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似良人踏月來(一)
一個月黑風(fēng)高的夜晚,孟鶴堂一如往常地跟師兄弟們分別后,獨自一人走在回家的路上。
路過一個巷口時,孟鶴堂被捂住了口鼻,被人拖進黑黢黢的巷子里。
遠處一身著湖藍色長衫的男子坐在茶館二樓的靠窗處,正巧看見孟鶴堂被一黑影拖進無人的巷子里。
“你要多少錢?我都給你!給你!”
“求求你,放過我吧?!泵销Q堂大聲哭喊,求僥著,“我是男的??!男的??!”
“老子知道你是男的?!蹦凶雍俸僖恍?,“你在臺上唱戲的時候,不知道老子多想干哭你!”
“美人,別掙扎,你越喊我越興奮。”滿臉絡(luò)腮胡子的男子湊近去親孟鶴堂,孟鶴堂將臉偏向另一邊躲開,“他奶奶的,等會老子干哭你?!?/p>
說完就撕扯著孟鶴堂的衣物,孟鶴堂被壓在身下瘋狂掙扎著,奈何抵不過那人的力氣,那人見孟鶴堂不安分,便拍打著孟鶴堂的臀部,“狗日的,給老子安分點?!?/p>
孟鶴堂被拍得一激靈,腦袋瞬間一片空白。
“生的比女子還美,真是勾引犯罪?!蹦悄凶哟謿?,噴在孟鶴堂的耳邊。
孟鶴堂只覺得那人如從地獄爬上來的一樣,是個嗜血吃肉的惡鬼。
那人套弄著孟鶴堂的下半身,想讓他放松點。孟鶴堂眼神逐漸變得無助,空洞,淚水從無神的眼眶中流出。
突然那男子手停止了對孟鶴堂的凌虐,暈倒在了孟鶴堂的身上。
“你,沒事吧?”一個清冷的聲音傳來。
孟鶴堂神色慌張,手腳并用地將男子推開。
遮住皎潔月光的黑云早已被風(fēng)吹散,清輝灑下。
等到孟鶴堂推開那男子后,他借著淡淡月色,在黑夜里卻仿佛看見了太陽,一米陽光照進差點陷入深淵的人身上。
周九良脫下披風(fēng),披在孟鶴堂的身上。半蹲著對孟鶴堂伸出手,再次問道,“你沒事吧?”
孟鶴堂剛從危險中逃離出來,暗暗地扯了扯披在身上的披風(fēng),他望著那雙修長骨節(jié)分明的手,心仿佛被蠱惑了,默默地將手放在了周九良的手上。
他是踏著月色而來的仙人。
——
“又做夢了。”孟鶴堂驚醒,吐出一口氣,揉了揉自己的突突直跳太陽穴?,F(xiàn)在只要一閉眼就能夢到三年前的那個晚上,著實是不想睡了,孟鶴堂披著外衣走到閣樓外的小院子里。
月色如水,清輝白茫茫一片灑在院內(nèi)。孟鶴堂獨自一人站著,微風(fēng)掠過,輕輕帶動他的衣角。
“月亮啊月亮,你能照見南邊也能照見北邊?!泵销Q堂走到屋外望著天上的月亮小聲說道,“照見了他,請跟他說一聲?!弊詈蟮脑捗销Q堂卻沒有說出口,因為這是一段不能宣之于口的感情。
——
京城,東宮
“月亮啊月亮,你能照見南邊也能照見北邊。照見了他,請跟他說一聲。”周九良站在窗邊望著窗外皎潔的月亮,“就說,就說.....”最后的話周九良也沒有說出口。
兩人相隔甚遠,一夜無眠。
“太子殿下,皇后娘娘請您過去一趟。”一個小太監(jiān)站在周九良下朝的必經(jīng)之路上等候著。
周九良沉吟著,本想推脫,但轉(zhuǎn)念一想又點了點頭?!白甙伞!?/p>
走進鳳儀宮,就見一位保養(yǎng)得十分得體的婦人在修剪著盆栽。
“啟稟娘娘,太子殿下到了?!毙√O(jiān)低著頭恭敬地回稟著。
劉皇后聞言只是點了點頭,小太監(jiān)便自覺地退了下去。
秦皇后看都沒看周九良一眼,只是繼續(xù)修剪著眼前的盆栽。
兩人無言。一人默默地站在一旁,而另一人靜靜地修剪著盆栽。
過了許久,秦皇后才放下剪刀,一臉滿意地欣賞著自己修剪出來的成果。
“聽說,你還在調(diào)查當(dāng)年那件事?”
周九良淡淡地看著盆栽,“是?!?/p>
“我不是讓你別再調(diào)查了嗎?”
“兒臣覺得當(dāng)年之事有蹊蹺?!敝芫帕疾槐安豢旱卣f著。
宮女端上一盆溫水,溫水輕輕掠過秦皇后的手心手背,而后秦皇后接過宮女遞上來的手帕,擦了擦手。
秦皇后聽到周九良的話,感到有些惱怒,“嘭——”地一聲,一盆溫水全灑在了那端水的宮女身上,立馬嚇得那幾個宮女顫抖著匍匐在地上不敢作聲。
“有什么蹊蹺?不過是被人暗算了?!鼻鼗屎笞呓芫帕?,“皇兒啊,你聽母后說,過去的事就不要再調(diào)查了。”
秦皇后見周九良不為所動,便換成溫柔的語氣勸說著,“你現(xiàn)在是太子了,得把重心放在民生上。對于周矩的死,母后也很痛心?!?/p>
“但事已至此,皇兒和本宮都要往前看?!鼻鼗屎笠桓睆娙讨吹哪?,有一絲絲讓周九良動容。
“皇兒,答應(yīng)母后,別再調(diào)查了,好嗎?”秦皇后語重心長地說。
周九良面上點了點頭,心中的困惑卻越來多大?!盀楹?,母后一直不讓自己再調(diào)查大哥的死。難道真如大嫂所說,大哥的死真與母后有關(guān)?”
至此周九良不愿相信,但他還是想知曉當(dāng)年那件事的真相。
暗地里調(diào)查的動作越發(fā)的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