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tái)下燃起怪異的歡呼和下流的口哨，幾個(gè)貴族踩著鋪有柔軟天鵝絨的椅子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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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是東方男孩！”“長得很漂亮哦。”“哈哈，我喜歡……”“聽說，東方男孩的身體都很柔軟?！薄澳亲涛犊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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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下流的調(diào)笑自然撞進(jìn)了立風(fēng)耳里，黑色蕾絲蒙住了他的眼睛，他只能依稀看到臺(tái)下那些面目不清的貴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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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覺得惡心，又覺得恐懼，他被像畜生一樣關(guān)在籠子里被人買賣，人們只關(guān)心他的價(jià)錢、他的用處，沒有人在意一個(gè)奴隸的想法，也沒有人看得起奴隸的反抗。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糟糕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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籠子門被打開，鐵鏈碰撞的金屬聲嘩啦作響，他呼吸一窒，脖子上的鐐銬被人扯住，將他生生地拖出了籠子，丟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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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胡子抓著華立風(fēng)的頭發(fā)，把人拽起來，從身后捏著他的臉，強(qiáng)迫他正對(duì)著觀眾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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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有病啊，別給我家立風(fēng)捏壞了！”殼哥急得拍欄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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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吵死了。”身邊傳來一個(gè)年輕男人的聲音，帶著不加掩飾的不耐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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殼哥聽聲音耳熟，偏頭去看。卷兒不知道什么時(shí)候來到這里，他穿著一身與平民格格不入的紅色西裝，矜貴優(yōu)雅地倚著欄桿，兩指隨意地夾著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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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殼哥剛要說話，就被迎面噴來的一口煙嗆得咳嗽。卷兒單手撐著下巴，惡劣地把這口煙吐得極為漫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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殼哥邊咳嗽邊拿手揮開眼前的煙：“你他媽……你是不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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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兒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滿臉漫不經(jīng)心：“喜歡我為你們準(zhǔn)備的禮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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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磕惆才诺?？”殼哥氣不打一處來，“我說他怎么這么倒霉抽到奴隸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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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兒壞笑起來，朝殼哥挑了下眉：“是呀，多有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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殼哥氣的耳朵紅，他卷起自己的衣袖口，怒氣沖沖地就要上去給卷兒一拳。卷兒毫不在意地往后退了兩步，抖了兩下煙灰：“想打我?。靠墒桥馁u要開始了哦，你不想被扔出拍賣會(hu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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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底下傳來一陣尖叫和騷動(dòng)，兩個(gè)人同時(shí)往臺(tái)下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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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的！賤東西！”紅胡子一腳踢開那個(gè)東方男孩，緊緊捂著自己的手。東方男孩被那一腳踹得差點(diǎn)滾下舞臺(tái)，捂著胸口喘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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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華立風(fēng)在紅胡子捏他臉的時(shí)候，一口咬在了他的手上。那一口可謂用力，紅胡子的虎口留下一個(gè)深深的牙印，鮮血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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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哦。”卷兒愉悅地笑著，鼓了兩下掌，“小青訓(xùn)以為自己表現(xiàn)出了傷人傾向就不會(huì)有人買了，他可真不了解變態(tài)?！本韮翰[起眼睛：“我就很喜歡這種愛反抗的小家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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殼哥倒抽一口冷氣：“王八蛋，你可真變態(tà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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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兒微瞇眼眸，高興道：“謝謝夸獎(jiǎ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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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胡子紅著眼，他拽住鎖鏈，把華立風(fēng)拖回來，拿起鞭子就要往他身上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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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gè)瘦高精明的白人男子吼住他：“干什么，住手！別損壞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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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胡子趕忙抽回手，不服氣地瞪著華立風(fē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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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兒朝中年男子揚(yáng)了揚(yáng)下巴：“那個(gè)瘦猴是歐洲的奴隸販子，烏托邦號(hào)拍賣行的老板，叫葛朗臺(tái)，人如其名，精明又一毛不拔的商人。他在上船前花了大價(jià)錢購買了貴族身份，并掌握了船上的拍賣生意。那個(gè)紅胡子就是受他雇傭的平民，亨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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殼哥詫異：“不是說船民的初始身份是隨機(jī)抽取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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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兒用看傻子的眼神瞥了他一眼：“烏托邦號(hào)的財(cái)產(chǎn)公有，貴族、平民的初始財(cái)產(chǎn)都是按等第平均分配，他給烏托邦號(hào)的金庫出了錢，烏托邦號(hào)給他貴族身份，多平等的交易?！