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回方程》第一卷:鎖與匙,第四章
第四章:越是黑暗的深處,越能誕生耀眼的光芒。 1. 雷電與暗影的交響, 利法向后退步,縱身一躍,避開了那電漿體的轟擊。 但代價是無法躲開下一次的雷擊。 仍在空中的利法無法做出任何的躲避,只得盡量用暗影包圍自己。擋下了那緊接著的一發(fā)雷電。 現在正是晚上的十點左右,在這夜幕下,周圍環(huán)境越暗魔法越強的利法本該不是如此的被動。 但腹部的傷口似乎在剛剛躲開那巨大的電漿體的時候裂開了。疼痛使得利法無法集中注意力使用過于精細的魔法。 在暗影的環(huán)繞保護下,她跌落在了樓下的街道上。 沒來得及思考,利法便迅速的將打散的暗影重新凝聚于身前。暗影化為的屏障擋住了猛烈的一擊。 雖然看上去還能招架的住,但利法的每一次防御成功都是在預判的情況下實現的。 為了避免傷口惡化,因此不能進行大幅度的躲避動作。但一味的防御也不是辦法。 “———嘁,本來是對我有利的夜晚時分……” 不能防御,不能躲避。 如果能夠保證傷口不裂開的情況下主動出擊…… “要用那個嘛……真不想用啊。說不定還死得更快。 ———不過也沒辦法了……” 右手一用力,將屏障瞬間擴大了兩倍。 面積擴大的同時,也就意味著更容易被擊破。 只是為了爭取時間罷了。爭取到那個魔裝能夠完全展開的時間,幾秒鐘就夠了。 屏障擴大的同時在密集的雷擊下發(fā)出了肉眼可見的劇烈抖動,隨后俯身在地上的利法將左手向前伸去。 像是要抓住什么的左手猛地拍在地面上。 利法的周圍,暗影凝聚著,將路燈的光線扭曲,隨后迸發(fā)出來。 是要把所有的光都抹殺一般,整片區(qū)域都被染成了漆黑,只能聽見里面不斷的傳來水流以及怪物一般的詭異的蠕動聲。 遠處的終響之雷停下了攻擊,但具體的理由就連她自己也不清楚。 就像是那片黑色的區(qū)域中,正在欲釀著什么可怕之物。一旦輕舉妄動…… 就在眨眼之間,那片黑暗突然炸裂開來,路燈的光線這才得以流入進去。 利法仍是俯身在那里,但身上卻多了些東西。 那是完全由魔法創(chuàng)造出來的“衣物”,如同從夜色下的黑暗處分離出來的分身一般,純黑的,如同墮落的騎士鎧甲,附在了利法的身上。 “你不斷的用攻擊迫使我只能防御……” 一道疾馳的電弧劃過,撕裂了沿路的黑暗砸在了她的身上。 無濟于事,利法身上的黑色鎧甲穩(wěn)穩(wěn)當當抗下了紫色的暗雷。僅僅只是留下了些電擊的余溫,熱氣在漆黑的鎧甲上格外顯眼。 “那么我就用同樣的方式的還給你!覺的能夠扛得住多久吧,原核!?。?!” 那身姿不單單是披了層外殼,就像是變成了另一種存在、另一個人。 黑暗騎士的頭部盔甲上兩塊棱形眼睛部位的縫隙中閃爍著惡魔一般的藍光。 影武裝:鬼鎧 一種完全放棄防御的,攻擊方式野蠻近乎于橫沖直撞的狂化狀態(tài)。被分入了“魔裝”這個大系里,意為用魔法制造出的有時限的裝備。 雖說如此,但能夠真正掌握這項技術的魔法者屈指可數。 正因如此,利法還沒能完全掌控這股力量,就連自己使用后是死是活都不清楚。 雙手中,黑色的液體化為了兩柄黑劍。 “在這里去死吧!?。。 ?巨大的腿力將地面震碎,嘶吼著,宛如一道黑色的閃電,沖向了終響之雷。 足足有五十米左右的距離,在一瞬間拉近到咫尺。 “這種速度………………” “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如同野獸般嘶吼著,并非是形容,就是字面意思。 因為魔裝帶來的影響,利法的思考正在不斷的變得“簡單”。 動作也是沒有任何技巧的普通砍擊,足夠強大的筋力讓一切技巧都顯得無用。 咆哮著,破壞著沿途的一切。 “簡直不像樣呢,居然把自己折騰成這樣…………” 終響之雷迅速的利用電磁力躲避。隨手甩出一串電流朝著利法刺去。 電流如同水流一般被輕易擊碎,不如說是被撞碎在了黑色鎧甲上。 顯然一般的攻擊已構不成威脅。 那發(fā)狂的黑色野獸做出的行為只有一個,那便是不斷的想要靠近終響之雷,然后撕碎她,給予致命一擊。 因為終響之雷自身可以隨意操控電流以及其他電屬性的魔法,因此能夠憑借著電磁力獲得極高的機動能力。 但盡管如此,如此高的機動性并非是用在攻擊上。 換句話說就是她本人十分不擅長近戰(zhàn)。 雖然在近距離就能使用更高傷害的魔法,但這位謹慎的杰綱特工在占據上風的時候任然選擇在中距離與對手進行著更為穩(wěn)定的作戰(zhàn)。 借助原核帶來的充足的魔力供給,也可以很好的進行持久戰(zhàn)。 兩聲音爆般的巨響,黑色的劍伴隨著烈風襲來,但隨機被終響之雷躲開。 只要她的反應速度慢了哪怕一秒,那黑劍毫無疑問就會將她攔腰砍斷。 要在那宛如旋風般迅速密集的砍擊中找到反擊的機會近乎不可能。 但是再怎么將自己狂化,里面畢竟還是副人類的身軀,再加上傷勢。那黑色騎士的速度明顯開始變慢。 瞅準了一次攻擊后的間隙,終響之雷猛然的加大了磁力,一下子飛躍到了半空中。 這時,周圍的空氣劇烈的震動了起來。 一抬手,一根根長細的棍狀物不知何時就已經懸浮在了空中。 這里是在附近的建筑工地…… 終于把她引到這來了。終響之雷這般想著,身后數百根的鋼筋與電流環(huán)繞著,宛若審判惡魔的魔法陣,尖銳的頂端一齊對準了在地面上抬頭仰視這邊的利法。 終響之雷機械面罩后的臉上,嘴角難得的微微上揚。 傳來穿刺空氣與重金屬相撞的聲響,數百根鋼筋隨著巨大磁力的牽引,箭雨般飛射下來。 再快的速度也不可能將全部的鋼筋擋開,而只要一根就可以將她的鎧甲和里面柔軟的肉體徹底貫穿,撕碎。