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忘羨,超虐,生子)
天上最大的宮殿就是九重天上含光帝君的含光殿,金碧輝煌,宏大雄偉,白玉砌墻,琉璃鋪地,任誰見了都贊口不絕。
此時宮殿內(nèi),
“啊啊啊,好疼啊”
偏殿的大床上,一盆盆的血水正在往外端出,素簾內(nèi)的人長發(fā)不知是被汗水還是被淚水打濕,額頭上布滿汗珠,整張臉疼得扭曲,可就這樣也能看出來這人的絕世美顏。
他已經(jīng)生了兩天了,還沒有生出來,朦朦朧朧聽到了簾外的聲音,
好像是青衣的聲音,青衣是這天上醫(yī)術(shù)最高明的醫(yī)仙,也是他魏嬰最要好的朋友。從小一起長大,他是戰(zhàn)神,他是醫(yī)仙,都活成了自己最想成為的模樣。
只是沒想到不過千年沒見,再見兩人確是以這副模樣。
千年前,他奉命去仙魔交界處駐守,魔界總有人妄想逃出,戰(zhàn)事繁忙。
一開始就算再忙他也會給青衣傳信,告知對方自己一切安好,切勿擔(dān)心??勺詮哪鞘掳l(fā)生,竟再也沒有青衣的消息了。
如今再見,卻又是物是人非,滄海桑田,到現(xiàn)在他還能記得當(dāng)時青衣掀開珠簾看到自己那震驚不可置信的模樣。
已經(jīng),兩天了。他疼了兩天了,胎位不正,再者男子產(chǎn)子,自古從未聽聞,就連青衣在醫(yī)術(shù)上那么神通廣大,也無計于補。
“帝君,男子產(chǎn)子與女子不同,且男子產(chǎn)子前古未聞。如今已經(jīng)兩天了,胎位還是不正,小仙想著剖腹——”
青衣實在看不下去了,魏嬰已經(jīng)疼了兩天兩夜,聲音都嘶啞了,剖腹取子也有他一部分的私心,他們千年未見,他還有許多話要問他。
“不行!”帝君剛聽到剖腹兩字就立刻拒絕了,聲音帶著久居上位的威壓還有一絲冷意,眼神微瞇著看向了躺在床上疼痛難忍的魏嬰,“本帝的太子自然還是順產(chǎn)的好,萬一傷到了太子,損了他的仙運,壞了他的大道,你可擔(dān)得起!!”
青衣不可置信的抬起頭第一次正視這個天上說一不二神力通天的帝君,難道神都沒有心嗎?他顫抖著嗓音說道,“他可能會死,那也無所謂嗎?”
青衣一直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這是從前他想都不敢想的事,可是現(xiàn)在他只想從這個冷酷的神身上找到一絲不忍或者憐憫……都沒有。
“本帝已經(jīng)為他輸送了一縷最精純的靈力為他吊著命,在生下太子之前,他不會輕易死去?!?/p>
青衣甚至都沒有回禮就轉(zhuǎn)身離開去準(zhǔn)備湯藥,魏嬰,你要挺??!
終于在魏嬰聲嘶力竭的喊叫聲,生下了萬年來第一位殿下,也是這九重天上的太子殿下。
天外彩霞遍布,百雀環(huán)繞,眾仙拜禮,仙界終于迎來了太子殿下。
出現(xiàn)這樣的景象還是在三千年前,戰(zhàn)神魏嬰誕生的時候。如今戰(zhàn)神已于幾百年前無緣無故消失,到現(xiàn)在也沒有查到他的下落。
只知道他的神燈未滅,元神俱在,可能被困在無人之地。眾仙不由得唏噓,帝君已經(jīng)下令不再追查戰(zhàn)神的下落,這才不了了之。
如今,新一代的戰(zhàn)神已然誕生,仙界又有繼承了。
“魏嬰,魏嬰,你醒醒,醒醒?!鼻嘁虏煌5慕兄簨?,想要把他叫醒,可是他太累了,已經(jīng)沒有力氣睜開眼睛了。
“讓,讓我…睡”會兒。魏嬰蒼白的嘴唇吐出幾個有力無氣的字。
青衣已經(jīng)淚眼朦朧,“你這家伙,怎么老騙我的眼淚,”
他拿起床上剛才帝君丟下的面具給他附在面上,昔日驚艷眾仙的容顏以被這丑陋的銀色面具完全遮擋,只露出蒼白的嘴唇。
青衣想到他驚才艷艷的容顏頓時不想他帶上這面具,就伸手想要摘掉,可是這面具就像長在臉上一樣,任憑他怎樣都摘不掉。
“給他帶上這面具,從此他只是天上的小仙,名叫魏無羨,戰(zhàn)神魏嬰已經(jīng)隕落,他的時代也已逝去。沒有人知道他是太子生母,該怎么辦你應(yīng)該知道?!蹦侨吮е簨雱偵聛淼暮⒆?,殘忍的吐出那些話語。
青衣還慶幸,幸好魏嬰沒有醒,要不然讓他聽到這,他那傲人不服輸?shù)男愿裨撚卸嗍艽驌簟?/p>
昔日艷羨旁人,任誰見他都由心稱贊一句“戰(zhàn)神”的少年,已然不見,那一身神力也消失不見。只怕是這一身仙骨還支撐他在這天上生存,若要是連這仙骨也沒了,一代戰(zhàn)神只能在無人關(guān)注的角落隕落。
青衣的心像是被人按住一樣,疼得無法呼吸。從此,醫(yī)仙身旁長跟著一個寂寂無名的小仙,通身沒有什么靈氣,沒有人見過他的真面目只知道他的臉上常年附著一銀色面具。
哪怕只露出嘴唇,也讓人浮想聯(lián)翩,這人定然是個美人。也有小仙很大膽,趁著魏嬰睡著摘他面具,卻無一人成功。
“青衣啊,今天中午吃什么?我好餓啊~”魏嬰躺在一顆桃樹上,老神在在的說道。
青衣看著那人,像少年時一樣,總喜歡問自己吃什么?其實神仙都已經(jīng)辟谷,他卻總喜歡這口腹之欲。
“太子殿下已經(jīng)三百歲了,帝君在九重天設(shè)宴為他慶生,你去嗎?”
