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勒多研究了一下棋盤，他的注意力暫時從阿瓦隆移開，整個棋局變得更復(fù)雜起來了。它變得越來越繁瑣，越來越令人困惑?，F(xiàn)在有一支龐大的軍隊橫越奧蘇安大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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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見鳳凰王在洛瑟恩，從城墻上向外看去。在遠(yuǎn)處海灣的水域里，不是一個而是整整三個黑方舟，這些杜魯奇船只巍峨如群山矗立，還有他們的陪伴護(hù)航艦隊和海怪。城市周圍的山上到處都是黑暗精靈士兵。攻城引擎使火熱的死神沖向城邦的城墻。巫師瞄準(zhǔn)致命的咒語。一群紀(jì)律嚴(yán)明的杜魯奇軍團(tuán)向城門猛撲過去，而阿蘇爾卻在自己的城墻內(nèi)與叛徒作戰(zh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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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群山之間，崇拜混沌信仰的野蠻人大軍在鳳凰王征服者卡勒多建造的雄關(guān)外高呼著戰(zhàn)吼。他們的軍隊已經(jīng)占領(lǐng)了人口稀少的柯思奎王國中的大部分地區(qū)，并準(zhǔn)備向南進(jìn)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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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泰倫諾克海岸鮮上，杜魯奇戰(zhàn)艦控制著海洋。阿蘇爾的龐大艦隊在一片混亂中四處奔波，而黑暗精靈們卻清楚地知道自己該做什么和應(yīng)該攻擊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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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勒多感覺到了納卡里所創(chuàng)造出的魔法之門對現(xiàn)實結(jié)構(gòu)的破壞。巫王正利用這種力量易如反掌般地將他的軍隊轉(zhuǎn)移到奧蘇安周圍。這給了他很大的優(yōu)勢，馬雷基斯現(xiàn)在能夠出其不意地追上敵人與之交戰(zhàn)，把自己的部隊集中到他想去的任何地方。這種強(qiáng)大的機(jī)動性優(yōu)勢使他的軍隊的力量倍增。需要做些什么來削弱黑暗精靈的這種優(yōu)勢，其實想了想只需要通過摧毀納卡里就能做的，而這并不是卡勒多手上的許多棋子所能辦得到的事情，況且那些有能力辦得到這事的棋子大都在被圍困的城市之內(nè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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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勒多知道他不應(yīng)該讓自己分心。有些事情還需要去做。他伸手拿起一塊叫做泰格里斯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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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格里斯醒了。他感到口干舌燥，頭暈?zāi)垦?。他的思緒異常緩慢。他面前的桌子上放著一本魔法咒語書，還有其他雜七雜八東西，包括至高大法師莫瑞安翻譯的自己斯在祖爾泰克廢墟中發(fā)現(xiàn)的史蘭碑文。一切似乎都回到了他的腦海。泰格里斯他在一個房間里，那是荷斯白塔下的圖書館迷宮當(dāng)中的一部分區(qū)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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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格里斯搖了搖頭?，F(xiàn)在的一切都給他以不真實感。他肚子里不知什么東西就像火山一樣翻滾噴涌著，一時間內(nèi)房間似乎都有點傾斜了。這不僅僅是因為泰格里斯在身體上的虛弱。這是另一回事，是對他剛剛所做的夢起的一種反應(yīng)。如果那確實只是個夢，泰格里斯畢竟也是個強(qiáng)大的法師，他還有能力分辨出這到底是夢還是預(yù)言。那次見面看起來是那么真實，那么具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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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和大法師卡勒多馴龍者談過話嗎？他可是一位已經(jīng)去世了六千多年的精靈？他到底有沒有跟大漩渦的創(chuàng)造者英靈說過話呢？要知道大漩渦可是一種宏大的超世魔法，它使奧蘇安保持在波浪之上，守護(hù)著世界安全，不會被混沌的龐大黑暗魔法所淹沒。大法師是否真的告訴他要保護(hù)自己的哥哥泰瑞昂，那個一生都在保護(hù)自己的泰瑞昂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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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似乎都是不可能的，但泰格里斯一刻也不懷疑它的真實性。他已經(jīng)受到了警告，最好馬上把這事上報交給他的教授導(dǎo)師，自己也必須立馬去告訴至高大法師讓他做好面對戰(zhàn)爭的準(zhǔn)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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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格里斯感覺到了另一種預(yù)感，一種比他和哥哥從露絲契亞叢林返回奧蘇安以來一直籠罩在他身上的預(yù)感更強(qiáng)烈的感覺。他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拿起桌上的文件，向小房間的出口走去，祈禱這次他不會在白塔下的扭曲迷宮中迷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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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擔(dān)心倒是多余的，走廊并沒有在泰格里斯周圍扭曲和轉(zhuǎn)動，以使他感覺不清。魔法咒語也并沒有阻止他找到通向圖書館上層的樓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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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泰格里斯走進(jìn)滿是書籍的大房間時，他的不安感也越來越強(qiáng)烈。房間里空無一人。這可是泰格里斯之前從未見過的奇景。荷斯白塔的大圖書館里竟然沒有一個學(xué)者，這似乎有點不自然。他覺得發(fā)生這樣的事情可真的算是前無來者。之前無論白天還是晚上，大圖書館里可總是有學(xué)者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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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不成自己在迷宮圖書館里的時候外面發(fā)生了什么大災(zāi)難嗎？有那么一小會兒，泰格里斯幻想著可能某種可怕的魔法災(zāi)難席卷了荷斯白塔，而自己是唯一的幸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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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的，泰格里斯告訴自己。沒有敵人能找到通往白塔的道路。它被一些有史以來最強(qiáng)大的保護(hù)魔法符文所保護(hù)，周圍設(shè)下的咒語甚至可以轉(zhuǎn)移那些最可怕的和最具毀滅性力量的咒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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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不可能發(fā)生，真的會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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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泰格里斯從圖書館出來時，他看到了一位荷斯劍圣，負(fù)責(zé)守衛(wèi)塔樓的一位戰(zhàn)士，松了一口氣。