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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色錯覺

2021-10-04 08:00 作者:_Hymn__  | 我要投稿

主線第二季第20章改寫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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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睜開眼,看到了蒼白的屋頂,淡淡的消毒水味和陌生的環(huán)境提醒著這里不是她溫馨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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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她被帶入NW的第二天,她從沒有想過許墨會出現(xiàn)在這里。她最信任的人此刻就像被蒙上了一層霧,讓她看不真切。她想去相信,想去找一些能夠說服自己的理由,可是她卻找不到。她突然發(fā)現(xiàn),即使是現(xiàn)在,她也并不是真的確定許墨到底在追求什么。昨天的質(zhì)問無果后,她帶著失望勉強入睡,此刻還很早,實驗間里沒有窗戶,但她猜天還沒有亮。即使睡眠不足讓她覺得頭暈,她也不想再睡了,坐以待斃不會有任何收獲。雖然眼下她也無計可施,被限制在實驗床上,目光所及之處只有她不認識的實驗器械,她除了思維還能自由延展,再沒有其他的伎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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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只能進行思考,一次次地回顧這么多年與他共同經(jīng)歷的所有事情。她回想起很久以前,在那個電視塔下,她第一次見到神情陰鷙的許墨,也是在那個時候他們開始背道而馳。幸好最后他們有了殊途同歸的結局??墒乾F(xiàn)在仿佛過去重演,許墨毫不掩飾的冷漠和無情甚至讓她覺得此前的一切美好全都是錯覺。她都快要回憶不起那些溫暖的記憶了,唯一尚還鮮活的記憶是在她陷入時間循環(huán)時,許墨拿著磨禿了的筆,在墻面上做著演算。在循環(huán)的后期,她在很短的時刻內(nèi)就要同時經(jīng)歷死亡和重生,那個時候她并不是全無意識,在偶爾的清醒時刻,她看見那個向來冷靜的男人,趴伏在墻前的姿態(tài)有了絕望感。而他在墻上用力留下的筆畫又堅決得近乎倔強,她知道那是他的意志,也是她長久以來依賴著的東西。現(xiàn)在僅靠這一點信念,她就還不至于陷入完全陰晦的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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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這一次的許墨太過絕情,沒有給她發(fā)問的機會,也沒有給出任何解釋。一直以來坦誠的許墨卻緘口不言,女孩只能找出兩個理由。也許是因為在NW的監(jiān)視之下,他不能說任何事。或者說,他真的沒有隱瞞任何想法,他是真的只把自己當做了實驗體。女孩克制著不讓自己把事態(tài)想得太糟糕,胡思亂想是得不到答案的,只有詢問許墨,或是看他的接下來的行動她才能做出更多的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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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許墨自從前一晚離開以后就沒有再出現(xiàn)了,也沒有任何工作人員告知她接下來的流程。女孩不知道她還要獨自等待多久,她動了動身子,試圖躺得舒服一點。這時門被蠻橫地推開了,她警覺地撐起身子,看見一組研究人員走了進來,領頭的那個人在手上的記錄冊里寫了什么,宣布道:“實驗開始?!?/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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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女孩記得許墨說過實驗暫停,為什么今天又突然啟動?她來回掃視著人群,希望得到答案,但是沒有人回答她的問題,而許墨也不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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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還想理清事態(tài)的時候,一個Evolver手里延伸出了數(shù)根導管,緊接著毫無預兆地刺進了她的體內(nèi),女孩痛呼出聲,劇烈地拉扯著手臂,想要掙脫手腕上的束縛。痛覺像一股激流沖刷著她,幾乎要把她揉碎了。大腦除了反饋疼痛的信號以外,再也容不下其他東西。她仰起頭,刺眼的冷白光直射她的雙眼,晃得她眼睛酸澀,有淚水滴落了下來。這很疼,比子彈穿過身體還要疼。她覺得連呼吸都變得艱難起來,心臟止不住地發(fā)沉,她的無望隨著痛楚而加深,如果再持續(xù)下去,最后一點羸弱的信念就會消失殆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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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重的推門聲打斷了實驗,導管飛快地從女孩體內(nèi)撤出,但是疼痛仍然在體內(nèi)沒有退去。女孩癱軟下去,眼里還殘存著電燈的亮光。在斑駁的視線中,她看見闖進來的人是許墨,臉上的神色是徹骨的寒意。他穿了一套深灰色的西服,比黑色更讓人感到壓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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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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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您有任何不舒服,都可以告訴我們。如果覺得疼,可以不用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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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著防護服的醫(yī)生輕輕擦拭著女孩身上的傷口,冰涼的藥水在接觸到傷處時有刺痛的感覺,但是相比剛才被導管生硬地刺入皮膚的感受,這種疼痛微不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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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半躺在實驗床上,身體在經(jīng)受的創(chuàng)傷中慢慢找回知覺,被撕裂的皮膚在治愈系Evol的幫助下迅速地愈合。Evol能輕而易舉地傷人,也能讓其恢復如故。