干什么用的?！逼嬷Z問。

“這個，是用來修改現(xiàn)實的?！?/p>

“修改現(xiàn)實？”奇諾更為驚嘆，表情仿佛在說“這怎么可能”。

“是的，這不是普通的機器，一旦完成，它可以突破時空的界限，任意修改過去，現(xiàn)在，未來的一切，只不過，現(xiàn)在還處于最初階段。”

奇諾不禁繞著機器轉(zhuǎn)了一圈，這時，她注意到，在那后面，有一個她沒見過的東西。

那其實是一臺計算機，一臺非常高級的計算機。

“這個啊，是我第一次啟動機器時，從未來獲得的?！笨死紗恿穗娔X，“你看，這東西能幫我控制機器，處理機器運作的全部數(shù)據(jù)，還能儲存資料，可憐外面那些庸人，根本就不懂這是什么，還說這是“惡魔的頭顱”，真是愚蠢，真是可悲啊?！?/p>

實際上，剛才他說的，奇諾幾乎一句都沒有聽懂。

“所以，我要拯救這些可悲的人，用我這臺機器?！笨死急砬殚_始扭曲起來。

“拯救？”

“沒錯，我要用這臺機器，將什么教會，王國從一開始就抹除掉，從一開始就創(chuàng)建另外的體系，親手賜予人們幸福！”

“他們那樣對待你，你卻要給他們幸福？”

“啊，沒錯，他們雖然可惡，其實也都是受害者，我要做的，是徹底改變這個世界！”

奇諾沉默不語。

“而且，事實證明我在做到了，這臺機器除了能回到過去，還能顯示未來?！笨死家贿呎f著，一邊啟動了機器，“奇諾小姐，你看，未來的我，未來的我……”

克拉布聲音越來越小。

隨著他啟動了機器，環(huán)開始轉(zhuǎn)動，中心的亮光投射出了立體的影像。

“這就是，顯示出來的未來嗎？”奇諾問。

“啊，沒錯?！笨死嫉脑捳Z逐漸有氣無力。

影像中，如同渾天儀一般的巨大機器，被一個生有巨大翅膀的白色身影，撕成了碎片。

“不可能，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笨死集偪袂么蛑I盤，影像也發(fā)生了變化。

那是兩個黑色的人影在交戰(zhàn)，二人雙手皆持兩把利劍，一來一回，最后，其中一人手中的劍被砍斷……

“不可能，不可能！”沒等影像放完，克拉布便再一次發(fā)瘋，影像不斷切換，顯示出了無數(shù)畫面，沒有一個在他預想之中。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怎么……”突然，他停了下來。

“這樣啊，原來如此，我無意中干擾到其他宇宙了嗎？源頭是什么，源頭是什么？”克拉布再次抓狂。

“那個，克拉布先生？”奇諾輕聲喊了他。

“啊，抱歉，失態(tài)了?！笨死歼@才回過神，“對不起，奇諾小姐?！?/p>

“今天時間不早了，就到這里吧，順帶，克拉布先生，我很欣賞你的研究成果。”奇諾說。

“謝謝你了，奇諾小姐，需要我送你一程嗎？”

“謝謝，不用了?！逼嬷Z說著，便離開了實驗室。

“歡迎回來，奇諾?！眲偱莱雒艿?，漢密斯就歡呼起來。

“啊，我回來了?！逼嬷Z回答。

“怎么樣，那位大哥哥的研究？”

“回頭再慢慢和你說吧，天不早了，再不走，要找不到旅店了?！?/p>

（二十八）

第三天的下午，奇諾收拾好了行李，騎上摩托車，準備起身出發(fā)。

“那個，奇諾小姐?！?/p>

奇諾回頭一看，是克拉布。

“哦，克拉布先生，有什么事嗎？”奇諾下了車。

“那個，奇諾小姐，你要走了嗎？”

“是啊，我在任何一個地方，都只停留三天?！?/p>

“這樣啊，那，要不我請你喝一杯，算是給你送行，怎么樣？”克拉布撓了撓頭。

“好啊。”

二人找了一家酒館坐下，各點了一杯酒。

“那個，奇諾小姐，對不起了?！睂⒈械木埔伙嫸M后，克拉布突然開口說到。

“對不起？”奇諾很疑惑。

“對不起了，對不起了……”克拉布一邊說著，一邊拔出一把刀刺向奇諾。

伴隨著“乓”的一聲，刀飛了出去，酒館的其他人驚呼起來。

“到底是怎么回事，克拉布先生?！逼嬷Z右手握著說服者，對準了克拉布。

克拉布什么都沒有說，他的手腕處，突然閃出兩道電光。

仔細一看，原來是兩把發(fā)著亮光的電弧刀。

奇諾趕緊后退，左手伸向另一把說服者。

“奇諾小姐，盡管我很不愿意接受這個現(xiàn)實，但無論怎么說，你就是那個“源頭”?！?/p>

“也就是說，我的存在，干擾了你的未來是嗎？”奇諾冷靜地說。

她回想起兩天前，眼前的景色突然改變的事。

再加上克拉布那天說的，“干擾到其他宇宙了”。

“這樣啊，原來我進入了別的世界啊?！?/p>

“是的沒錯，為了讓我的未來走上正軌，現(xiàn)在只能讓你消失了！奇諾小姐，你是唯一的一個認可了我的人，對此我非常感動，昨天，當我發(fā)現(xiàn)你就是干擾我研究的因素時，我也很難受，很痛苦，好不容易才下了決心，為了我偉大的研究，必要的犧牲也是難免的，所以，你給我消失吧！”