精靈看到泰格里斯似乎感到很驚訝?？磥硭麤]想到會遇到從圖書館出來的某個精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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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泰格里斯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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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聽到這個消息嗎？”劍圣反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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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消息？”泰格里斯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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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瓦隆被襲擊了！永恒女王死了！所有和她在一起的精靈也一樣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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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格里斯瞇起眼睛盯著劍圣。他搖了搖頭?！澳遣豢赡苁钦娴?！我哥哥就在那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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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時前剛收到消息，”劍圣說?！笆菑纳掷锏囊恢伙w鷹帶來的。魔劍士們已經(jīng)用他們的水晶球來驗證過這一消息的準(zhǔn)確性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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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自主的，泰格里斯腦海中浮現(xiàn)出他哥哥泰瑞昂的尸體躺在血泊中的畫面。在那一瞬間泰格里斯渾身發(fā)抖。隨后他告訴自己，這只是自己的想象而已。這并不是真的景象。他深吸了一口氣，試圖使自己的眩暈感平復(fù)下來。但泰格里斯還是冷汗直冒，心跳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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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瑞昂絕不可能在自己不知道的情況下就這樣死去。但是，如果他錯了呢？包圍著荷斯白塔的強(qiáng)大的守護(hù)魔法可能會阻止他覺察到這樣的感覺。也許這就是為什么泰格里斯現(xiàn)在感覺如此糟糕，有如此強(qiáng)烈的預(yù)感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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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格里斯依舊拒絕相信這些可能。他和自己的雙胞胎哥哥之間的聯(lián)系很深。沒有這股血脈聯(lián)系所無法穿透的障礙。他對此很有把握。泰瑞昂絕不可能死。直到除非泰格里斯自己親眼看到他哥哥的尸體，他才肯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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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泰格里斯還懷疑是不是這劍圣是個叛徒。荷斯劍圣帶來的消息可能是對的，也可能是完全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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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怎么了？”泰格里斯想抓住劍圣的上衣領(lǐng)子，然后不斷搖晃他，直到這劍圣回答自己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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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精靈進(jìn)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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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魯奇襲擊阿瓦??？胡說八道！”泰格里斯差點喊了出來。他能感覺到自己聲音中已經(jīng)近乎于歇斯底里了。一支黑暗精靈軍隊不可能深入到奧蘇安內(nèi)環(huán)王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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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是黑暗精靈，”劍圣說到。“他們不僅攻擊了阿瓦隆王國。他們的艦隊在我們的王國海岸現(xiàn)附近的大洋上，他們的軍隊在其他地方發(fā)動攻擊。消息不斷傳來，但都不是什么好消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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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哪里？“泰格里斯問道。他覺得自己好像陷入了一場噩夢。昨晚他還睡在一個寧靜富饒且和平的地方，而現(xiàn)在他卻在一片被戰(zhàn)爭蹂躪的土地上醒來。泰格里斯一想到這件事，心里就仿佛起了一堆刺般的不舒服。就好像現(xiàn)在黑云壓城城欲摧，平地一聲驚雷一般。這是不可能的，這根本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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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王不可能在高等精靈沒有注意到的情況下準(zhǔn)備入侵艦隊。納加羅斯的港口經(jīng)常受到監(jiān)視。不可能建立一支龐大的入侵艦隊而不被高等精靈的偵查船只所發(fā)行。沒有任何一支軍隊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進(jìn)入阿瓦隆王國的心臟地帶，而且能做到不被任何東西發(fā)現(xiàn)。一支影子戰(zhàn)士軍團(tuán)都不可能達(dá)成這個任務(wù)目標(biāo)，更不用說一支重裝黑暗精靈軍隊了。就連泰格里斯這種軍事上的門外漢都知道這淺顯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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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盡管如此，現(xiàn)在還是有一個荷斯劍圣站在他面前，告訴他阿瓦隆被入侵了，他的哥哥和永恒女王都死了。他強(qiáng)迫自己控制住自己的瘋狂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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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必須和至高大法師談?wù)??！碧└窭锼拐f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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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您好運，”荷斯劍圣說?！敖裉烀總€精靈的感覺都糟糕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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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最好現(xiàn)在就動身?！碧└窭锼拐f。