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丐明】重生明教宣布擺爛但失?。ㄈ?/h1>
如果尹小龍是一條狗,此刻他心里的恐懼大概會非常形象地表現(xiàn)出來。想必一定是控制不住地耷拉著耳朵,卷著尾巴,眼珠轉(zhuǎn)向一邊,哆哆嗦嗦地露出不太聰明的眼白。
還好他是個人,臉皮也還算厚。吞咽著口水努力鎮(zhèn)定下來,臉上帶著尷尬的笑容,十分無辜地擺著手,慌亂地說道:“大、大哥,我知道錯了,我和陸圓圓的事不該讓他偷偷瞞著你。是我不讓他說的,你別生圓圓的氣……我就是,就是有點怕你……”
“怕我?”陸棉笑了,可卡住對方肩膀的手臂卻一點力氣都沒松?!澳闩挛沂裁矗俊?/span>
“說不上來,就是覺得要是被你知道了,老二和腦袋,肯定得掉一個……”尹小龍小心翼翼地說道,“因為總覺得你,好像除了陸圓圓,別人的死活也不太在乎。要是被你知道我對他……咳咳,那個什么,我可能會死的很慘?!?/span>
“你欺負(fù)他了?”
“沒有沒有,”尹小龍連忙否認(rèn),又猶猶豫豫地說道,“就,一點點,一點點……”
“說清楚!”
“就有一次吃了他的東西還有一次趁他洗澡偷偷藏起來他的衣服占了點小便宜但是他后來揍了我一頓我也沒還手身上青了好幾天呢你就饒我了吧求求你了我保證再也不欺負(fù)他了!”
尹小龍生怕陸棉揍他,緊閉著眼睛一口氣說了好長一段話。
“那就離他遠(yuǎn)點?!标懨蘩淅涞卣f道。
“不行!”尹小龍猛地睜開眼睛,一改唯唯諾諾的樣子,十分堅定地反駁道:“那不行!我們……我們兩情相悅了,我不能離開他。你這人怎么能棒打鴛鴦呢,這不是害的他難過么!”
陸棉一挑眉,似笑非笑?!澳愕故悄苷f會道的,姓名。”
“尹小龍?!?/span>
“家世背景?!?/span>
“丐幫弟子,沒娘,有個爹,早年失散了,后來幾年前團(tuán)聚過一回,不過好景不長,他也死了?!币↓堃婈懨抟呀?jīng)沒有最初那么兇巴巴的,小心翼翼推開橫在自己胸前的胳膊,老實交代道?!拔揖褪莻€靠賣力氣和小機(jī)靈過活的人,沒什么復(fù)雜的人際關(guān)系,不信你可以去查,和陸圓圓在一起,也是因為那時在龍門荒漠,他施舍了我一口吃食,我想報恩——”
“你這話騙騙他就行了?!标懨蘩浜吡艘宦暎撕髢刹?,倚在雜貨堆上,“你說你和你爹團(tuán)聚過一回,是什么時候的事?!?/span>
尹小龍?zhí)Я讼卵燮?,又低頭看地。“七八年前吧。”
“你一直姓尹?原本的姓呢?”
尹小龍撇了下嘴,一臉不樂意?!拔业帐?。但他沒正經(jīng)養(yǎng)過我,也沒盡過當(dāng)?shù)呢?zé)任,所以我跟著養(yǎng)我的丐幫師父姓。”
“蕭運(yùn)發(fā)?”陸棉在腦子里翻了半天,終于翻出來了這個名字。尹小龍愣了下,但沒說話,不過臉色不太好看,想必是被陸棉說中了。
“你們長得有點像,你的鼻子和嘴巴很像蕭師父。不過整體大概更像你母親,所以在龍門荒漠的時候我一時間沒認(rèn)出來,也沒往那處想。”陸棉略帶譏諷地輕笑了一下,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淡淡地說道:“你和沈清溪的關(guān)系我可以不追問,但也大概猜得差不多。我不管他派你來是什么目的,既然你說你和陸圓圓是兩情相悅,那你最好演技好一點,把已經(jīng)瞞著他的事繼續(xù)瞞下去?!?/span>
陸棉緩步站在對方身前,緊緊盯著尹小龍的雙眼,一字一句地說道:“但是,如果有一天,因為你的欺瞞讓陸圓圓傷心難過流了淚……尹小龍,你擔(dān)心的都會成真。我會用最鈍的小刀割了你的老二塞進(jìn)你的嘴里,然后把你丟到發(fā)情的野豬圈里讓你被活活拱死踩死。你,聽懂了,嗎?”