想到這里,女孩不可抑制地顫抖了一下。只要他們想,她就可以無休止地被投入到這種實驗當中。結痂會被揭掉,然后頑強地再生出一層,直到最終成為新生的皮膚,疤痕也會緩慢地和其他皮膚融合在一起。也許到最后,這根本就不是一具軀體,只是一個用以證明某個猜想的材料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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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輕閉上眼,迫使自己去想一些別的。從她到NW以后,所經(jīng)歷的一切都是如此詭譎。胸腔內(nèi)的某個地方還在隱隱作痛,那是許墨給她帶來的傷,傷得太深,可能要很久才能痊愈。一絲微弱的僥幸試圖讓傷口的邊緣縫合,但它實在太過孱弱,無法成為良藥。女孩努力地在記憶里搜刮著,試圖再尋得一些希望的影子,但是她太疲勞了,思緒的展開變得像逆水行舟一樣困難。每次她對許墨的反常行為的思索都無法進行得深入,只要她一想,就會深深地沉入疲憊當中,根本無法有效思考。女孩嘆了口氣,醫(yī)生好像離開了,現(xiàn)在是休息時間,也許她是該積攢一些精力,好面對接下來的實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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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腕突然被人握住,她猛睜開眼,看到許墨不知何時走了進來,手持一只注射器,不等女孩阻止,注射器里的液體就全數(shù)推入了她的血管內(nèi)。她想問,但是竟有點害怕得到答案。許墨摘下手套,端起了桌子上的一個杯子,遞到女孩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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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這個喝了?!?/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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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瞥見杯子里的橘色液體,聞到了甜膩的氣味,條件反射一般地皺了一下鼻子,沒有接下,只是將眉眼垂得更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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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墨也不勉強她,他把茶杯放在了床頭柜上?!暗认路艣隽嗽俸纫矝]關系,我們還有別的事情要談?!彼仡^確認了一下門已經(jīng)鎖好,然后開口道:“接下來我要說的事情有關明天的實驗,注意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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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以為你會向我隱瞞所有有關實驗的事情?!迸⒗涞卮驍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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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知道的我會讓你知道。”許墨鎮(zhèn)定地回答,“這場實驗的具體事宜很重要,所以我還是希望你能聽一下?!?/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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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被他的嚴肅語氣感染,女孩最后還是看向了他。許墨說:“子彈實驗,你還有印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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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有印象。那是不會被磨滅的記憶。女孩沒有想到許墨提起這件事時如此輕描淡寫,因為那對她來說是一場莫大的煎熬。當時真切感受到的疼痛也隨著記憶泛了上來,她張了張嘴,發(fā)出的卻是干嘔的聲音。腸胃在劇烈地收縮,可能是想擠壓出什么東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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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蹙起眉頭:“不舒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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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繼續(xù)說?!迸⑸钗跉?,聲音還帶著殘余的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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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任何不適都可以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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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事。”女孩執(zhí)著地說,“你繼續(xù)說?!?/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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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墨極輕地嘆了口氣:“明天將會再一次進行子彈實驗?!?/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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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句簡單的話像是無情的宣判,令女孩更加感到痛苦,她覺得自己應該做出一些激烈的反應,但她的力氣只夠她微微瞪大雙眼。她很虛弱,她很長時間沒有攝入足夠的食物了,而且剛剛經(jīng)受過一輪粗暴的實驗,她本就不是體能強悍的人。許墨回身,盯著角落的攝像頭凝視了片刻。女孩聽到細微的電流聲響,等抬起頭時,發(fā)現(xiàn)攝像頭的提示燈暗了下去。緊接著房間的燈也熄滅了,唯一的光源是緊急照明的紅光。緊急照明燈不知是接觸不良還是怎樣,光線極不穩(wěn)定,閃爍的燈點亮了許墨冰冷的表情,讓女孩不自覺地感到了恐懼。