他大步穿過荷斯白塔里荒無人跡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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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他穿過塔樓時，泰格里斯立刻就知道了原來每個精靈都去了哪里。所有的學(xué)生，所有的大法師，所有的荷斯劍圣和所有服侍他們的精靈都聚集在一片巨大的空地上。他們都在談?wù)撨@次襲擊事件，每個精靈的臉上都看起來帶著憂懼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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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格里斯想著他們也確實會這樣表現(xiàn)。在他們的有生之年，從沒有發(fā)生過這樣的對奧蘇安的大規(guī)模入侵。每個精靈都認(rèn)為杜魯奇早已精疲力竭，處于即將衰落滅絕的境地。沒有精靈會想到黑暗精靈原來還可以組織起一支龐大軍團(tuán)入侵奧蘇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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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格里斯無意中聽到了一些談話片段。似乎看來以訛傳訛確實是個真理，誰也不知道互相之間說的東西是真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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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支混沌勇士軍隊已經(jīng)登陸在了北方王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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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有一千個惡魔正在圍攻洛瑟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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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百萬野蠻人正在被莫拉絲帶領(lǐng)下，騎著馬前往荷斯白塔這里，他們不會被防御魔法拒之門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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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高大法師正在用魔法來切割大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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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漩渦的力量正在減弱?？ɡ斩嗟墓砘暌呀?jīng)和白塔里的十幾個精靈交談過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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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靈群涌動在至高大法師辦公室的門口。似乎每個精靈都想得到一次面見。每個精靈都有自己的疑問。每個精靈看上去都有話要說。看來即使在荷斯白塔最安全的中心地帶，也彌漫著恐慌和懼怕的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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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爾塔尼婭從至高大法師的房間里出來，看見了泰格里斯。這位身材高挑的女法師做了個手勢讓他過來。但是泰格里斯沒有足夠的力氣從精靈群中擠過去，這對他來說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看到泰格里斯的窘境，貝爾塔尼婭向辦公室里的精靈做了個手勢。兩個荷斯劍圣出現(xiàn)了，開始在外面的精靈群中為泰格里斯擠開了一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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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兒，他就進(jìn)了莫瑞安的房間。至高大法師抬起頭來看著他。當(dāng)泰格里斯上次見到他時，至高大法師看上去就已經(jīng)是個典型的精靈老頭兒了，但在過去的幾個小時里，他似乎已經(jīng)變成再活過幾百年的那種老態(tài)龍鐘的精靈了。至高大法師那本來就很老態(tài)的身軀似乎枯萎了，后背幾乎比之前彎了兩倍。他們一進(jìn)門，荷斯劍圣就把門關(guān)上了，遠(yuǎn)處走廊和房間里的喧嘩聲一下子全沒了。泰格里斯意識到，一股是一個靜音咒語在那里起著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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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你的表情上我可以看出你也聽到了這個消息，”莫瑞安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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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格里斯說：“我哥哥就在阿瓦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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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他很可能已經(jīng)死了?！必悹査釈I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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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哥哥死了，我肯定會感應(yīng)到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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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你去哪兒了？有好幾個小時沒精靈見過你了。莫瑞安說：“我都派其他精靈去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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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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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做了一個關(guān)于你的奇怪的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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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說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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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法師卡勒多馴龍者對我說。他告訴我：你要去遠(yuǎn)行，這對我們大家都很重要，我要知道你是否準(zhǔn)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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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做了同樣的夢，”貝爾塔尼婭說?！鞍姿锏钠渌κ恳惨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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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jù)我們所知，所有這些分散在整個奧蘇安上的精靈魔劍士都做了這個相同的夢。”