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天青色头像情侣网名,国产亚洲av片在线观看18女人,黑人巨茎大战俄罗斯美女,扒下她的小内裤打屁股

歡迎光臨散文網(wǎng) 會員登陸 & 注冊

The Mirror of Galadriel 第七章 加拉德瑞爾的水鏡

2023-01-11 19:13 作者:歲月翩躚知人否  | 我要投稿

日落西山,林中陰影越發(fā)深長,他們再次出發(fā)。此時他們朝著已經(jīng)暮色
彌漫的灌木叢中行去。隨著他們前行,夜色降臨樹下,精靈揭開了他們
的銀燈。
突然,他們出了林子再次進入一片空地,發(fā)現(xiàn)自己置身在黃昏蒼茫的天
空下,天空中點綴著幾顆早現(xiàn)的星星。面前是一片開闊的無樹之地,從
兩側(cè)呈弧形開展出去,形成極大的一圈??盏卦龠^去是一道隱沒在淡淡
陰影中的深塹,不過生在邊緣上的草很綠,仿佛還在發(fā)著光,緬懷已落
的太陽。地塹的另一邊爬升形成一道極高的綠墻,環(huán)抱著一座綠丘,綠
丘上生滿瑁瓏樹,比他們目前在全地所見過的都更高大。那些樹高不可
測,屹立在暮光中,如同有生命的高塔。在眾多層層疊疊的枝干上,在
始終搖曳不停的樹葉中,閃爍著數(shù)不清的燈火,有綠,有金,有銀。哈
爾迪爾轉(zhuǎn)向了遠征隊一行人。
“歡迎來到卡拉斯加拉松!”他說,“這是加拉茲民之城,羅瑞恩的領(lǐng)主
凱勒博恩和夫人加拉德瑞爾就住在此地。但是我們無法從這里進入,因
為城門不是朝北開。我們必須繞到南邊,這段路程可不短,因為這城很
大?!?br>沿著地塹外緣有一條白石鋪就的路。他們沿著這條路朝西走,樹城如同
一團綠云,在左邊越攀越高。隨著夜色漸濃,更多的燈亮起,到得最
后,整座山丘燈火通明,似是綴滿了繁星。終于,他們來到一座白橋
前,過橋便見到了巨大的城門。城門面向西南,坐落在環(huán)形城墻兩端交
疊的盡頭,又高又堅固,上面懸掛著許多燈盞。
哈爾迪爾敲敲門,說了句話,城門隨即無聲無息開啟,但弗羅多沒看見
守衛(wèi)的蹤影。一行旅人穿過門進入,城門在背后關(guān)上。他們身處夾在城
墻兩端之間的一條深巷中,迅速穿過小巷,便進入了樹木之城。他們看
不到居民,也聽不到小徑上有人行走,但在周圍以及上方空中,有很多
聲音。他們聽見有歌聲從遠方山丘高處傳下來,就像細雨灑落在樹葉
上。
他們走過諸多小徑,爬上眾多梯階,終于來到高處,看見面前一片寬闊
的草坪中央,有座噴泉正晶瑩閃爍。周圍的樹枝上掛著許多搖曳的銀
燈,照亮了這座噴泉,它噴出的水落入一個銀盆,從盆中又濺出一條瑩
白溪流。草坪南邊聳立著眾樹中最巨大的一棵,它粗壯、光滑的樹干如
灰色絲緞般閃亮,擎天的樹干直到極高處才有分枝,粗大的枝干張開在
濃密如云的樹葉下。大樹旁立著一架寬闊的白梯,梯底坐著三個精靈。
他們見一行人走近,立時躍起,弗羅多見他們個子都很高,身穿灰色的
鎧甲,肩披雪白的長斗篷。
“凱勒博恩和加拉德瑞爾就住在這里?!惫柕蠣栒f,“他們希望你們上
去,與他們交談?!?br>于是,一個精靈衛(wèi)士用一支小號角吹出了一個清晰的音符,從上方高處
傳來三聲回應(yīng)?!拔蚁茸撸惫柕蠣栒f,“接著是弗羅多和萊戈拉斯。
旁人請隨意跟上。沒爬慣這種梯子的人,會爬很久,不過你們可以在中
途休息。”
弗羅多一路緩慢往上爬,經(jīng)過了許多弗來特,有的在左,有的在右,有
的環(huán)繞樹干,于是梯子要穿過它們才行。在離地極高的地方,他到了一
個好似大船甲板一樣寬闊的塔藍,上面建了一棟大屋,大到堪為地面上
人類的殿堂。他跟在哈爾迪爾后面走進去,發(fā)現(xiàn)自己來到了一個橢圓形
的會客廳,這棵瑁瓏巨樹便穿過廳中央繼續(xù)往上生長,雖說至此接近樹
頂,已經(jīng)變細,卻仍是一根粗柱。
會客廳中灑滿了柔和的燈光,四面墻壁是綠銀兩色,屋頂則是金色。廳
中坐著許多精靈。在樹干下,以一根鮮活樹枝為華蓋,設(shè)著兩張并排的
椅子,坐著凱勒博恩和加拉德瑞爾。他們依著精靈的禮節(jié)對來客起身相
迎—縱是身為強大君王,習(xí)俗也是如此。二人都非常高,夫人并不亞于
領(lǐng)主。他們都是莊重又美麗,一身純白裝束。夫人有一頭深金色的秀
發(fā),領(lǐng)主凱勒博恩有一頭銀亮的長發(fā)。但他們身上不見歲月的痕跡,惟
從那深邃眼眸中可窺見一斑:在星光下,他們的眼睛銳利如長槍之尖
鋒,卻又深奧淵博,如記憶積累的深井。
哈爾迪爾將弗羅多領(lǐng)到他們面前,領(lǐng)主用精靈語開口歡迎,但加拉德瑞
爾夫人沒有說話,只久久注視著他的臉龐。
“請來坐在我旁邊吧,夏爾的弗羅多!”凱勒博恩說,“等眾人都到齊
后,我們再一起談?!?br>遠征隊諸人進來時,他一一道出他們的名字,彬彬有禮地致意?!皻g迎
你,阿拉松之子阿拉貢!”他說,“距你上次來到此地,外界已經(jīng)過了三
十八年。這些年你過得甚是艱苦。但無論吉兇,結(jié)局已近。在此你且放
下重擔(dān),暫作歇息!”