本韮河中ξ溃骸熬拖袢A立風(fēng)得罪了我，我送他一個(gè)奴隸身份，多公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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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賣行老板葛朗臺(tái)朝底下貴族優(yōu)雅地鞠了一躬，走到華立風(fēng)身邊，像撫摸小狗一樣摸著他的頭：“這個(gè)男孩來自東方，是難得的寶藏。東方是神秘的國度，象征欲望、財(cái)富與夢(mèng)想。如果能夠馴服他，他無疑會(huì)成為主人的幸運(yùn)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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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tái)下貴族一片嘩然，起哄聲一片。卷兒哈哈一笑：“哇，不愧是商人，說的我都好心動(dòng)，3，2，1，上鏈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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殼哥：“……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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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拍賣！磨蹭什么！”“多少錢?。　薄皠e賣關(guān)子了，別浪費(fèi)時(shí)間，我等不及了！”臺(tái)下有貴族嚷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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吊足人們的胃口后，葛朗臺(tái)才扶了扶眼鏡：“這個(gè)奴隸，起拍價(jià)，200金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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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民席一陣抱怨聲和謾罵，雖然早知道這個(gè)奴隸他們沒有機(jī)會(huì)，對(duì)平民來說，現(xiàn)在更重要的是飽暖問題而不是淫欲，但200金幣直接隔絕了平民的參與機(jī)會(huì)，也讓他們覺得身份的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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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能說什么，都怪我們倒霉，抽中了平民卡，如果能抽中貴族身份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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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運(yùn)氣不好啊，沒辦法。只能看看之后有沒有機(jī)會(huì)成為貴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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殼哥用胳膊肘頂了頂卷兒：“大兄弟，借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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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兒笑嘻嘻：“借你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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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卷兒在罵自己二百五，但眼下情況不是拘這些小節(jié)的時(shí)候，殼哥職業(yè)假笑：“好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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殼哥舉起了競(jìng)拍牌：“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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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平民哇聲一片，隨后討論聲四起?！八趺磿?huì)超過200金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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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huì)是暗箱操作吧，我們初始金幣都只有200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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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托邦號(hào)不可能這樣做，我聽到他聊天了，他是問那個(gè)貴族借的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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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溫飽都成問題，他居然還要買這個(gè)奴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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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兒摩挲著下巴：“如果交易成功了，財(cái)產(chǎn)清零，你就丟失平民身份了誒?！彼褵燁^捻在欄桿扶手上，“要不要考慮成為我的奴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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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貴族在震驚平民舉牌過后，似乎更意識(shí)到這個(gè)令人趨之若鶩的奴隸的價(jià)值。連卑賤的平民都冒著成為奴隸的風(fēng)險(xiǎn)想得到他，他們有什么理由不得到，于是底下競(jìng)拍聲競(jìng)起，十分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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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兒不滿地“嘖”了一聲：“真不懂事?！彼洲D(zhuǎn)頭笑嘻嘻道：“還要錢嗎？我再借你250?！?/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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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0！”一個(gè)貴族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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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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殼哥攤手，陰陽怪氣：“哎呀，被碾壓了呀卷兒。你不會(huì)就這么點(diǎn)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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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兒把煙頭隨手往底下貴族席一丟，煙頭落到柔軟的地毯上。他面色陰沉了會(huì)，又很快笑嘻嘻道：“錢還是有的，但是你不值這么多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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競(jìng)拍還在繼續(xù)，當(dāng)競(jìng)拍價(jià)超過五百后，貴族們的報(bào)價(jià)變得慢了起來，每個(gè)人臉上都掛著慎重與欲望的結(jié)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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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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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0！都別和我搶了！”一個(gè)肥頭大耳的中年男人大聲拍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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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百的報(bào)價(jià)已是當(dāng)夜奴隸拍賣的最高價(jià)，報(bào)價(jià)一出，底下寂靜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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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朗臺(tái)興奮地喊道：“六百一次，六百兩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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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兒看著那肥頭大耳的油膩大漢，不滿地嘖了一聲，慢悠悠舉起手中的競(jìng)拍牌：“650?！?