莫瑞安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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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泰格里斯說?！叭绻皇且粋€魔劍士做了這樣一個夢，它可能單純只是毫無意義的幻像。但如果所有魔劍士都做了同一個夢，那就代表意義重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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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僅僅是一場夢，”莫瑞安說?！澳欠N感覺非常真實。我就站在世界的中心，看著五個鬼魂在大漩渦當(dāng)中盤旋。他們都失敗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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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看到了同樣的事情，”貝爾塔尼婭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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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是什么時候看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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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凌晨時分。就在我們上次談話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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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格里斯點點頭。“那看來是在我施了咒語之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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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咒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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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dāng)時迷失在迷宮般的圖書館中。然后我發(fā)現(xiàn)了一個密室，里面有一個古老的咒語。我被迫用某種力量釋放了它。即使我想停下來不要干這事，我也無法阻止自己。我以為這個咒語只對我有影響，但它似乎也影響到了你們所有法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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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瑞安說：“當(dāng)時那些沒有睡著的魔劍士們都昏倒了。當(dāng)他們醒過來的時候，也說自己看到了和我們其他法師一樣的事情。這樣就可以解釋這一切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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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可能也沒什么意義，”泰格里斯說?！斑@也可能是我們的敵人干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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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斯白塔從來沒有受到過邪惡力量的攻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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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事都會有第一次。”泰格里斯說到。他的兩位魔劍士同伴似乎也被這種可能性所困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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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是不相信這是可能發(fā)生的事，”莫瑞安最終說?！叭绻娴氖沁@樣的話，那為什么要用這樣的幻象折磨我們呢？它為什么不給我們敵人更多一些的物質(zhì)援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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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貝爾塔尼婭說?！拔以敢庀嘈攀翘└窭锼鼓愕闹湔Z促成了這一現(xiàn)象，而且我懷疑背后沒有任何敵意。我更愿意相信是白塔本身的靈魂在我們需要幫助的時候幫助了我們。我不認(rèn)為這是巧合，這可是發(fā)生在阿瓦隆受到各級的同一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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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僅是阿瓦隆，”至高大法師說到，“洛瑟恩，伊瑞斯，曼斯卡特拉和其他十幾個地方都遭受了進(jìn)攻。奧蘇安的所有地方都被黑暗精靈和他們那混沌勇士盟軍所包圍。永恒女王失蹤了，估計已經(jīng)死了。到處都有背叛的謠言。享樂教派已經(jīng)從潛伏狀態(tài)轉(zhuǎn)入公開叛亂并且?guī)椭肭终邆?。這是奧蘇安自大分裂以來所面臨的最嚴(yán)重的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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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這之中，卡勒多馴龍者，如果他真的是的話，選擇告訴你：你將要去遠(yuǎn)行。你會相信這在他的思考中一定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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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什么開玩笑的話題，泰格里斯，”莫瑞安說。“初代大法師一定知道我們很快就會找到剩下的一切答案。他選擇對我們談?wù)摰侥?，這標(biāo)志著你在偉大計劃中肯定非常重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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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是我？泰格里斯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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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你是初代鳳凰王艾納瑞昂的血脈后裔。”貝爾塔尼亞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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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你和你哥哥都是英雄。”莫瑞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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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什么英雄?！碧└窭锼拐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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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瑞安說：“如果你現(xiàn)在不是，恐怕在這一切結(jié)束之前，你就會變成我們的英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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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去找我哥哥，”泰格里斯說?！