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遇百合同人文】寫到一半像在寫修仙……隨便寫點小情侶爽一爽???捏
大家好!這里是阿軒!
在正文之前,有些話想給大家說一下!
感謝大家對該文前身光遇同人文:公主x粗辮 - 嗶哩嗶哩 (bilibili.com)的喜歡,在大家的支持下我也在一點一點的修改這篇并不完美的文章。
本篇在原文的基礎上做出了較大的改動,主角們也擁有了屬于自己的名字啦!
如果不是很清楚的寶貝們可以去看看我發(fā)過的動態(tài)。
我明白自己寫的不算好,很多很多地方都有非常多的問題和瑕疵,但我會試著努力進步!也希望大家看見問題了可以幫我指出來!提前跪謝!
ps:b站這個專欄我也不知道怎么弄的,老是文字格式不同......辛苦大家的眼睛了?。ǎ┪抑髸朕k法解決的!

? ?

? ? ? ? 這里是分界線,更新于8.27。加了點東西,算是完善了一米米感情線吧。開擺!

是這樣的。
????????相傳啊,魔法王國境內,時隔百年又出現(xiàn)了一位魔力高強的公主。祝楠公主自小對魔力的掌控就宛若得了天道相助,同齡人間根本沒有可以與之比擬的人物,甚至在小小年紀就一舉超越了幾乎所有前人留下的成績。
????????而公主本人除了控魔了得之外,她那隨著長大成人出落的愈發(fā)令人驚艷的美貌也是逐漸名聲遠揚起來。
????????隨著祝楠逐漸步入及笄之年后,來自其他各域長途跋涉前來求親的男子更是絡繹不絕。
? ? ? ??但她全部都無一例外的拒絕了。
????????一是祝楠沒有看上任何人,二是年輕氣盛的公主一心想要為國家沖鋒陷陣,與各國精英一同抵御冥龍之患。
報國心切的她,根本沒有那些兒女情長的想法。
????????于是她在自己過完15歲生日的第二天,就收拾了行囊,獨自前往了征軍之地。
????????祝楠因得于她過于離譜的魔法天賦以及高強的法力,很輕易的就通過了軍隊的測試。自此她便一頭扎進了軍事學識和魔法研究的海洋里,潛心學習,吸取經(jīng)驗,比以往多付出了不知道多少倍的努力,只為了能盡可能早一步的踏上戰(zhàn)場,剿滅冥龍,保家衛(wèi)國。
????????而這一潛,就是五年。
????????五年后的祝楠已經(jīng)以“奇跡魔法師”的名號在六域間變成了家喻戶曉的“大明星”,往年傳聞中的那位擁有著驚人美貌的小公主早已出落的英姿颯爽,一身黑袍席卷整個戰(zhàn)場的雄姿深深的刻進了所有戰(zhàn)士的眼中,而一根在常人眼里并不起眼的木頭棒子已經(jīng)成為了“奇跡”的代名詞。
因為無論是多么艱難絕望的境地,只要聽見了法杖觸地的聲音,那就意味著祝楠來了。
魔法王國的小公主來了,就是奇跡來了。
????????祝楠在任暮土精英小隊的這幾年,冥龍出巢的次數(shù)和龍群暴走的次數(shù)都在逐年減少,原本苦受龍患折磨的六域一步步變回了原來的模樣,除了受災最嚴重的暮土,放眼望去都是一派歌舞升平,太平天下的景象。
????????而天下太平了,人們的精神松懈下來了,就有人的嘴有余力干除了喊救命和吃飯之外的事兒了。
???????這幾年,?民間不知道什么時候多了些風言風語。
????????他們說啊,現(xiàn)在當任的祝楠公主只是一介女流,憑什么上戰(zhàn)場。
????????他們說啊,現(xiàn)在當任的祝楠公主其實在戰(zhàn)場上一事無成,只不過是會揮兩下她那根木棍子,便被吹捧到了如此境地。除了會舞木棒之外,她也只是個只會躲在后排哭唧唧、嬌滴滴的小姑娘。再說了,從戰(zhàn)場上下來的人多數(shù)腦子都不正常,這才把那位“無用”公主傳的這般神乎。
? ? ? ? 多可笑啊。他們說。
????????而人們在評論小公主的時候,最常拿出來做對比的還是百年前的那位公主殿下。
????????關于這位公主殿下,祝楠本身了解的不多,但由于公主殿下太過于出名,無論她走到哪里,都能聽到百姓對那位的稱贊。
祝楠休了病假,轉輾歸鄉(xiāng)的路上同樣也聽見了不少傳聞。
????????人們雖然很敬佩她,但不知道因為一些什么原因,對她的只有“公主”這么一個稱呼,沒人知道那位殿下真正的名字。但關于她的美貌,人們從不吝嗇他們的贊美之詞,即使是最沒文化的流浪漢都能張口說道幾句。
? ? ? ? 他們說啊,公主殿下的肌膚宛若天上的云彩般光潔白皙,吹彈可破。
? ? ? ? 他們說啊,公主殿下的眼睛好似天上的太陽,一旦她的視線掃過一個人的眼睛,那人便會如同被灼燒了一般,不過半響就會羞愧難當,不敢與之對視。
? ? ? ?他們還說啊,公主殿下的發(fā)絲仿若綢緞真絲一般,只是看到它們在自己眼前飄動便會讓人的心情自然而然的愉快起來。
? ? ? ?哎呀哎呀,公主殿下當真是美到好似是用天神鬼斧神刀的手藝雕刻出來的藝術品一樣。
????????總之,她公主就是天上的月亮太陽,而她祝楠,就是被說成是月亮之下暗淡的星星都算是得了個好下場了。
????????在回程的船上,祝楠一邊聽著,一邊不著痕跡的離正在爭相發(fā)表意見的人群遠了一些。她就只是靜靜的待在角落里,面上沒什么波瀾,手上一遍又一遍的擦拭著那根陪了她五年的法杖。
????????倒也不是什么她大人有大量不計較這些,而是她本就對人的外貌不甚在意,反倒是想吐槽這群人是怎么想出來那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來形容一個人的外表的。
? ? ? ? 說的再玄乎不都只是普通的光之子?不都只是一張鋪在頭骨上的皮?