“歡迎你,瑟蘭杜伊之子!我的親族從北方遠道而來,實屬稀客。”
“歡迎你,格羅因之子吉姆利!我們在卡拉斯加拉松已經(jīng)多年不見都林
的族人。然而今天我們打破了長久以來的律法。愿此成為吉兆,標志著
盡管當今世界黑暗,但美好的年日已近,我們兩族子民的友誼亦將恢復(fù)
一新?!奔防钌罹狭艘还?。
等所有客人都在凱勒博恩面前坐定,領(lǐng)主再次打量他們?!斑@里共有八
位。”他說,“但據(jù)消息說,共有九位出發(fā)。不過,或許計劃有變,而我
們未獲通知。埃爾隆德身在遠方,而我們兩地之間黑暗聚集,今年全
年,陰影都愈發(fā)深長。”
“不,計劃并未改變?!奔永氯馉柗蛉说谝淮伍_了口。她的聲音清晰悅
耳,但比一般女性低沉:“灰袍甘道夫與遠征隊一同出發(fā),但他沒有進
入此地的邊界?,F(xiàn)在,告訴我們他在哪里;因為我迫切希望再次與他交
談。但他若不進入洛絲羅瑞恩的屏障之內(nèi),我便無法自遠方看見他:他
的周圍籠罩著一團灰霧,他雙腳所走之路并他頭腦所謀之途,我都看不
透?!?br>“唉!”阿拉貢說,“灰袍甘道夫落進了陰影中。他留在了墨瑞亞,沒能
脫身?!?br>聽見這話,廳中精靈無不驚呼出聲,深感悲痛。“這是噩耗,”凱勒博恩
說,“漫長年歲間,不幸之事層出不窮,然而在此道出的所有消息當
中,這一則是最不幸的。”他轉(zhuǎn)向哈爾迪爾,用精靈語問,“為什么沒有
先把這事告訴我?”
“我們還沒告訴哈爾迪爾我們的經(jīng)歷與目的?!比R戈拉斯說,“起初,我
們過于疲累,而危險又離得太近。之后,我們走在羅瑞恩美麗的小徑
上,滿心歡喜,幾乎暫時忘卻了悲傷?!?br>“但是,我們極為悲傷,我們的損失也無法彌補?!备チ_多說,“甘道夫
是我們的向?qū)?,他帶領(lǐng)我們穿過了墨瑞亞。眼看我們毫無希望逃脫時,
是他拯救了我們,他自己卻墜入了深淵?!?br>“現(xiàn)在把詳情告訴我們!”凱勒博恩說。
于是,阿拉貢從頭敘述了卡拉茲拉斯隘口之行與隨后那些日子所發(fā)生的
一切。他說到了巴林和他那本書,說到了發(fā)生在馬扎布爾室的戰(zhàn)斗,還
有大火、窄橋,以及恐怖的來臨?!澳切皭何覐奈匆娺^,似乎是來自古
代世界?!卑⒗曊f,“它既是陰影又是火焰,強壯且恐怖?!?br>“那是一個魔茍斯的炎魔,”萊戈拉斯說,“所有的精靈克星,除了盤踞
在邪黑塔中的那位,數(shù)它最致命?!?br>“我看見橋上正是在我們最黑暗的夢中作祟之物,我看見了都林的克
星?!奔防吐曊f,眼中滿是恐懼。
“唉!”凱勒博恩說,“長久以來,我們一直懼怕卡拉茲拉斯底下沉睡著
一種恐怖。我若知道矮人又在墨瑞亞將這邪物驚醒,便會禁止你進入我
們的北邊邊界,你和所有跟你同行的人都不例外。如果這是真的,人們
會說:甘道夫終于從智者淪為愚人,無謂地進入了墨瑞亞的羅網(wǎng)?!?br>“這么說的人,未免過于輕率?!奔永氯馉栢嵵氐卣f,“甘道夫一生從
不做無謂之事。那些跟隨他的人不了解他心中所謀,因此無法轉(zhuǎn)述他的
完整目的。但是,無論向?qū)绾?,跟隨者都無可指責(zé)。不要后悔你接待
了這位矮人!倘若我們的子民長年流亡,遠離洛絲羅瑞恩,那么這些加
拉茲民,甚至智者凱勒博恩,有誰不想在路過時看看自己的古老家園,
哪怕它已變成了惡龍的巢穴?