尹小龍艱難地點點頭。
陸棉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拍了拍尹小龍的肩膀,爽朗地說道:“行了,回去吧,別讓圓圓擔(dān)心太久,和他好好喝一杯,壓壓驚,今天見過我的事也不必和他說,他想怎么做,你聽他的就是?!?/span>
尹小龍擦著額頭的冷汗,點頭哈腰,怎么從墻里翻出來的,又怎么原路翻了回去??苫氐酱跋?,窗戶被陸棉以怕洗澡太冷為由關(guān)得死死的,尹小龍委屈巴巴地蹲在窗戶根下學(xué)小狗叫,陸圓圓才后知后覺重新打開窗戶,把人放進(jìn)了屋。
陸棉蹲在對面的房頂上看著那二人的互動,覺得十分有趣。畢竟陸圓圓臉上的笑容是真心的,尹小龍看向陸圓圓的目光也是真摯的,不管沈清溪想要如何,他都不想讓這點無傷大雅的小算計給陸圓圓添堵。
所有糟糕的的事,他一個人來面對就好。陸棉嘆了口氣,轉(zhuǎn)身看向站在身后的唐門弟子,握緊了自己的彎刀。
沈清溪右手拎著一包荷葉雞,左手抱著一個小木盒,一步一步邁上客棧的木臺階,站在客房門口輕輕敲了三下。
屋內(nèi)點了蠟燭,隔著紙糊的門板透出微弱的燈光,卻無人應(yīng)聲。沈清溪又敲了三下,不等人回應(yīng),徑直推開門。
可剛剛埋進(jìn)左腳,一道寒光閃過,冷風(fēng)貼著鼻尖掠過,帶動了發(fā)絲,半截斷了的彎刀插入門板,顫顫巍巍。
“我的刀斷了?!弊诖查缴钐幍年懨拮藙葶紤?,仿佛差點將殘刀插進(jìn)沈清溪脖子的人并不是他?!安皇钦f要送我禮物嗎?我以為你要送我一對新的刀呢?!?/span>
“你不是說不用么,我就沒準(zhǔn)備?!鄙蚯逑獙⒔谢u挪到另一只手上,拔掉插在門板上的斷刀?!傲粝潞圹E了,明兒老板估計要找你賠錢?!?/span>
“反正你有錢。再說了,如果不是你武功高強(qiáng)的好手下,我的刀也不至于斷?!?/span>
陸棉剛洗完澡,沒穿鞋襪,光腳踩在木地板上,伸手要去拆沈清溪帶來的荷葉雞,被沈清溪一把抱起,安放在自己膝頭。
“嚴(yán)格來講,唐羅不是我的手下。他喜歡挑戰(zhàn)高手,所以暫時跟在我身邊,偶爾幫下我的忙,哪天覺得無趣了,他可能說走就走了?!鄙蚯逑獪愡^去,用舌尖舔掉陸棉嘴邊的一點肉渣。“你不是剛吃完晚飯?我是想著買來給你當(dāng)宵夜的,不如先活動一下,消消食……”
大手順著寬松的里衣探了進(jìn)去,被陸棉警告的眼神制止,停在原處,小幅度地摩挲著掌下的皮膚。陸棉看著自己沾了油的手指,沉思了片刻,直接塞進(jìn)了沈清溪的嘴里。
“我很想知道,我還有什么事是你不知道的嗎?”陸棉挑著眉說道,“在我的人身邊安排你的人,提前算計好與我‘偶遇’的方式,想讓我換刀我不同意,就派人碎了我的刀——”
陸棉抽出泛著水光的手指,拉開半邊衣衫,露出左側(cè)圓潤的肩膀,白皙的皮膚上有一道淺淡的血痕。
“如果不是我反應(yīng)快,這會兒指不準(zhǔn)就在床上半死不活的躺著了?!标懨蘅粗鴮Ψ轿侵翘幙煲舷Р灰姷募t痕,問道,“其實你是不是特別想讓我去死,我們上輩子有仇,所以這輩子你來折磨我,是嗎?”