“很抱歉，我還并不想就此消失，克拉布先生?！闭f著，奇諾將另一把說服者對準了他。

“這可由不得你了！”克拉布舉起電弧刀向她砍去。

隨后，伴隨著一聲悠揚的口哨聲，兩根鋼絲分別纏住了克拉布的雙手。

“快走！”一個黑色的身影突然出現(xiàn)。

“謝謝你。”奇諾收起了兩把說服者，離開了酒館。

“可惡，你又是誰？”克拉布惡狠狠地看著眼前的黑衣人。

“你可以叫我，不吉波普，克拉布先生?！鄙泶┖谏庖碌娜俗呓怂?/p>

“看你這個樣子，你也是從別的宇宙來的吧。”克拉布試圖用電弧刀隔斷鋼絲。

“是的，而且如果你的實驗繼續(xù)的話，恐怕還會有更多的世界被卷進來?！辈患ㄆ帐站o了鋼絲。

“哼哼，沒有人能阻擋我的研究，再有平行世界來的人，我就讓他們通通消失！首先就從那個拿著兩把劍的下手，等著吧，我已經(jīng)開始分析所有產(chǎn)生關(guān)聯(lián)的平行宇宙了，只要有足夠的時間，我可以讓所有來到這里的人都對我無從下手。”克拉布惡狠狠地說。

“是嗎？那我只好先斬草除根了?！辈患ㄆ帐站o鋼絲，克拉布的雙手被截掉，電弧刀掉在地上，瞬間刺穿了地板。

但是，克拉布的手腕中，一滴血也沒有流下，原來他早就把雙臂改造成了機械。

“可惡，你這家伙，少來妨礙我！”克拉布怒吼。

“克拉布先生，且不說你將來可能會殺死很多人，單是你試圖改變歷史的行為，我就不得不插手了，歷史總是環(huán)環(huán)相扣的，一只蝴蝶多扇動一下翅膀，就有可能會引起萬里之外的龍卷風，對過去的一點小事進行修改，最終都可能會造成無法想象的后果，從這個意義上看，你已經(jīng)和“世界之敵”無異了啊?！?/p>

“果然你也在否認我嗎？別想干擾我的計劃，沒有人能阻擋我，不吉波普，現(xiàn)在的我看樣子還不是你的對手，但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嘗到失敗的滋味?！闭f完，克拉布就如同空間跳躍一般消失了。

“我很期待那一天哦?！辈患ㄆ针S后也飛速離開。

“奇諾，發(fā)生什么了?！彪x去的路上，漢密斯問到。

“沒什么，漢密斯?！逼嬷Z低下了頭。

“剛才酒館好大的動靜啊，你們是遇上強盜了嗎？科學家大哥哥他怎么樣了？”

“克拉布先生，他。”奇諾低下了頭，“他死了?！?/p>

“唉，不會吧?！睗h密斯驚訝地叫起來。

接下來，摩托車說了什么，她都沒有聽進去。

奇諾望著遠方的路，不禁吟誦起了詩句：

智慧天使睜開了他的雙目

眼前是他至愛的人間

人與生靈是如此美麗

他卻目睹了人間的陰暗面

天使決定親手鏟除黑暗

為此違抗了上帝的命令

他想拯救人間

可是沒有人理解他

大家都認為他是叛徒

指責他走上了邪路

只有一個人表達了認可

天使很是欣慰

卻發(fā)現(xiàn)那人竟是魔鬼的轉(zhuǎn)世

絕望的天使終于崩潰

他不再是充滿愛的智慧天使

他成了冷血而殘酷的基路伯

雪白的新生天使張開了炫目的雙翼

勇敢的黑衣騎士拔出了鋒利的雙劍

巨龍在怒吼，百獸在咆哮

黑衣騎士的長劍砍斷了他的翅膀

新生天使的羽翼奪走了他的力量

眾人歡慶著勝利

天使卻墜落，再無回天之力

“好詩啊?！蹦ν熊嚢l(fā)表了稱贊。

“謝謝?！彬T手給了回應。

那天夜晚，不吉波普悄悄地來到了某條小巷，打開了深處的一扇門，掀開了屋內(nèi)的一塊磚，并順著暗道走了下去。

寬廣的房間里空無一人，空無一物，連一點灰塵都沒有留下。

留下的只有墻上的兩行字：

CRAB IS NO LONGER HERE,

THERE IS ONLY DOCTOR C.

“吶，奇諾，你還想念那個大哥哥嗎？”

“當然了，可惜我們不會再見到他了?！?/p>

一人，一車，被花海淹沒。

“可以把我扶起來嗎？”摩托車問。

“當然?！彬T手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