最不濟也能使其重創(chuàng)。 黑色的騎士滿不在乎的仰視著半空中的終響之雷, 是因為臉被外面的鎧甲擋著看不見表情嗎,還是因為已經沒有了人類的思考,面對著密集如雨的攻擊,一言不發(fā)。身影隨后便消失在了插在地面上的“鋼筋樹林”中。 干掉了?... 終響之雷在心中問著自己。 微風從后方吹了過來。 猛然察覺到了什么,終響之雷立即解除了電磁力,朝著地面跌落下去。 下一秒,她原先的位置瞬間激起了一股氣旋,一道黑色光炮夾帶著紅色的電流從她頭頂掠過。 “怎么會?......難道剛才根本就...” 黑色的騎士手持雙劍,一言不發(fā),沖著她俯沖下來。 是在鋼筋中殺出來了嗎?如果是那樣時間上完全不夠......... “利用鋼筋飛下來擋住了我的視線的一瞬間跳走了嗎。還是與黑夜融為了一體?” 終響之雷穩(wěn)穩(wěn)落在地面上,背對著后方,右手向后伸向了身后的“鋼筋樹林”,咬著牙,借助全身力量一拉。插進地面的數百根鋼筋顫抖著,從地面上被近乎野蠻的方式帶著泥土拔起,直接朝著上方的黑色騎士砸過去了。 那黑色的騎士,手中的黑劍爆裂開來。勢要將攔路的一切粉碎。 2. 這股不滅的黑色火焰最終熄滅了。 在超市的某層,因紅蓮的敗北,結界不攻自破。 然而恒宇回到了現實世界后,身邊依然是空無一人。 看樣子由于某些原因,這里的人都相繼離開了。 身邊規(guī)整的貨架與商品卻又證明了他已經回到了這里。 看著面前不遠處癱倒在地的對手,恒宇上前走去。 “……嘖,還要怎樣?!” 紅蓮不屑的斜視著,如果不是因為體力不支的話,估計還會拉開架勢吧。 “有點要問的。” “哈?…啊,那個嗎,固定套路嗎……” “我可沒打算套些機密什么的。我只是單純想知道,為什么你們要如此的敵視利法?只是因為一次擅自做主的沒有上報我的消息嗎?” “……啊~原來如此,你小子什么都不知道啊,而且即便如此也沒離開利法,難怪她會對你如此執(zhí)著。” “什么……意思?” 就像是看到了所希望看到的表情一樣,紅蓮輕笑著,挪動身體以稍微一個輕松的姿勢靠在一塊翹起的地板上。 “利法她,可不是個簡單的存在,不如說就像是從她被凱洛德帶到天罰以來,就被一股無法探清內在的黑霧籠罩著?!?見恒宇沒有反應,紅蓮繼續(xù)講道 “那個家伙明明實力那么強,雖說是個乳臭未干的小孩子也能足以排在前面,但組織卻像是在忌諱著什么一樣,從來不派她去著手甚至是參與任何行動,她獲得人身自由也是不久之前的事?!?“利法她,一直被軟禁在那嗎?” “啊啊~是啊,本來平時就不太說話,凱洛德沒回來后成天就跟個死人一樣。不過那次在餐廳里還是我第一次看到她跟一個外人還是個男生聊得那么開心啊,努力把自己塑造成一個可愛形象的蹩腳樣子真的是讓人笑死??!” 紅蓮說著說著就笑了起來, 但恒宇卻感到了一絲不舒服的感覺。 利法一直以來都在被這些人監(jiān)視著,她知道嗎?還是說,知道了也要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腦海中不斷回想著利法的聲音和那看似開朗的笑容。 佐馬也說過…… 為什么利法要在我面前如此的偽裝自己?還是說……不是非要在我面前,我只不過是碰巧是第一位………… “你說利…凱洛德沒回來,是怎么回事?那個人對利法而言很重要對吧?!?“啊…………那個家伙啊,記不太清了,不過好像組織里是有這個人,不過好像一天到晚都在外面執(zhí)行任務,所以幾乎沒見過面。好像是在最后一次的任務中……” 這時,紅蓮卻停頓了一下。 “雖然我沒道理跟你聊這么多,不過小子,你不是想知道,為什么利法的身份如此特殊嗎?其主要的原因就在那次凱洛德的最后一次任務,那次任務中幾乎派去了近一半的戰(zhàn)斗人員,上有組織內第三強的魔法者,下有身經百戰(zhàn)的特工,但最后回來的,卻只有利法一人,一個在當時根本排不上號的三流魔法者,渾身都是血跡的回來了……” “只有……利法一人?” “你也感覺到不可思議吧,如果說利法沒有參加戰(zhàn)斗的話就算了,可渾身的血跡卻又說明了一切,而且當時的所有戰(zhàn)斗人員身上都裝有了顯示其生命跡象的儀器,可在當時的一秒鐘內,所有的儀器都顯示(目標死亡),除了一人,只有利法身上的儀器任然顯示著——(目標存活)?!?“可是這樣就認為是利法造成的嗎?也太過絕對了吧!” “我們還沒蠢到那種地步,雖然組織上層沒將罪過強加于她,可是不沒不代表著她與此次事件完全撇開關系?!?紅蓮看著恒宇,忍不住又輕笑道 “不過那家伙還不算太慘嘛,還有個傻小子如此關心著。我都有點羨慕了啊……” 瞇起了一只眼睛,用另一只眼睛撇了眼窗外,紅蓮輕聲的說道 “不過一直呆在這和我閑聊好嘛?現在外面的街道上可不太平哦?!?“……” “你自己現在也不安全,在利法那家伙倒下前,你應該還有足夠的時間…何況你身為一個受害者本來就沒有理由去幫助她,而且這種結果對她而言反而是解脫吧……” 3. 如果說那黑色騎士與雷電原核的電光火石的戰(zhàn)場是“舞臺”的話,那么周圍聳立的高樓大廈的樓頂無疑是“觀眾席”中的上等座。 而在這其中的一座上,黑零從黑暗的樓梯口內走了出來。 在距離地面兩百米高的樓頂上,藍黑色的發(fā)絲隨風凌亂的擺動著。半蹲在樓頂邊上架著一把狙擊槍的,黑發(fā)女子開口問道。 “我們就在這里看著嗎?!?黑零走到邊上后才停下來,雙臂交叉在胸前。觀察著不斷在遠處升起的煙塵。 “不然呢……” “要是她們打得太過了,牽扯進一般群眾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那不是我們要考慮的問題,反正在群眾看來再怎么也是魔法之間的內訌?!?