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色童話》第九章 試藥工具
光頭把他帶到這里關(guān)了幾個小時了,一點動靜沒有。
冷的雙腳被鐵鏈子鎖在椅腿上,反拷的雙手手腕子紅腫充血,這種坐姿可不舒服,房間里悶熱透不過氣,他口渴難耐,扯了嗓子吼“有沒人啊,到底想怎樣,倒是出來給老子說清楚。”
面前有面黑色幕墻,冷能看見墨黑色玻璃墻面上自己的影子,他猛然覺得那東西后面應(yīng)該有眼睛,忽然就扯了嘴“對面的老鼠看過來,看過來,看過來......”他啞著聲唱,反正在這了,還能怎么差。
料想的沒錯,腳步聲由遠(yuǎn)至近,光頭警長帶著二名手下走了進(jìn)來,冷看著這兩個大塊頭警察,心里暗暗緊了緊。
“混小子,挺能撐,這會子還笑得出來?”光頭把手中的案宗啪的摔在桌上。
“笑總比哭好,有事說事,哥可沒時間在這廢話。”冷別過頭,看到另一個警察手中的礦泉水瓶,眼睛一亮。
“渴了?”光頭眼神犀利,拿過瓶子,擰開,晃在冷面前。???????????????????
冷眼睜睜看他把水倒在面前,那么近卻又那么遠(yuǎn),嘴角嘲然輕扯。
“小子,老實說話,一會有你喝的。”光頭俯下身,盯著他泛著寒的眼。
“隆記前天晚上糟了賊,丟了東西,你干的?”光頭直截了當(dāng)。
冷心里一緊,這么快就摸到他這里,面上風(fēng)平浪靜,也直盯了光頭的銅鈴眼睛“光隊,話不可以亂講?!?/span>
光頭眉峰輕擰。?????????????????????????????????????????????????
“我能找你來,自是掌握了一些消息,小子,我再給你一次機(jī)會。”光頭站起來,伸手扯開制服襯衫的領(lǐng)口。
“隆記什么地方,我們梁幫不會碰?!崩湔f得也是斬釘截鐵。
“機(jī)會給過你了?!备叽蟮墓忸^眼神陰冷的站在冷面前。
冷感覺身后兩人漸漸靠近,暗里緊緊攥了手心,他知道這些人逼供的手段。
厚重的電話薄被一人按在他的胸口,另一人扯起他的額頭,光頭從角落里抄起一根鐵棍,沖著他胸口的電話薄就狠狠揮過來。
隔山打虎,冷只覺得胸口一陣悶疼,一股強(qiáng)勁的力道從他的胸口直奔喉嚨腦殼,沉悶悶的一陣撞擊,讓他連人帶鐵椅子摔倒在地。
受著傷的后背被椅子磨得一陣撕裂“呃…”他埋首一聲疼哼,連人帶椅子的又被身后兩人拉起來重新坐好,他喘著粗氣,瞪著面前一臉壞笑的光頭,舔了舔咬爛的嘴角,呸了口血痰。
“你沒有證據(jù),私刑逼供,有種就弄死我?!?/span>
光頭摸摸自己光滑發(fā)亮的后腦,走前幾步捏了他的下巴“象你這種連身份都沒有的混蛋,我弄死一個算一個,整個北城的渣子們都應(yīng)該死?!?/span>
冷不知道他和梁幫有什么過結(jié),又或者和自己有過節(jié)?只感覺這次是真的要報銷在這混蛋手中了,想著,拷著的雙手緊緊攥了拳頭,他不甘心。
光頭根本不給他喘息的機(jī)會,朝手下使了眼色,兩人走出門去。
冷抬起冷汗頻冒的頭,看著光頭陰寒的眼,揣測著他的壞主意。
一會功夫進(jìn)來一個穿白長褂的人,象是醫(yī)院里的醫(yī)生,但他褂子下面穿得是黑色制服。
他手中提著個銀色箱子,擺在桌面上,同光頭打了招呼。
“局里新進(jìn)了個新玩意,能讓人說實話,需要個試藥的人,想來想去,你小子最合適?!惫忸^走到桌前,饒有興趣的看著白醫(yī)人打開箱子。
“試藥?”冷心里咯噔一下,我去,電視劇里的玩意還真有?
