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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是……

2021-06-20 19:08 作者:三風子改  | 我要投稿

“今天,兄弟我要告訴你一個深藏多年的秘密。”

下班的時候,同單位的哥們兒老徐把我叫住,說要請客喝酒。那句話正是他在幾杯洮兒河下肚以后,臉紅脖子粗的時候?qū)ξ艺f的。

“啥?。俊?/p>

我吃了口菜,感覺這盤醬烤的海雜魚有點咸。

“咱倆是同期參加工作的對吧,那時候單位里就咱倆年輕人,這么多年來咱們也算是老交情了吧?!?/p>

“是這樣沒錯……哥你今天說這事干啥?”

他端起杯,我也跟著端起杯,可是沒碰。

“哥對你沒得說吧?!?/p>

“那是,當初我對象,我前任對象,我前前任對象,都是徐哥你給介紹的。”

“那哥跟你說件事?!?/p>

“說吧,我聽著呢?!?/p>

我倆碰了一杯。

“表面上我是和你一樣的小科員,賺著不多的錢,有個幸福且窮酸的家……其實我是外星人?!?/p>

話畢,他喝了自己手里那杯,兩眼發(fā)直瞅著半天沒動的我。

我腦子有點懵,明明沒喝那么多。

四周滿是人聲嘈雜喧鬧,攪動著啤酒和炭火以及燒烤調(diào)料的香味,如往復誦經(jīng),如祭壇的熏香,擾得我一時半刻沒理解他的話。

“啥?”

“這是對你們太陽系第三行星的智慧生物來說的。確切點說,我是1234光年外達克星系的玄星人,我們的星球曾經(jīng)是一個高度繁榮的礦石星球,依托……”

“哦,哦……”

老徐后面的話我沒太聽清,說實話就算聽了也聽不懂,感覺就像我喝多了一樣,聽得滿腦子虛無縹緲,子虛烏有,虛頭巴腦,虛情假意,虛虛實實,避實就虛,虛與委蛇……反正所有帶虛的詞都加上就對了。

我以為他也多了。

一陣喝酒吃菜,我們還是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你不驚訝?”

“不太驚訝,因為你這個樣子我沒辦法相信。還是說兄弟你有什么武器,射線槍?粒子炮?要不就是能召喚宇宙飛船,有超能力?”

“我就知道是這樣?!?/p>

于是他放下筷子和酒杯,從頭頂摸索一陣——刺啦!跟掰西瓜似的,頭皮一點點被剝開,沒有一滴血迸濺出來。因為那副皮囊里面只有黑乎乎的一坨肉……但更像石油那樣粘稠,兩只眼睛還在里面浮動。

“這樣一來你相信了吧?!?/p>

“石油”裂開一道縫,像微笑的嘴巴。

我的酒醒了。

“呀!那個啥,那個……”,我一時不知心里,只能勸他,“徐哥,那啥你這樣沒問題嗎?這大排檔這么多人……”

說著,就有位服務員把我們點的花毛一體端上來,她還特地朝老徐那兒看了眼。

老徐依舊自說自話,說不定他真的喝多了:“因為宇宙主宰,‘負之大帝’的邪惡計劃——暗星吞天,我們成為了這幅丑陋的模樣。還必須離開故鄉(xiāng)。那時我本以為會在這舉目無親的異星孤獨終生,但這都是以前的想法。現(xiàn)在我在地球有工作,有自己的生活,還有你這樣真心坦誠的朋友。啥也不說了,全在酒里,干了!”