“凱雷德–扎拉姆的水色幽深,奇比爾–納拉的泉源冰冷。在遠古時代,
強大的君王尚未隕落長眠巖石之下,卡扎督姆巨柱林立的廳堂美不勝
收?!彼粗瘋謶嵟刈谀抢锏募防?,露出了微笑。矮人聽見
那些名稱用他本族的古老語言娓娓道來,不禁抬起頭,迎上了她的目
光。他感覺自己突然望進了一位夙敵的心,卻在那里見到了愛與理解。
他先是臉露驚奇,接著報以微笑。
他笨拙地起身,以矮人的禮節(jié)鞠了一躬,說:“然而更美的是羅瑞恩生
機盎然的大地,而加拉德瑞爾夫人勝過大地中蘊藏的所有寶石!”
眾人鴉雀無聲。好一會兒,凱勒博恩才又開口。“我并不知道你們的處
境如此險惡?!彼f,“請吉姆利原諒我。我心中飽受困擾,故而口出尖
刻之言。我會按照每一位的愿望和需要,盡我所能援助你們,尤其是那
位身負重擔(dān)的小種人?!?br>“你們的任務(wù),我們知曉。”加拉德瑞爾看著弗羅多說,“但我們不會在
此繼續(xù)公開談?wù)?。然而,你們?nèi)绺实婪虮救擞媱澋哪前?,來到此地尋?br>幫助,此舉也許會證明并非徒勞。因加拉茲民的領(lǐng)主被視為中洲精靈中
最有智慧的一位,他能賜予的禮物,超過君王的力量。他從萬物銜新的
初始年代起,就住在西部, [1] 而我已與他一起生活了無數(shù)歲月。因我
遠在納國斯隆德和剛多林陷落之前,便越過了山脈。我們共同度過這世
界的每個紀元,在長久的失敗中仍抗爭不歇。
“是我首先召聚成立了白道會。倘若情況不曾偏離我的構(gòu)想,白道會應(yīng)
由灰袍甘道夫統(tǒng)領(lǐng),如此一來,或許一切都會大不一樣。不過,即使是
現(xiàn)在,仍有希望留存。我不會給你們建議,說你們該這么做或那么做。
因為,我對你們的幫助,不在于策劃或執(zhí)行什么,也不在于選擇哪一條
路,而僅僅在于我通曉過去、現(xiàn)在和一部分未來。然而,我要對你們
說:你們的使命正處于生死存亡的關(guān)口,稍有差池,便會失敗,導(dǎo)致全
盤盡毀。但是,只要遠征隊全體忠誠團結(jié),就猶存希望?!?br>話音一落,她便以目光攝住了他們,靜靜地輪流打量每一個人。除了萊
戈拉斯和阿拉貢,沒人能長時間承受她的凝視。山姆很快就紅了臉,并
垂下了頭。
終于,加拉德瑞爾夫人收回目光,釋放了他們,莞爾一笑。“別讓你的
內(nèi)心煩擾?!彼f,“今晚你們將平安沉睡?!甭勓?,他們都長出了口
氣;雖然沒有一句明言,他們卻像那些被深入盤問過很久的人那樣,突
然感覺疲憊不堪。
“現(xiàn)在下去吧!”凱勒博恩說,“悲傷和旅途勞頓已使你們精疲力竭。哪
怕你們的使命與我們不是息息相關(guān),你們也依然能在這城中獲得庇護,
直到康復(fù),重?zé)ɑ盍Α,F(xiàn)在,你們該休息了,我們暫時不會再提你們下
一步何去何從?!?br>那天晚上,遠征隊眾人睡在地面上,這讓霍比特人十分滿意。精靈在噴
泉附近的樹林中為他們支起了一個大帳篷,并在帳篷中安放了許多柔軟
的長榻,然后他們用悅耳的精靈嗓音向眾人道了晚安,隨即離去。旅人
們談了一會兒昨晚在樹梢上過夜的經(jīng)歷,以及白天的旅程,還談到了領(lǐng)
主和夫人—因為他們還沒有心情回顧更早之前的事。
“山姆,你是為了什么事兒臉紅???”皮平問,“你一下就頂不住了。是
人都會認為你心里有鬼。我希望那事兒不比陰謀地偷走我一條毯子更糟
糕。”
“我才沒想過這種事兒!”山姆回答,一點開玩笑的情緒都沒有,“你要
是想知道,我當時感覺自己像是光溜溜的啥也沒穿,我可不喜歡那感
覺。她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還問我:她要是給我機會飛回夏爾的家,
回到一個有著—有著我自個兒的小花園的舒適小洞府,我打算怎么
辦?!?br>“這可真有意思!”梅里說,“幾乎就跟我感覺到的一模一樣,只是……
只是,這個嘛,我想我就不多說了。”他蹩腳地打住。
大家似乎都有類似的經(jīng)歷:每個人都感覺自己有了一個選擇,一是那橫
在前方、充滿恐怖的陰影,一是自己極其渴望的某種事物—它就清楚浮