沈清溪神色未變,作亂的手從衣服里抽了出來,替陸棉整理好衣襟,柔聲哄著:“生氣了?我確實沒料到這件事,賠你一對更好的刀好不好?世上獨(dú)一無二的好刀。
”
“沈清溪,聽人講話要抓重點?!标懨蘼曇艉茌p,“我是在問,你跟蹤我,監(jiān)視我,調(diào)查我,應(yīng)該不只是因為我們從小長一起大,或是想和我睡覺這么簡單吧?對于我的事,你到底了解多少?”
屋內(nèi)門窗緊閉,沒有一絲的風(fēng),燭火突兀地抖動了下,讓沈清溪面部的陰影產(chǎn)生了一瞬間的變化。
不是殺意,卻飽含狂熱。
“你也了解我的許多事,不是嗎?比如,葉義的年紀(jì)?!鄙蚯逑χ?,“還有,你很少與陌生人表現(xiàn)的很熟,楊不否卻是個例外,而我確定,你們昨天是第一次見面?!?/span>
這種你來我往的試探讓陸棉心煩氣躁,他想站起來離對方遠(yuǎn)一些,好好喘口氣,沈清溪卻緊緊桎梏著他,讓他無法動彈。
“你不高興這個話題,那我們就不聊了?!鄙蚯逑Φ臏厝?,打開自己帶來的那個小木盒,遞到陸棉眼前。
里面靜靜地躺著一只耳環(huán),和陸棉右耳上的耳環(huán)正成一對。
“不如,先來完成我們訂下的約定吧?”
第二天一早,陸棉坐在明教據(jù)點內(nèi),頭擱在陸圓圓的肩膀上昏昏欲睡。陸圓圓仔細(xì)觀察著陸棉的左耳耳垂,那里新打了一個耳洞,有些紅腫,或許找大夫拿點藥擦一下會好些。嗯,等忙完就去對面的藥鋪問問吧。
陸棉打了個哈欠,眼角擠出幾滴淚:“索耶不是說找我有事么,他怎么還沒來?”
陸圓圓搖搖頭:“不知道啊 ,不過聽說好像有個新任務(wù),挺麻煩的樣子,該不會是找你做吧?”
“不能吧……你別烏鴉嘴……”
陸圓圓抿著嘴比了個噓的動作,這時,索耶風(fēng)塵仆仆地從外面趕了回來,臉上是從未有過的煩躁。
“新任務(wù),有點棘手,江南那邊的據(jù)點點名要你?!彼饕统鰬牙锏男胚f給陸棉?!皶r間很急,明天就啟程,五日之內(nèi)到揚(yáng)州,那邊會有人接應(yīng)。”
帶著兜帽的明教弟子接過對方遞來的信,展開后仔細(xì)看了一遍,神色微動,又不動聲色地將信放在燭火上燒掉。
“這次的任務(wù)對明教來說很重要,只能成功,不能失敗。所以特地調(diào)了人前來協(xié)助你?!便y白色長發(fā)的明教男人轉(zhuǎn)過身來,聲音冷淡,“之前的幾次任務(wù),你已經(jīng)犯過很多錯誤,如果這次再失手,你知道后果的。陸拾柒,別讓我失望?!?/span>
“……是,納日旗大人?!?/sp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