黑發(fā)女子思索片刻,眼神絲毫沒有從狙擊鏡上移開。 “我還以為你會全力阻止的,黑零?!?“………什么…” “不,沒什么了。” “有東西過來了,你繼續(xù)待命在這里。還有……別管閑事,趙柯?!?黑零說完轉身離去。感覺他差不多走遠了的名為趙柯的女子輕嘆了口氣。 “真的是沒聽到嗎,黑零。” 樓下的街道上早已沒有了人影,只能聽見陣陣的轟鳴聲,預示著不遠的某處正在上演的,所謂魔法者之間的戰(zhàn)斗。 在這個時間段,沒幾個人會還在大街上轉悠,其余的也不會傻到把自己牽扯進來。 “他們謊騙民眾今晚將會有急性“天災”出現,但這兩人鬧出的動靜居然不比小型天災的弱多少……事到如今,為何魔法方還沒有任何的行動?” 也許這次的觀眾席上………也坐著對方的人吧。 一處不起眼的廢棄酒店內,二樓空空如也的走廊上,有一間的房門如同被強行炸開一般扭曲著。 在這間房內的窗戶旁,佐馬手持著一只簡易望遠鏡站在窗邊,盡可能的擋住身影,謹慎的觀察著外界。 時間不夠的原因,只能將這里作為臨時的觀察點了。不過正因如此,角度上不夠好,視野任然十分有限。 佐馬思考著,將望遠鏡放在背后的桌上。之后便調試著手中的靈體手槍。 看樣子,利法已經和對方的魔法者交手一段時間了。科學方會使用魔法的異端不多,這次看上去,應該是那顆雷電的原核吧。我這邊的時間也不多了,利法也撐不了多久,要在她敗北之前,找到合適的狙擊點才行…… 想到這,佐馬決定不在停留于此了,他轉身走向門外…… 雖然從窗戶會更快,但避免被暴露,還是老老實實的從進來的地方出去吧。 當然,在窗戶被從外面炸開的前提下,就得另當別論了。 走向門口的佐馬猛地向后大跳一步,背朝地面的從窗口跳下。繼而躲開了下一發(fā)直接炸毀整個房間的攻擊。 “真是有夠敏銳的,果然機械的眼睛就是不一樣嗎?!?佐馬說道,一發(fā)力,將右手指上的戒指幻化出的一把帶有刀刃的靈體手槍插進墻壁內減緩了下落速度,最后輕輕一躍跳到地面上。 緊接著又是連著的兩發(fā)將墻壁完全破壞的炮擊,佐馬側身甩出手槍回擊一槍,隨后轉身逃進拐角。 黑零邊將從伸出的槍管收回手臂內,邊從遠處的草叢中走出。 真是不錯的反應力,我拋棄了肉體才得到的東西,他居然僅僅用那副人類之軀就做到了。 不對,根據他使用的魔法來看,應該是魔法的附加效果。 “那樣的話就簡單了,他應該不能夠隨心所欲的使用魔法才對。不過這次,他應該會盡全力來打倒我才是?!?黑零沒有選擇潛入,而是大搖大擺的進入了這所位于拐角盡頭的廳形建筑。 果不其然,在進入的一瞬間,攻擊就如同槍林彈雨般襲來。黑零隨即迅速的展開了位于左手臂的脈沖護盾擋在身前,撞扁的子彈流水般掉落到地上,黑零趁子彈的攻擊間隙朝著子彈來的方向猛開一槍。 佐馬見勢從二樓跳下,爆炸聲隨即從后方傳來。落地后他手腕一轉,手中的沖鋒槍便像是水流一樣重新凝聚成了一把白金色的大型手槍,沖著黑零的方向射出一槍。 但當他扣下扳機時,黑零已經不在那里了。 能量子彈撞擊在了空無一物的地板上,留下來個網球大小的坑洞。 佐馬慌張的環(huán)顧四周,僅一秒鐘,他就發(fā)現了對方的蹤影,不過已經是在距離自己不到幾米的位置。 黑零右手腕旁的裝甲分片移動到了拳頭上,正常的人類如果直接挨了這擊的話,肋骨估計都全部會直接打碎吧。 而在這距離內,常理來說是絕對來不及躲開了的。 “!” 也僅僅是一秒鐘,佐馬就突然出現在了一旁五米左右的地方,黑零揮出的一拳也只是打到了空氣。 (果然是加速類魔法嗎,不過剛才的速度………看樣子身體肯定會承受不小的負擔吧。但是爆能彈也只剩下一發(fā)。那么……) (和數據的不一樣………是高速度的新型號嗎,我這邊也不能使用過多的瞬閃,但是……既然是注重了速度,防御手段就會受限…只要破壞那枚能量盾牌的話,就有機會贏……) 宛如中場休息一樣,雙方就這么相隔數米,邊分析戰(zhàn)況、打算著下一步邊觀察著對方。 也不知是誰先做出了動作,雙方瞬間便做出反應,佐馬向后退步并用手中投影出的一把機槍對準黑零。而黑零這邊則是壓低身體,將左手臂的盾牌能量短時間內化為薄層遍布全身,捏緊雙拳一個箭步猛沖過去。 (一檔…) 在即將擊中的瞬間,佐馬的身影如同瞬移一般,即將碰到的拳頭再次以僥幸一般被躲開,撲了個空的黑零隨即猛踩地面剎車,地板被巨大的沖力掀翻。他迅速轉身雙臂交叉擋住了極為猛烈的一發(fā)子彈,被擾亂的氣流激起了陣陣煙塵。 一回合后雙方就像是調換了位置,仍相隔有數米遠。 本以為對手會暫時停下,但黑零卻迅速的往地上猛蹬一腳,巨大的腳力瞬間將原本就已掀起的地板擊碎,以更為兇猛的速度沖了過來。 (好快……) 黑零在空中旋轉著身體,沖著佐馬一記橫踢,完全沒能反應過來的佐馬只得用左手臂簡單的護住頭部,從手臂傳來的震動瞬間波及到了全身,在勉強抗下了這一擊后飛了出去,在地板上翻滾著停了下來。 (二檔……!) 一眨眼的功夫,佐馬從地面上消失了,隨即又重新出現在了黑零的右側。 嘭的一聲槍響,空中飛散如同血液般的著些許的金屬碎片,從如此近的距離射擊,徹底擊破了黑零覆蓋全身后削弱了的防御屏障。 黑零右手臂被打穿,迫使他不得不暫時退后。 此刻的佐馬這才大口喘著氣,捂著近乎快要折斷的左臂半跪著。 (這下子……算是一換一了?。?“…………” 黑零不自主的看了眼依然變成廢鐵的右臂。 右臂的武器已經無法再使用,左臂卻只有防御裝備。這樣下去或許會是他先倒下…… 而佐馬的身體已接近負荷,姑且只能再使用一次瞬閃的他…必須在下一個回合獲得明顯的優(yōu)勢才行…… 沒等幾秒鐘,黑零便再次發(fā)起了進攻。 “——嘁!”佐馬沒有選擇第一時間使用瞬閃魔法,而是盡全力的側身躲開。 