現(xiàn)在眼前,要得到它,只需轉(zhuǎn)離這條路,讓別人去繼續(xù)這項使命,從事
對抗索隆的戰(zhàn)爭。
“我也有同感,”吉姆利說,“我的選擇應(yīng)當永遠保密,只有我自己知
道?!?br>“我感覺這情形大不尋常?!辈迕谞栒f,“或許這只不過是個考驗,她
出于有利于她自己的目的,想探查我們的想法。但我差點就說出口的
是,她在試探我們,并且向我們提供她假裝自己有能力給予的東西。不
必說,我拒絕聽從。米那斯提力斯的人類說話算話?!钡迕谞枦]有
說他認為夫人向他提供了什么。
至于弗羅多,他不肯說,盡管波洛米爾逼問他,不依不饒:“持戒人,
她可看了你很久?!?br>“不錯,”弗羅多說,“但無論我那時心里想到了什么,我都會把它留在
心里?!?br>“那樣的話,當心點!”波洛米爾說,“我對這位精靈夫人和她的居心,
可不怎么信得過?!?br>“不要污蔑加拉德瑞爾夫人!”阿拉貢嚴厲地說,“你不知道自己在說什
么。在她身上和這片土地上,絕無邪惡,除非一個人自己將邪惡帶來,
而若是這樣的話,他才要當心!自從離開幽谷后,今晚我將第一次無憂
無慮地入眠。我身心俱疲。但愿我能暫忘悲傷,睡得深沉!”他倒在他
那張長榻上,立刻酣然入睡了。
其他人很快也跟著睡了,沒有聲音也沒有夢境來驚擾他們的沉睡。等他
們醒來,發(fā)現(xiàn)天光早已高照在帳篷前的草坪上,噴泉在陽光下漲漲落
落,晶瑩閃爍。
就他們能分辨或記住的而言,他們在洛絲羅瑞恩停留了數(shù)日。他們生活
在那里的時候,陽光燦爛,晴空萬里,只偶爾落陣細雨,雨后萬物都清
新又潔凈。風(fēng)很涼爽又柔和,仿佛早春一般,但他們卻又感覺到周遭有
種冬天那樣深沉又意味深長的寧靜。他們覺得,自己除了吃喝休息,漫
步林間,什么也沒做。而這對他們來說便足夠了。
他們沒再見到領(lǐng)主與夫人,也很少與此地的精靈族人交談,因為這里懂
得并且會說西部語的精靈寥寥無幾。哈爾迪爾已經(jīng)跟他們道別,又回到
北方防線去了。自從遠征隊帶來墨瑞亞的消息,那里就大大加強了防
衛(wèi)。萊戈拉斯常常離開他們,去跟加拉茲民相處。除了第一天晚上,他
都沒有跟其他成員一同睡在帳篷中,不過他還是回來用餐,跟他們聊
天。他出去四處漫游時,經(jīng)常帶吉姆利一起走,旁人對這個變化都感到
驚奇。
如今,當一行人散步或安坐時,他們談到了甘道夫,每個人所知、所見
的他,巨細靡遺地浮現(xiàn)在他們腦海中。隨著身體的疲憊與傷痛逐漸康
復(fù),他們失落的哀慟也日趨強烈。他們經(jīng)常聽到附近有精靈在唱歌,知
道精靈正為他的犧牲而哀歌憑吊。盡管他們聽不懂那些甜美又悲傷的歌
詞,但從中辨出了甘道夫的名字。
精靈們唱著:“米斯蘭迪爾,米斯蘭迪爾,噢,灰袍的漫游者!”他們喜
歡這么稱呼他。但即便萊戈拉斯跟眾人在一起,他也不肯為他們翻譯這
些歌的內(nèi)容,他說自己沒有這種本事。而且,對他而言,哀慟猶在眼
前,念及只想落淚,無法歌唱。
弗羅多是第一個將一部分悲傷訴諸文字的人,盡管詞句并不流暢。他很
少被感動到要寫歌或作詩。雖然他記憶中儲藏了不少前人之作,但就連
在幽谷,他也只是聆聽,自己從未唱過歌。但是,此刻他坐在羅瑞恩的
噴泉旁,聽著周圍那些精靈的歌聲,腦海中有一首他覺得還不錯的歌已
成形;不過當他試著要復(fù)述給山姆聽時,卻只想得起零碎片段,就像手
中一把枯葉四散凋零。
每當夏爾灰色夜幕初降,
就聽見他的腳步走下小丘;
黎明以前他又已離去,
靜默著踏上長長旅途。
從東方荒原到西方海濱,
從北方野地到南方山陵,
兇險龍巢,隱秘門徑,
陰深林地,任他自由穿行。
無論矮人霍比特,無論精靈與凡人,
無論終歸一死,無論永生不朽,
無論枝上鳥兒,無論巢中走獸,
種種密語他都通曉。
致命的劍,療愈的手,
背脊負荷略略彎駝,
宏亮嗓音,白熾法杖,
旅途上的漫游者,他風(fēng)塵仆仆。
他坐如智王御極,
怒火迅捷,喜時朗笑;
他狀如老人,戴著舊帽,
把手中曲節(jié)手杖倚靠。
在危橋上他挺身而立,
烈火陰影他一人獨擋;
在巖石上,他的法杖斷毀,
在卡扎督姆,他的智慧湮滅。
“再這么下去,你就要勝過比爾博先生了!”山姆說。