????????祝楠對此騷之以鼻,卻也沒有和面前的人群爭論的打算。她將法杖重新套上黑布,抱在懷中,準備假寐一會兒。
????????耳邊的聲音還在繼續(xù),但比起戰(zhàn)場上那些怪物的吼叫聲實在不算什么,所以她也并未在意或出言阻止。
????????“那位公主殿下當真是天神下凡的活菩薩!”一個戴著高帽子的乘客高高的揮舞著自己的雙臂,一雙黑色的眸子瞪得老大,言語里滿是興奮與愛慕。“在百年前冥龍暴亂的最嚴重的時候,她一身白衣宛若活神降世,揮揮手就驅趕了圍繞在魔法王國周邊的冥龍!”
? ? ? ? 他一邊說著,一邊拿起自己掛在腰間的豎笛,使出了一套看似很炫酷實則毫無作用的棍法。
????????坐在他不遠處的一個梳著麻花辮的小姑娘也坐不住了,“嗖”的一下站了起來,連帶著船身都晃動了一番,隨即大聲爭辯道:“那位殿下對咱們這種平民百姓也可溫柔啦!下訪的時候就像是鄰居家的姐姐,完全沒有想象中的那種高高在上的架子?!?/p>
? ? ? ?麻花辮叉著腰,字里行間充斥著自豪,神氣極了。
? ? ? ?“我爺爺當年有幸見過她一面,說是直到現(xiàn)在提起來都是魂牽夢縈呢!”
????????高帽子聞言收起了自己的豎笛,趕忙湊到了她身邊。同時跑動的動靜又是讓船身好一陣晃動,引得祝楠往他們那邊看了一眼。
? ? ? ? “有機會能讓我見見你爺爺嗎?!我想再聽他老人家更仔細的說說當年的事情!”
? ? ? ? ?高帽子的熱情讓麻花辮更神氣了,她滿口答應下來,爽快的仿佛現(xiàn)在他邀請她成為義兄妹都能行。
? ? ? ? 這時,坐在他們對面的一個留著長胡子的中年人沉重的嘆了口氣,引起了兩人的注意。
? ? ? ?“你嘆什么氣呀大叔?”麻花辮擰起眉頭,語氣有些不善。“我們剛剛說的有什么不對嗎?!”
? ? ? ? 長胡子只是看了她一眼,就收回了視線,轉而看向船下的云海,聲音里帶著些難聽的嘶?。骸斑@么熱衷于一個死人干什么?!?/p>
? ? ? ? 祝楠聞言看向了長胡子。
? ? ? ? “哎你?!”麻花辮當場就要發(fā)作,但被高帽子伸手攔了下來。
? ? ? ? “好啦好啦,這位先生也只是說話難聽了些,不能影響我們對公主殿下的仰慕嘛?!?/p>
? ? ? ?聽了高帽子的話,小姑娘還是有點不服氣,但也沒再多做爭論。長胡子則是沒再搭理他們,只是冷哼一聲便扯出了腰間的葫蘆,獨自喝酒去了。
? ? ? ?高帽子拉著麻花辮坐遠了些,兩人聊了些別的話題緩解了一下氛圍,不過說來說去,還是回到了之前尚未結束的話題上。
? ? ? ?“不過,說起來也是可惜。”高帽子看著自己豎笛上印刻著的“公主”二字,神情有些落寞。
? ? ? ?“那位公主殿下也是魔力強勁之人,當年也為維護世間和平做出了極大貢獻,卻方過二十年華便早早的隕了,一生未嫁,還未享受天倫之樂便死在了戰(zhàn)場上。”說到這里,高帽子眼里險些積攢出些淚花來?!罢媸羌t顏薄命,令人唏噓啊……”
? ? ? ?“嗯?”麻花辮捏著自己的下巴皺眉回憶了一會兒,小聲開口道:“但是我聽說那位也曾有過桃色緋聞哎?雖然死的早了點是有點可惜,但是具體的私生活情報還是不太準確啦?!?/p>
? ? ? ?一聽到這話,高帽子直接蹦了起來,扯著麻花辮就要開始講自己對公主的“單推心得”。
? ? ? ?“那肯定都是假的啦!那位公主殿下可是......”
????????祝楠被迫聽了個全,但并未產(chǎn)生多少情緒波動。上了戰(zhàn)場命就已經(jīng)算是交給老天爺了,誰也不知道什么時候一條命就會交出去,遲早不都是個死?
