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個寒冬，欣欣正吃晌乎飯呢，來了個電話：“欣欣啊，我和一個朋友在外邊溜達(dá)，忘帶手套了，我倆衣服褲子都沒有兜，手都要凍掉了！這塊兒也沒個車，你開車過來接接我倆唄？”

“佳佳呀，你可真野啊，又啥地方??？”

“XXXXXXXXXXX，XXXXXXXXXXXX?！?/p>

“哪？”

“XXXXXXXXXXX，XXXXXXXXXXXX！就是XXXXXXX，XXXXXXX，XXXXXX！”

“àng！知道知道。咋跑那去了，太偏了呀這，而且我也去不了啊，一會兒要開會呢?！?/p>

“á！那怎么辦？就你有車，我也找不著別人了啊！坐公交，děi走一個半小時呢！”

“emmm，我想想?！?/p>

欣欣看了看飯桌對面一臉壞笑的雯雯，靈機(jī)一動：“你那朋友是女的嗎？”

“啊？這…女的怎么啦？男的……這有什么關(guān)系??？這……”

“要是女的就不好辦了?！?/p>

“?。磕械木秃棉k了？為…怎么辦？”

“你得讓我確定是男的我才能說?！?/p>

“哎呀，煩人！是男的，我找了個男朋友……”

“男的那就好說啦，你周圍有小賣店嗎？”

“……有啊，我倆就在小賣店呢?！?/p>

“好說好說，5塊錢就能解決。你倆身上有5塊錢吧？”

“5塊錢?。亢孟瘛邪?。5塊錢…能干啥??？打車都要8塊多…”

佳佳心里有點(diǎn)奇怪，欣欣怎么沒接著問自己男朋友的事？然后又是小賣店又是5塊錢的，能是什么辦法呢？

“哎呀，5塊錢嘛，4塊加1塊，懂了吧？4～塊～錢～啊～”

“4塊錢……??？你！你！你又……”

“是不是辦法吧！這辦法多劃算！而且眼下也沒別的了，我又去不了，要不你等著，等天黑了我下班，就去接你。”

“別啊欣欣，你，你再想想啊…āi，內(nèi)個，雯雯她”

“沒別的辦法了，這次真對不起lōu，āi不說了先掛了āng。”

一聽到佳佳說雯雯，欣欣趕緊掛了電話，然后和雯雯一起笑出了聲。

佳佳放下電話，趕緊問身邊的東東：“你還有沒有4塊錢？”

“干啥呀？”

“快給我！我有辦法了?！?/p>

東東從帽子縫里掏出僅剩的幾張一塊錢，展開數(shù)了數(shù)，遞給佳佳：“正好4塊，就剩這些了。你要干啥啊？”

“哇，還好還好，好懸?。　?/p>

佳佳一把搶過4張一元紙幣，走到柜臺旁沖著大媽就喊：“大媽，給我來兩瓶水。”

東東一聽趕緊止?。骸罢O！等會兒！你渴了??？”

“不渴，有用！”

“有用？一瓶夠了吧？”

“不行！咱們兩個人，抵要兩個瓶子?！?/p>

“瓶子？灌熱水？這小賣店哪有熱水??？”

東東看向那個大媽，她正一臉嫌棄地瞅著他倆。

“再說那熱水一碰這礦泉水瓶子，就癟了。”

“不是熱水……”

“那是啥??？溫乎水？更沒有啊。”

佳佳沒說話。

“上哪找溫乎水qiè，不可能，除非……哈哈?！?/p>

佳佳仍然不吱聲，

東東轉(zhuǎn)過身看佳佳，想開那個玩笑，卻發(fā)現(xiàn)佳佳一直在盯著自己，眼神好像很堅定的感覺。

東東有點(diǎn)慌了，跟她對瞅了一會兒，然后，東東呆了：“你說的辦法，不會是……？”

佳佳馬上點(diǎn)了點(diǎn)頭。

東東不說話了。

佳佳更是低著頭沉默。

有個十幾秒鐘吧，那大媽打破了安靜：“你倆到底買幾瓶？”

佳佳：“2瓶！” 東東：“1瓶！”

（佳佳和東東同時說的）

“你還省那一塊錢干嘛啊？！你想讓我和你同時拿同一瓶……同……一瓶??？！”

“不是?。∧阃?！剛才打電話的錢還沒給呢！”

“??？！”

佳佳看了看大媽，還是那個嫌棄的表情，佳佳絕望了，要哭了似的賴賴唧唧地說：“我為什么沒有帶電話啊啊啊……”

“誰知道嘞？！你非要穿這種沒有兜的情侶裝！哪有這樣的羽絨服??？里外兜全沒有！還非děi不拿包，輕便，āng，你，你至少帶幾塊錢也行啊你！……”

看著佳佳一臉委屈，東東心里的火也很快就滅了，他想起是他自己同意這么干的，是當(dāng)時佳佳說這樣那樣好，有氣氛，有情調(diào)，他也認(rèn)同了，不是佳佳的錯！有錯怎么能先想對方呢？而且那大媽也dǎi那看著呢，不能這樣。

東東不喊了，過來抱佳佳：“唉呀，要不，你再給你別的朋友打個電話吧。你不是還有個叫雯雯的挺好的嗎？ ”

