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種快樂并未持續(xù)多久，他就又陷入了空虛。

“車子的油不夠了，我知道一個加油站，加滿的話，夠我逃到那個城市了。以后再找一個鄉(xiāng)村藏起來。不，也許我不用藏，因為沒人會知道是我做的?！彼底运妓髦?，還有些得意，也有些畏懼。

現(xiàn)在已是凌晨2:47，他絲毫不困，是的，沒一點倦意，平時的他早就呼呼大睡了吧。

“琳達，我要出差一段時間，工作比較繁忙，不要主動打這個電話了，等我聯(lián)系你，照顧好兒子?！?/p>

他掛掉電話后，拔出電話卡，吞進了肚子。

“殺人是會上癮的?！?/p>

“不，保羅，你該收手了！”他仍試圖說服自己。

“好的，我不會再殺人了，這不好，我可以體會到，被殺絕對不是一件好事，我有分寸?！?/p>

就這樣向那個加油站開去。

道路兩側(cè)的松樹嗖嗖的向后退去，他開著車，調(diào)了一首播放鋼琴曲的夜間廣播頻道，他已經(jīng)不再顫抖了，聽著鋼琴曲的美妙旋律，他感覺自己是如此的舒服，這種感覺，真的，妙不可言。

他甚至隨著曲子哼起了調(diào)調(diào)。

自助加油站這個時間并沒有員工在。他加滿了油，還備了一桶，足夠了。他在駛離的一瞬間，甚至想丟打火機炸掉這座加油站，再創(chuàng)造一次美妙的杰作，但他沒這樣做，原因是怕自己沒看到煙火表演，就被煙火吞噬掉。

我還是理性的，不是嗎？他想。

經(jīng)過崗哨，只有一位警察在那里值班，警察示意他靠邊停車接受檢查。

“不會是走私吧?！边@警官很年輕，開玩笑似的問他。

“怎么會！”他現(xiàn)在感覺自己非常緊張。

“這車前面怎么凹了進去，撞車了嗎？”

“我的技術(shù)不好，撞…撞到了樹上?！彼酥谱约旱目謶帧?/p>

“哈哈，先生，我需要看看你的駕駛本與身份證?！?/p>

“給您?！彼杏X自己說話的氣息有些抖。

“好的，沒有問題，我要檢查一下車內(nèi)以及后備箱，請打開車門和后備箱?！?/p>

“好的警官?！彼杏X自己冒出了冷汗。

警察檢查完畢?！昂玫南壬?，沒有問題。一路順風(fēng)?！本煸谡f這段話的時候看著他。

“好的。”他感覺警察在死死盯著他。

他也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我殺人的秘密。

他也許只是穩(wěn)住我。

下一秒他就會給那個城市的警局致電。

這是條單行道，我一去就會被抓個正著。

他已經(jīng)記住了我的車牌號了。

我得殺了這個警官。這個想法的浮現(xiàn)令他興奮的發(fā)抖。

我得這樣做。

于是，下一秒，隨著油門聲和一陣沉重的撞擊聲，那名警官應(yīng)聲倒地。

他下車確認了，這家伙的腦袋已經(jīng)像一個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已經(jīng)的不能再死了。

老天似乎在幫他，又開始下起了雨。血跡正在被慢慢沖刷。

“該趕路去了！”他看了看車前更深了的凹痕和血跡，上了車，繼續(xù)在這條黑暗的路上，駛向了遠方。

天蒙蒙亮，他就到達了。他把車停在一片樹林里，睡了一覺，因為他開始困了。

再醒來已經(jīng)接近中午了。

“這車不能要了?！彼麠壾囎哌M了小城，吃了點簡單的東西，用以前偽造的身份證住進了一件小旅館，這東西沒想到還是派上了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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