“不,我恐怕沒那本事?!备チ_多說,“不過我已經(jīng)盡力而為了?!?br>“嗯,弗羅多先生,如果你還要再寫,我希望你會講一講他的焰火?!鄙?br>姆說,“比如這樣:
有史以來最美麗的焰火,
有藍有綠好似繁星,
又像轟雷之后金色雨點,
漫天落下仿佛花雨。
“當然,我這詩可遠遠形容不了實際的場面?!?br>不,山姆,這我就留給你了?;蛘?,留給比爾博也行。但是—唉,我不
能再談這件事了。我想像不出,要怎么把這消息告訴他。”
一天傍晚,弗羅多和山姆一同在涼爽的暮色中散步,兩人都又感到了焦
躁不安。離別的陰影突然籠罩了弗羅多:不知怎地,他知道自己必須離
開洛絲羅瑞恩的時刻已經(jīng)近在眼前了。
“山姆,現(xiàn)在你怎么看精靈了?”他說,“我曾經(jīng)問過你同樣的問題,感
覺上那是很久以前的事兒啦。不過,從那時到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見到了更多
精靈?!?br>“沒錯!”山姆說,“我覺得,精靈和精靈又不一樣。他們?nèi)級蛴芯`
味兒,但不完全一樣?,F(xiàn)在這些精靈沒有流浪,也不是無家可歸,他們
好像跟我們的愛好更接近一點:他們似乎屬于這個地方,比霍比特人屬
于夏爾還妥當呢!到底是他們造就了這地,還是這地造就了他們,實在
很難講,你懂我的意思吧。這里特別安靜,好像什么事都沒有,也沒有
人想讓它有事。這周圍要是有魔法,那肯定深得不得了,這么說吧,是
在我伸手摸不到的地方?!?br>“你到處都看得見,感覺得到。”弗羅多說。
“可是,”山姆說,“你看不見誰在施法,也見不著像可憐的老甘道夫從
前表演的那樣的焰火。我很納悶,這么多天來,我們怎么沒見到領(lǐng)主和
夫人做什么事兒。我這會兒幻想,她要是有心情,肯定能做點精彩絕妙
的事兒。弗羅多先生,我可真想看看精靈魔法!”
“我可不想?!备チ_多說,“我很滿足。我也不想念甘道夫的焰火,我想
念的是他濃密的眉毛,還有他急躁的脾氣跟他的聲音。”
“你說得對。”山姆說,“別以為我是在挑剔。我經(jīng)常想看點魔法,就是
那些古老傳說里講的那種,可是我從來沒聽過有比這里更好的地方。這
就像又在家又在度假,你明白我的意思吧。我不想走。但就算這樣,我
還是開始覺得,要是我們不得不啟程,那不如快點走算了。
“我家老頭以前常說,老不開始干的活兒,永遠也干不完。而且我覺得
這些精靈不管有沒有魔法,都幫不上我們太多忙。我在想,等我們離開
這個地方,就會更想念甘道夫了?!?br>“恐怕你說得再正確不過了,山姆?!备チ_多說,“但我非常希望我們能
在動身之前,再見見那位精靈夫人。”
話音未落,他們就見到了加拉德瑞爾夫人。她仿佛應(yīng)他們的話而來,正
從樹下走近,高挑、白皙、美麗。她沒有開口,只示意他們跟她去。
她轉(zhuǎn)向一旁,領(lǐng)他們朝卡拉斯加拉松的南坡走去。他們穿過一道高高的
綠色樹籬,進了一個圍起來的花園。園中無樹,整個開敞在蒼穹下。暮
星已經(jīng)升起,正在西邊的樹林上方放出雪亮的光芒。夫人走下一段長長
的臺階,下到一處深深的綠色洼地,從山丘上的噴泉發(fā)源的那條銀亮小
溪,汩汩流淌著從這里穿過。在洼地底部,在一個雕成樹枝撐托的低矮
基座上,擺著一個寬而淺的銀盆,旁邊放著一個大口的銀水罐。
加拉德瑞爾舀起溪水倒入銀盆,直到滿緣,然后對水面吹了口氣。“這
是加拉德瑞爾的水鏡。”等水面再次靜止下來,她開了口,“我?guī)銈儊?br>此,好讓你們觀看此鏡,如果你們愿意的話?!?br>空氣紋絲不動,小谷漆黑一片,精靈夫人站在弗羅多身旁,顯得高大又
蒼白?!拔覀円词裁??又會看見什么?”弗羅多問,滿心敬畏。
“我能命令水鏡揭示許多事物,”她答道,“對某些人,我能顯示他們渴
望看見的一切。但水鏡也會自發(fā)顯示事物,此類事物通常比我們期望目
睹的更奇特,也更有價值。如果你讓水鏡自由運作,那么連我也不知道
你會看見什么。因為它會顯示過去、現(xiàn)在,以及可能的將來。但一個人
所見的到底是哪一種,就連最有智慧之人也無法總是說中。你愿意看看
嗎?”