“雯雯她哪有車??！嗚嗚嗚～”

“你倆到底買不買水？我還děi看電視呢！”

佳佳哭了。東東也沒辦法了：“emm，內(nèi)個，剛才打電話多少錢？”

“九毛！”

“那，再拿一瓶水吧?！?/p>

東東遞過去兩塊錢，大媽給了他一瓶水。

“沒零錢，找不了。”

大媽看他倆沒動，接著說：“買完了吧？買完了走吧！我還děi看電視呢！”

“……阿姨，那一毛錢讓我上個廁所行嗎？”

欣欣和雯雯這邊笑得前仰后合。欣欣邊笑邊說：“好家伙！佳佳都有男朋友了！也不告訴咱倆。兩個人還跑那荒郊野嶺偏僻山溝去了，這知道的是去溜達(dá)爬山，不知道的還以為干什么去了呢，這要是在夏天，讓人看見了，還不děi尋思……”

倆個人又是一頓哈哈大笑。

“哎呀，不過你也太損了！她哪回出去玩多帶錢啊，這回帶了個男朋友，還是困在那了，真是啥樣人找啥樣人啊。你說她倆能湊出5塊錢嗎？”

“有5塊，也沒公交錢了。哈哈哈哈”

倆人又笑了好長時間。

“不過也不一定，那地方不好打車。挨，她們在XXXXXXXXXXX，XXXXXXXXXXXX，你知道那個地方吧？”

“我剛才聽見了。我去過那?！?/p>

“我跟你說，她倆可能會沿著XXXXX，走XXXXXX，那公交站點(diǎn)在XXXXXXXXXXXX，你到了那個站點(diǎn)，順著XXXXXX開，我估計啊，她倆走不到XXXX你就能看見她們了?！?/p>

“我猜啊，她倆都不會出那個小賣店，一會兒還得給你打電話?！?/p>

“不能，要打的話這功夫第二個電話肯定早過來了，你快去吧，看看那男的長～啥～樣～”

“還能啥樣，和佳佳一個樣！”

“摳～樣～”

兩個人同時說，然后又哈哈大笑。

“車開回來給你停哪??？”

“還是那個奶油咖啡店邊兒上，鑰匙你要有空兒就下班之前給我送來就行。有事兒打電話?！?/p>

“好，那我去結(jié)賬了，你快去開會吧?！?/p>

“嗯呢，拜拜～”

“拜拜～”

佳佳和東東走出小賣店，手里拿著那瓶熱乎乎的“有點(diǎn)黃”。店門剛關(guān)上，里面的大媽就在那嘟囔上了：“小小個姑娘孩兒，這么沒禮貌！管誰叫大媽呢？學(xué)校老師沒教過叫阿姨??？都不如個小伙子，呸，pù，pó……”（一口唾沫沒吐出去）

東東搓著手，對著手里拿著尿瓶一臉委屈的佳佳

說：“那阿姨還不錯，讓我上了個廁所?！?/p>

“什么破阿姨啊，那就是個大媽！老太婆子！咱們都這樣了，她還收那電話錢？！”

“āi，這…它不是那…唉呀好啦好啦，下次啊，我多帶點(diǎn)錢。這電話費(fèi)夠貴的了，一分鐘3毛錢！我要是再多帶一塊，就還能再打個電話了，èi，真是?！?/p>

“啥啊，打給誰啊，你要是有個認(rèn)識朋友在這，什么都好了！”

佳佳想說：都不如再買個瓶子。 但她沒說出口。

而東東也是，想了想也沒吱聲。（他想說再打個電話給雯雯，讓她倆商量商量，一個有車開不了，一個會開沒有車）

“你凍不凍手??？你拿一會兒??？”

“你拿著吧，我不用?！?/p>

“你！你拿走！我不想老拿著這個東西?！?/p>

“那我拿著你不凍手嗎！”

“那你也不能老讓我拿??！”

“昂好好好，我拿我拿，我拿。唉，這玩意成好東西了……”

“什么好東西！惡心死了……”

她倆互相換著拿，走了十來分鐘。

“āi！有車！”

“不是出租車吧。而且他往咱這邊開…”

“你管他什么車，你問一下啊，你擺手啊你，你……éi？這好像是欣欣的車，ái！真是她的車！”

“áng？你確定嗎？”

“èng！”

車在佳佳身旁停了，雯雯走下車。

“雯～雯～～”佳佳撲了過去。

雯雯看了看佳佳，兩手空空，有點(diǎn)帥的男朋友也走了過來要和她打招呼，什么都沒拿。她又看了看周圍，只有空蕩蕩的路面和路邊的硬邦邦的積雪。

“快上車吧！”雯雯說道，沒親眼看到好玩兒的場景，她感覺到有點(diǎn)遺憾。

車開走了，路邊溝里的雪留下了一個瓶子寬大小的小坑。

完

2022年01月14日

晚上5點(diǎn)40多開始想出故事，編、寫、改、反復(fù)，總共用時近7個小時。

靈感來自一個瓶和一潑尿。

算了，一瓶尿，我攤牌了。

要留下作者名嗎？

那就 假以純 吧，我網(wǎng)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