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詩寫于三月二十三日，共四章，三十五行。

序曰：

近日病情日重,一月不至治,無奈常有長謝之思。沉于此,則余心甘,不抒不足以驅(qū)，同令后日之我能察今日之一朝他，可為《夢(mèng)湘》之姊妹篇。

向遠(yuǎn)道兮躑躅,幾欲沉兮江湖。

若余病兮漸篤,無可享兮生福。

覽今世兮日殊,甚絕望兮步逐。

再歸身兮黃土,又能何兮迷途?

僅無力兮幽慮,壓慘怛兮天幕。

處末季兮人海,昂苦笑兮賤顱。

想溘然兮長歸,溯萬載兮追昭穆!

縱余身兮漸冷,謇余魂兮淹留。

觀天下兮何走,伴復(fù)繞兮宿愁。

難舍大千兮萬物,惜余命兮春秋。

但終末兮將近,反何如兮綢繆?

致充實(shí)兮剩日,飾斷點(diǎn)兮命軸。

倘有望兮毫絲,余仍冀兮不死。

視更張兮不值,明茍存兮為恥。

保余志兮持直,護(hù)余心兮本始。

縱余情兮騁馳,歌余懷兮在紙。

識(shí)余選兮僻逵,覓余友兮同歸。

繼余寐兮樂美,承余夢(mèng)兮芳菲。

堅(jiān)余行兮無罪,固余理兮難摧。

認(rèn)余察兮真?zhèn)?信余辨兮白黑!

賡余哲兮逝往,續(xù)余奮虧鏗鏘,

展余原兮蒼莽,振余翼兮飛揚(yáng)。

哀余為兮不知,傷余忍兮蒙戲。

怒冷眼兮冒禮，恐盧比孔河兮難濟(jì)。

反余心兮歡笑,鼎余力兮逞豪。

本搏天兮鷙鳥,慮胡啼兮鷦鷯?!

但知音兮闕如,苦衷腸兮難訴。

拜明兄兮疾阻,訪伊人兮不知路。

存過多兮遺憾,希有朝兮完愿。

所求之兮未圓,怎甘恨兮赴泉!

今時(shí)慮兮過遠(yuǎn),人命固兮彌堅(jiān),

雖胃病兮慘慘,不良計(jì)兮成煙。

勵(lì)余勞兮勉勉,修余態(tài)兮翩翩。

拭余涕兮漣漣,收余思兮綿綿。

攄余流志兮揆覽,束余《覺死》兮成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