這一冒險的舉動完全是賭上了自己的性命,然而佐馬再次僥幸的成功了。 鐵拳摻雜著氣旋從臉旁掠過,躲開了這一擊的佐馬即刻反身將槍口對準了黑零毫無防備的左側。 砰!佐馬扣動了扳機,槍口閃出一道閃光卻飛向上空。 原因是見佐馬躲開了攻擊,黑零反應極快的借助轉身使出一擊回旋踢,迫使佐馬向后猛退一步,槍口這才也隨即指向了天空。 但戰(zhàn)斗遠沒有結束,佐馬后跳的同時黑零也緊隨其后,左拳就如同跟蹤導彈一樣拐了個彎,直追佐馬的心臟。 (五檔!?。?在被黑零的鐵拳擊中前,佐馬率先猛開一槍…… 空氣中回響著巨大的撞擊聲,并伴隨著一股強烈的沖擊。 但沒有任何人倒下。 (沒打穿?!從那樣的距離……) 將所有能量集中在頭部上拳頭大小的范圍內,就能夠擋下一次極近距離的槍擊。黑零賭了一把,而他賭贏了。 (但是現在……再來一次的話!) 沒等佐馬再次開槍,他的胸口就傳來被木樁打中一般的感覺,口里涌上一股血腥味,視野旋轉起來,他的身體被打得橫飛出去。 許久后,四周塵埃落定。黑零隨意的將已損壞的右臂徹底撕下,將視線從眼前癱倒在地的佐馬身上移開。 (前次佐馬………那個破壞了“南北計劃”的男人嗎。但與我不同,只有一副身軀,一次生命的人類,再怎么…………) 沒等完全反應過來,黑零就被一股巨大的沖擊撞飛出去。 “什么?!” 黑零回頭一看,只見佐馬遍體鱗傷的從地面上站了起來,手中的靈體手槍的槍口迸出一道閃光。 從身體左肩傳來一陣劇烈的震動,黑零的左肩甲的一部分被打飛,緊接著一側身躲開了一發(fā)足以擊穿胸甲的子彈。 (我的攻擊沒能殺死他嗎?不可能,那一下就算他的心臟是鐵做的也……) 又是一發(fā)精準的槍擊射穿了左腹的裝甲。在毫無遮擋的空中,沒有任何的防御手段。更可況經過剛才那一發(fā)出其不意的攻擊,黑零的防御屏障已經被擊穿了。 黑零一接觸到了地面便如同火箭一般朝著佐馬直沖過去。 這一瞬,不是他死,便是他亡。 短短的十幾米的距離黑零只需要幾秒就能夠縮短到跟前,但佐馬手中的手槍早已對準了他…… 在這最后的一聲槍響在空中消散后,勝負已定。 子彈從胸口直接貫穿了黑零的身體,黑零就像迫降的飛機一樣重重的撞擊著地面,最終停在了佐馬的身前。 “真沒……想到…居然是如…同時間倒流一般的再生……” “不完全對,不過,你是為數不多的能夠逼出我這一招的人?!?完全沒有了補刀的必要,就算放著他不管也不會有任何的問題。 在確認對方完全失去再站起來的可能性之后,佐馬轉身緩慢的從大門走出。 即使是從這生死戰(zhàn)場活著走出來,佐馬的心情仍沒有感到一絲的輕松。查看了下左臂的情況,可怕的淤傷任然附在上面。 “時間回流”,只能死亡時自動觸發(fā)的魔法,將身體機能恢復到三秒鐘前的狀態(tài)。 “…………” 但是現在,就像是從主線任務中完成了一個分支一樣,佐馬這次來到這里的任務仍沒有完成。 追尋著遠處傳來的仿佛能夠聞到焦味的電流的呲啦聲與建筑物倒下的陣陣悲鳴聲,佐馬拖著身體緩慢向前走去…… 4. 那是個實在不怎么樣的相遇, 身體熱得發(fā)燙,喉嚨干渴的連一絲聲音也發(fā)不出,眼淚一直在流...但流出眼眶的瞬間便馬上蒸發(fā)掉了大半。 燃起兩三米大火的建筑物內,男人的眼神不經意間與一位女孩對視,她蜷縮在了角樓里,滿是灰塵。 是因為少女的眼眶因為煙塵而灌滿了淚水模糊了視線嗎,還是那個男人背對著火光呢,當時的她根本看不清那個男人的臉龐,就連他是以什么樣表情將她抱起都不知道。 但是最后,不知出于什么目的,什么原因,那個男人救下了少女,并把她帶回了應該是他的“住所”的地方去。 這是她第一次來到外面的世界,雖然十分膽怯,卻還是充滿好奇的盯著過往的人和一些叫不上來的東西。 但是,僅僅過了兩天,少女就再一次的被關進了房間一樣的地方。 不過也不是第一次被關起來了,所以她也沒有感到過多的緊張和恐懼。 被綁上奇怪的機械臺上,被人強行抽出紅色的液體,疼痛和不由得的哭喊再次變成了她的日常。但在之后的幾天,身體被綁的更牢了,嘴巴也被冰冷的東西封住了,疼的時候只能不斷的顫抖著,眼淚不斷的溢出,直到徹底干涸為止。 而在這一切短暫的結束之后,便會被人粗暴的丟進冰冷的屋子里,只得慢慢的爬向并蜷縮在角落里,靜靜的沉睡過去。 而在另一間寬敞,明亮卻極不整潔的房間內,名為凱洛特的高大的男人與一位坐在一張漆黑辦公桌后的旋轉座椅上的中年男子正在交談著什么。 房間內被各種各樣的報告堆滿角落,辦公桌旁擺放毫無規(guī)律可言的大大小小的怪異扭曲盆栽,就像是隨意丟棄在那一樣。 中年男子留著一頭帶著自然卷的齊肩短發(fā),身處于實驗室般的白色地區(qū)卻身穿黑色的長袍,嘴角總是掛著一絲笑意卻只能讓人感到不安的氣息。 神代,這個魁梧的中年男子是凱洛特的上司,也是天罰組織的干部,魔法科研部的首席博士…… “沒想到居然能夠從對方手里獲取如此珍貴的實驗體,是叫凱洛特?對吧。你做的很好?!?“……過獎了。若是能夠就此為組織帶來強大的新作戰(zhàn)成員,不勝榮幸。” “那個還早……這個女性實驗體的體內魔力容量實在是大到不可思議,先多進行幾次實驗,若是能夠堅持下來的話再做考慮吧。不過就算到時候死了也沒有什么損失就是……” 中年男子望著手中的實驗報告,咧嘴笑著站起身來,走近后將手搭在凱洛特的肩上。 “這件事就交給你了?!?“是……” 從房間出來后,一旁等候的年輕的女實驗人員連忙上前。 “凱洛特大人…” “帶我去看看吧……有檢測出原核嗎?” “沒有,經過刺激神經實驗后,沒有自衛(wèi)性的使用魔法?!?“…只是個空有巨大容量的軀殼嗎……” 幾分鐘的路程后,一扇潔白的房門出現在眼前。