桃樹上的那人神行一頓,沉默了很久,又一臉嬉笑的說道道,“我去干什么?就我這小身板到七重天就受不了了,你還是別為難我了。”
青衣看著他一副不在乎的模樣,心里也很難受,“他的生辰禮物你準(zhǔn)備好嗎?”
“啊,這就來,這就來?!蔽簨胍涣餆煹膹臉渖吓艿綄嫷罾?,“喏,就是這個,我花了很長時間才制成的,他…應(yīng)該喜歡吧?!?/p>
說著說著聲音就低下來了,他從來都沒有見過一次太子,所有關(guān)于他的稱贊都是從青衣還有別的小仙那里聽到的。
關(guān)于帝君多么疼愛他,他又多么聰明……
每年他都會給他送禮物,只是沒有讓人發(fā)現(xiàn)罷了,送禮的神仙沒有幾千也有上萬,都是由宮女收在一起,然后太子殿下再一一打開。
不過他的禮物名字都是青衣,畢竟他在這天上可還么有仙籍呢!呵!
魏嬰坐在青衣宮殿臺階上,每年都是如此,青衣也早已習(xí)慣,
卻還是忍不住想要問他,“你和帝君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話還沒說出口就被他咽下去了,說出來只能徒增悲傷。
“小太子長的粉粉嫩嫩的,和你小時候一樣。聰明極了,今天在大殿上……”
魏嬰聽著心里很高興,他也只能這樣才能接觸到他,他的兒子。
又過了幾日,天上突然熱鬧極了,魏嬰抓住一人疑惑的問道,“這是怎么了?咱們六重天有什么大事嗎?”
“嗐,你還不知道吧!今天早上九重天上的宮女發(fā)現(xiàn)太子殿下不見了,現(xiàn)在都在找他呢!”說著,就趕緊架著祥云找太子去了。
魏嬰心神一動,“太子下九重天了!那自己是不是可以見到他了。”
他多高了?今天穿的什么?是胖還是瘦?
肖贊一刻也等不及了,可是他沒有靈力,只能在心里期盼自己運氣一定要好,一定要好。
也許是母子連心,太子可能聽到了他的心聲,“你是誰?”
一個穿著紅色衣衫,上面繡著鳳凰圖案,小臉精致如玉,眉眼間還能看到自己的影子。
“你是太子殿下?”魏嬰聲音都帶著顫音,眼淚已經(jīng)充滿了眼眶,他慢慢的走向那個小人,那是他的孩子,他九死一生生下的孩子。
那小小的人似乎感到了他的傷心,小跑過來摟住了他,“我見到你就心生歡喜,你是我阿娘嗎?彩姐姐說要是我見到一個人就滿心歡喜,控制不住想要擁抱他,那他就是我的阿娘。你是我的阿娘嗎?”
魏嬰顫著手把他死死地?fù)г趹牙铮瑳]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可他的反應(yīng)卻給了太子巨大的勇氣。
脆生生的聲音帶著一點哭音,“你為什么不來找我,我好想你??!”
魏嬰心里窒息的無法呼吸,只是一味的摟住他,聽著他的小嘴喋喋不休的說自己的事,時而自己附和一句,他的內(nèi)心已經(jīng)高興的無法說話了。
“父帝,你來了?!碧油蝗缙鋪淼囊痪湓挵盐簨霃捏@喜中拉回來,只剩下滿心恐懼,他來了。
“父帝,父帝,我找到阿娘了,他就在那里,”太子高興的拉著帝君的手,想要把他拉到魏嬰面前,可是他卻沒有看到魏嬰臉色越發(fā)蒼白。
“啊”小太子驚呼一聲,魏嬰已經(jīng)被帝君袖風(fēng)掃在了地上,“父帝,你這是干什么?”
小太子跑到魏嬰身邊,用小手擦他嘴角流出來的血,“阿娘你沒事吧,”
“太子,過來,他不是你阿娘。”帝君冷酷的說道,“你阿娘已經(jīng)隕落了。”
“魏無羨,你膽敢欺騙太子,罪無可恕?!?/p>
“不要!”魏嬰失去意識之前,聽到的是太子的聲音,他想他滿足了。
“他就是我阿娘啊,我能感覺到,父帝,你救救阿娘吧,阿娘他吐血了……”
帝君瞳孔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