弗羅多沒有回答。
“那么你呢?”她說,轉(zhuǎn)向山姆,“我相信,這就是你們那一族所說的魔
法,盡管我不完全明白他們意欲何指;他們似乎也用同一個詞來描述大
敵的詭行。不過,你若愿意觀看,這就是加拉德瑞爾的魔法。你不是
說,你希望看看精靈魔法嗎?”
“我是說了?!鄙侥氛f,因為害怕和好奇而微微顫抖,“夫人,你若同
意,我會偷看一眼?!?br>“我不介意看一眼老家這會兒有什么事?!彼吐晫Ωチ_多說,“感覺上
我已經(jīng)離開好久好久了。不過,我該不會只看見星星,或者我理解不了
的啥東西吧?”
“不會。”夫人柔聲一笑,“不過,來吧,你該來看看,看你會看見什
么。別碰水!”
山姆爬上基座的腳,俯身看向水盆。盆里的水看起來凝重深黑,倒映著
天上的繁星。
“就跟我想的一樣,只有星星?!彼f。接著,他低聲倒抽了口氣,因為
星星熄滅了。仿佛揭去一層黑紗,水鏡變灰,繼而清澈起來。陽光燦
爛,枝葉在風(fēng)中搖曳翻飛。但山姆還沒來得及確認他看見的是什么,陽
光便黯淡了。這會兒他覺得自己看見弗羅多躺在一座龐大黑暗的峭壁下
沉睡,臉色蒼白。然后他似乎看見自己沿著一條陰暗的通道走著,又爬
上一道沒完沒了的曲折階梯。他突然意識到自己是在急切地找著什么東
西,但到底是找什么,他不知道。如同夢境,景象又變換了,恢復(fù)了原
先的場景,他又看見了那些樹。但這次那些樹離得比較遠,他看得見發(fā)
生了什么事—它們不是在風(fēng)中搖曳,而是正在嘩啦倒地。
“嗨!”山姆憤怒地大喊,“那個泰德·山迪曼正在砍樹呢,他不能這樣!
那些樹不該砍,那是給磨坊后頭通往傍水鎮(zhèn)的大路遮陽的。我真希望我
能逮住泰德,我要把他給砍了!”
但是,這會兒山姆注意到老磨坊不見了,一棟好大的紅磚建筑正在原址
上蓋起來,許多鄉(xiāng)親正在忙著干活。附近有根高高的紅煙囪,黑煙似乎
遮蔽了水鏡的表面。
“夏爾這是有啥在作祟呢!”他說,“埃爾隆德當時要派梅里先生回去,
原來是有原因的!”接著,山姆突然大喊一聲跳開,“我不能待在這
里?!彼駚y地說,“我必須回家去。他們在挖袋下路,我家可憐的老頭
正用手推車推著他那點家當走下小丘。我必須回家去!”
“你不能一個人回家去?!狈蛉苏f,“在你看水鏡之前,你已知道夏爾可
能發(fā)生了劫難,可是你并不想撇下你家少爺回去。記住,水鏡會顯示許
多事,但并不是所有的事都會發(fā)生;有些永遠不會—除非那些看見鏡中
景象的人,轉(zhuǎn)離他們的正路去試圖加以阻止。把水鏡作為行動的指引,
是很危險的?!?br>山姆坐在地上,雙手抱著頭。“我但愿自己沒來過這里,我一點也不想
再看魔法了?!彼f,然后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后,他又哽咽著開口,
似乎在強忍著眼淚?!安?,我會跟著弗羅多先生走那條長路回家,或者
根本就不回去?!彼f,“但我的確希望自己有天能能回去。我看見的事要
是真的發(fā)生了,有人就得吃不了兜著走!”
“現(xiàn)在,弗羅多,你想看嗎?”加拉德瑞爾夫人說,“你很滿足,并不想
看精靈魔法?!?br>“你建議我看嗎?”弗羅多問。
“不,”她說,“我不是參謀顧問,不會建議你看或不看。你可能會了解
到一些事,而且無論你所見是吉是兇,它對你來說都既可能有利,也可
能無益??醇扔泻锰幰灿酗L(fēng)險。但是我想,弗羅多,你有足夠的勇氣和
智慧冒這樣的險,否則我不會帶你來這里。請照你的意愿做吧!”
“我看?!备チ_多說,他爬上基座,俯身面對幽暗的水面。水鏡立刻清澈
明朗,他看見一片沉浸在微光中的大地。遠處朦朧黑暗的山脈映襯著蒼
白的天空。一條灰色的長路蜿蜒消逝在遠方。遠遠地,有個身影慢慢從
路上走來,起初很小很模糊,但隨著走近,越來越大,越來越清楚。弗
羅多突然醒悟到,那個身影讓他想到了甘道夫。他差點大聲叫出巫師的
名字,接著,他發(fā)現(xiàn)那人穿的不是灰袍,而是白袍,在暮色中閃著淡淡
光芒的白袍。人影手中握著一根白色手杖,頭垂得很低,看不到臉,而
且很快便沿著那條路轉(zhuǎn)個彎,走出了水鏡所見的范圍。弗羅多心中疑惑
起來:這景象是很久以前甘道夫的許多孤獨旅程之一嗎?或者那是薩茹
曼?