雖說這里的墻壁都是十分的潔白,但與這扇門上的白卻是截然不同。 這就是所謂的對比了吧……與在這門后的東西。 一聲熟悉的金屬氣壓的聲音過后,凱洛特走進門內,昏暗的燈光下,一團黑影蜷縮在角落,在察覺到了門打開后,那團人形的黑影蜷縮的更緊了。 “……把燈打開?!?“這個…沒有?!?“………” 輕微的,就像是打了個響指一樣?;璋档姆块g內頓時明亮起來,連一絲陰影都沒有。 “做的…有些過了吧?” 看著那近乎遍身的傷痕,凱洛特不禁質問道。 年輕女子明顯慌了神,連忙解釋道,說什么是強行抽取魔力引起的過敏反應,以及魔力流動過快導致的。 雖然可疑,但女子平日的性格,以及從她的眼神中不難猜出…… “不是你干的,我知道。但是……” 凱洛特看著空無一物的房間,再看了眼正盯著自己的那位遍體鱗傷的少女。 “實驗體的健康也是必要的……這一點,你也是女的,就按照你的想法去辦吧。以后每日抽取魔力的次數不能超過兩次,每次不能超過十毫升,就說是我批準的。” 與此同時,一旁默默盯著凱洛特的少女心中,小小的喜悅著。 那個男人…是那個時候的。 是個好人。 雖然當時在火海中沒能看清。但她十分的肯定。 這般想著,仿佛忘卻了疼痛和恐懼,身子不由自主的湊上前去。與他對視著。 “………看樣子還記得我?!眲P洛特蹲下身子,正視著少女。 “………” 少女沒有回答,不如說是不能回答。 “果然聽不懂嗎……” 凱洛特說著,向一旁的年輕女子借了紙筆,在紙上輕輕寫著什么,隨后交給身前的少女。少女接過紙后,視線在紙上移動著,隨后點了點頭,臉上浮現出看得見的喜悅。 “看樣子還具備正常的情感…” “等一下,為什么文字就……” “你應該從沒聽過她說過話吧,那是當然的。為了確保機密情報不會被拷問出來,并且能夠聽懂指揮,這些從小當作武器培養(yǎng)起來的魔法者,只會認一些基礎的不能再基礎的文字,也許更高級的也認得?!?凱洛特站起身來,看了看手腕的手表后,轉身走向門外, “我要去參加會議了,是否愿意在這多待一會,自己決定?!?又是一聲機械氣壓的聲音。房門關上后,年輕女子看著房門的方向,神情低落的自言自語道。 “只會認字嗎……” 5. 當凱洛特來到了會議室時,神代已經早早的到場了。與外面統(tǒng)一的白色不同,這間會議室的墻壁是沒有一點修飾的黑色。除了他們兩人的椅子之外,都是些用于投影的設備,而正對大門的三個位子與周圍顯得格格不入,像是隨意的將幾塊大型玻璃柱豎在了地上。但這是專門用于與外界的上層進行通話的投影設備。 雖說是投影,但因為保密,只會投影出名字在上面,并不會出現其本人的相貌。 這對凱洛特來說不算是壞事,要是看到那些上層充滿愚蠢與自私的臉龐的話,他反倒會感到作嘔,從而影響判斷。 “額……那么會議就此開始吧……”從那三塊“玻璃”中最先發(fā)話的是最中間的一塊。 “這次會議…主要是針對于這一次的(南北計劃)的成果以及進一步的打算……據中權部的人員上報,天罰好像有一位戰(zhàn)斗人員帶回了一些不該帶的東西…” 正當凱洛特詫異為什么上面會這么快注意到此事時,身邊的神代率先回答道 “此事屬實……但是我認為這并非是要刻意探討的問題,關于此事的天罰會妥善處理…” “想這么簡單的就將那試驗體的事情敷衍過去嗎?是不是太心急了啊,神代。” 一邊嚴肅的說話一邊緩緩捋著胡子的五十來歲的男子,是在神代正對面的“天守”組織外交使。 “多說些那個試驗體的事情吧,我相信那不是些不值得探討之事?!?“………那么,凱洛特?!?“是?!?真會使喚人,換做我又能說什么…… 在凱洛特再次路過那個實驗體女孩的房間的時候,已是傍晚了。 本來只是打算最后查看一下,卻被房內傳來的淡淡的聲音所吸引。 “這么晚了,還在這里做什么。” 進門后,原本無比空曠的房間內多了幾樣與此景畫風完全不一樣的東西, 一張鋪著粉紅色的柔軟羊毛坐墊,一盞高臺燈,以及大大小小的毛絨玩偶。 而此時正坐在坐墊上,為女孩細聲講述著手中書籍的女子,正是原先待在凱洛特身旁的那位年輕女子。 “額………” “那是什么,童話書嗎?!?“也可以這么說………是輕小說……這個地方只有這一本里是有故事情節(jié)的?!?“你想讓這孩子學說話嗎,有何意義?!?“………” “隨便你了。” 雖然不能理解,但凱洛特并不打算多管此事,現在他更想去休息片刻。 女子卻突然間問道 “你打算怎么處理這個孩子…他們呢?” 凱洛特愣了一下,但其實并沒有感到很意外。 “你偷聽了?我告訴過你不要在一些無聊的方面使用魔法?!?“…就只有一會……對不起。” 凱洛特回頭看了一眼,思索片刻。 “云曉,你最近和這個孩子少加來往,不然如果發(fā)生什么,我基本上是不會管的?!?等到云曉反應過來時,門早已關閉,空曠寧靜的房內只有女孩靜靜的看著自己。 “………謝謝…” 休息片刻,對于凱洛特來講,是指可以慢步走向目的地的過程,路上還可以喝幾口自動售貨機里的罐裝咖啡。 他已經很久沒有真正的休息過了,他所在的地區(qū)的涉及魔法的犯罪頻發(fā),而為了守住“魔法”的聲望,他們經常要在案件發(fā)生或者擴大前,從暗處潛入,以各種方式進行一定程度的“干涉”。 而今天的任務,他還要帶著一名“新人”前往執(zhí)行。 慢慢的走到了作為會頭點的地下車庫,倚靠在承重柱上的黑發(fā)女子顯然等了很久,但凱洛特很明確的知道并非是自己遲到了。 “你來的太慢了啊?!?“是你太早了?!?“嘁……咖啡?這么悠閑啊……” “這次行動稍微要輕松一點?!?“不過是你自己的判斷吧?我可是無時無刻都是滿狀態(tài)的??!” 女子說完便以極其隨意的步伐走到凱洛特的面前 “你…是高中生?”凱洛特打量了一番后問道。 “黑雨紅蓮,年齡嘛…高一~” “………這可是秘密部門,你是怎么找到門路的?” “我說了你可別不信~” 紅蓮一邊說著,一邊俯身繞過凱洛特,向一輛轎車走去。 “從網上。” 6. “雖然事先估計了難易度……” 僅僅只是強行踹開房門的同時釋放的帶有強烈閃光的沖擊波魔法,就將房內的所有人全部放倒。 “不過也還是出乎我的意料?!?“這貨船上可全都是普通的武裝人員…大叔你確定來對了?” “問問就知道了……” 凱洛特說道,一掌將眼前癱在辦公桌上的看上去像是船長的人扇醒過來。 “東西?!?“唉……啊?什么東西?你是誰啊?” “你的這艘船涉嫌走私危險魔法物品,還違規(guī)持有殺傷性武器。如果你不主動點的話…” “別介!我只是收錢辦事,具體運的什么,我也不知道?!?“那你知道是誰委托你的嗎?!?“我不知………那個人,就在那里…” “什么?” 凱洛特不自主的回頭瞥了一眼,只見在昏暗的房間門口,紋絲不動的站著一個略微駝著背的人影。 “誰?!” 昏暗的房間頓時被火光充斥,等黑雨紅蓮的黑炎逐漸散去,那里只留下了融化了的門框和被炸毀的門板。 凱洛特連忙回過視線,卻不料周圍仿佛遁入虛無一般。一片漆黑之中,只有他…和那名船長。 “你究竟……” “我萬萬沒有想到,居然是你壞了我的好事?!?眼前船長的眼神像是中邪了一般閃爍著紅光,和門口駝背的人影一樣,說話的聲音不斷環(huán)繞在凱洛特的耳邊。 “!” 手中的閃光魔法仿佛是被這周圍無限的黑暗所吞噬,閃耀片刻便隨即消逝。 “無名的小特工……你知道這里是什么嗎?” “你是誰,把我單獨困在這里,有什么目的。” 船長沒有回答,轉身,像是走進黑暗一般,身體逐漸被慢慢吞噬。 “為什么非要用目的啊……更何況我沒有把你困在這里……” “什么?” “我是唯一一個能夠窺視到這個東西里面的人…所以他們叫我來看守它?!?船長回頭,短短的幾秒,儼然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你讓我感到興奮,凱洛特……即使是在人才云集的天罰也顯得那么出眾……” “你到底是誰?想要什么?” “我想……鍛煉一下自己,換句話說吧我想要在我這將要趨于穩(wěn)定的生活中…找到樂趣,我想要你…追殺我。” “為什么,為什么選我,為什么是你,而我又為什么會這么做?” “因為你真的很強,而我想好好觀察一下你究竟會有多強…而且我說過了我現在的生活缺少刺激點,像是我想要看點悲劇題材的電影一樣。而……你一定會這么做,在那一天后你一定會想起我,你一定會對我恨之入骨的……如果還是無法理解的話,就想象我在下一盤棋,一盤…你永遠也猜不透的大棋……” 再一回神,周圍恢復了原樣,而耳邊不斷的響起紅蓮的聲音 “躲開??!” 凱洛特這才看清,眼前的一副皮包骨的骷髏上,握著一把半透明的,閃爍著不祥氣息的黑劍… 那骷髏仿佛是徹底死去了一般,而那把劍則隨著手臂骨骼的斷裂而掉落…… 強烈的轟鳴聲頓時灌滿了大腦,身體被激烈雜亂的氣流沖擊,眼睛只能看到閃爍的紅黑波紋,帶著紅蓮及時跳出船外的凱洛特同時利用紅蓮釋放的爆炎進行反推,這才及時撤出了危險距離。他瞇眼觀望,只見到一束閃著血紅光芒的黑色十字,伴隨著大量海水蒸發(fā)的白色水汽,仿佛惡靈降世的怒吼,宛如滅世的高塔,直沖云霄……… “那究竟是什么鬼啊,大叔?!” “難道說……圣器?!?………… … 今天,是蘭云曉帶著女孩第一次,來到實驗室外面的地方。 擁有這等自由,全歸功于凱洛特。 實驗室,也就是凱洛特所屬的天罰組織在中區(qū)的分部,偽裝成了研究植物遺傳基因的科研機構。 因此,相對而言,這里的風景還不錯。 “利法,你來看看。” 云曉給這個女孩取名為利法,是那本男性向輕小說里面的女主角,天真無邪,有時候可愛得有些做作的傻女孩。 兩人在花紅柳綠的世界中,就這么待著,看著,聞著,享受著為數不多且短暫的時光。 距離第一次給她讀那本輕小說已經是一個月前的事了,因為每日的魔力收取次數有了上限,利法的臉色和身體狀況開始肉眼可見的好轉起來。 “這朵花,叫木棉花,意為珍惜眼前的幸?!ㄏ矚g哪種花呢?薰衣草,蘭花?還是……” “………” 利法微微用手指了指遠處,正處于凋零期的藍色玫瑰。 “啊……啊哈哈,原來如此。意為相守與相遇的宿命啊……” 這時…一個身影不知何時出現在她們身后 “云曉?!?“凱洛特隊長…?一個多月不見究竟…” 云曉回過頭,看到的卻是面露憔悴的凱洛特。 “馬上給這個孩子準備……” “準備…什么?” “……驗魔式?!?“什么?為什么要檢測她的魔法種類,你要拿她做什么?” “我要培養(yǎng)她…作為天罰的戰(zhàn)士,特工?!?“她還是個孩子,她連語言都沒學會…” “這種東西交給自動學習系統(tǒng)進行強制輸入學習就好了…沒有時間了。這可比作為抽取魔力的材料活著要更好?!?“……是?!?散發(fā)著柔軟暖光的向日葵被利法的手指輕點,在逐漸昏暗的夕陽下,晃動… - …… 「學習完畢?!?臥式“學習艙”的艙門打開,凱洛特上前問道 “名字,知道嗎?” “是,我的名字叫夜風利法?!?“那就好…那位還記得嗎?” “是,蘭云曉,我的姐姐?!?說罷,利法抬頭看著凱洛特 “吶…為什么?” “嗯?什么?” “為什么…你那個時候,沒有在我身邊呢?為什么爸爸騙了我……” 下一瞬,血,血痕,沾滿了鮮血的白衣碎片布滿了房間每個角落,就像是故意被拖來拖去來將血跡盡可能的布滿房間,以免女孩的父親“看不到”……… 而他的心卻沒有任何的顫抖,不如說… 在看見那溢出門縫的鮮血,以及女兒最后看見自己時眼中那一閃即逝的光芒的時候,他作為父親的心就已經死了。 