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頭/玫瑰囚徒(一)
莎莎頭頭進村啦!鼓掌[鼓掌R][派對R] 哈哈哈…阿喜沒有征兆的開坑了?? 淺坑,速平,靈感來源于一個光怪陸離的白日夢??,三章保完(20.21.22正好??) 現(xiàn)代au,暗黑系救贖文,全都是我的腦洞產(chǎn)物,文中地點人物與現(xiàn)實世界無關!勿上升代入!看個樂呵! 不速的番外有靈感就寫哈(大家也應該看出來了,阿喜的番外都很簡短?? 開新文的阿喜是快樂噠[害羞R]這個小短篇給大家看個樂呵吧,比賽前聊以慰藉?? ————————————————————————— chapter.1 二零零八年,隆冬,青州市長興區(qū)福利院。 女孩抱著一個臟兮兮的比卡丘坐在食堂的角落里發(fā)呆。 她齊耳的短發(fā)亂糟糟的,哭紅的小臉上粘著縱橫的淚痕,身上穿著一件洗退了色的舊襖,手腕處的線頭斷了,豁開一條明晃晃的口子。 她呆坐在不顯眼的一角,眼神怯懦無神,怯怯的注視著眼前的一切。 一個盤著頭發(fā)的中年女人走到她面前,微微俯下身跟她說話,女孩還是不理,只眨著圓溜溜的葡萄眼看她,露出大大的墨色瞳仁和略帶驚恐的眼白。 女人又低聲詢問了幾句,還是沒有任何回應,她搖著頭走開了。 斜前方的小凳子上坐著一個和她年紀相仿的小男孩,正熟練的用筷子去撈菜湯里的丸子,手里攥著咬了一口的饅頭。 小男孩長得可愛,有些瘦削的身體頂著一顆大頭,顯得虎頭虎腦的。 他專心埋頭吃飯,偶爾抬眼往四周警覺的看一下,眼底卻沒有孩童的天真爛漫,帶著與年齡極不相稱的冷漠與凌厲。 門口搖搖晃晃進來三個少年,大概十幾歲的樣子,坐在靠邊位置的小孩子回頭望一眼,趕緊收拾起餐盤,一溜煙的跑沒影了。 小男孩也看見了他們,卻還是坐著不動,眼神和為首的那個,額頭粘著紗布的男孩對視了下,他也不躲閃,嘴巴里還嚼著丸子,那人撇撇嘴,避開了他的視線。 小男孩端起湯碗,把碗底的青菜葉子也灌進肚子里,身后突然傳來小女孩帶著哭腔的聲音, “還給我!那是我的娃娃!” 話音未落,又響起男孩子頑劣的笑語,帶著逗弄與挑釁, “想要自己來搶啊,哈哈哈,這是什么鬼娃娃,丑死啦!” “呃,還有一股怪味兒,扔了吧!” “不要!嗚嗚…” 坐著的小男孩用手背揩了下嘴,不緊不慢的端起餐盤,轉(zhuǎn)過身就撞見小女孩哀求的淚眼,他未加思考,直接抬高嗓門喊了一句, “把娃娃還給她!” 對面三個人齊刷刷的回頭,一臉不可置信的望著他,小男孩也不慌張,又高聲重復了一遍, “把娃娃還給她,欺負人家新來小姑娘算什么本事啊,有能耐就和我打!” 他倏地揚起左手,不銹鋼材質(zhì)的餐盤在陽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 “信不信我再給你的腦門上添一道疤。” 三個比他高出一截的少年竟一下被他狠戾的樣子唬住了,尤其是打頭的那個男孩,居然縮著肩膀抖了下。 “什么破玩意兒,誰稀罕啊,還給你啦!” 他邊說邊把比卡丘撇向女孩,娃娃打在她懷里又彈到地上,骨碌了兩圈后終于停下來。 女孩抹了把眼淚,跑過去把它撿起來,小手擦著玩偶蹭黑了的紅臉蛋,哭得更兇啦。 “切…” “走啦!” 三個人嗤笑了幾聲,又搖搖擺擺的走遠了。 小女孩抱著玩偶坐回到剛才的角落,揪著比卡丘的耳朵,怯生生的看向小男孩,欲言又止的翕動了兩下嘴巴。 “謝謝你…” 細弱的聲音更像是喃喃自語。 男孩咧嘴笑了下,害羞的撓了撓頭發(fā),又趕緊把手里的餐盤就近放下。 