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伯賢】待你心里不挪窩 | 番外(七)婚紗

? ? ? ??白沙灘與冷海浪。
黑西裝,白婚紗。遲來的婚禮。
婚禮人不多。邊伯賢和易胭兩人本身沒什么親人, 再者也不喜過分熱鬧, 請來的人少。
邊家這邊也僅僅邊父和邊母來了, 沒告知任何親戚。
倒是一些朋友過來了。緝毒大隊(duì)那幫小伙子,易胭這邊則是請了紀(jì)糖小荊, 還有崔依依。
地點(diǎn)是國外, 崔奶奶身體不便, 沒跟著一起過來。
簡簡單單的婚禮, 沒有過多繁瑣環(huán)節(jié),沒有山盟海誓。
只有兩人兩心。
易胭穿上白婚紗, 嫁給了她的邊伯賢。
……
夜晚海風(fēng)。
遠(yuǎn)處海面星點(diǎn)漁火。
旅店后門外, 木制長桌長凳。
易胭坐桌后, 赤腳踩在軟沙上, 手撐著下巴看遠(yuǎn)處。
小荊拿了三瓶酒過來,在易胭對面坐下:“喝個酒?”
易胭放下手, 接過小荊手里酒瓶:“紀(jì)糖呢?”
小荊道:“跟姐夫那幫朋友一起喝酒呢, 男生就是容易湊到一起?!?/p>
婚禮早早便結(jié)束了, 邊伯賢和昔日隊(duì)員許久沒見,結(jié)束后幾人在旅店里喝酒敘舊。
小荊問:“不過依依呢?怎么沒看到她?我還以為她在這兒跟你待一起呢, 還給她拿了瓶酒?!?/p>
“樓上洗澡?!币纂僮鞂ζ靠?,懶洋洋喝了口。
“依依那朋友長得挺好看的, ”小荊道, “不過沒有我們紀(jì)糖好看?!?/p>
易胭笑:“你還真是護(hù)短得很啊, 這話讓紀(jì)糖聽見了他肯定高興?!?/p>
小荊長得水靈, 一顰一笑格外有生氣,她哼了聲:“我才不說給他聽,誰叫他平時老氣我?!?/p>
這對歡喜冤家平時就是鬧個沒玩,易胭也習(xí)慣了,反正怎么折騰都分不開。
兩人又聊了會兒后,微濕著頭發(fā)的崔依依從樓上下來。
崔依依還沒下木樓梯,小荊便朝她招了招手:“依依這邊?!?/p>
小荊是個自來熟,來參加婚禮之前根本不認(rèn)識崔依依,不過一天時間便和人混熟了。
崔依依應(yīng)好,下來后在易胭旁邊坐下。
小荊問:“喝酒嗎?”
崔依依道:“不太會喝,但能喝點(diǎn)?!?/p>
“那喝吧,難得一次有這種氣氛,是吧?”
崔依依笑著點(diǎn)頭:“嗯?!苯舆^小荊遞過來的酒瓶。
崔依依今年大二,小姑娘出落得越發(fā)漂亮,只是臉上疤痕還在。
好在疤痕后期恢復(fù)良好,并不過分猙獰。
小荊盯著她看,道:“依依,你長得挺漂亮的?!?/p>
崔依依大概在臉上有傷疤后便很少有人稱贊過她,也因?yàn)檫@道疤痕自卑過,聽到別人忽然稱贊她,她似乎有點(diǎn)受寵若驚。
易胭也點(diǎn)頭:“嗯,挺好看的。”
崔依依一下子不好意思起來,擺擺手:“沒有?!?/p>
小荊瞪大易胭:“怎么沒有?姐姐跟你說真的,你是真的好看,眼大臉小的?!?/p>
而且說話細(xì)聲細(xì)語的,也容易親近,讓人感覺到很舒服。
崔依依是個懂事的女生,臉上這道疤是因?yàn)楫?dāng)年為了護(hù)住奶奶留下的,但她從來不會怪罪誰。知道崔奶奶一直因?yàn)檫@事兒愧疚,從來不會在她面前提這道疤的事,也不會埋怨臉上這道疤痕給她留下的陰影與自卑。
也不會跟易胭說,但易胭清楚崔依依一直對這道疤格外介懷。
易胭抬手,酒瓶碰下崔依依酒瓶。
崔依依心思細(xì)膩,自然也清楚易胭知道她在想什么。
她耳廓有點(diǎn)紅,知道自己要自信一點(diǎn),于是幾秒后才拿起酒瓶碰了下對面小荊的,磕巴說了一句:“謝謝。”
易胭勾下唇。
小荊:“謝什么,我說的真話,真誠地贊美一下?!?/p>
“對了。”小荊不知忽然想起什么,眼睛瞥了眼屋內(nèi)。
旅店外墻象牙白色,面朝大海這邊一大片落地玻璃窗。
從這外面能看到里面景象。
燈光下,男人們喝酒打牌,隱隱還能聽到熱鬧說話聲。
崔依依帶來的那位男生朋友和紀(jì)糖一樣都混在一大幫緝毒警中,不過年紀(jì)相仿,大家都玩得來。
小荊看了崔依依帶來的那個男生一眼,收回目光,有點(diǎn)小八卦地問:“那男孩子是不是在追你啊?!?/p>
崔依依沒想小荊會問這個問題,一怔,半晌點(diǎn)點(diǎn)頭。
那男生跟崔依依大抵差不多年紀(jì),五官英氣,又帶著不羈。
但即使男生性格看起來熱血不羈,身上那股天生矜貴的氣質(zhì)騙不了任何人。
一看便不是尋常人家。而事實(shí)也的確如此,那男生是個富二代。
“我就知道,都能追著你跑這里來了,肯定在追你?!毙∏G問,“不過你沒答應(yīng)人家?”