耙龅竭@一點，我需要一把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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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會看看我們能給你提供什么，”莫瑞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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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做一把自己的配劍，”泰格里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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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你最好現(xiàn)在就開始，”至高大法師說，“我會安排一個鍛爐給你使用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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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格里斯很快拿起一張新鮮的羊皮紙，磨尖了一根羽毛筆，然后蘸上墨水，勾勒出制作這把劍所需的符文和魔法方程式。他弓著腰坐在房間里的書桌旁，一連就是幾個小時的書寫，這種枯燥乏味工作對泰格里斯來說卻是輕松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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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研究過陽炎劍，確信自己至少可以復(fù)制出創(chuàng)造這把神劍的魔法的一部分組成。使劍刃鋒利和致命的基本咒語需要和卡勒多馴龍者的魔法一樣強(qiáng)大和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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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格里斯一邊工作一邊納悶起自己為什么要這么做。他自己好像也不需要什么神兵利器護(hù)體-自己可是個法師而不是戰(zhàn)士。他也不打算像泰瑞昂哥哥那樣四處亂竄，用手中寶劍把其他東西切碎。泰格里斯要是真揮舞著劍，唯一可能傷害的就是他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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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離他足夠近的敵人，倒確實需要用劍來攻擊，但那也已經(jīng)太晚了吧。泰格里斯不需要做任何像燃燒在神劍上的火焰魔法那樣華麗的效果。如果沒有沃勒瓦爾鐵砧那邊的火山火炎，這是很難做到的事情。泰格里斯說到底不是一個戰(zhàn)士，他也不需要用劍來做到任何如此壯觀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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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劍本身的創(chuàng)造才是最重要的。這是泰格里斯給自己定下的一個考驗。如果他能重現(xiàn)卡勒多作品的這一部分，那么他也能重新創(chuàng)作出其他部分，至少泰格里斯是這樣告訴自己的。他和那個大法師最終還是走上了同一條道路。他在向自己和全世界證明自己的力量，彰顯自己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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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他的動機(jī)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泰格里斯完成了自己安排的工作。神秘的圖表和強(qiáng)大的咒語自由地流淌在羊皮紙上，似乎幾乎是它們在書寫自己。泰格里斯一直工作到深夜，越來越多的羊皮紙寫滿了東西，羽毛筆的筆尖不停地被重新磨尖，房間里的蠟燭也已經(jīng)快燒到頭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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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泰格里斯完成工作時，已經(jīng)是破曉的黎明了，但他并不覺得累。使泰格里斯感到頭昏眼花的不僅僅是他用來給自己提供能量的藥物。他有一種感覺，自己正在成為自己想要成為的那種存在；而最后，泰格里斯也走上了實現(xiàn)自己命運的正確道路。劍刃有兩端，一面就是自己，這讓這把劍與泰格里斯都感覺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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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把永遠(yuǎn)不會失去其鋒利的配劍，幾乎可以穿透任何東西。不過對泰格里斯來說，這把神劍的逆天效果也并不重要——真正重要的是：這是一個他可以創(chuàng)造出來的東西，一個最終可以跟卡勒多馴龍者完全相同的方式拼裝魔法咒語的結(jié)構(gòu)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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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泰格里斯完成設(shè)計的時候，一種模糊的不滿感充斥著他的腦海。他自己只是在重新創(chuàng)作別人的作品。泰格里斯所做的是一件天才之作，但卻是別人的天才之作。能夠做到這一點當(dāng)然讓他欣喜，但泰格里斯知道，除非他自己能創(chuàng)作出一個同樣偉大的作品，否則他永遠(yuǎn)不會真正的感到快樂。他想做出屬于自己的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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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泰格里斯想到這一點時，一個自諷的微笑扭動了他的嘴唇。他能看到這條路最終會把自己引向何方。讓自己與有史以來最偉大的法師競爭?？ɡ斩囫Z龍者的杰作是大漩渦，一個拯救了整個世界的魔法咒語，直到今天也在保護(hù)著他的家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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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怎么能與之競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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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格里斯已經(jīng)確信他會努力想出辦法。他大步走到鍛爐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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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格里斯揮舞著沉重的錘子，在鍛爐前汗流不止，用他所有的力量在金屬上編織強(qiáng)大的魔法，這花了他很長時間。這要求他同時完成兩項非常困難的任務(wù)，使他的思想和體力都消耗到了極致。當(dāng)泰格里斯完成手中那把劍閃閃發(fā)光時，神劍閃閃發(fā)光，但他已經(jīng)筋疲力盡了——泰格里斯只能拖著身子回到自己的房間里，躺在床上。幾乎立刻就睡著了。泰瑞昂和永恒女王在密林中被杜魯奇軍隊追趕的景象困擾著他。在所有的東西上都隱約出現(xiàn)了兩個巨大的人物：一個穿著長袍，披著斗篷，散發(fā)著致命力量的寒冰氣息，另一個是大法師卡勒多。他們似乎卷入了一場巨大的意志之戰(zhàn)，泰格里斯知道自己也是這場斗爭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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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泰格里斯醒來時越來越感到自己的時間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