還沒等她對這突然的變故感到疑惑,許墨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個物件,女孩看清那個東西時,頓時心上一涼——那是一把手槍,漆黑的槍口無情地對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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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墨撥開彈匣檢查子彈后,把槍口調(diào)轉了方向。女孩猛地抓住了他垂在身邊的手,警惕地問:“你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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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墨勾起嘴角,說:“你會知道的?!?/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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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他扣下扳機,朝著自己心臟所在的地方開了一槍。他持槍的那只手很穩(wěn),幾乎沒有被后坐力影響到,但是女孩清晰地感知到,她握著的那只手緊縮了一下,眼前人也是身形不穩(wěn),明顯地一震。槍口飄出一縷煙,襯衫上被燒出一個小洞,但是身上沒有傷口,也沒有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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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抬起手臂,愣怔地觸上了燒焦的衣料,微燙的感覺從指尖傳遞了過來。她下意識問:“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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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好像失神了片刻,但他的眼神很快恢復了清明:“這次的子彈不會傷害到你,疼痛感也會減弱很多,剛才已經(jīng)給你證明過了?!?/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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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在騙我。女孩暗想。剛剛許墨的那一握非常用力,捏得她手骨都疼了。她挨過那種子彈,知道它帶來的痛覺有多么強烈。然而許墨只是一邊解釋一邊重新掛上了冷淡的表情,他輕輕推開女孩的手,把槍收了回來。與此同時,照明恢復。從他拿出槍到收回,時鐘上的秒針只前進了十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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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被幾個安保人員強行推開,他們懷疑的目光在許墨和女孩身上來回巡視,最后有一個人說:“這個樓層發(fā)生了電力故障,我們需要確認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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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什么也沒有發(fā)生?!痹S墨把一只空的注射器扔在桌上,“檢查之后就注射了安定劑,她需要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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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這才知道原來剛才注射的是安定劑,怪不得她這會覺得有點想睡覺了。她配合地輕閉上眼睛,那幾個人還在疑慮地打量著他,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女孩。許墨不耐煩地說:“如果你們想確保實驗順利進行,就不要再繼續(xù)妨礙了?!?/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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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顯然并不滿意,但是他們也找不出發(fā)生過任何事情的證據(jù),也不敢隨意干涉如此重要的實驗,于是只能悻悻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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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墨收好桌上的器械,女孩猜他是要走了,她的視線落回許墨的口袋,那里放著那把手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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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她低聲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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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墨看著女孩,她的眼神有些茫然,他知道女孩很累了,此刻就算解釋她也不一定能理解。許墨重新端起杯子,放在女孩的手里:“這里面只是放了點營養(yǎng)液,喝了吧,你會覺得舒服一點?!彼f的沒錯,這只是一杯加了營養(yǎng)液的橘子汁,溫熱的飲料落在腹中,讓女孩覺得因為饑餓而緊縮的胃稍稍放松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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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情還不到解釋的時候,現(xiàn)在沒有時間了。我還有其他事情要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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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說得很輕,很快就淹沒在了門外凌亂的腳步聲里。但是女孩聽見了,并且聽懂了。睡意彌漫開來,她調(diào)整了一下身體,換了個舒服一點的姿勢。她輕聲說:“那么下次再告訴我吧?!?/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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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朧之間,她好像聽見了許墨的回答:“我會的。”