/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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殼哥嘴角抽了抽，又很快自我安慰：算了，落在卷兒手里總比落在那個(gè)長得像豬頭的人手里好，至少卷兒雖然變態(tài)，但長得還算過得去，而且和華立風(fēng)看起來像情敵，應(yīng)該不會(huì)有那方面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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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也不一定。對(duì)情敵有那方面意思，聽起來離譜，但放在卷兒這個(gè)變態(tài)的身上，倒也……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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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朗臺(tái)也沒有想到這個(gè)瘦弱的東方男孩能拍賣出這么高的價(jià)格，激動(dòng)道：“六百五一次！六百五兩次！六百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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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0?！?/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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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中，貴族席不起眼的角落里，忽然響起一道清冷的聲音。這道聲音落在喧囂的利欲場(chǎng)，擲地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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殼哥著急地踮起腳尖往下看，去找聲音的來源，祈禱著報(bào)價(jià)七百的貴族是個(gè)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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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族席最角落里，一個(gè)清瘦的年輕男人站了起來。男人的衣著偏向中世紀(jì)的歐式風(fēng)，黑色的布料窄窄地收緊腰里，鎏金的巴洛克花紋流暢地繡在黑色上，隨著他的動(dòng)作在燈光下熠熠生輝，牛皮馬甲精致地掛在肩膀上，他的肩膀顯得更為寬闊，做工精美的靴子踩在柔軟的地毯上，貴族戴著白色蕾絲手套，他放下手中的紅酒杯，緩慢地起身往前走了兩步，西方紳士的優(yōu)雅和東方雅士的清冽巧妙地融合在一個(gè)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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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臺(tái)上的葛朗臺(tái)，淡淡地又重復(fù)了一遍報(bào)價(ji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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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清了那人的臉后，殼哥倒抽一口氣：“海，海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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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兒挑起眉頭，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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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朗臺(tái)大聲道：“這位先生，我有必要提醒您，貴族的初始財(cái)產(chǎn)為一千金幣，低于兩百金幣則降為平民，您是否確定用七百金幣購買這個(gè)奴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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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確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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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兒舔了舔嘴角，興奮起來。葛朗臺(tái)大喊：“七百一次，七百兩次，七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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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兒正要舉起手里的競(jìng)拍牌，就被殼哥從身后一把捂住了嘴。競(jìng)拍牌直接掉到地上，卷兒唔唔叫了兩聲，拍打著殼哥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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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百三次，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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殼哥心情復(fù)雜地松了手。卷兒被殼哥神來一捂直接錯(cuò)失了提價(jià)的機(jī)會(huì)，氣的跳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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殼哥拍了下自己的手：“哎呀，這手突然不受控制了。你不會(huì)生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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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立風(fēng)聽著那一輪輪的報(bào)價(jià)，一顆心慢慢冷下去。他辨認(rèn)著那些人的聲音，多數(shù)是男人，也有幾個(gè)女人。那些陌生的聲音如一道道輕飄飄的短刃，插進(jìn)他的身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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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強(qiáng)迫自己不去聽，不去看，游戲時(shí)間還很長，他需要足夠的體力和精力自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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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百的成交價(jià)一錘定音。全場(chǎng)陷入短暫的靜默，人們把目光投向那個(gè)慷慨英俊的貴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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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風(fēng)的下巴被抬起，是蕾絲手套的觸感。熟悉的雪松與檀香味鉆進(jìn)他的鼻尖。立風(fēng)驀然睜眼，透過遮住眼睛的黑色蕾絲，他看到了那張模糊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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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他的面龐并不明晰，但立風(fēng)已然認(rèn)出了他。心跳逐漸恢復(fù)，變快，最后砰砰亂跳，心跳聲如直接撞在耳膜上明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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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后退了一步，微微彎下腰，對(duì)半坐在地上的奴隸行了一個(gè)完整的紳士禮。他保持著彎腰的動(dòng)作，朝立風(fēng)伸出手，手心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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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風(fēng)愣住，他下意識(shí)地去握那人的手，因?yàn)椴幻魑囊暰€，他沒能一下子夠到。然而那人卻接住了他的手。

那個(gè)貴族，在等級(jí)分明的烏托邦船民面前，像對(duì)待高貴的王子，將身為奴隸的他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