他用松松垮垮的套皮的“手”端起酒杯,敬了我一杯。

而我,則不斷用被酒精漸漸麻醉的腦子回憶與老徐相識相熟的幾年里有什么違和之處。

這么一想他當初確實鬧過不少笑話,像是吃盒飯連塑料餐盒也咬掉一大塊,泡澡以后整個人都變得浮囊起來……

一旦開始懷疑,很多事都變得可疑了。當然我對老徐是不抱有敵意的,甚至覺得背井離鄉(xiāng)的他很不容易。

“其實人類在我們星球的印象里并不友好。不同種族,不同國家,不同文化,哪怕是對一本書的解釋不同,對一份食物的口味接受差異,都會爆發(fā)規(guī)模巨大的戰(zhàn)爭,但沒想到對他星生物居然如此包容。”

他笑著又敬我一杯,我已經(jīng)不是太想喝了,已經(jīng)多了。

但還是喝了那杯酒,來自外星的朋友敬的酒。

結了賬,我們各自回家,他也穿上那身人皮,在別人眼里只是一個沒什么特殊的普通人,一個快到三十歲的青年。

和我一樣。


回家的一路上跌跌撞撞,腦子里亂得如一鍋沸粥。我本想借著晚間的冷風打個擺子,或在電線桿子下面撒泡野尿,把剛才發(fā)生的事都當是一場幻覺,我們都喝多了喝迷糊了,明天上班無事發(fā)生。

“怎么可能會不在意啊……”

他確實也有很多難處吧,作為一個外星人,比起土生土長的我們需要學習掌握的,需要改變的,太多太多了。

我這么想著,并決定以后能幫就幫他一把,讓他看到更多的關于地球人善良的一面。但不知是剛才聯(lián)想到他那皮囊里的真面目,還是夏夜的涼風襲來,我吐了。

胃里翻過來倒過去地扭曲著,把剛才的那點醉意和善心也一并嘔出,讓腦子清醒許多。

我又意識到那個重要但被我主動淡化的事實:老徐并不是人類。

于是那抹黑色血肉留下的粘稠印象再度浮現(xiàn)心間,揮之不去。好像看過什么臟東西一樣,厭惡感層出不窮,和石油一樣緩緩涌出,覆蓋著我的情感。

以后還是和他保持一點距離比較好,表面上還是會和他當朋友相處,只是這樣就夠了。

畢竟他不是人類,誰知道會做出什么事來。

回了家,吃了飯,洗了澡,我和妻子準備睡下。然而人的腦子構造真他媽奇怪,總是在閉上眼睛的時候,在你快要睡著的時候提醒你一些讓你偏偏睡不著的事。

我又想起那副皮囊下黑色流動的軀體和浮在里面的眼睛……

翻來覆去的“烙餅”也擾了她的清夢,妻子打開床頭燈說:“熬鷹吶,明天不是還得早起?”

“我沒事……”

“嗯?感覺你今天怪怪的,從到家開始就神神叨叨,出什么事了?”

說罷,她替我抻抻領口拗進去的睡衣領子。妻子的關心讓我覺得這件事可以和她說?;蛟S我只是需要一個分擔秘密的人:

“這事說出來你肯定不信。老徐,就我們單位那個哥們兒?!?/p>

“他怎么了?”

“他……”

我嘆了口氣,一時不知該怎么對她提起。說不好還會把我當精神病,主要是這事真的太奇妙了,除非是狂熱的宇宙愛好者,要不然誰能信我的話?

但要不說吧,更是憋得難受:

“他是外星人?!?/p>

妻子沉默了。

她什么都沒說,看來也是覺得我在胡扯。

“真的,他說他是什么玄星人,還扯上宇宙大帝啥的,一開始我感覺他純是看科幻片看魔怔了。但他真的把外面那層皮脫掉了,他外頭那層人皮是假的,里面的身體黑乎乎跟石油似的,還有倆眼睛,他還……老婆?”

我發(fā)現(xiàn)妻子半天沒說話,但也并不驚訝。她只是在沉思,我懷疑她是不是聽了這過于荒誕的故事,也和當時的我一樣放棄了思考。

過了好一會兒,她終于開口了:

“老公,其實我也有個秘密?!?/p>

今天這是怎么了?怎么誰都有秘密要和我說,我是什么?秘密保險柜?

