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尸求生路(四十七)分居

“你說,咱們接下來要怎么辦?”許笑面小聲問道。
“不知道,先把梓童接到我們身邊再說吧?!碧摽栈卮鸬?。
“你說...咱們這個樣子,梓童能跟咱們走嗎?”我掏出了手機,照著自己的模樣,完全沒有先前的模樣了。
“皮囊可以揭下來,貼上去也不難?!碧摽照f。
“這還真有些像《成龍歷險記》里面的了?!蔽倚α诵?,有些無奈。
“喂,前面的?!?/p>
“嗯...?”我們回過頭,有些緊張。
“住房手續(xù)在那邊辦?!笔勘噶酥敢粋€方向,示意我們過去。
我們點了點頭,便離開了。
······
“李梓童,你哥哥來接你了?!崩蠋熣f道。
“唔...這個...”李梓童猶豫不決地走過來,大概是我們的面貌和聲音有些沖突吧。
“梓童...過來...”我蹲下來把他抱起。
只能說這里的老師并不負責,叫了梓童來了之后就離開了,也不怕小孩子被拐走。
“哥哥說不和陌生的叔叔走...”梓童摳著手指頭看著我們。
“梓童想不想上廁所,走?!痹S笑面從我的懷里接過梓童,我們一起去了廁所。
······
“梓童,你看著哥哥啊...”許笑面把皮囊揭了下來,我們也隨后揭了下來,“怎么樣,我們還是怪蜀黍嗎?嘿嘿?!?/p>
“哥哥會魔術(shù)!”梓童蹦蹦跳跳地叫著,我們示意他安靜下來。
“不要和別人說好嗎。”虛空蹲下來撫摸著梓童的臉。
“好?!?/p>
“那我們先去租房子,走吧?!?/p>
“哥哥,以前咱們不是有大別墅嗎?”梓童在我的懷里問道。
“那個房子太舊了,咱們換個更好的房子?!痹S笑面笑道。
其實,原來的房子已經(jīng)被封鎖了,就為了守株待兔。盡管沒有很明顯地打上封條,但是也能看得出來,畢竟,房子的附近有很多武裝的便衣人員,腰間的槍在衣服的襯托下顯露出來。
······
“什么?”我們排了好久的隊,卻給了我們一個不好的消息。
“抱歉,整套房子已經(jīng)沒有了,還剩下合租房,但是你們可能不能住在一起了?!?/p>
“那...”我們相視了一下,最終還是同意了。
······
“分居的話...危險有些大。”我喃喃道。
“也只能這樣了,總不能睡大街吧。”許笑面攤了攤手。
“那梓童...”虛空看了看我身邊的他。
“跟著我就好。”我握緊了梓童的手,梓童反過來抱著我。
“跟著我好了,你們兩個被軍方盯著的風險比較大?!痹S笑面蹲下身子,笑道:“來,跟著許哥哥住,給你買好吃的?!?/p>
“這么說...也是?!碧摽粘尹c了點頭。
“唔...”梓童看了看許笑面,又看了看我。
“去吧?!蔽倚χf道。
“那,先去認識新舍友好了,明天見?!?/p>
就這樣,我們分開了。
誰知道會發(fā)生什么呢。
······
“新來的?”
“你們好?!蔽疑锨按蛘泻?。
“嗯,你好?!?/p>
舍友是兩個男人一個女人。
“南逸?!蔽尹c了點頭,示意這是我的名字。
“墨笙。”女人看了我一眼,說道。
“劉浩,這位是我弟弟劉奡(ào),”一個男人說道,“他比我小那么幾歲,所以看上去比較稚氣?!?/p>
“以后還請多指教。”隨后我便進了自己的房間。
······
我必須對身邊的一切保持警惕,他們每個人都可能是軍方的眼線。
我摘下了皮囊,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有些迷茫。
難道...一直這樣逃下去嗎...
媽媽還沒找到...爸爸的失蹤...
“嘶...啊...”我感到隱隱頭痛。
“南逸...怎么了嗎?”不知道是劉浩還是劉奡的聲音,但是仔細聽,還是聽得出來是劉奡,有些許稚氣。
“啊...沒什么,有些頭疼?!蔽亿s緊戴上了面罩(皮囊)。
“那...我可以進來嗎?”他說道。
“請進吧?!?/p>
“頭疼是嗎,哎呀你怎么不把窗戶打開?!闭f罷,他打開了窗戶。
微風拂過了我的臉,攜去了我額頭的些許熱量。頭疼有些許好轉(zhuǎn)。
“啊...謝謝?!蔽矣行┍孔镜鼗卮?。
“就你一個人來嗎?”劉奡坐在了床上,準備和我交談。
“...嗯?!蔽也幌胪嘎冻鑫矣型?,所以撒了謊。
“你不太舒服嗎,臉色不太好?!?/p>
“沒事...可能是太悶了?!?/p>
“那你可以給我講講你來這里之前的經(jīng)歷嗎?我比較好奇你一個人在外面是怎么活下來的,你一定很厲害吧?”他看著我,仿佛想知道什么。
難道是軍方派來的人想要試探我?