她無法確認許墨是不是真的說了那句話,但她覺得壓在心口上的疼痛好像輕了一些。許墨看著女孩沉入睡眠,轉身向房間外走去,門外等待他的是疑神疑鬼的NW成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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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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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安定劑的幫助下,女孩安穩(wěn)地睡了一覺。她醒來后,發(fā)現(xiàn)休息室里還是只有她一個人,她估摸著一時半會他們還不會帶自己去做實驗,趁此機會,她可以嘗試理清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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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首先想到了一件奇怪的事,睡覺之前,她曾經(jīng)問許墨:“為什么?”那個時候她的意識已經(jīng)有點渙散了,她本來想問的是那把槍的事情,她想知道那顆子彈的具體信息,但是她沒有力氣再多說了,最終問出口的只有一句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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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許墨居然真的作答了,他根本沒有問她想知道的是什么,只是留下了一句:來不及解釋。仿佛他確信這個答案能夠回答所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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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起來那天的意外斷電,許墨的時間計算非常精準,所有的射擊演示都是在那十秒以內(nèi)完成的。她回想此前去過的房間,無一不是被監(jiān)控注視著的。難道停電是許墨做的嗎?他是不是不想讓NW看到自己做了什么?一個想法浮現(xiàn)了出來,許墨必定藏有私心。只是眼下,女孩還不知道他有什么打算。干等他的解釋是不現(xiàn)實的,在那以前,她還得想辦法應對NW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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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時間很短暫,她還沒有來得及想更多的事情,就又被帶到了新的試驗場。也許是被事先提示過,所以當女孩面對執(zhí)著手槍瞄準自己的許墨時,心情意外地平靜。她看著許墨凝視著自己,但是在扣下扳機的時候,他閉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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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很疼,即使他說過不會很疼,但是她還是感受到了撕扯般的疼痛,和她在時間循環(huán)當中感受到的疼一樣鮮明。只是那時候,她還是堅定的,因為她知道許墨會竭盡全力救自己?,F(xiàn)在她不確定了,至少在NW的地盤,他無法幫助她。她疼得縮起了身子,實驗室里沒有人說話,也沒有儀器的運作聲。在那片刻的靜止中,女孩的思緒飄遠了,她想起來了一部電影,電影的結尾中,性格柔弱的女人在遭受傷害后向自己的丈夫開槍射擊。男人以為在他面前的還是尋求愛意的妻子,不曾想那是個決意復仇的悍婦。在她開槍時,猝然閉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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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減弱,混沌的意識重新變得明晰,女孩看見許墨正蹲伏在自己的面前,扶住了她的肩膀。她立刻抬起手,讓他不要再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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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我沒事?!?/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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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墨松開了手,沉默地看著女孩獨自掙扎著站了起來。如果他執(zhí)意要掩藏自己的真實目的,那么她也無路可選。這種類似的戲碼他們不是第一次演了,在等到解釋以前,不能出差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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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槍確實沒有帶來任何疼痛。女孩聽見通訊器里有一個淡漠的聲音宣布實驗結束,她長長地舒了口氣。她熬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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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墨不疾不徐地陳述實驗結論,女孩想要去理解,但那些文字就像一把遲鈍的刀,連紙張也劈不開,更不必說剖析她那亂糟糟的思路?;蛘呤钦f,她現(xiàn)在無暇顧及那些結論,她的全部注意力還停留在那個男人的身上。他還沒有給自己應有的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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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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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在實驗間里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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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頭柜上放了一份簡單的餐食,女孩本來不打算碰,但是想了想,還是決定吃掉,在這里做出任何反抗性的行為并不算明智之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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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墨推門而入時,女孩已經(jīng)吃完了食物。