不過看妻子認真的態(tài)度我也不禁稍稍緊張起來,因為她說這話的時候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勇氣。

這事兒肯定是不能小了。

難道說——

“表面上我是你溫柔賢惠,容貌端麗,持家有方的好妻子……其實我也是外星人?!?/p>

“哦?!?/p>

我心頭一輕。

還好不是出軌,或者把存款給她家弟弟買房,或者把我的私房錢都拿去買比特幣,或者發(fā)現(xiàn)我一直偷偷存私房錢……

“你說什么?!”

“我也是外星人,剛才看你說老徐的事,我就想也許是時候和你坦白了?!?/p>

妻子拉開她的皮囊,外表下是和皮囊差不多的樣子。一樣的美艷,一樣的富有魅力,不如說白發(fā)紅瞳加上窈窕的軀體,還有近似觸手般的四肢更讓人想要去品嘗……總之,這點挺讓我意外的。

我注視著夜燈暖光下容貌姣好的妻子,想起我們剛才的相擁,數(shù)年來共同生活,以及夜里這樣那樣,糾纏翻滾……噢!原來是這樣!怪不得每次你都不肯開燈!

我,操了一個外星人。

說不上是惡心還是莫名的成就感,我忽然想出去靜靜。今天遇到的外星人……有點多。

妻子依舊注視著我,目光還和從前一樣溫柔,讓人感到安心??涩F(xiàn)在這樣的情況,我不能再以以往的心態(tài)和視角去面對它了。

見我半天不說話,妻子幽幽地說:“親愛的你不會有星別歧視吧?!?/p>

“不……才沒有那種奇怪的東西?!?/p>

我知道的,這種時候要是說有,天知道它會不會用那些觸手把我打成漏勺或者直接一個分子分解射線把我變成灰……

揚咯。

而且星別歧視是鬧哪樣!

“你是我的老婆啊,我們結過婚的。夫妻本來就是要相互接受才對?!?/p>

還好我怕在漫長的婚姻生活里練就了說謊也不會被發(fā)現(xiàn)的本事。

它笑了,似乎對這個答案很滿意,并且把人皮重新穿好將我抱住。攬著我的依舊是溫軟的雙臂,我卻感覺像是被觸手纏住了,那是和老徐不同而又類似的惡心感。

“親愛的你真好,那我就說另一個秘密吧……可以嗎?”

“說吧,我聽著?!?/p>

撒嬌的目光和眼神讓我無法招架,哪怕這是一個并非人類,甚至超出人類理解的存在。

“其實我們星球有這樣一個和地球人小小不一樣的地方,身體構造方面?!?/p>

“哦?”

一起睡了這么久,它的身體什么樣我應該都了解,總不會是什么在我體內(nèi)產(chǎn)卵之類的恐怖展開吧,和某些b級科幻爛片一樣。

反正只要它還是個雌性就夠了,我這么想著。

“我們星球其實都是男性負責繁殖孕育的?!?/p>

我可能聽錯了,它們星球是男性繁殖的,哪有這種事——

“我們星球其實都是男性負責繁殖孕育的?!?/p>

它又說了一遍!我都快無視了好嗎!它又說了一遍?。?/p>

“所以說老婆你……”

我有點不敢想象它后面的話了。

“我是男性哦,但在你們這里都是女性負責懷孕,怕你在意這點就沒說,那個……你不會介意吧。不過兩個雄性結婚似乎在一些國家也是允許的,記得日本東京的涉谷區(qū),美國的馬薩諸塞,加利福尼亞,科羅拉多……”

我不知該說些什么,腦子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聽妻子數(shù)質(zhì)數(shù)一樣地數(shù)著允許同性婚姻的城市。

雄性,懷孕,外星人,妻子,老徐,人皮……

“到底還有多少?”

我下意識說出了這句話。

“什么?”

“這里到底還住著多少外星人?”