眼前景象又變了。短暫又微小,但非常清晰生動,他瞥見比爾博煩躁地
在房間里走來走去。書桌上凌亂堆放著紙張,雨敲打著窗戶。
然后,停頓了一會兒,隨后是接連許多場景一閃而逝,弗羅多不知怎地
曉得,那是他被卷入的偉大歷史的一些片斷。迷霧消散,他看見一幅自
己從未見過的景象,但立刻就知道,那是大海。黑暗降臨。海上起了極
大的風(fēng)暴,怒濤翻騰。然后他看見一艘輪廓漆黑、船帆破爛的高船,映
襯著正沉落到殘云中的血紅太陽,從西方駛來。接著是一條寬闊的大河
流經(jīng)一座人口稠密的城市。再是一座有七重塔樓的白色堡壘。然后又是
一艘掛著黑帆的船,但現(xiàn)在又是早晨了,水上波光瀲滟,一面繡著白樹
紋章的大旗在陽光下閃耀。一股猶如來自大火和戰(zhàn)斗的濃煙升起,太陽
再次火紅沉落,淡褪進灰色的迷霧;迷霧中有一艘閃爍著燈火的小船遠
去。它消失了,弗羅多也嘆了口氣,準備要退開。
但是突然之間,水鏡整個變成漆黑,黑得仿佛眼前的世界開了個洞,弗
羅多望進了一片虛空當中。在漆黑的深淵中,現(xiàn)出了單獨一只魔眼,慢
慢越來越大,直到幾乎占滿整面水鏡。它太恐怖,弗羅多嚇得兩腳猶如
生了根,既叫不出聲,也挪不開眼。魔眼邊緣是一圈烈火,本身卻光澤
釉亮,黃如貓眼,機警又專注,瞳孔中裂開的縫隙張開成一個黑洞,一
扇通往虛無的窗子。
接著,魔眼開始轉(zhuǎn)動,四處搜尋。弗羅多驚恐又確定地意識到,自己正
是它所搜尋的眾多目標之一。但他同時也意識到,它看不見自己—暫時
還看不見,除非他愿意讓它看見。掛在頸間鏈子上的魔戒變得沉重起
來,重逾巨石,他的頭被拉得往下垂去。水鏡似乎越來越熱,水面開始
有絲絲蒸氣升起。他身不由己向前滑去。
“別碰水!”加拉德瑞爾夫人輕聲說。景象淡褪了,弗羅多發(fā)現(xiàn)自己正望
著清冷的群星在銀水盆中閃爍。他退開幾步,望著夫人,渾身發(fā)抖。
“我知道你最后看見了什么?!彼f,“因為它也浮現(xiàn)在我腦海中。別
怕!不過,不要以為維系洛絲羅瑞恩、保護這片土地不受大敵侵襲,所
憑靠的只是林間的歌唱或精靈之弓的纖細箭矢。弗羅多,我告訴你,就
在我與你說話的同時,我也察覺得到黑暗魔君的存在,并且知道他心中
所想—或者說,我知道他心中一切對精靈的圖謀。而他始終在摸索、探
尋,想要看見我和我的思緒。但是,那扇門仍然對他關(guān)閉!”
她舉起白皙的雙臂,朝東方張開雙手,擺出了拒絕和否定的手勢。精靈
鐘愛的暮星埃雅仁迪爾正在夜空中熠熠閃爍,它亮得驚人,竟使精靈夫
人的身形在地上投下了一個淡淡的影子。它的光芒擦過她手指上的一枚
戒指,那戒指閃耀就如打磨光亮的黃金覆上一層銀光,鑲嵌的白寶石閃
爍生輝,恰似暮星落入凡塵,棲在她手上。弗羅多懷著敬畏凝視著那枚
戒指,覺得自己恍然大悟。
“不錯,”她說,猜到了他的想法,“它是不允許被談?wù)摰?,埃爾隆德?br>不能講。但是它瞞不過至尊戒的持戒人,以及見過魔眼的人。三戒之
一,正是戴在羅瑞恩之地的加拉德瑞爾手上。這是能雅,金剛石之戒,
我是它的保管者。
“大敵心中懷疑,但他并不確知—還不確知?,F(xiàn)在,你懂得為什么你的
到來對我們來說是末日的足音了吧?如果你失敗了,我們將暴露在大敵
面前,被他一覽無遺。但是,如果你成功了,那么我們的力量就將衰
微,洛絲羅瑞恩將會淡褪消亡,時間的潮水將會把它沖刷殆盡。我們必
須離世前往西方,否則就會衰落成山谷中、洞穴里的原始族群,慢慢忘
記過去,并且被人遺忘?!?br>弗羅多低下了頭。最后,他問:“那你希望怎么樣呢?”