易胭和小荊年紀(jì)都比崔依依大,面前這兩位都是姐姐,崔依依跟她們說得來。
她點(diǎn)點(diǎn)頭,實(shí)話實(shí)說:“沒有。”甚至還在躲著他。
男生是自己坐飛機(jī)跟過來的。
易胭累了一天話不多,只聽她們說話,這會兒忽然問了句:“為什么?”
易胭直覺崔依依喜歡那男生。
少年青春年少,帶著不經(jīng)事的莽撞熱烈,性格狂妄。
崔依依搖搖頭,也沒有要隱瞞她們的意思,她微低頭,搖搖頭:“不適合。”
這個不適合,不用崔依依明說,易胭和小荊也知道是什么意思。
門不當(dāng)戶不對,不是一路人。
特別是富貴人家,更是看中對方背景。
小荊否認(rèn):“誰說不適合?你自己的觀念?”
小荊問的話格外直白,毫不委婉,崔依依一愣,她驚訝抬頭看小荊。
易胭倒是不意外小荊會這般問。
小荊雖是出生富貴之家,但所幸生在一個家長觀念稍開明些的家庭,他父母尊重她不會讓女兒商業(yè)聯(lián)姻,雖然一開始也不太同意她找貧窮人家,但后來索性不管了。
小荊對崔依依道:“你自己要是一直是這種觀念,當(dāng)然會覺得不適合?!?/p>
小荊終究是要比崔依依爛漫一些:“你想啊,就算他家里不同意,但他自己喜歡不就好了。父母就算反對也不會不認(rèn)他的,他對你好就好了,你是要跟他談戀愛過生活,又不是跟他父母對吧?!?/p>
但崔依依聞言卻還是沒什么波動,生活在底層的人看到的世界與站在高處的人看到的世界往往不同。
她雖嘴角帶著笑,但還是搖搖頭:“他過不久就會膩的。”
崔依依聲音很輕,仿佛只剩坦蕩。
也許是海風(fēng)與浪聲作怪,易胭和小荊卻是聽出她話里很輕微的悵然。
崔依依卻不覺自己說得有什么不對。
他不過一個二世祖,前女友無數(shù),花叢中過。他本性如此,怎么可能從良。
會看上她大抵是因?yàn)樾迈r感。
即使只是談個戀愛,崔依依也沒有勇氣。
小荊張唇半晌,竟是不知道說什么好。
易胭喝口酒,海風(fēng)吹人微暈,寂靜中只有她聲音響起:“自信點(diǎn)。”
崔依依側(cè)頭看易胭,她長發(fā)隨意披散身后,風(fēng)吹得發(fā)尾微揚(yáng)。
知道崔依依在看她,易胭也側(cè)過頭,看著她:“你沒什么不好。”
易胭朝她笑了下:“在感情上自信,對雙方都有用。”
對面的小荊也點(diǎn)點(diǎn)頭贊同。
易胭和邊伯賢感情上走不少彎路,對對方的不自信成了他們難以溝通的源頭。
“但怎么想還是你自己做決定,我們干涉不了?!币纂僬f。
崔依依也懂道理,自信在她這里一直很難邁過去的關(guān)。
她的身世家庭背景,她臉上沒法消失的傷疤,她的性格……
易胭擱下酒瓶,伸了個懶腰:“今天忙了一天,我先回去休息了?!?/p>
說著她站起來:“你們慢聊,我先上樓睡覺?!?/p>
“好好休息啊,易胭姐,”小荊說,“明天去城區(qū)逛逛。”
“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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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胭和邊伯賢房間在二樓。
房間裝飾偏小鄉(xiāng)風(fēng),白色木格窗,窗臺上種植盆栽。