“我...”我一時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但還好現(xiàn)在我還能有力氣編個故事,“你真的想聽嗎?”
“嗯嗯?!彼c了點頭,像我的一個學生,而我像一個老師,在給他講課,
“那好吧?!蔽野岩巫愚D(zhuǎn)過來,面對著他:“我32歲,是一個普通的上班族,病毒爆發(fā)那天我正在家里,聽到外面有奇怪的聲音,就透過窗戶看著外面,”我深吸了一口氣,仿佛在講自己的真實經(jīng)歷,而經(jīng)歷又那么不堪回首,“血流成河,那時候我怕的要命,但是聽著遠處仿佛又有很多怪物來,所以我決定逃走,我就拿了一些必需品和武器離開了城市,沿途干掉了幾個怪物,同時也在路邊找到了一輛沒有了車主的車,就離開了。”
“那可真夠險的,也許你身后就是尸潮啊!”
“嗯,”我點了點頭,繼續(xù)編著故事,“之后我遇到了幸存者,他們其中有一個軍人,說是離開基地的人,也就是這里,我便請求他們告訴我這里在哪里,”故事中的“我”是我穿插進去的,這些幸存者,也就是真實的我們,但是我還要再添油加醋一些,同時也順便打聽出我們目前的處境。
“幸存者...軍人...?”劉奡若有所思。
“怎么了嗎?”
“前幾天軍方就有通緝一隊人,里面就有軍人,好像還有一個小孩!”
“什么...?”我早就料到軍方會通緝我們,但是卻沒有想到我們也會把梓童也牽連進去。
“嗯嗯,聽說那個軍人軍銜還挺高,但是失蹤了幾個月,就把軍銜撤了,誰知道之前突然領(lǐng)著三個人回來,把軍銜要回來了?!?/p>
“我很好奇,可以給我詳細講講嗎?”我的目的達成了,釣出我們現(xiàn)在真實的處境。
“具體我也不知道,”劉奡說道,“好像是出逃了,但是總司令說他們還會回來,是危險分子,讓我們小心?!?/p>
“混蛋!”我一拳打在桌子上,忘記了此時我的身份。
“什...什么...?”劉奡被嚇到了。
“啊...我是說那群人,”我馬上恢復(fù)了理智,“他們是不是做了什么害人的事?”
“好像是的,他們說那些人去找軍士長,把軍銜搶回來了,還把軍士長打了。”
這幫混蛋,明明傷天害理的是他們!
人體實驗、囚禁無辜居民、想要滅殺虛空,都是他們干出來的事!現(xiàn)在蒙蔽了大眾,就為了要將我們趕盡殺絕。
“我出去一下?!蔽移鹕?,走出了房間。
“南逸,”墨笙正在看電視,看見我之后,叫住了我,“新環(huán)境還適應(yīng)嗎?”
“嗯?!闭f完,我走了出去。
臨關(guān)門,我聽見墨笙說道:“還挺高冷的?!?/p>
“呵?!蔽也荒芟嘈湃魏纬橐酝獾娜耍呐率钦嬲暮萌?。
“誒,南逸,我和弟弟晚上去酒吧,你去不?”劉浩打開門說道。
“啊...還有酒吧?”
“對啊,還有舞廳,可刺激了,去不?”
“我不去了,我有些累。”
“好吧好吧,那你們一男一女...嘖。”
“得了,知道你喜歡她了?!北憩F(xiàn)得真明顯,我像那么猥瑣的人嗎...
“那就好,嘿嘿...”
······
“言玖,怎么樣。”虛空問我。
“處境不容樂觀,跟室友打聽的?!蔽艺f。
隨后我把聽到的都告訴了他們。
“呵...果然?!碧摽绽湫α艘宦?。
“那我們怎么辦?”許笑面牽著梓童的手。
“我們今天就走好了,”虛空突然說道,“留在這里時間越長,風險越大。”
“可是...”我還是放心不下北至。
“擔心北至妹子嗎?”許笑面拍了下我的肩膀,他總能看得出來我的心思,“你的所想總是寫在臉上。我們不可能有機會帶她回去,畢竟,她途中會失去理智的幾率很大,你的命撿回來也算是幸運?!?/p>
“這也是我們愿意和你做同伴的理由之一吧,”虛空微笑著,“對同伴都是真誠的。”
“啊...是嗎...”我明明還和室友撒了謊。
“當然,我說的是相互信任的?!?/p>
是嗎...我已經(jīng)開始懷疑自己,回到這里,到底是為了大家、為了李先生、為了梓童...還是...已經(jīng)被改造的北至...?
“我還沒...找到媽媽...爸爸的失蹤肯定也和他們有關(guān)...”我有些控制不住情緒。
“你失去哥哥之后,就一直這樣。都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我們會慢慢尋找答案的,好嗎?”虛空拍了拍我。
“說句不吉利的,他們...可能和北至...”許笑面小心翼翼地說道。
“不...不會的...怎么...不行...”我轉(zhuǎn)過身,拭去了幾滴眼淚,我不能讓梓童看見,哥哥在弟弟面前哭,算什么?
