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羨忘 雙潔 HE】含光君今天溫婉居家了么19至愛
藍忘機面色一白,手指冰涼,卻依然點了頭:“我其實和你想要的一點都不符,卻還是和叔父他們誆了你嫁過來。當(dāng)時發(fā)現(xiàn)我是這樣的人,你很失望吧?”
“阿湛,那你怪我當(dāng)時故意隱瞞么?明明自己修得旁門左道,卻對你只字未提?!?/p>
藍忘機不解:“???你什么時候瞞我了?我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魏無羨一噎,哭笑不得:“那我和你主動說過嗎?”
藍忘機一板一眼道:“既然我都知道,你為什么還要說?這個不算?!?/p>
“小笨蛋?!蔽簾o羨妥協(xié):“好,這個不算,那我故意誤導(dǎo)你,讓你以為是金夫人砸了酒樓,卻絲毫不解釋,這個總算吧?你會對我失望嗎?”
“怎么會!”
“那我也是這個答案:怎么會!”魏無羨沒好氣地輕輕敲了一下藍忘機的額頭,連點紅印都沒留下:“明不明白?”
“但這兩件事根本不能相提并論……”
“性質(zhì)總是一樣的。”魏無羨輕聲:“無非都是誤導(dǎo)了一件在對方心里無足輕重的小事,不是嗎?”
“這是你的終身大事……”
“怎么還有你這種上桿子給自己找錯處的小笨蛋?”魏無羨納罕:“我原本想著慢慢相處,你自然而然就會明白,但如今說到這里,也沒什么好支吾的?!?/p>
見藍忘機雙眸純澈,魏無羨心里滿是安寧:“雖然藍氏多半將我查得很清楚,但我還沒有自己親口和你道明那些過去?!?/p>
“我父親曾是江氏家仆,但他才能不差,也得了江氏家主幾分欣賞,后來更是多次立功。圖著維系情分不讓人寒心,江氏一直有意將我父親提為客卿?!?/p>
魏無羨娓娓道來:“只是我父親恰好在那時遇到了身為散修熱愛自由的母親,于是最后他放棄了江氏打拼的一切,選擇和母親云游四方,最終亡于一場夜獵。”
藍忘機擔(dān)憂看他,又不懂怎么安慰人,只能笨手笨腳地抬頭去親魏無羨:“你不要傷心啊,我陪著你?!?/p>
“我早就不難過了?!蔽簾o羨反親了親他,這才繼續(xù)往下講:“因為這前緣,我被接去了蓮花塢,最終成為江氏弟子。若無意外,我本該對江氏忠心耿耿?!?/p>
“那意外是什么?”
“是虞夫人。我去了才知,她一直懷疑江宗主喜歡我母親,且尊卑看得太重,對我這曾經(jīng)的家仆之子實在看不上眼,為此他們夫妻多有不合。只是我那時也才十許歲,江宗主不肯放我流浪,多方考慮下我還是留了下來,卻一直懷了要走的心?!?/p>
魏無羨灑然道:“既然要走,就不能和他們牽扯太多,虧欠太多。所以我未用江氏功法,只是進行最基礎(chǔ)的靈氣吐納,更早早在外替江氏跑商償還恩情。待我加冠那年,我拒了他們給我議親聯(lián)姻的打算,受了退宗責(zé)罰后出來自立門戶?!?/p>
“難怪你靈力這么低。沒關(guān)系,功法我有好多,你基礎(chǔ)這么好練起來一定沒問題!”藍忘機心疼道:“退宗責(zé)罰嚴(yán)重嗎?”