妻子仔細想了想說:“其實很多人都是外星人的,樓下的超市老板,理發(fā)店的小哥,外賣員,對了,咱們對門那個老王的太太,是我們老鄉(xiāng)?!?/p>

我聽著它的話,背后忽然涌上一陣惡寒。

“我去上個廁所,你先睡吧?!?/p>

因為不敢背對著妻子,我一步一挪靠著房門走了出去。

我換上外套出門下樓。午夜時遠離鬧市的住宅區(qū)靜悄悄的,如同一顆荒廢的行星,這世界上只有我一個人類。

我在小區(qū)花園的長椅上忍受著夏夜的涼意,撥通一個號碼:

“爸,是我。你和我媽都睡著了嗎?”

“沒呢,今天和你媽參加同學聚會,這才回家。”

“我……”

聲音噎在嗓子里發(fā)不出來,因為只要說話就會帶著哭腔。

面對最親近的人,給予我生命的父母,我可能真的會把所有委屈哭著說出來。說實話,我繃不住了。

我把妻子和朋友身上發(fā)生的事全部告訴他們,并且希望父母能相信他們的孩子沒有喝多,沒有嗑藥,更沒有騙人。

電話那邊忽然沉默了。

啊!難道說……

“孩子,其實我們也有一個秘密瞞著你,表面上我們是你的父母,一直養(yǎng)育你長大成人,其實——”

“別再說下去了,別……”

不不不不不!no!やだ!Non!nein!nie!??!nu!Нет!

(注:各種語言的“不”)

“孩子,我們也是外星人?!?/p>

說了,它們終于還是說了,這個我最不愿意聽到的結果。我的父母是外星人,養(yǎng)我長大,供我吃穿上學,為我提供一個家的人……

不對!

“你們是外星人,我又是什么?”

“其實你是撿來的,記得那是二十六年前的一個夜晚,狂風卷集著烏云,你的親生父母出了車禍,臨死前把襁褓中的你托付給剛剛來到地球的我們,于是我們變成了他們的樣子……”

理由怎么樣都好,反正我又不是什么超級英雄,不需要那些聽起來炫酷而悲情的起源故事,后面的事我就沒聽了。

無論如何,還好我不是親生的,太好了。不,雖然是地球人這點讓我寬心不少,但還是有些許——大概也就一粒油炸花生米那么大的打擊。

點燃一顆煙叼在嘴里,我蹲在小區(qū)的花園邊上半天沒緩過神。在尼古丁的鎮(zhèn)定作用和迷離的煙霧中抬眼望去,高樓在夜幕中隱匿了蹤影,只有少數(shù)幾點燈火浮在鋼筋水泥的框架內(nèi)。

這里是外星人的巢穴嗎?那我又算是這里的什么?主人?

仿佛這蒼茫世界,這荒蕪的宇宙,只有我一個人是地球土生土長的真正的人類。

我的心很累,很亂,很爛,很冷……真奇怪,意識到這些感受時,我偏偏在意它們都是些l開頭的字。

我走上街頭。燈紅酒綠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夜市地攤生意很好,鍋里和烤架上翻騰著各種奇怪的食材,散發(fā)著濃厚調(diào)料覆蓋的香味。

有些也許不是人類能吃的詭異食材吧,至少我是不會再吃了。

此刻我決心戒掉喜歡了二十幾年的夜市美食。

游人食客們不斷和我擦肩而過時,總會用一種異樣的目光看向我,仿佛這里只有我是異類,他們才是這里的占據(jù)者。

這里也有和老徐,和妻子,和父母一樣的外星異類。

于是我逃了。

拼命逃。

擠進臃腫的人潮,踩踏著鋪滿塑料垃圾,竹簽,污水,塵土,鞋子的地面。在迷亂的霓虹燈彩里迷亂,在此起彼伏的碰杯聲中不安,碰撞著往來的人們,接受他們更加露骨的質(zhì)疑。