? ? ? ?她在這方面向來看的通透。
? ? ? ?而且多余的感情向來只會影響做事的效率,這么聽來那位傳說中的公主殿下也不過如此。
? ? ? ?祝楠如此想道。
???????久違的回歸家鄉(xiāng)后,也沒讓她好好休養(yǎng)一番。慣例經(jīng)歷了一眾群眾崇拜追求者示愛的常規(guī)流程,還被長老會的人語重心長的勸說了一番,說女孩子家家還是盡早結個婚,留個子嗣,多少留個念想。
? ? ? ? 但祝楠哪里不知道,這群人只是看不慣她“不務正業(yè)”,生怕她一聲不響的死在戰(zhàn)場上了,沒有子嗣繼位。
????????被煩的不行的祝楠隨便找了個借口溜了,來之不易的休假她可不想在老頭的唾沫星子里面耗光。
????????在悠閑的逛完了魔法王國的邊境,確認沒有魔物侵擾的跡象之后,她又隨便找了塊平整的地兒坐了下來。
? ? ? ? 真和平啊。她環(huán)視著四周,心里默默的想著。
? ? ? ? 那么,這是不是也意味著,她這幾年征軍所行之事倒也不像那群老頭說的,白費了時光?
? ? ? ? 祝楠嘆息似的出了口氣,隨即躺在了身下的土地上,雙手抵在后腦勺,閉上了那雙漂亮的紫眸,靜靜的享受著此刻只屬于她的平靜。
“——”
突然,她的耳邊傳來了一陣忽遠忽近的聲響。
“......”
祝楠又睜開眼,坐起身來看了看四周。
遙鯤的叫聲?
但魔法王國的轄域內都是一望無際的沙地,按理來說應該不可能會出現(xiàn)遙鯤這種瀕危物種的。
“我睡迷糊了?”她撓了撓頭,打了個哈切,換了個側躺的姿勢又睡了回去。
五年未見的家鄉(xiāng)讓她很是依戀,前所未有的安心感讓她徹底松懈了下來,只想在這片熟悉的土地上安穩(wěn)的睡上一覺。
“......”
但沒過多久,祝楠又坐了起來。
“說起來,那個小家伙現(xiàn)在不知道怎么樣了?!彼贿呧哉Z著一邊站了起來。
不知怎么的,她想起了自己兒時救起來過的那只、看上去沒出生多久的遙鯤。
有......好好的活下來嗎?
祝楠向來不是個什么優(yōu)柔寡斷的人,既然心里有了主意,那便不會再耽擱。
于是她轉眼就跑到了云野。
云野本來只是以珍惜的遙鯤群的棲息地聞名,但百年前那位傳說中的公主殿下?lián)f最后也是藏在了這里,公主殿下的墳墓和尸骨、還有遙鯤,都被三鐘塔完美的保護著。而除了當年的掘墓人,誰也不知道墓穴在哪,就是為了防止有人生出些容易遭天譴的想法。
至此,云野的三鐘塔領域便被人們視為了圣潔之地。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即使無人看守,大家都漸漸被一些傳聞勸阻,不再有人會輕易靠近這里。
祝楠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了三鐘塔守護的中心地帶,隨便尋了一處順眼的草地一屁股坐在了下去,抱著法杖,頭一歪,靠在了一旁矗立著的金柱上,俯瞰著眼前的風景,有些百無聊賴。
她突然又有些搞不懂自己這是怎么了。
畢竟都過去那么多年了,現(xiàn)在想起來,當年那只遙鯤也沒有什么特別明顯的特征,即使是現(xiàn)在過來,也基本上不可能能找的到當時那只了。
難道她是被那群煩人的長老念叨昏頭了?
祝楠漫不經(jīng)心的想著。
就在她聽著鯤群的叫聲迷迷糊糊的快睡著的時候,突然覺得有什么冰冰涼涼的東西碰了一下自己的臉。
多年來的銷煙生活讓祝楠下意識地一把抬起本就握在手里的法杖,順著來者氣息的方向橫掃了過去。
“哎呀呀,生的這么好看的小姑娘怎么這么兇呢!”
可那人嬌笑著輕盈一躍,便躲開了她的攻擊,隨即穩(wěn)穩(wěn)的落在了在對面的金柱上,笑盈盈的打探著驚醒的祝楠。
見著那咧開的粉唇,祝楠心神一凝,微微屏氣,又使出了一套棍法,甚至暗暗穿插了幾記魔法攻擊,卻都被這人輕巧地一一躲了過去。
祝楠紫眸微瞇,握緊了手里的法杖,兩息之內便踩上了腳邊的金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著那人的命門突刺了過去。
兩人之間的距離在急速縮短,少女的臉上依舊掛著燦爛的笑容,眼見著那布滿黑色裂紋的法杖迎面襲來,也絲毫不見她神情慌亂。
見著她這副模樣,祝楠也絲毫沒有收手的打算。
這時,僅僅是眨眼的功夫,少女便輕移蓮步,側身躲開了朝自己飛來的法杖。
祝楠嘴角微揚。
此時她們之間不過間隔了一拳的距離,魔法師抬起藏在斗篷里的左手,食指和中指頂短已經(jīng)凝聚起了一團耀眼的紫光。
得手了!