“尚可。”魏無羨一筆帶過:“多寶閣是我兩位散修好友創(chuàng)立,我負(fù)責(zé)做物件,他們負(fù)責(zé)賣。出了江氏后,我正式修煉怨氣,也順勢接過了多寶閣的閣主之位,這就是我這二十幾年的人生了?!?/p>
藍忘機沮喪垂頭:“我比夫君你幸福很多。父親夜獵身亡,母親生下我與安之后便撒手人寰。垂髫之齡為了身體著想,叔父動用抱山散人欠藍氏的一個人情將我送去調(diào)養(yǎng)。一路行來親人疼愛,師門和睦,順風(fēng)順?biāo)亻L至如今,只有分化為坤澤一事讓他們吃了一驚,此外再沒什么可說得了。”
“那真是太好了,你在遇到我前沒有吃太多苦,夫君很高興?!蔽簾o羨笑道:“我說這些可不是讓小琉璃你和我有什么同甘共苦的話題共鳴,別這么垂頭喪氣的。夫君是想告訴你,在江氏這些年動輒得咎,看多了虞夫人和江宗主兩兩生厭的模樣,我難免有些悲觀?!?/p>
“在你問我喜歡什么樣的人時,我瞬間便想到了你?!彼{忘機猝然抬頭,看到魏無羨眼里關(guān)也關(guān)不住的愛意:“可我自覺自己配不上,不敢開口,才只說了和虞夫人千差萬別的溫婉居家?!?/p>
藍忘機敏銳抓到了重點,頓時歡喜起來:“所以你不喜歡溫婉居家的?喜歡我?”
“喜歡你和喜歡溫婉居家并不沖突?!蔽簾o羨笑道:“阿湛你就很溫婉居家啊?!?/p>
“???”
門外偷聽的謝允皺起了一張臉:認(rèn)真的嗎?這話我都說不出口。
“你待我溫柔貼心,事事仔細(xì),說你溫婉可有錯處?而夫君身側(cè)即是家,你我執(zhí)手相伴不離,這自然就是居家了。對也不對?”魏無羨寵溺道。
藍忘機又羞又喜,忍不住揚了笑,一頭撲進魏無羨懷里抱緊了他:“夫君最好了!”
“只對著你如此?!蔽簾o羨緊緊回抱,輕聲:“要知道,如果沒有遇到你,溫婉居家不過是我麻木隨意的將就。阿湛,你才是我生命從天而降的意外,千千萬萬的好。”
眼看著窗戶上的兩道影子越來越親密,謝允扇了扇發(fā)燙的臉匆匆忙忙跳出去,暗暗咂舌:“這花言巧語一套一套的,也難怪藍湛湛招架不住。要是小糖果有他一半……”
謝允頓住,忽而自嘲一笑:“我在想什么呢。謝安之啊,你對他不過是個不得不負(fù)的責(zé)任,也只是將就罷了,哪里說得出這情真意切。”
“你又又又騙我!”暗巷盡頭突有指責(zé)傳來,俊朗而隱約有些憨氣的男人氣急敗壞地沖出,更有些委屈:“我哪里做得不好你和我說啊,為什么又要跑?!”
謝允一驚:“你怎么來得這么快?”
唐三咬牙:“我已經(jīng)夠慢了!要不是家中有事,我早就能找到你了!”
說罷他一揚手,藤蔓鋪天蓋地竄出來,謝允萬萬沒料到他身為凡人竟然有這種手段,猝不及防下被捆了個正著:“你干什么!”
“我不要再聽你說話了?!碧迫龓е焕ζ饋淼闹x允向南方走去:“你就是在哄我拖延時間,我要直接帶你去云深,我父母已經(jīng)在那里等著了,只待我一到便提親!”
顧不得他說的提親,謝允納罕:“父母?你不是孤兒?”
“當(dāng)然不是啊。”唐三眨了眨眼,遲鈍地想起了什么:“對哦,我一直沒和你說過?!?/p>
“我姓唐名三,蜀中唐門少主,年二十又三,如今按規(guī)矩外出歷練,還有兩年期滿?!彼粡澭?,單純又無害:“主修活傀醫(yī)毒之道,在尋人隱匿一事上獨步天下。所以安之你跑不掉的,不要浪費力氣了,把你養(yǎng)胖一點很不容易的?!?/p>
“???”謝允眨了眨眼:他的錯覺嗎?怎么覺得小糖果背后有狼尾巴在晃?
等等!唐門少主?!他終于反應(yīng)過來重點,再看向唐三那張漂亮的臉,眼前一黑:唐門是出了名的一根筋死心眼愛護短,要是叔父知道自己惹上這么一尊甩不脫的麻煩人物,一氣之下搞不好真的會把他許出去……
他謝允謝安之怎么能被人將就著娶了,不行,必須得盡快脫身!
兩人各懷心思地遠(yuǎn)行,奔赴自己心里的未來,而夷陵云深萬里對望,一路山水相迎,二人要想走到終點——
道阻且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