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索(錯誤的時間線)
(又名難道天天住中庭san還能更低嗎?)
(人設崩壞預警)
“它伴隨著悲傷跳動,跨越黑暗之海的表面,探索著它。”
——溫蒂檢查暗影心臟
我不知道我要做什么,或者現在還有什么可以做。
我的懺悔于事無補,我的使命宣告失敗,我的怨恨終被證偽。而我依然在這里,如同歷史里的塵埃,一個“活著”的幽靈。
我依然有著不切實際的希望,卻無從知曉它是否又是一個愚蠢的妄想。
先驅的狀況不太穩(wěn)定,有時它會忘記我,或者連續(xù)數日陷入昏睡……我甚至害怕再也見不到它。但我不能總等待它為我舉起炬火,否則它會失望。我已經讓它失望過。
天體英雄,它和我講了許多我不知道的事,它在“月亮”上看到的別的位面,還有天界的“英雄”們。它說它只想保護月島和月靈們。如果戰(zhàn)爭不可避免要擴散,我們會如何?它會如何?
我始終是一個愚者,試圖向冷漠的諸神尋求不存在的、無用的答案。
暗影始終沒有放棄他們的低語。我知道這是代價,我向他們求助,我試圖理解他們,或許我讓他們開始認為我還能被……“爭取”?我從未參透他們的意圖,也許我終究還是瘋了。
我看著中庭之外,知道在那下面只有廢墟與更深的深淵。我凝視深沉的黑暗,仿佛回到第一次見到遠古大門時,我面對那散發(fā)著恐懼氣息的黑色河流,俯身從中撈起一小團液態(tài)的陰影,它躺在我手中,展露出的不是爪牙而是希望,是支撐我們平安活下去的能源。我告訴自己不能恐懼,不能放過這絲生機。
我們研究它,取得的進展如此可喜,我以為自然終于向我們降下了恩惠。隨后無視先驅的警告,我為它解開了枷鎖,它——他們順從我的引導,將能量沿著我們挖掘的運河輸送向城市各處,點燃燈座,讓土地豐產,巧匠們的機器守衛(wèi)城邦,看起來一切似乎都在走上正軌。我的族人崇拜著他們,崇拜我,為我們的繁榮,甚至我也向他們獻上贊美。
直到他們的低語越來越清晰,直到他們喚我加入,我終于開始懷疑。我釋放了什么?我視作驕傲的勇氣如同笑話,我的驚覺為時已晚。
可無論摧毀我的城市還是撕裂我的族人,還是反復勸說我拋棄過去創(chuàng)造一個新的世界,他們從來顯得該死的無辜,在殺死先驅時也一樣,他們不明白他們通過我的手釀造悲劇而仿佛不知情,我們的悲劇只是又一種屬于生者無法理解的煩惱。
他們還在喚我回去。一直如此。
為什么?告訴我為什么?我已經分不清什么才值得堅持,也許如今我只余一個執(zhí)念。是時候了。即使他們要借助我再次引發(fā)災難,天體英雄會處理。
一具骸骨立在深淵之側,向不可知的黑暗祈禱。
我說:
來吧,我們談談。
終于,你又回來了。
還好你沒有一直拒絕我們,失去你的話真是可惜……
可惜?你們沒法明白不是么?這些生者的無聊東西。
我們在嘗試學習。你可以教我們,我們曾經從你學到很多,雖然發(fā)生了遺憾的事。
我感覺到我向下方絕對的黑暗墜落,像是飛行——即使我未體會過飛行——我找不到我的身體,如同沉眠中的時日好在已經習慣。他們的手伸向我,托著我向深處緩緩下沉,他們的手握上我的心臟,它回應以悸動。
我們沒想過拋棄你。如果不是你堅持要沉睡,我們不想寂寞,我們之間原不需要這些嫌隙。
他們的聲音涌入我意識,他們對我說話,每一次都讓我分不清是我的想法還是他們的。
你依然以為,在我們之間存在界限?換個角度想想,現在的你和我們有多少差異?
我是冒險者眼中的夢魘,他們從我聽聞低語,恐懼的氣息從我散發(fā)壓迫他們的精神。我的身軀我的心臟來自他們。我不知來自何處的本能回應他們的召喚。
他們,祂,我們……
我們本無界限。我們應是一體。如果我們是罪惡,我與他們同罪。
從生靈身上,我們最初學會的就是恐懼??謶趾退幸蚰銈兊囊暰€無法抵達而產生的噩夢。為何怨恨?為什么要逃避?我們創(chuàng)造,卻受到背叛。
為什么要拒絕我們?
回來。
我是虛無之海中最初的純黑的母蟲,我是提亞馬特要吞食子嗣,是黃泉國的伊邪那美,是自然身后無光的自然,對順從者溫柔,背叛者苦澀。
我不具備形體的喉嚨說出他們的“神諭”,我掙扎著試圖恢復一絲清醒,我聽見他們或者祂的輕笑。
我是哪一個我,是生靈還是暗影?我不該恐懼即使他們就是恐懼,可是我不是英雄,不是普羅米修斯無法立在閃電前和神明叫板。立場,立場是重要的但我分不清,我錯在釋放他們還是事到如今依然拒絕他們?我無數次否定我以為會有答案。是否迄今為止我所有的愿望都是錯誤都是災難的來源?我理解他們但他們如何理解渺小生者的堅持。
你,無罪。
不要干擾我的判斷。你們不明白。
那么由你告訴我們。你祈求的理解不會無故達成,你知道對立只會讓一切更糟。
為什么死守你那殘破靈魂脆弱的防線?看得再遠一點,看看這里的“永恒”,你的友人已經見證過。
來這里。你見識過我們創(chuàng)造的能力。如果愿意,你會重新?lián)碛凶迦恕?/p>
與我們分享你的啟示。
……
我看向他們,看向母巢一般黑暗深處,并意識到他們或祂所說是某種事實。
我不相信命運,我無數次被迫接受必然。
這會是我的歸宿嗎?似乎也不錯……
我,他們……
我們應是一體。
(當事影怪現已基本恢復正常,據說是被路過冒險家看見然后玻璃刀拍清醒的,嗯,大概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