仿佛他們眼中的這個人已經(jīng)不再是人,是鬼一樣的存在,披著人皮,說著人話……

我在這里,如同闖入的異鄉(xiāng)人,我才是那個外來的異類。

逃到不再有店鋪的街尾,坐在馬路牙子上。

我哭了。

懷著和小時候被大孩子搶走玩具零食并且還壓著打的心情,哭了。

我們,人類,Homo sa pianssapians,原本數(shù)量眾多,自詡靈長的高級動物,從今天下午已經(jīng)徹底失去了這顆星球的主權。

最可氣的是明知如此,我卻什么都做不到,也不能和誰說,保不齊對方是不是什么蛤蟆星系的液態(tài)人,而我……會被它們滅口。

第二天來到單位,老徐依舊和大家友善相處,偶爾把零食分給新來的小實習生。說不定她也是外星人,他的同類。

我的眼中仿佛每個人都成了披著人皮的怪物。

我可能真的瘋了。

完成了工作,領導讓我去他辦公室談談最近工作中出現(xiàn)的問題,但他翻來覆去說車轱轆話的時候,我滿腦子只復讀一件事:他也是外星人嗎?

“我說你啊,最近工作得認真才行,知道嗎?我有一個秘密,表面上我還坐在這里當領導,其實——”

“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奪門而出,背后似乎隱隱約約聽到什么“退休”,什么“接替我”,什么“加薪”的詞,不管了,他也是外星人。

讓我擔驚,讓我受怕,讓我身心俱疲的外星人。

一路巧奔妙逃,虎口脫險,落魄失魂斷藍橋……

回到家,妻子依舊溫柔賢惠,但我知道她的皮囊下是另一幅樣子。這天晚飯時鄰居老王和王嫂來看我們,順便帶來王嫂老家特產(chǎn)的紅茶。

看著老王一臉幸福,我真不忍心戳破這個泡沫般脆弱的溫馨。但想著他每天都在和什么樣的一種生物同住屋檐下,就覺得同情他……可能只是我們在同病相憐:

我起身對他說:“走,去抽支煙?!?/p>

“你小子不是戒煙了嗎?”

“最近又撿起來了,因為很多事?!?/p>

我們走下樓,來到昨晚的花園邊上吞云吐霧。也許是時候該告訴他了:“如果說啊,如果說嫂子不是你想象的那樣,她是……”

沒等我說完,老王驚訝地看著:“你知道了?”

“什么?”

“我和我的妻子都是卜算子星系,不過星球不同,我在長江頭星,她在長江尾星。因為那邊錢太難賺就來咱們地球看看。在老家就聽說地球人很排外,但來了以后感覺還是好人多。就像兄弟你這樣的?!?/p>

他撓撓頭,有些害羞。

“他知道了?!?/p>

回到家里,老王高興地對嫂子和妻子說著。老王和嫂子看我,妻子也投來贊許的目光。

“我就說他很可靠吧?!?/p>

妻子欣慰地投入我的懷中,我發(fā)自本能地把她推開卻又怕惹出什么事,只好繼續(xù)演著恩愛夫妻的戲碼。

“其實什么地球人啊外星人啊,咱們都是人類,只不過來自的星球不一樣?!?/p>

我想了半天,用所剩無幾的文采擠出了這句看似挺漂亮的話。

他們看向我,目光里是我看不透的東西,友善?嘲笑?惡意?同情?我看不懂。

因為他們是外星人,和我不同。

只是這一點就讓我感到不適,可我又必須賠笑才行:“啊哈哈哈……”

飯吃得差不多了,但老王和我還想再喝點。

借著出去買酒的由子,我又來到小區(qū)的花園。來到超市我逛了半天,不知該買些什么又出去了,收銀的小哥看我的眼神有些怪。

你那是在觀察地球生物嗎?外星的異類。

“對了,我要買酒來著?!?/p>

想起還有正事沒做,我卻已經(jīng)到了單元門口。

正想折返回去,忽然,腳邊的柔軟觸感嚇了我一跳。低頭看去,一只尾巴末端有一點點白的黑貓正在我腳邊蹭來蹭去。

“貓貓真好啊?!?/p>

不會說話,也就是說不會抱怨,更不是身上有什么秘密的外星人。

我把時常帶在身邊的妙鮮包拿出,分給這只叫做尾巴的貓。

尾巴是我們小區(qū)的野貓,沒有主人,不知何時出現(xiàn)卻又像一直在這里生活,既不對人類過分獻媚,也從不抗拒大家的好意,于是誰沒想著趕走它。就像它能釋放讓人安心舒適的電波似的,小區(qū)的鄰居們都很喜歡尾巴,算是我們共同飼養(yǎng)的寵物了。

說起來也有貓是宇宙人的說法來著?但不管怎么想這總不該是真的吧,要不然我的生活是什么?三流科幻小說嗎?遍地外星人,只有我一個人類的尷尬處境?