被打斷四肢并掛在了墻上,明明是休息日身上卻穿著學校的制服……那本來是要在明天的開學典禮上穿的……就這么經過了漫長的死亡等待后失血過多而死…但即使是這樣,自己也還是來的太晚了。 「這個女孩將會永遠守護著圣器,永遠被凝固在死亡之中。而且不斷循環(huán)……你現在心里…一定起了殺心了對吧?凱…」 “師父……師父?” 凱洛特被利法的呼聲從噩夢中喚醒,隨即用手擋住睜開雙眼而感受到的刺眼燈光。 “我怎么睡在這里?” “我看師父你昨晚整理線索過度操勞在桌子上睡著了,就幫你抬到了床上。 “……把我放在那里就好了,不用麻煩。” “不,這是我自己的判斷。師父覺得,高興嗎?” 凱洛特沒有進行回答,而是起身端詳起了一旁的老舊日歷。 “今天……是實戰(zhàn)日嗎?” “是,我已經準備完畢了?!?“你…不會昨天晚上就守在這里了吧?” “利法沒有那么多閑工夫。” “行……你先去外面等我吧。” “利法就在這里等。” “………隨便你了?!?7. “影術魔法是極為特殊的一類,能夠驅動暗處中的魔力來形成可操控的水氣物質,在較暗的環(huán)境下難度和魔力損耗都會下降,但是在較亮的情況下就會極其困難。你要好好的掌控自己的優(yōu)勢和劣勢,盡可能的發(fā)揮到極致?!?利法乘坐著凱洛特的轎車,正前往任務的目的地。 “是,話說回來師父,我們這次的任務是……” “是要和另外一組小隊合力完成的。但這次只需要在一旁學習即可?!?“……那這次是不是可以讓我變得不那么不受人待見了。我自從被師父提拔為正式成員后,其他人就一直…” “別想無關的事情,要是發(fā)生了什么問題,我會解決的…” 兩人最終是在位于切法中區(qū)的一處偏僻的小巷中找到了作為移動“會合點”的黑色長轎車。 一上車后,早已來到這車上的另外兩人的其中一位藍發(fā)青年便迫不及待的打開了位于車尾的顯示屏。 “這個家伙,一年半內陸續(xù)犯下15起故意殺人案,死者既有平民也有魔法者,更有一位萊茵魔法學院的在讀高中生,聽說還是那個黛安娜家族的小女……尸體的骨骼大都被打碎了,應該是被巨大的鈍器所傷。這個案件還沒有向民眾公開,政府、學校以及上頭都希望盡快解決此事。不過如果這次死的不是魔法世家的女兒的話,那些人說不定還可以再拖下去?!?“既然派上我們,說明不是“普通”的案件對吧?!?“廢話……警察要是管得了還用得到我們嗎。所有的案發(fā)現場以及周邊都沒有留下任何的監(jiān)控畫面,所有的攝像頭都被電磁屏蔽了,還有幾個魔力驅動的也被某種術式摧毀了。也沒有任何直接目擊者。不然你以為為什么拖了這么久才找到線索?” “也就是說,找到目標的具體位置了嗎?!?“就是這個帶著破損面具的光頭。是最近的一起案發(fā)過后在附近幸存的攝像頭被拍到的所以很模糊,雖然沒有拍到具體的作案過程……” 藍發(fā)青年一邊說著,一邊將顯示屏的屏幕不斷調換。 “這些是事后拍攝的案發(fā)現場……一開始還好,到后面漸漸的連地磚都沒能幸免?!?“罪犯在中途獲得了裝備加持嗎,途徑找到了嗎?” “沒有,但是西區(qū)的監(jiān)控顯示他曾經與西區(qū)的上流人士有過接觸,但是那個人并沒有什么能夠弄到大型可穿戴的裝備。估計也是從黑市得到的吧?!?“說不定是某種法器,也可能是最簡單的肉體強化魔法,不是也有魔力驅動的攝像頭被魔法摧毀的情況嗎?!?“但是現場沒有任何殘留的魔力,除了那位萊茵的學生?!?“動機呢?” “不知道,不如說最簡單的方法就是從犯人的嘴里撬出來吧。不過視情況可能留不了活口。對方攜帶的這種面具據情報部門了解后確認極有可能為能夠檢測魔法方面信息的杰綱科技產物,對方竟然選擇用面具隱藏自己,那么最近幾天必然會去更換或者維修面具,因此明天開始要偽裝成黑市商人來守株待兔……” 這個時候,藍發(fā)青年稍微的將視線從顯示屏上轉向了對面的利法,隨后變展露出了十分的不屑。 “我雖然知道…這次,破天荒的有新人參與……如果是高中生我也忍了,畢竟大爺我也是那個時候才好不容易進來的,但為什么?是個小孩?初中畢業(yè)了嗎?這個行業(yè)再怎么缺人也不至于如此吧?” “唔…………” 利法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質疑明顯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只能微微的低下頭去。 “她是我的弟子,利法。我的名字是………” “凱洛特,中區(qū)的上階暗部…我知道。我叫里安,這位……不用介紹,反正目前她只聽我的指示,是個操偶師來著?!?里安一旁的女子似乎并不在意,又或者是毫不在乎,從一開始便將臉埋在兜帽下,只是不斷的擺弄著手中的人體木偶,一言不發(fā)。 “我已經事先將販賣這種面具的黑市商人收拾干凈了,商人角色也由我來當,其余的人在周圍待命,當然也會有便衣警察協助的…如果沒有變成死傷人員的話~你和那位新人一組……就這樣?!?下車時,里安經過凱洛特的身邊,低聲問道 “那個新人,不會真的是你從“南北計劃”帶回來的那個東西吧……” 凱洛特沒有回答 “呵…看來不能用新人來稱呼她了啊…………不,能不能用人用的稱呼都是個問題了。” “…別找事?!?“是是~” “和別人打交道好難啊,師父?!?“那只是個例外?!?從街邊咖啡店的窗戶旁,凱洛特看著不斷穿梭的人群,問道 “利法,你認為這次,真的是因為死亡人數過多,而向媒體施壓封鎖了消息了嗎?” “嗯……我不太清楚?!?“五年前,我調查過的案子和這很像……不過,得先確認一件事情,如果是對的話,那么犯人的動機就清楚了?!?