祝楠將手伸向了少女漂亮的頸脖。
不過,事情似乎沒有往她想象的那個方向發(fā)展。
“哦?”少女笑著,又靠近了她一些?!斑@可真是有意思了?!?/p>
祝楠震驚的看向那只壓在自己指尖上空的食指,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蓄出來的能量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一抹金光吞噬殆盡。
隨后,那只手指上的金光消散,輕輕的碰上了她的指尖。
祝楠被這柔軟的觸感刺激的火速回魂,以最快的速度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怎么可能?!
她看著自己的指尖,心神微動,那抹紫光又跳躍了出來,不過比起之前卻是黯淡了不少。
這可是她從未在人前使出的法術,而且應該是沒有產(chǎn)生任何魔力波動才對,這人是怎么察覺到的?按理來說應該不會被發(fā)現(xiàn)的才是。
除非她的對手魔力比她強上幾個階段,不然不可能......
思及此處,她抬起紫眸,神情不善地望向眼前的不速之客。
美人。
站在她身前的、這個笑盈盈的姑娘,著實是個絕對意義上的美人。不關乎審美差異,也不關乎個人或者客觀的判斷,她簡直就是整一個的“美”的化身,任何形容詞都似乎不能完美的概括出她的美貌。
即使是對人的外表毫不在意的祝楠也被她的容貌驚的有些失神。
“哎呀?完了完了,我魔法王國的新任小公主居然是個癡呆兒嗎?”
等祝楠回過神來時,才發(fā)現(xiàn)那美人又已經(jīng)不知何時湊到了她身前,正在她眼前揮舞著自己的右手,兩人相距不過一個鼻尖的距離。
這人嘴里吐出來的都是些刻薄的話,嘴角和眼尾卻又都是朝上揚著的。
祝楠猛的后退了兩步,再次拉開了兩人的距離,又立刻把法杖指向了那人挺翹的鼻尖。
?“你是誰?”
美人一愣,隨即莞爾一笑。
“嗯——你猜?”話里帶著戲弄的笑意。
祝楠沒打算繼續(xù)和眼前這個身法不俗的陌生人玩你畫我猜的小游戲。見對方?jīng)]有好好交流的意思,便皺眉收起武器,轉身就準備離開。
?“哎哎哎!別走?。 钡@個大美人兒似乎是不打算輕易放她走,她才剛轉身,美人就可憐兮兮的追了上來。
“陪我說會兒話唄!我好久沒和人聊過天了!”
一雙好看桃花眼突然湊到了她面前,長長的睫毛撲騰撲騰的上下閃爍著,微縮的瞳孔在太陽光的照耀下顯現(xiàn)出通透的金色。
兩人對視片刻,最終祝楠無奈敗下陣來。
原來一個人的美貌真的能成為武器。
意識到自己有這個想法之后,祝楠便深深的嘆了口氣,遂自暴自棄般再次席地坐了下來。
自己是什么時候被人下了蠱嗎?居然因為一個陌生人的幾句毫無誠意的祈求就心軟了?
?……
一個陌生美人的祈求。
祝楠在心里無奈給自己修正道。
?“你想聊什么?!弊i蝗缂韧拇е约旱姆ㄕ龋氡犞粚ζ恋淖享?,看著有些不太好接觸的樣子,似是完全不準備用心搭理眼前人。
“那就繼續(xù)剛剛的話題吧!你不是想知道我是誰嗎?!”美人也“坐”了下來,不過是完全不嫌臟的側臥在了泥土草地上,一只右手單撐著下巴,嘴角好像一直都掛著一絲柔情勾人的笑意,炙熱的注視甚至讓祝楠有些坐立不安。
???????“不想,愛說不說。”于是她干脆閉上了眼睛。
???????“你這丫頭倒是當真有趣的很,許久未見過生的你這般好看還臭脾氣的人了。”美人的笑聲好似被清晨的涼風拂過的風鈴,清脆悅耳,涼人心脾。
光是聽著她笑、她說話,祝楠都有些難耐的心癢。
????????她站起來就想走。
????????“哎別別別,別走!我就開個玩笑!”美人笑嗔著,連忙起身又將人扯著坐了回來。“你這小姑娘,怎么這么不經(jīng)逗呢。”
????????“不是小姑娘,二十了,有名字,叫祝楠,沒有不經(jīng)逗。”
????????她突然從嘴里吐出來這么一大堆話,反倒是把一直笑盈盈的美人整蒙了。但后者愣了一下便很快反應了過來,又咯咯的笑了出聲。
????????“好好,祝楠祝楠,大姑娘祝楠,是吧!”