“順其自然。”她答道,“精靈對自己的土地與成就的愛,比大海的深淵
更深;他們的遺憾將永不消逝,也永遠不會徹底平息。但他們寧可拋棄
這一切也決不肯順從索隆—因為他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認清了他的真面目。你對
洛絲羅瑞恩的命運不負任何責(zé)任,你惟一要負責(zé)的就是你的任務(wù)。只
是,盡管無濟于事,我仍愿至尊戒從未被鑄造出來,或永遠失落無
蹤。”
“加拉德瑞爾夫人,你有智慧,既無畏又美麗?!备チ_多說,“如果你
要,我會把至尊戒給你。它對我來說實在是個太大的麻煩?!?br>加拉德瑞爾突然朗聲大笑?!凹永氯馉柗蛉嘶蛟S很有智慧,”她
說,“但若論謙恭有禮,她可在這兒碰到了對手。我們初次見面時我考
驗了你的內(nèi)心,而你就這么彬彬有禮地報了一箭之仇。你開始以犀利的
目光看待事物了。我不否認,我內(nèi)心極其渴望索要你所提供的。長年累
月,我一直在考慮思索,如果主魔戒來到我手上,我會怎么做。而你
看!它就被帶到我唾手可得的地方。無論索隆自己是興起還是敗亡,那
很久以前就被謀劃出來的邪惡,都會以諸多方式運作下去。若我真靠武
力或恐嚇從客人手中奪得魔戒,豈不是又給他的戒指添上了一樁豐功偉
績?
“而現(xiàn)在機會終于來了。你心甘情愿,要把魔戒送我!你將會擁立一位
女王,來取代黑暗魔君。我不會是黑暗的,而會既美麗又恐怖,如同清
晨與黑夜!美麗如同大海、太陽以及圣山之上的白雪!恐怖如同風(fēng)暴和
閃電!強壯堅實勝過大地的根基!眾生萬物都將愛我,并將絕望!”
她舉起手來,她所戴的戒指發(fā)出了一道極亮的光,只照亮她一人,其余
一切都落在黑暗中。此刻她站在弗羅多面前,顯得高不可測、美不能
勝,既恐怖又尊貴。接著,她任由那只手垂落,那道光消失了。突然
間,她又大笑出聲,哎呀!她縮小了—又變成一個修長苗條的精靈女
子,裹著質(zhì)樸的白袍,溫柔的聲音既輕軟又悲傷。
“我通過了考驗,”她說,“我將衰微,并前往西方,依舊是加拉德瑞
爾。”
他們默然佇立了許久?!拔覀兓厝グ桑 苯K于,夫人又開口說,“明天一
早你們必須離開,因為我們已經(jīng)作出選擇,命運之潮正在涌動?!?br>“我們走之前,我有一事相問,”弗羅多說,“一件我在幽谷時就常常想
問甘道夫的事。我被允許攜帶這枚主魔戒,可是為什么我不能看見其他
所有的戒指,并且了解那些擁有者的思想?”
“你還沒嘗試過?!彼f,“自從你知道自己擁有的是什么之后,你只把
魔戒戴到手上三次。別去嘗試!它會毀了你。難道甘道夫沒告訴你,這
些戒指會根據(jù)每個擁有者的情況來賦予他們力量?在你能運用那種力量
之前,你需要先變得遠比現(xiàn)在強大,并且要訓(xùn)練你的意志去控制他人。
即便如此,你身為持戒人,曾把魔戒戴在手指上,也見過隱匿的事物;
你的目光已經(jīng)變得比從前銳利了。你察覺了我的想法,看得比許多堪稱
智者的人都更清楚。你看見了那位握有七戒和九戒者的魔眼。你豈不是
看見并認出了我戴在手上的戒指?”她又轉(zhuǎn)身問山姆,“你可看見了我的
戒指?”
“沒有,夫人?!彼卮?,“老實說,我聽不懂你們都在說什么。我從你
的手指縫里看見了一顆星星。但你要是肯原諒我的魯莽,我想我家少爺
說得對。我巴不得你肯拿走他的魔戒。你會伸張正義的。你會阻止他們
將我家老頭趕出家門,害他流落街頭。你會讓一些家伙為他們做的骯臟
事兒付出代價?!?br>“我會的?!彼f,“事情會那樣開始,但是,唉!卻不會那樣結(jié)束。此
事我們別再提起了。走吧!”
[1] 西部(the West),既可指大海西邊的阿門洲,也可指第一紀元時中
洲的西部地區(qū)(貝烈瑞安德)。依照《精靈寶鉆》中的記述,凱勒博恩
起初應(yīng)是住在貝烈瑞安德之中的灰袍辛葛的隱匿王國多瑞亞斯里。—譯
者注

The Mirror of Galadriel 第七章 加拉德瑞爾的水鏡的評論 (共 條)

分享到微博請遵守國家法律
虞城县| 威海市| 寿阳县| 梅州市| 古蔺县| 吴川市| 湖南省| 东明县| 武夷山市| 建平县| 浠水县| 修武县| 吉安市| 南丰县| 瓦房店市| 恩施市| 凌源市| 大渡口区| 湘乡市| 宿州市| 汽车| 太保市| 临沂市| 吴川市| 宝兴县| 突泉县| 麻阳| 石河子市| 玛曲县| 县级市| 五大连池市| 乌什县| 沛县| 那坡县| 怀仁县| 聂拉木县| 新巴尔虎左旗| 德兴市| 德格县| 崇文区| 隆回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