他試探著往前走了兩步,半蹲著看向小姑娘哭得紅彤彤的小臉, “我叫王楚欽,你可以叫我大頭,你叫什么名字???看你的樣子,應該跟我差不多大吧?” 一連串的問題沒有得到回答,女孩只是垂著眼睫,不說一句話。 男孩暗自思忖了下,長了凍瘡的小手在衣服前襟搓了兩下,又從棉襖口袋里掏出一個用塑料袋裝著的豆沙包,悄悄遞到她面前, “你還沒吃飯吧,給你個豆沙包,可甜了,我可喜歡吃了?!? 女孩抬眸看了一眼男孩手里白軟的豆沙包,偷偷咽了下口水,猶豫了好一會兒,才伸出小手接了過去。 咬下一口,軟糯甜香的豆沙餡就露出來,在牙齒上留下褐色的痕跡,她餓壞了,三兩口就塞進嘴里,沒來及嘗嘗是什么味道,只記得很甜很甜。 甜到她的嘴角也帶了點笑意,男孩靜靜的挨著她坐下,扭頭看向女孩圓嘟嘟的臉頰, “以后我就叫你小豆包吧,好不好?” 女孩也側(cè)臉看他,眼尾紅成一片的地方有一顆小痣,我見猶憐的掛在那。 她也不說話,只微微點頭。 男孩又咧嘴笑了,指了指自己的口袋,湊到她耳邊輕聲細語, “豆沙包,這里還有吶,如果你晚上吃不飽再來找我?!? 他說完跳下椅子,又把另一側(cè)兜里的塑料袋掏出來,塞到女孩懷里。 外面響起集合的鈴聲,他抬腳就要離開的一剎那,聽見身后清脆的童音, “我叫…孫穎莎?!? chapter.2 二零零七年,八月仲夏 宿舍樓青色外墻的陰影里發(fā)現(xiàn)了一只動物的尸體,是那只總在福利院里閑逛的流浪貓,孫穎莎常常省下早餐的半袋牛奶,偷偷的喂給它。 奇怪的腐味兒吸引了幾個蕩秋千的孩子,發(fā)現(xiàn)后驚叫著喊來了大人,一個眉間總是揪起一塊疙瘩的女人用黑色的塑料袋把小貓包起來,面無表情的扔進了大門外的垃圾桶里。 孩子們平日里都叫她崔媽媽,孫穎莎卻喊她阿姨,女人不喜歡小動物,也不喜歡她。 女孩趁著午睡時間悄悄溜出來,在垃圾桶里翻出了那個黑色的塑料袋,抱在懷里一個人跑進了后山的小樹林,它是她的小伙伴,她不能看著它被臭氣熏天的垃圾車拉走,她要埋葬了它。 后山鮮少有人踏足,樹蔭遮天,荒草叢生,她穿著連衣裙,長棘刺的野草毫不留情在白嫩的小腿上留下一條條淺紅色的劃痕。 她覺得刺癢,卻也顧不得撓,只是抱緊懷里的小貓。 終于停在一處向陽的小山坡上,蹲在地上大概薅了幾把漫生的野草,又撅了一截粗些的樹枝,就地挖了個淺淺的土坑,把小貓放平在里面,合著手掌念叨了幾句胡話,又把土坑填平,還在上面放了一朵淺黃色的小花。 忙了好半天,這才覺得累了,跌坐在土堆旁,若有所思的望著遠處若隱若現(xiàn)的樓頂出神。 小貓的媽媽在哪里呢?如果它知道自己的孩子死了,會不會難過呢? 孫穎莎想起了自己的媽媽,大雪里那個模糊的背影愈行愈遠。 福利院里的小朋友都沒有媽媽,孫穎莎和他們不同,她有媽媽,只不過她的媽媽拋棄了她。 她俯臥在草叢里,燥熱的陽光下竟然迷迷糊糊睡著了,不遠處,貼著地皮傳來一陣沙沙的響動,窸窸窣窣越來越近,一條青色的小舌盤曲著靠近。 女孩不設防的閉著眼睛,絲毫未察覺到危險的臨近。 蛇神滑膩冰冷,貼著她的小腿慢悠悠的爬過去,癢意傳來,她迷迷糊糊間甩了下腿,小蛇受驚一僵,隨后扭轉(zhuǎn)蛇頭,倏忽之間咬向她的小腿。 “??!啊…蛇…” 小姑娘瞬間驚醒,只覺得小腿肚上刺痛難當,她迎著光線瞇起眼睛,只看見扭身竄進草叢的青色蛇影。 她白皙的皮膚上留下一對顯眼的齒痕,小孔里還微微滲出血來。 孫穎莎又怕又驚,眼前模糊成一片散亂的幻影,想要站起身來,掙扎了半天還是失力倒下去。 “嗚嗚…怎么辦啊…” 哭聲很快被附近撥開雜草的聲音驚停,她側(cè)耳聽了一會,確定有腳步聲走進,這才又燃起希望,大聲喊起來, “有人嘛!救命??!” 聲音靜默了一會,那人好像在確認方向,孫穎莎用盡全力扯著嗓子, “我在這里!上面!” 果然,下面又響起聲音,腳步聲越來越近,一個半高的身影閃出來,草叢里探出一個大腦袋, “小豆包!” 女孩看見他,哇的一聲哭起來, “大頭…嗚嗚…我被蛇咬了!” 王楚欽嚇得跳出草叢跑過來,扶起她的小腿仔細看了看,傷口處已經(jīng)有些紅腫了,他只皺眉也不說話,從衣兜里掏出兩個塑料袋,把其中一個撕扯成細條條,麻利的綁在孫穎莎的膝蓋下。 又拿起另一個完好的,輕輕附在傷口處,隨后俯身對著孔洞的地方吸吮了兩口,又抬手用力擠壓了起來。。 傷口里溢出偏黑色的血水,過了一會,顏色緩慢變淡。 孫穎莎痛出了一身的冷汗,剛一動就頭暈的厲害。 “你別動!快告訴我,咬你的蛇長得什么樣?” 女孩渾渾噩噩的閉眼又睜開,想了片刻,才回道, “是青色的,跟葉子一樣綠?!? 男孩沉下臉,眼瞳里閃過一絲慌亂,很快又冷靜了下來。 “你快上來,我背你下山!” 孫穎莎最后的意識停留在王楚欽瘦削的背脊,汗?jié)竦牟鳖i和急促的呼吸。 后來,女孩脫離了危險,躺在醫(yī)院的床上,四周都是慘白的墻壁,她能聽見醫(yī)生和護士的對話,聽見福利院的人竊竊私語,聽見王楚欽還有些稚嫩的聲音帶著喘息, “是我?guī)仙降?,都是我的錯,要罰就罰我吧?!? 他湊上來一張汗涔涔的臉,濕咸的液體順著臉頰滴答滴答的落下。 “別哭莎莎,眼淚是最沒用的東西?!? 孫穎莎便真的收起淚水,咬著嘴唇忍著,只定定的看向他,看他眼眸里的自己越來越清晰,王楚欽靠近些,眉宇間真摯的像個大人, “小豆包,你做的妹妹吧,這樣我就能永遠保護你啦?!? “你愿意嗎?” 她虛弱的眨了眨眼, “我愿意的,哥哥…” chapter.3 二零零八年十一月,霜桂影寒。 孫穎莎要被領養(yǎng)的消息很快傳遍了整個福利院,有稍大些的孩子把從辦公室偷聽到的私語,學著大人的模樣假模假式的傳播開, “不是領養(yǎng),是她親爸爸找來了,家里的哥哥沒了,才想到還有個未曾蒙面的女兒,又父愛泛濫的來尋她?!? 男人來過一次,帶了很多零食和玩具,由司機從高檔轎車的后備箱里拿出來,一路抱到了教室里。 孫穎莎從沒見過他,自然不會叫他爸爸,男人也不勉強,笑容淡淡的,臨走前疏離的揉了揉她的頭發(fā)。 女孩把他帶來的東西分給院里的孩子,特意給王楚欽留了一個他們在電視里看見過的遙控汽車,男孩只遠遠的看著她,沒等她走近,就甩開手跑遠了。 整整一個星期,他都沒有跟她說過一句話。 孫穎莎臨行前一晚,熄燈之后,王楚欽借著月色,從樓后的小路繞到女生宿舍的窗前,用細碎的小石頭輕輕的敲著玻璃。 女孩本來就睡不著,兩個人的暗號分毫不差的落在耳朵里,于是一骨碌的爬出來,只披了件秋衣就悄無聲息的溜了出去。 “哥哥…” 他們在白沙石鋪就的石子路上相對而立,半彎新月懸掛在夜空,撒下一地的晶瑩。 “小豆包,你真的要走了嗎?” 從來不相信眼淚的王楚欽哭了,藏了一季的淚水,如斷線的珠子一樣落下,在衣襟上留下或濃或淡的痕跡。 孫穎莎含著眼淚點頭,清脆的聲音沾染上鼻音,帶著沙啞, “哥哥…我們還會再見的。” “你會忘了我嗎?” “不會的。” 男孩虛抬起頭,卻還是斂著眉眼不敢看向她,只低聲問道, “如果你不認識我了怎么辦?” 女孩圓圓的眼睛里閃著淚花, “不會的,我會一眼就認出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