凱洛特隨即打通了電話,和電話那頭說了些什么。 “師父?” “我心里大概有數了,繼續(xù)吧?!?雖然這么說,但是在搜索范圍仍然很大的這里尋找一個會刻意隱藏自己的人談何容易。 “如果能夠在案發(fā)現場找到罪犯遺留的任何東西,哪怕是飄在空中微弱的魔力粒子,都能變得輕松許多……” “話說…師父,剛剛的電話是?” “我讓法醫(yī)科的熟人幫我確認了一樣東西…最近那一起案件的尸體里面的骨髓?!?“唉?骨…髓?” 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凱洛特這般回答道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受害人應該魔法者居多,就算不是魔法者也是體內擁有較多魔力的那一類,人體內的魔力一般都儲存在血液和骨髓中,而抽取骨髓很明顯是殺雞取卵的做法,但能在一些黑市上賣到好價…” “不過魔法者的骨髓當然更能賣到好價…尤其是出色的魔法者……” 話音未落,根本來不及防備的凱洛特在震耳的一聲轟鳴下被后側方襲來的攻擊完全擊中,從窗戶被“轟飛”了出去… “師父?。?!” “果然一出手就應該是全力才像話…只不過可惜了那個男人的骨髓了,應該能賣出三倍…不,至少十倍的價錢。” 凱洛特與利法所在的咖啡店一角此時完全像是被爆破了一樣殘破不堪。周圍不斷有群眾發(fā)出尖叫,狂奔著逃離。 “不過你……” 煙霧中,機械面具前段的像是眼睛的部位向外聚焦著。 “你的價值,可比那個男的昂貴多了?!?“你?。?!” 利法手中的黑色能量體以一種前所未有的速度爆炸般暴漲。原本在亮處會被極具抑制的洶涌的液體此時狂暴著,被壓縮著,發(fā)出“怒嚎”。 “哦呦小姑娘,在這里使出大范圍毀滅的魔法的話,會殃及多少人呢……” “唔……” “太嫩了。” 乘著利法愣神的一瞬間,從煙霧中沖出的,雙臂被巨大到驚人的機械拳套包裹的面具人,對著利法就是一擊重拳,拳套撞擊在瞬間展開的影術屏障上,夾雜著雜亂的氣流,發(fā)出恐怖的爆破聲。 “哼?反應不錯?!?沉重的雙拳不斷的,極具節(jié)奏的沖擊著屏障。原本在亮處就被極大削弱的影術屏障很快就出現了巨大的裂紋。 “才不會…輸給你的!?。 ?隨著地磚被撕裂的聲音,數十條金色鎖鏈沖出地面,很快便將那機械雙拳牢牢鎖住。 “哦!也是件不錯的法器啊…但是?!?鎖陣仿佛是由薄紙制成一樣,稍一發(fā)力便被輕易扯斷,而剛準備進行反擊的利法還沒反應過來,便被一套極其快速的組合拳直接打飛出去,砸進了墻壁內… “…還以為已經死了,沒想到你們魔法者的花樣還真多,居然是事先在身上施下了防御術式嗎,看來剛剛那個男人可能還沒………” 幾乎就在一秒內,利法猛的從墻內的凹坑中沖出,在空中360度回旋蓄力的同時在右手中凝聚出一把黑劍,直奔敵方的頭顱。 一道電光火石后,黑劍被迅速抬起的機械拳套擋住,利法用被影子包裹加固了的雙腿踩著敵方擋住黑劍的拳頭上,在瞬間從背后以及左臂上生出數道影子觸手纏繞在敵方的身軀和另一只準備反擊的巨大拳頭上的并不斷收緊,借此企圖將那拳頭強行撕扯下來。 “正有一套啊……沒想到居然能夠如此快速的發(fā)起攻擊,看來我也大意了??!” “竟敢…你竟敢把師父??!” 機械拳套的鏈接處不斷發(fā)出悲鳴聲,裂痕中電光四濺。但是這一切,卻被敵方那輕蔑的笑聲摧毀了。 “不過真讓我吃驚啊,如此年輕就獲得了這般力量…簡直不像是……” 還沒等到利法明白過來,那即將被撕扯下來的拳套突然間在空中就化為了碎片,隨即便以驚人的速度重塑成了一柄銀色長槍! “…人類的存在一樣?!?噗的一聲,利法的左肩被刺穿,人也被甩了出去。 “還以為你會哭出來或者是疼得叫出來…沒想到你還挺堅強的嗎,雖然就算叫出來我也沒興趣聽。” “…………(咳血聲)” “嗯,果然還是哭出幾滴了嗎?” 尖銳帶血的長槍再次化為尖端如針頭版尖銳的不知名的爪形,發(fā)出令人恐懼的摩擦聲音,宛如喪鐘敲響… “別亂動……一會就好了?!?隨后,就像是臨死前腦內下意識幻想出來的一樣,沖進了視線的,是一副巨大的身影,擋下了那至為重要的一擊。 “人…偶?” “目標切除,鶴望蘭?!?從破碎的墻壁的煙塵中走出,原先待在里安旁邊的兜帽女子,對著眼前的橙白色鎧甲傀儡發(fā)出命令。 “你是之前的……” “順著爆炸聲很快就找到了這里,其他人應該很快會將這里包圍起來了,你趕緊撤離?!?“喂喂!在戰(zhàn)場上背對著敵人是幾個意思?。?!” 橙白色鎧甲傀儡的構造讓人無法猜透。那宛如月光騎士的設計,沒有下半身卻能漂浮在空中。瘋狂攻勢也著實讓人驚嘆,手中的巨劍宛如猛烈的巨浪般揮舞著……但卻并沒有給敵方施予過多的壓力。 在幾個回合的短暫交手后,敵方順手將一旁的承重柱向利法這邊投擲過來。 沉重的碎塊壓倒山河一般傾瀉而來,倍顯慌亂的利法剛準備展開屏障的瞬間,碎塊便被無形的力量擊碎在了半空中,只有幾塊指頭大小的碎渣撞擊在利法展開的屏障上。 “我之所以背對著你,不是因為我毫無顧慮,而是我確信…” 兜帽女子轉過身來,更為巨大的身影在背后浮現 “你是絕對無法給予我半點傷痕。” “……原來如此,這次是天才操偶師嗎?” “碾碎目標,翠雀?!?只見那名為翠雀的巨大的藍白色鎧甲傀儡將雙臂置于胸前,藍色的能量順著鎧甲的縫隙流動,匯集于那代替了雙手的巨大炮口。尖銳厚重的刀刃從炮口下方刺出,在外形成了堅硬無比的巨刃。背后的四塊盾牌飛出并懸浮在周圍,不斷以女子為中心緩慢旋轉。 “我會在此將你繩之以法,以黛安娜.緹蘭的名義起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