兩人默不作聲地對視了半晌以后,許墨說:“實驗全部結束,你可以離開了?!?/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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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輕輕嗯了一聲,慢吞吞地坐在了床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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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帶你出去,不過在那以前……你可以問我一個問題。”許墨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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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心里的疑問不是一個問題就能全部問完的,她想知道許墨和NW共事的原因,想知道實驗的目的和結論,想知道很多事情,但最想確認的只有一件——眼前的人,還是她所信賴的那個許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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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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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這才覺察自己又在發(fā)顫,她抱住了自己的胳膊,僵硬地別過頭,說:“我很害怕?!?/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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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害怕以后我每一次見到你,你的每個舉止行為,都需要我去判斷你的立場。判斷它是善意的,還是惡意的。我害怕我對你的猜疑會無休止地進行下去。我害怕事情會真的走到這一步。我……”女孩的聲音抖得厲害,最后一句完全聽不清內(nèi)容了,但是也可能是女孩自己掐斷了話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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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說,你的擔心不會變成現(xiàn)實,你會相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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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舊是平靜的語調(diào),但是女孩敏感地察覺出了其中的倦意。她抬起頭,看見他的眼里滿是因為睡眠不足而產(chǎn)生的血絲,頭發(fā)也不像以前那樣整齊。這么多天,他在NW里又是怎么度過的?女孩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這樣的許墨她見過很多次,每次長時間的高強度工作后,他都是這樣憔悴。許墨注視著她,眼里不是冰冷,而是一種復雜的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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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墨抬起手,把女孩垂落在肩頭上的幾縷頭發(fā)捋順,又問了一句:“這個答案,能解決你的疑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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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低下了腦袋,正好看見他的胸口,他還穿著那件被燒了個洞的襯衫,她又想起來許墨那天毫不猶豫地向他自己開了一槍,一套動作一氣呵成。她又仔細看了看,小洞好像比原本大了一點,像是兩個重疊在一起的洞。他又拿自己做實驗了嗎?她再次伸手摸了摸那里,比起不解,心里更多的是無奈和酸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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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說話時,她的語氣變得堅定:“這個答案,我等著你展示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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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需要一段時間呢?你會愿意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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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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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不會太久?!彼f著從上衣口袋里摸出來了一個東西,放在女孩手里。那是一支筆,非常陳舊,筆尖都被磨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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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第一個答案?!?/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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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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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墨把女孩送到了NW的停車場,他準備了一輛轎車,女孩飛快地駛離了NW。她強迫自己不要去看后視鏡,不要去看那個可能干擾她思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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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打開導航才發(fā)現(xiàn)這個地方都快出戀語市了,她行駛上高速公路,深夜的公路上沒什么車,偶爾有貨車轟鳴著經(jīng)過。