白衣人動作利落,“一號還是二號?”抬眼問光頭。
“這混蛋身子壯,二號吧?!惫忸^挑挑眉。
白衣人打開一瓶紅色藥水,用長長的針管吸了,熾亮燈光下,長長的針頭閃著寒光。
冷暗咬了牙根,雙手雙腳都被反拷在椅子上,他動彈不了,眼看著那人拿著針筒走過來,他瞪著光頭“這種小兒科的東西,你也信?”
“小兒科?一會你就知道了?!惫忸^沖著他笑,寒冷刺骨,揚(yáng)了下巴示意白衣人開始。
白衣人撂起冷的短袖,消毒后在他結(jié)實強(qiáng)勁的上臂扎進(jìn)針頭,幽長的針頭帶著刺痛將針劑快速打入冷的體內(nèi),冷緊咬著牙根,泛紅的眸死死瞪著光頭,愣是一聲沒吭。
針頭拔了沒有五分鐘時間,他就有了反應(yīng),一股熾熱從針頭處悄然漫開直沖大腦,他開始開不清眼前的人,好熱,熱得他渾身熾燒難耐,他緊緊攥著拳頭,那熱讓他頭暈止眩,他沉垂了眼皮,撐著不讓自己迷離,額頭頭發(fā)被光頭一把拽起,扯得他的眼對著頭頂熾亮燈光,“說,隆記的煙在哪里?”
那聲音….象極了悠長走道另一端的回音,沉重中帶著壓迫,冷狠狠攥著手心,把指甲掐進(jìn)肉皮里去,他晃了晃腦袋讓自己保持清醒,被自己咬爛的嘴角倔強(qiáng)輕扯,“在…你家?!?/span>
他知道這話會讓光頭七竅冒煙,想著他丑陋的嘴臉,笑得更開了,嘴角一抹血絲。
果然,光頭丟開他,走到一邊。
渴得冒煙的喉嚨開始扯疼,他垂首輕咳著,啞著嗓子叫“水…水。”
左邊胳膊上又是刺痛,他睜不開眼,死攥著拳頭,盡力晃著頭,保持清醒。
“可以了,不能再打了。”隱隱約約,他聽得模糊,努力想抬頭,脖頸卻動也不動。
熾燒般的熱讓他無法抑制的全身顫栗,他狠咬著牙根,一聲聲難忍的悶哼從齒間哼出來,他從來沒有這么難受過,“冷寒飛,你..你不能倒…..”他開始強(qiáng)迫自己亂成一團(tuán)的腦子想點東西,不然就會被漿糊糊了腦子,他怕極了自己會說出點什么來,老猴子….小刀….他一個個的想著這些至親的人,一陣陣的痛從四肢里竄出來,把他的內(nèi)臟扯得生疼,后背上的悉數(shù)傷口象抹了辣椒水般疼得讓人窒息,他沉沉吸了口長氣,努力吸著鼻子,整個人蜷在椅子上疼不欲生,心角被刀刺般的疼,讓他喘不上氣。
“這個給你?!彼牭剿穆曇袅?,那么好聽的聲音鉆進(jìn)心里,好象疼得輕了點。
他輕撐開眼皮,冷汗滴在地面上,她站在面前,一綹靚麗的秀發(fā)微微飛舞,細(xì)長的柳眉,秀挺的鼻,清撤如水的大眼睛笑得燦爛,他從沒見過比她更好看的女孩子,他沉喘著氣,嘴角輕揚(yáng)。
額頭又一次被人扯起來,頭頂?shù)牧凉庾屗]上雙眼,光頭俯下身來,“煙在哪里?”
“煙….”冷疼痛中抽了口氣,腦袋沉得象鐵,他開始潛意識的尋找煙的軌跡,他把煙藏哪了?忽然被口水嗆到,冷強(qiáng)烈的咳嗽起來,胸口針刺般的疼疼難耐,冷的鼻血滴答溢出,染濕了褲腿,他仰天一聲疼呼,垂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