我把尾巴抱起來,因為門衛(wèi)趙大爺經(jīng)常給它洗澡,所以它身上的黑毛總是油亮亮的,光滑柔軟。

尾巴輕碰我的臉,柔軟的觸感讓那些煩躁的思緒統(tǒng)統(tǒng)飛走了,于是我把臉埋在里面。

“貓貓……只有你不會背叛我了……”


“別這樣,很癢?!?/strong>


驚訝的我看向四周,尋找突然傳來的這句話的來源,但這時除了遠處踢球的小孩子就沒有別人了,但說出那句話的是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

身邊什么人都沒有,只有一只貓:

“喲,人類,看在你對吾輩這么好的份上,吾輩只告訴你一個人吧,吾輩表面上是一只貓,其實是從喵星遠道而來,為了考察這個星球的文明生命·智人種(Homo sapiens)是否能和吾輩一族共生,雖然一直利用腦部的微電流輻射裝置放出萌萌電波讓你們臣服于吾輩,甚至還變成你們最喜歡的樣子使你們放下戒心,但有你這樣真心喜歡吾輩,愿意和吾輩的種族進行跨星系交往的智人種,吾輩真的很開心,所以說……喂,人類我說¥#%Y@$B$%^TBQ#$^%UYH#$Q%&UB@W$Q%^&MI#NE%N#EIJKW%^TNKDE%”

尾巴舔了舔爪子,長篇大論似乎還沒結束。

放下它,我走了。

用逃的。

回家時,老王夫婦已經(jīng)離開,妻子埋怨我去買酒花了這么長時間,酒也沒買來。

我默聲聽著,忽然覺得莫名疲憊,就像連續(xù)加班一個月沒合眼一樣。

不,如果是加班還好,起碼是我理解的狀況。

面對了太多太多外星來客,我已經(jīng)失去了害怕的力氣,或者說早已麻痹。

現(xiàn)在只覺得嘴里異常干燥,好像從剛才開始我就什么都沒喝過,也沒怎么吃過東西。

我從冰箱里取出一瓶礦泉水,倒在杯里喝了一口。

冰涼的液體浸潤著口腔,我恢復了一絲冷靜和理智,同時感到無盡的悲哀和絕望:原來這個星球上,只有我一個人是正常人。

“我表面上是一杯水,其實是蛤蟆星系來的液態(tài)星人,你好呀。”

嘴里的水開口說道。

今天我們收治了一位病人。這人說的話很奇妙,所以我在病歷之外的稿紙上記下了他的言論以及故事,并在此分享給大家看看。

在精神病院工作總能碰到各式各樣的怪人,比如今天這位。

“瘋了,聽說是誰都信不著,看誰都像外星人。哪有那么多外星人?我就不信,真有外星人來,我第一個請他們喝酒擼串去?!?/p>

治療主任看了眼報告,離開前對我說道:“小陳,晚上出去喝一杯嗎?我請,算是給新參加工作的你接風。”

“不了,今晚我坐班,周末吧?!?/p>

“也好,那就下周再找時間啦。”

目送主任走出病房,我喝了一口隨身帶的機油,這時我們齒輪星系的人最喜歡的飲料。忙里偷閑,順手在宇宙推特上發(fā)了條針對那個病人的感慨:

人類,最喜歡多元化,但又拼命排斥多元化的神經(jīng)病種族。也許某些心理優(yōu)勢會讓他們短暫地接納與自己不同的存在,但終究只是表面上展現(xiàn)出開放的態(tài)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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