“言玖...聽著,”虛空向許笑面使了一個眼神,讓他先帶梓童離開,然后走到了我的面前,“如果你想哭,就哭出來,不要憋在心里,現(xiàn)在梓童需要你,我們也需要你,你要給梓童做一個榜樣,梓童和你最親了,就像你和你的哥哥一樣,我們呢,不能沒有你,你需要振作,不要為了自己的情感而迷茫了自己。”
“玖玖哥哥!”梓童跑過來,后面的許笑面不敢用力拽著他,只好追過來。
“他一直說要過來...所以...嘿嘿...”許笑面撓著頭無奈地笑著,嘴里含著一塊糖。
“怎么了呢?”我抱起梓童,誰知他朝我嘴里塞了一塊糖。
“好吃嗎?許哥哥給買的?!辫魍鹛鸬匦χ屛乙哺杏X到,自己不能為自己自私地活著,我至少...還要為了梓童。
“嗯,很甜的,還是我最喜歡的蘋果味?!蔽覅s沒有發(fā)覺,眼淚從眼眶中滑落下來。
“玖玖哥哥...不哭...”梓童用小手幫我抹了抹眼淚。
“哥哥不哭...哥哥想言游哥哥了...”我把梓童放下,腦子里面全都是關(guān)于哥哥的畫面。
哥哥...我該怎么辦...?
“梓童,和我去摘幾朵小花嗎?我看那邊的花很好看,摘幾朵送給言玖哥哥好嗎?”虛空蹲下,撫摸著梓童的腦袋。
“好?!辫魍癄恐摽盏氖蛛x開了。
虛空為了讓梓童盡量忘記剛才的氣氛,還故作輕快地說道:“虛空哥哥沒有糖吃嗎?”
“這是留給虛空哥哥的,給~”
······
“他還是很會哄小孩的啊...”我說道。
“你也是,這么大個人了...唉...”許笑面不知為何嘆了口氣。
我和許笑面坐在長椅上,看著如鏡面般的湖水,偶爾被從湖底浮上來的氣泡打碎。月光照耀在我們的周圍,微風吹拂著樹枝樹葉,這有些冷,也有些讓人毛骨悚然。
“你又怎么了...?”我擠出一個笑容,看著許笑面。
“言游走了,潮生也一起走了啊...”他看著湖面,眼睛也和月光下的湖面一樣,時時泛起波瀾。
“哪怕報仇了,也一樣對吧...”我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那可不,”他扶額無奈,“我們倆也勝似親兄弟呢...”
“我...”我已經(jīng)無法正常說話。
“好了,都這么晚了,走吧?”
“你先走吧,我一個人待一會兒?!?/p>
“那你注意安全,我還要哄梓童睡覺呢?!?/p>
“去吧去吧。”
······
真誠...嗎?
我真的...是全心全意對待同伴嗎...?
我不是為了自己...為了自己的家人...我...
“唔...嗷...”
“誰在那?!”我跳了起來,從腰間拔出了一把匕首。
“嗷...!啊!”是喪尸!
我?guī)撞阶呱锨?,了結(jié)了它。
“不是黑紅色的血液...綠色的...?”我看著這只喪尸傷口出的血液,有些迷惑。
“媽的,跑出來一只。”有人在那?!
我跑到了樹后,不敢大聲呼吸。
“死了...?”一個人踢了踢那只喪尸。
“管它死的活的,拖回去,不然BOSS又該發(fā)火了?!?/p>
“得,真惡心?!?/p>
······
不是從外面跑進來的...?
啊,實驗室!
難道是改造北至的實驗室?!
我尾隨這他們,直到看不見他們,再往前,可能就...算了。
只能回去了。
······
還開著燈,嘖。
“我回來了?!蔽掖蜷_門,就看見墨笙穿著白色吊帶睡裙在沙發(fā)上一邊喝茶一邊追劇。
“哦,”墨笙沒看我,指了指桌子上扣的飯菜,“晚飯,吃完了自己刷了?!?/p>
“你做的?”我坐下,拿開了碗。
“嗯?”她看了我一眼。
“還不錯?!蔽衣柫寺柤?,開始“埋頭苦吃”。
“呵...”
“他們不回來嗎?”
“那兄弟倆啊,應(yīng)該回來就一兩點兩三點的樣子,習慣了?!?/p>
“你個女孩子,不早點睡?”
“等你呢?!?/p>
“等我?”我放下了筷子,看著她。
“別想多了,就因為你新來的?!蹦系闪宋乙谎?,然后接著看劇。
“那好吧?!蔽野淹肟晁⒘?,就回屋睡覺了。
······
翻來覆去,無法入睡...
“咔嚓?!笔擎i門的聲音。
“他睡了?”是劉浩...!
“嗯,睡了挺久的了?!蹦系穆曇?..
“那各位好夢吧?!眲S的聲音落下,就恢復(fù)了寂靜。
我...感覺有不好的事情要發(f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