????????“……”
????????祝楠一點兒也不想理她。
????????“哎,你腰上的這個是暗石?”突然,美人伸出手,戳了戳她的腰帶。
????????暗石,冥龍身上散發(fā)出來的暗能量凝固之后形成的結晶體。
????????“……對,提煉之后隨身攜帶會對冥龍的暗能量有一定的防御效果。”
????????祝楠真沒想到會有除冥龍研究小隊的人之外知道暗石的存在。
????????接下來,話匣子就被徹底打開了。一旦聊到戰(zhàn)場和冥龍這方面,我們的“奇跡魔法師”大人便會旁若無人的專注起來。
而這位美人更是不只是空有一副美貌,她在和祝楠的研討過程中能侃侃而談,甚至對她目前正在進行的魔法研究提出一些相當關鍵的改進意見。
說實話,祝楠被驚到了。
她上次遇到知識這么淵博的人,還是“冥龍研究小組”的創(chuàng)始人病倒了之后,她前去探望的時候。
????????那位創(chuàng)始人已是百歲多的高齡,人都已經(jīng)認不太清了,但只要是聊到冥龍方面的東西,一個原本看著有些呆愣癡傻的老頭兒又會立馬變得神采奕奕起來。這個時候的他誰也攔不住,見到人就會開始瘋狂輸出自己從前做過的研究。
不過,等他“冷卻”下來之后,又會變回原來那般無神的模樣。其余時候他基本上都在病床上發(fā)呆,嘴里時不時念叨幾句旁人路過根本聽不懂的話。有一次親近的人湊近聽辨了好幾日,才模糊的聽出來,叫的是“公主殿下”。
但除了驚訝之外,祝楠更多的感受到的是驚喜。
她迅速和美人成為了無話不談的朋友。
對了,不能喊她美人了。
她告訴祝楠,可以叫她阿遙,遙鯤的遙。
因為雖然創(chuàng)始人的知識底蘊深厚,但多數(shù)時候都是不清醒的,除了必要時刻,祝楠能夠去叨擾他幾日,聊聊最近的研究進展,余下時間她從未和人閑聊過這方面。
說起來也沒幾個人能和她聊,畢竟先不說她自己,她的同僚們一天天都忙得要命,沒人有那個閑心去聊天。雖然偶爾也會被那位姓龍的將軍找上聊幾句家常,但多數(shù)時候沒聊幾句就又會繞到最近的巡邏情況以及前線戰(zhàn)況上去。
身為一名高危能量的研究人員,祝楠無疑是孤獨的。
所以當和阿遙深入聊過之后,祝楠非常開心。需要時刻緊繃神經(jīng)的戰(zhàn)場早已將她當年那般小女兒心態(tài)磨滅至冷漠,她已經(jīng)許久未與人聊得如此暢快過了。
而且她甚至發(fā)現(xiàn),阿遙比她想象中的還要讓她驚喜。這個美麗的女孩兒好似一個從百科全書里面鉆出來的精靈,她的知識儲備比祝楠要多出不少。許多曾經(jīng)她犯下過的卻沒能發(fā)現(xiàn)的錯誤都被阿遙一一指了出來,讓她受益匪淺。
接下來的十幾天里,她幾乎每天都會來云野拜訪阿遙,甚至有幾夜,兩人太過于沉迷研究,祝楠便直接留宿在了她家里。
????????后來,后來啊,有時候祝楠被王國的那些老頭兒煩的不行了,也會忍不住來找阿遙說說話。那時候的她們,會聊一些與冥龍和研究完全不相干的內容。
兩人在一起的時候總是會暢所欲言,從天文聊到地理,從家國聊到人情,從種子落地聊到花開。她們什么都聊。
這讓祝楠感到很新奇。
????????更讓她感到欣慰的是,阿遙好像真的能完全感同身受她的處境。祝楠不是個很會聊天的人,也不太愛開口說話。但阿遙完全不在意這些。兩人的想法總是一拍即合,偶爾甚至不需要開口說話,只是一個對視,她們二人便能迅速理解對方的意思。
逐漸的,她們的關系越來越親密。祝楠留宿在阿遙家里的夜晚也不知不覺的增加了不少。
而一些本該隱秘在角落里的心思,也不斷叫囂著翻涌了出來。
在祝楠又一次草草地打發(fā)掉掉遠道而來的追求者之后,她急沖沖的站了起來,打算直接沖去云野,再找她的阿遙聊一聊最近的研究成果。
“祝楠殿下!”
方才支支吾吾的同她搭話的人突然又大聲叫住了她。
出于禮節(jié),祝楠收回了即將邁出宴會大廳的腳,轉身看向了那個剛才坐在她對面的男人。
但也僅僅只是靜靜的看著他,不曾再踏回去一步。
“……公主殿下何必如此看著我,喚出您的名號只是想請殿下解我心頭一惑?!蹦侨颂中辛藗€禮,嘴角是上揚著的,眼里卻充斥著憤怒與不甘。
祝楠歪了歪頭,沒看懂他的憤怒從何而來。
“據(jù)我所知,殿下你從戰(zhàn)場上下來之后到如今,已經(jīng)拒絕了數(shù)十位追求者了吧?”他的聲音低沉,手骨捏的嘎吱作響,話語里也摻雜著些許咬牙切齒的意味。
“確有此事?!弊ic頭,順帶攔下了準備上前鎮(zhèn)壓的侍衛(wèi)們。畢竟,眼前這位沒讓她記住名字的無名氏,此時的言行舉止都看著有些癲狂起來了。
“那么請問殿下,拒絕他們就算了,為什么連我也拒絕了!”無名氏的聲音抬高了不止一個度,有些嘈雜,她不自覺的皺起了眉。
“我好像說過,我目前不打算結婚?!?/p>
“對!”無名氏幾乎是迫不及待的接上了她的話?!翱赡嵌际翘氯麆e人的借口不是嗎?!你不是在等我出現(xiàn)在你身邊,才一直拒絕別人的嗎?!你怎么可以也用同樣的理由拒絕我?我這可是雨林的下代繼承人!!”