易胭回房洗漱后便躺床上睡了。
可能是身體疲倦,易胭入睡很快。
深眠一陣過后易胭悠悠轉(zhuǎn)醒。
她以為自己睡了很久,但撈過手機(jī)看時間時才知道只過去一個小時。
易胭轉(zhuǎn)頭去看身邊位置,邊伯賢不在。
大概還在樓下。
緝毒大隊(duì)那幫隊(duì)員是今天才見到邊伯賢,邊伯賢回來后并沒有讓他們?nèi)魏稳酥馈?/p>
易胭記得崔童名字,早上看見他抱著邊伯賢哭。
雖然邊伯賢性格不好相處,但這幫年輕人卻意外跟他關(guān)系很好。
他們在樓下敘舊的時候,易胭也不去打擾他們。
睡了一個小時,易胭有點(diǎn)睡不著了,起身到窗邊。
今天是她和邊伯賢的婚禮,正是以前邊伯賢帶著她去領(lǐng)證的日子。
他把以前沒來得及給她的,全給她了。
婚禮前,婚禮舉行時,易胭還算鎮(zhèn)定。
一切恍如夢一般。
她甚至從來沒想過會有這么一個日子,她能穿上白婚紗。即使她和邊伯賢早便領(lǐng)證。
直到此刻耳邊風(fēng)聲,浪拍礁石。
易胭終于有腳踏在地上的實(shí)感,心臟砰跳。
單薄睡衣外面隨意披了件外套,易胭找來煙和打火機(jī),點(diǎn)了根煙。
她靠在窗邊,煙尾一點(diǎn)猩紅,時閃時暗。
隱隱還能聽到樓下男人們的笑聲。
易胭一手懶懶搭在窗邊,指間夾著煙。
某一刻院里忽然一陣異響。
易胭垂眸便看到從屋里跑出來的崔依依。
后面的人緊跟而上。
崔依依畢竟個子沒男生高,三兩步便被追上,男生一把攥住她手:“你踏馬跑什么跑?”
崔依依聲音倒是冷靜:“你放開我?!?/p>
男生置若罔聞,居高臨下看她,眉間壓著不耐煩:“躲我做什么?”
易胭靠在窗邊,也沒有躲開意思。
她發(fā)現(xiàn)崔依依在說話時會下意識偏開臉,用那邊完好的臉頰對著男生。
她掙扎:“你放開。”
男生卻帶著她手一拽,猛地將她拽入懷里。
他手卡著崔依依下巴往上抬:“你再說一遍?”
男生手勁不小,崔依依眼里一下子生理性盈了淚。
一看她想哭,男生卻皺了眉,手上立馬松了力道:“行了行了,我踏馬放開,你別哭了?!?/p>
崔依依是個聰明的女孩子,當(dāng)然早就知道一哭男生就會對她心軟。
他手一松,崔依依立馬拔腿跑進(jìn)屋。
男生看著她倉皇逃跑的背影,暗罵了聲。
易胭站這兒地方底下的人不注意不會看見,看著兩個小別扭,她唇角微微勾了勾。
她突然在想,她高中時候追邊伯賢,邊伯賢是不是也像這樣急切想躲開她。
不過邊伯賢不會哭,只能十分直接粗暴地讓她別跟著他……
易胭腦內(nèi)還在想著高中時候的事,轉(zhuǎn)瞬身后忽然出現(xiàn)一雙手,環(huán)住她腰。
易胭頭都不用回便知道身后人是誰。
男人一手撐窗臺上,一手摟住她腰往懷里帶。
易胭問:“結(jié)束了?”
邊伯賢下巴靠她肩上,臉埋進(jìn)她肩頸:“嗯?!?/p>
夜晚是他們兩個人的時刻。
易胭轉(zhuǎn)過身來,雙手環(huán)上邊伯賢脖子。
邊伯賢微皺眉:“吸煙了?”
易胭笑了,湊上去輕親了下他鼻尖:“狗鼻子啊?!?/p>
她說:“我只抽了一根。”
“檢查一下么?”易胭看著他,“老公?!?/p>
邊伯賢輕飄飄看了她一眼。
易胭湊上去。
被愛的驕縱。
下一瞬邊伯賢俯身,占據(jù)主動權(quán),將她抵在窗臺間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