颯颯在課桌下蹭了蹭卷的黑皮筋，另一只手掌覆在上面。

“絨絨，”卷去了水房接水，颯颯轉(zhuǎn)過椅子，“平時是不是有人給卷開小灶啊？”

“啊？”絨被颯颯的問題搞得摸不著頭腦。

颯颯有些急，向前挪了挪椅子，“他怎么不聽課還能考這么好？”

“啊——”

“你能不能別只會這么一個字?！憋S颯在下面踹了絨絨一腳，絨吃痛地換上痛苦面具，驚異地盯著他。

“怎么求人還這副鬼樣子。絨將腿收到兩側(cè)，表情扭曲似乎不耐煩，“我還以為他和你說過。他休過學?！?/p>

颯肉眼可見的瞪大雙眸，額前碎發(fā)不適時地掉下一綹，絨見他這樣子忽然生出壞心思。

“我哥是個可憐人。別見他現(xiàn)在頑劣放蕩，其實他有過心理疾病，也是因為這個受了傷才休學，期間還被逼著學習，你呢，我要批評你，你還對他如此苛刻……”他說完便悲痛地揉揉眼睛，俯下身子趴在桌上抽動身子，絨掩蓋自己的竊喜。

“真的嗎？”颯颯見絨抽動著身子，失措而無地自容，“你這么傷心干嘛。”

卷從后門端著水杯進來，踹了下絨的椅子腿：“發(fā)什么神經(jīng)?！苯q驚嚇地彈起，他真的有些委屈，他似乎被這兩個人霸凌了。

卷將水杯裝進桌斗，無意間對上颯颯的視線，心頭涌出奇怪感。那眼神失了平日的嫌棄，多了幾分憐憫。

“你們兩個做了什么虧心事嗎?！本淼难燮ぬ讼?，由著颯颯眉心的褶皺自己也促進了川字。

颯颯拉起卷的一只手捧在手心上：“以前的事情都忘了吧?！币院笪沂裁炊柬樦恪?/p>

卷望著被捧起的那只手愣了神，他溫熱的手被窩在兩只寒涼雙手之間，顯得越發(fā)滾燙。上課鈴響，才將卷驚醒。

他沖動地想攥住那雙手。卷在嘈雜聲中抽出手，將按動水筆在桌上彈出筆頭，嘴角勾起詭譎的笑容。卷偏過頭轉(zhuǎn)向颯颯，用唇語無聲道：“良、心、發(fā)、現(xiàn)？”

颯颯見他恣意妄為的笑容，便垂下眼簾生生嘆了口氣。

卷笑容僵了下。

……

下午的輔導時間颯颯問了題回到座位上，在書桌下翻出一張小紙條。

“周末有空嗎，我請你喝飲料。 ? ??——殼”

颯颯見到署名，眼眶驟然縮放。卷回來時見他盯著什么東西，輕彈下他的腦袋：“看什么這么出神？”

“吶?！憋S颯將小字條遞給卷看。

“這么明目張膽啊?！本聿[了瞇眼，鼻腔中哼出一聲笑。

“是啊?！?/p>

“你怎么回?！?/p>

“不回。”

“默認了?！?/p>

“??？”

“你喜歡他嗎?！?/p>

“怎么會！我和他才有多少交集啊?！?/p>

“交集多了就喜歡?！?/p>

颯颯慌張地搖頭否認。

“你喜歡誰?！本韺⑸碜愚D(zhuǎn)向颯颯，一只手臂搭在桌上，一雙神秘暈著瑰麗的眸子如釘子般刻在颯颯身上。

颯颯油然而生的羞澀使緋紅色如同藤蔓般攀上他的側(cè)臉，開枝扇葉。

“你——話怎么這么密……”

卷回正了身子，沒打算追問下去。再多說幾句話怕是要把他惹哭了。

颯颯等卷轉(zhuǎn)過去才回神低下頭，一只手摸在脖子上。

話題這樣結(jié)束了，颯颯有些不甘心，他的指腹糾結(jié)的摩挲著脖頸許久才決出一句話：“那你喜歡誰？”

“我喜歡的人，”卷在試卷上落下最后一筆，注視颯颯的雙眼，“像貓一樣，傲嬌有羞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