聽到這里,祝楠終于想起來了,眼前這個正在發(fā)瘋的男人,是雨林王國的通緝犯,是因犯了大忌而被驅逐出境的前王子殿下。
她心下暗嘆父親母親怎么什么樣的人都給她尋來了,一邊招呼著侍衛(wèi)上去控制住他。
“你,你們要干什么?!放,放開我??!祝楠!你不能這么對我??!你,你為什么不接受我們的示愛!”即使被壓在了地上,呼吸著塵土,無名氏還是在怒吼著,像是瀕死前最后的掙扎。
“如果得到了你,就能得到整個魔法王國……我就能回到雨林,干翻那個蠢女人,奪回本該屬于我的一切……”他嘴里高速念叨著些胡話,祝楠想著他大抵是受到的打擊太重,精神有些不正常了,便招呼來了另外一個侍衛(wèi)。
“將他先暫時關起來吧,待會替我寫封信,去問問現(xiàn)今雨林掌權人的意思,隨后按照回信上的處置就好?!?/p>
侍衛(wèi)應下之后,祝楠便抬腳準備離開。
這種荒誕的戲劇,她一點興趣也沒有。
“——我知道了!”被綁起來的無名氏卻仍舊沒有放棄用他那萎靡的大腦思考,狂笑著喊出聲來?!澳闶遣皇怯邢矚g的人了!”
祝楠的腳步一頓。
“沒關系的祝楠!你可以有喜歡的人的!不用因為這個拒絕我!只要我倆完婚,只要等我踏平雨林……你和你的心上人依舊可以在一起的!這是筆不錯的買賣吧!你難道不心動嗎?!!……等等,等等!別走!祝楠!公主殿下!殿下!你給我站住你這愚蠢的女人——哎,哎!別打了,別打我,啊?。?!——”
身后的慘叫聲越來越遠,祝楠的狂跳的心也逐漸平息了下來。
真奇怪,剛剛那一瞬她居然想到了阿遙。
真是荒謬。
祝楠笑著搖了搖頭,簡單收拾了一下便往云野的方向去了。
可日子似乎越過越荒謬了。
“怎么了?”
在祝楠第三次捏錯手印之后,阿遙停下了手上的活計,有些擔憂的走到了她面前。
“……沒事。”她盯著她金色的眸子看了只兩秒,便倉惶的移開了視線。
那天那位無名氏的那句話仿佛將她原有的生活撕開了一道巨大的口子,一些難以言喻的情緒逐漸從心口溢了出來。
具體表現(xiàn)在她兩在實驗室里泡了三天了,祝楠一次都沒敢直視過阿遙的眼睛。而兩人分開做事的時候,她的視線又忍不住跟隨上了阿遙——這便是她最近頻頻犯傻的原因。
“……好吧,就信你這一回?!卑⑦b明顯還有些放心不下,但卻也只是摸了摸她的額頭,又捏了捏她的臉頰,最后拍了拍她的頭頂,便又回去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而祝楠就站在那里,任由她擺弄拿捏。
祝楠真的搞不清楚自己怎么了。
明明只是日常的,簡單的觸碰,她怎么就因為這點事臉紅到脖子根了呢?
明明“對視”那么輕易就能做到的事情,為什么因為一個精神不正常的人的一句話就變得這么困難了?
難道她的精神也出現(xiàn)問題了?
知道夜晚降臨,和阿遙躺上一張床的時候,她都還是沒搞清楚自己到底怎么了。
“嗯……”
阿遙翻了個身,和正在神游的祝楠面對面的躺在一起。
真漂亮啊。
她在心里夸贊著。
這張臉即使是放到六域之中也是會有很多人喜歡的吧。
祝楠不自覺的伸出手,撥開了她額上滑落的一縷發(fā)絲。又用指腹輕柔的劃過她的眉眼,她的鼻尖,她的唇珠,她粉嫩的唇瓣……
就此停住。
少女的呼吸噴灑在她指尖,有些癢癢的。
“你有喜歡的人了吧!”
男人的聲音宛如洪鐘一樣在她腦中炸起。
……
祝楠從床上坐了起來,走到窗邊,在窗口吹了一夜冷風。
這天,祝楠又帶著一堆實驗成果奔向了阿遙的住處。
“哦?不錯嘛,這個魔法有按照我教你那樣去改進呀!”阿遙稱贊道。“這樣就確確實實的保證普通人可以更加穩(wěn)定的使用這個魔法了!你太棒了阿楠!”
少女驚嘆的神態(tài)和聲音極大程度上取悅了祝楠,這讓她有些興奮。
現(xiàn)在或許是個好機會!
心底有個聲音在叫囂著,但祝楠還是有些發(fā)怵,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自己的左手手腕。
她猶豫的理由是,她并不覺得自己做的那個玩意兒算得上是份禮物。
她從沒給人送過禮物。
她查了半宿,發(fā)現(xiàn)書上也沒寫怎么給人送禮物。
況且平心而論,雖然她準備了大半個月,但是這只是一堆破石頭,怎么會有人喜歡?
她這么對自己說,手又落回了腰間,眼睛盯著自己的鞋尖兒,看起來有些失落。
像是只沒吃到口糧委委屈屈的幼年遙鯤。
阿遙一回頭看到的便是這么一副景象。
雖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她有些忍俊不禁,差點笑出聲來。
最終她還是強壓下笑意,伸手搭上了祝楠的肩膀。
“怎么了?夸你還不高興???”