這臺轎車的引擎很好,行駛的時候幾乎沒有噪音。這樣的安靜讓女孩有點無所適從,她打開了收音機,電臺里正在播放一首寂寥的曲子。鋼琴吟唱著重復的和弦,營造低沉的背景音,主旋律是電吉他,音符同樣簡單,寥寥數(shù)音勾勒出了蒼涼而哀傷的氛圍。窗外在下雨,冷風從大開的窗戶里灌了進來,但是她不想關上車窗,寒冷有助于讓她保持清醒,不會讓思緒糾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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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頰上潮乎乎的,她以為是飄進來的雨,但是她察覺到這潮氣來自于她的眼睛。她側眼看向倒車鏡,看到了自己泛紅的眼眶和一顆掛在臉上的淚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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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熟悉的戀語市就在眼前了,但是她沒有立刻從出口駛出,而是在路邊的停車帶上停了下來。她趴在方向盤上,頭發(fā)披散開來,被細密的雨水濡濕了。音樂還在流淌,在這漆黑一片的道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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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不知道自己在車里坐了多久,在這段時間里,她沒怎么去想事情,意識在半夢半醒間飄忽。直到收音機里傳出了電流的嗡嗡聲,那代表著所有的節(jié)目都播出完畢了,她抬眼看了一下時間:凌晨四點半。太陽從地平線下探出了一點,在陰云背后發(fā)著灰白色的光,光線并不通透,是一種沉悶的白色,就像她在實驗室里看到的那盞電燈一樣。今天的天氣會很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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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時后,女孩回到了家。她敷衍地沖了個澡后就直接趴在了床上,未干的頭發(fā)泡濕了枕頭。這一覺睡到了下午,她是被餓醒的。好在冰箱里還有剩飯,她顧不上不新鮮的味道,囫圇咽了下去。接著繼續(xù)睡覺,直到凌晨再次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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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還是陰沉沉的,云團裹著雨從天上橫跨而過。女孩這才有力氣去打理自己,她一邊翻看手機里的未讀消息一邊梳頭發(fā)。基本都是來自同事的信息,有工作總結和一些需要她過目的文件,看來又有的忙了。她扒拉出來了許墨發(fā)來的一條短信,是在她離開NW的兩個小時之后發(fā)的。短信內(nèi)容很簡單,只有四個字:到家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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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的手指在屏幕上慢慢移動,最后還是沒有發(fā)送任何東西。一種難以言喻的煩悶突然呈現(xiàn),懷疑和不信任就像一條裂溝,將她和許墨推至對立面?,F(xiàn)在她就坐在懸崖邊緣,她看不見底部,不知道腳下是萬丈深淵還是柔軟的草地。是該一直等待下去,相信溝壑能夠被填平?還是無所顧忌地前進,即使最后的結局可能是粉身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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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想不到答案。有太多問題她想不明白,也許在真正做出決定以前,她該自己試著去尋找。畢竟跨越鴻溝的方法并不只有不顧一切地飛躍過去這么一個,她還可以走遠路,也許在她沒見過的地方,就有回歸的道路。這一切都只是為了,在逃離NW以前,她那句未說完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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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害怕你會離開我?!?/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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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看著自己的家,這里到處都是她和許墨共同的回憶。她點開網(wǎng)頁,花了十分鐘找到一個公寓,設施全齊,拎包入住,在城市的另一邊。她都沒有聽說過這個社區(qū),但是這樣也不錯,或許一段時間的獨處,足夠她去尋得她想知道的事情。她依賴許墨,也許太依賴了。她想起在之前的那個世界里。她獨自進入了另一條時間線,才得以窺探更多的秘密,或許這一次,她也應該嘗試自己去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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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拎著一兜整理好的衣服走進了地下停車場,她看到許墨的車就停在自己的車旁。他也回家了嗎?不過女孩決定不去深究了,她走到自己的車旁,開啟車門后又猶豫了片刻。她拿出手機,重新查了路線,確認以后徑直走出了地下停車場,進入了地鐵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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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語市前不久開放了一條新的地鐵線路,正好途徑她要去的社區(qū)。這會是中午,又因為線路還沒有跨越太多繁華地帶,地鐵上人很少,這節(jié)車廂里只有她一個人。很安靜,適合發(fā)呆 ,也適合考慮一些漫無邊際的問題。地鐵在高架橋上穿城而過,今天是陰天,窗戶里只有讓人憂傷的灰色。層層濃霧隔絕了視線,掩飾事物的本貌。女孩覺得這種深灰色有點像許墨穿的那件西服的顏色。他不適合深灰色衣服,一點也不適合,好像真的有什么沉重的陰影包裹在他身上,徒增顧慮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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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隨著地鐵穿行在城市里,她知道在迷霧間前行是一件困難的事情,甚至有點懼怕,但她仍會直面所有的險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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