祝楠抬眸看向她,見著了她眼里的笑意,明白自己此刻怕是出了洋相。
于是更不太想開口說話了。
算了......就當沒有過那些個破石頭吧!
她自暴自棄的想著。
“到底怎么了嘛?”看著祝楠這副別扭的樣子,阿遙實在是有些沒忍住,問話的聲音都笑得有些顫抖了?!笆怯?,噗,是有什么話想跟我說嗎?”
她看著這個把她當人形支架自己卻笑的直不起身的女孩兒,心底默不作聲的嘆了口氣。
然后祝楠稍作躊躇,掏了掏腰間的荷包,從里面取出了一些黑色的晶石,一眼不發(fā)的遞到了她眼前。
阿遙只瞟了一眼,便瞪大了一雙金眸,立刻伸手取了一顆在手里仔細查看起來。
那塊晶石被打磨的十分圓潤,在太陽光的照耀下像是一枚晶瑩透徹的玄色寶石,其中不見一絲雜質,也沒有因為其中的暗能量而對持有者產(chǎn)生任何一點點的傷害。
“這是——”阿遙驚嘆著轉頭看向身旁這個正站的筆直、滿臉寫著“我很冷酷別靠近我”,“我厲害吧快夸我”和“我好緊張”的少女。
阿遙又沒忍住,再次笑出了聲。
“之前和你探討過之后,我嘗試修改了提純法陣,提取出了更為純粹的暗石。”祝楠選擇忽略掉她的笑聲,木著臉像個沒有感情的推銷員一樣開始介紹這些石頭。
“這種純度的暗石擁有了更為美麗的外觀,也失去了從前危害持有者的功能。在戰(zhàn)場上也能為戰(zhàn)士們提供比從前更為強大的暗能量抗性?!?/p>
怎么說的這么生硬......萬一惹她不高興了怎么辦啊你!
祝楠一邊毫無波瀾的念稿一邊譴責自己,腦子和嘴差點就要打起來了。
她沒忍住偷偷瞟了一眼阿遙,卻發(fā)現(xiàn)她正在很認真的聽著,同時也在仔細觀察著手上的晶石。
她好像很喜歡。
祝楠忍不住在心里告訴自己。
送給她吧。
把禮物送給她!
她會喜歡的!
那個聲音又開始叫了。
于是祝楠握了握拳,以一種即將赴死的氣勢張口叫了她一聲:“......阿遙!”
“在!”少女也配合著她的語氣迅速做出反應,嬌俏的回了個軍禮。
“祝楠將軍有什么吩咐!”
但很快,她就被自己的話逗笑了。
可祝楠絲毫沒因為這個玩笑放松下來,她只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緊繃了起來。
她不明白,她曾在戰(zhàn)場上面臨過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生物,也曾因為失誤讓一整個小隊都差點全軍覆沒。但沒有哪一刻讓她像現(xiàn)在這般緊張過。
“我......有東西要給你?!?/p>
祝楠一邊說著,又從自己的左手手腕上取下來了一串由暗石串成的手鏈,但她還是只是緊緊的握在自己的手心里,不敢拿出來。
“好啊好啊,要送我什么呀?”阿遙一愣,湊到了她身前,眼里充斥著剛才沒收回去的笑意和期待。
別猶豫了!
祝楠面上不動聲色,腦子里實則已經(jīng)亂成了一鍋漿糊,還是特別稠的那種。
“嗯?”阿遙微微彎下身子,笑盈盈的盯著她的臉看,祝楠下意識的躲開了她的視線。
真可愛啊。
阿遙想。
雖然不知道她在急什么,但是......
哈哈哈哈。
阿遙在心底笑出了聲。
真可愛啊。
終于,祝楠決定放手一搏。緊接著,她捧起阿遙的手,小心翼翼的將這堆小石子給她戴了上去,然后很快的收回手,背手站在了她面前。
“這是......我最近的實驗里,純度最高的一批暗石?!笨粗呱竦陌⑦b,祝楠的聲音有些打顫?!拔野阉鼈兇蚰チ酥?,做成了送給你的禮物。”
阿遙愣愣的看著她,又低頭看了眼自己手腕上掛著的那串晶瑩剔透的寶物,又復而望向她,似乎有些愣神。
那是一條用紅繩將一塊塊切成小塊的細長黑色結晶鏈接起來的手鏈,最顯眼的是處于紅繩中間那塊不規(guī)則的寶石形狀的暗石,在陽光的照耀下甚至微微散發(fā)出了柔和的熒光。每一塊被切割出來的石頭形狀都算不上有多規(guī)整或是多光滑,但每一塊都被打磨的非常漂亮。
每一顆都比剛剛祝楠拿出來的石頭要更為純粹。
“我手藝粗糙,我只會做實驗,但是......希望你能喜歡?!弊io張到飛快的眨動著自己的眼睛,一雙深紫色的眸子此時卻不再躲閃,直勾勾的盯著她。
祝楠!
你做到了!
你送出去了!
但是你說的什么話!
零分!
......
祝楠被自己的心跳聲震的有些耳鳴。
“......我當然喜歡?!焙龅模⑦b笑了。“我怎么會不喜歡?!彼Φ拈_懷,字里行間滿是驚喜。
祝楠這時才不動聲色的松了口氣,悄悄松開了自己不自覺在身后緊握的雙拳。
這時候她才遲鈍的察覺到手心里的疼痛。
幸好,幸好。
她狂跳的心臟登時安分了下來。
“謝謝,阿楠,謝謝你?!卑⑦b抓著自己的左手手腕,笑的像個得了糖果的小姑娘?!拔艺娴暮芟矚g?!?/p>
看著她那雙好看的桃花眼微微瞇起的樣子,祝楠自己也不禁露出了一個不太好意思的笑容。
“很久,很久以前,也有人送過我一塊像這樣的石頭?!彼纳袂槔飵е唤z眷戀,粉嫩的指尖小心的撫上了些精致的寶石?!暗菈K石頭當真是粗糙的很,完全不能算得上是個姑娘家的裝飾品?!?/p>
說到這里,阿遙好像又想起來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不由得笑出了聲。
“但我很喜歡那塊粗糙的破石頭,因為那是第一次有人為我親手做的物什?!?/p>
“后來,后來啊......”
阿遙的聲音里帶著嘆息,她輕輕的咬住了自己的下唇,無意識地將戴著手鏈的手腕放到了自己的心口的位置。
察覺到她的情緒有些低落,祝楠不動聲色的上前一步,稍作猶豫,還是輕輕的勾住了她垂在身旁的小手指,想給她一些寬慰。
阿遙有些驚訝,但隨即,她便用力的回握住了她的整個手掌。
“但是后來,因為一些緣故,我把那塊石頭弄丟了。”阿遙說。“送我禮物的人也......”
她囁喏著,有些說不出話來。
這時,祝楠松開了她的手,還不等阿遙有什么反應,轉而又伸手攬住了她的肩。
“不想說的話就不說了,都過去了。”
少女略帶著些許沙啞的聲音非常有特色,算不上有多動聽,卻讓阿遙一瞬間從那段不堪的過往里醒了過來,感到十分的熟悉與安心。
“沒事的。”祝楠說。
那只手帶著些許安撫的意味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輕輕的,卻格外有力。
“沒事的。”她說。
阿遙沒再說什么,只是也猶豫著,輕輕的靠上了她的肩膀。
兩人一同觀賞著窗外在云里翻騰的遙鯤,互相依偎了許久。
其實,祝楠除了給她準備了這份禮物之外,肚子里還裝著一攬子大逆不道的話沒說。
自從那天想明白自己的心意之后,她就沒再把阿遙當做一個普通朋友來看了。
但她實在沒膽子告白,只是送個禮物便耗盡了她全部的勇氣。
她只能靠一些暗戳戳的小心思來拐彎抹角的擺明自己的心意。
送阿遙的那條手鏈上綁了九塊暗石,在她母親家那邊的傳統(tǒng)里,如果有一天她給一個人送了一條串了九塊寶石的紅繩,那就意味著......
祝楠低頭看了一眼這個正躺在自己大腿上熟睡的少女,小心翼翼的伸手觸碰了一下她的臉頰,隨后猶豫了一下,便將整只手貼了上去。
她一下又一下的輕摸著她的下顎,又忍不住抬手碰了碰她緊閉著的雙眸。
她幾乎是無法控制的,情難自己的,輕柔地描繪著她的骨相,一遍又一遍的在腦中重現(xiàn)她的輪廓。
她已經(jīng)明白自己是出了什么毛病了。
她愛上了一個不該愛上的人。
而送人串著九塊寶石的紅繩意味著......
祝楠慢慢的彎下身子,盯著少女粉嫩的唇瓣看了一會兒,嘆了口氣,還是低頭和她的額頭輕輕的碰到了一起。
“獲禮之人啊,我將永遠追隨你,守護你,直至我的血液流盡,我的尸首腐敗,直到我不復存在于這世間——永不背叛?!?/p>
她的聲音微不可聞,像是不經(jīng)意間的低語。但黑夜昏沉,她的一雙紫眸卻比任何時候都要閃耀。
……她方才念叨的,是祝氏自古以來獻祭自己的法咒,蘊含著古老的力量與思念。而祝氏族人贈予旁人蘊含著數(shù)字九的物什,一般是用來求婚的。
卻也是一種極為霸道的咒法,無關施咒對象的意愿,只是一味的將自己與對方綁定起來,只要對方接受贈禮,施咒者就能給予對方無條件的庇佑。仿佛是能從這樣強盜一般的行為中獲得一點寬慰。
祝楠自嘲的勾起了唇角。她曾經(jīng)對這個家族傳統(tǒng)可是不屑一顧,她從前只會想,怎么會有這么愚蠢的人,去和人單方面簽訂這種有福他一人享,有難我一人抗的契約。
現(xiàn)在嘛……她到是有點能理解創(chuàng)咒之人無論如何也想要與所愛之人產(chǎn)生哪怕一絲一縷的聯(lián)系的想法了。
彼時,突然吹起了一陣微風,打斷了她的思緒。
祝楠就那么盯著阿遙的臉,這風好像連同少女喑啞的聲音都一同卷走了,也不知道送去了哪里。
忽的,她嘆了口氣。
我已經(jīng)完全屬于你了啊。
祝楠直起身子,撐著身下的草地,抬頭望向頭頂?shù)男强?,露出了一個不太開心的笑容。
雖然你好像,已經(jīng)屬于天上的某顆星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