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力破重圍救君主，絕代智將獨傷懷

靈江邊戰(zhàn)火二度燃起，郝婉晴接連受到兩位敵手的創(chuàng)傷，不幸落敗，再無反抗之力。莫寒看著眼前的對手，雙目之中只有冷漠，慢慢的走上前去。

“不可！”一聲怒喝，寒風(fēng)席卷全身，其威力更勝袁雨楨。火鳳覆體，莫寒強(qiáng)行抵擋寒氣，隨后雙眼一掃，直視面前的不速之客。

“軍師，無礙吧。”

“呵呵呵呵。。。死不了，劉將軍，快撤?！?/p>

“這一時半會的，往哪撤。嗯，眾人聽令，撤入谷內(nèi)，撤！”交戰(zhàn)許久，已經(jīng)浮現(xiàn)極大的敗局，更失了郝婉晴這一大助力。劉佩鑫明白，此時自己就算再戰(zhàn)也無法力挽狂瀾。只能向谷內(nèi)撤軍，力壓里面的趙嘉敏，使外面的江南援軍不敢靠近。從而就此僵住局面，同時可以拖延時間，讓其他各路兵馬察覺此地的異變，派出援軍圍殲這伙人。大軍邊打邊撤，涌入谷中。蔣蕓，袁雨楨看見有人闖入正欲殺敵，卻見敵如浩瀚，拼了命似的沖入谷內(nèi)。兩人不敢阻擋，撤入最深處。劉佩鑫三人領(lǐng)軍擁入，就地駐扎。莫寒擔(dān)心趙嘉敏安危，生怕自己跨越雷池一步，對方魚死網(wǎng)破到時候自己將無法交代。只能領(lǐng)軍堵住谷口，三隊人馬就這樣開始在狹小的山谷里大眼瞪小眼。

“眼下我軍雖將敵軍困在谷中，但主公他們也在里面。如果我們強(qiáng)攻，一旦對方來個玉石俱焚，先攻主公。咱們。。。”

“徐大C，我還不至于讓你來教我打仗，正因如此我才跟他們在這里墨跡。否則早就將他們踏為肉泥了，還用得著這么費勁？容我想想，兩側(cè)皆是懸崖陡壁。嗯。。。有了，派人四下去附近村落重金”打探，這里有沒有上懸崖的路。就是挖，也要給我挖出一條路來?！?/p>

“上懸崖？你上那里去干嘛？”

“廢話那么多干什么，讓你去你就去，啰啰嗦嗦的。天黑之前，我要是聽不到消息，你就給我滾回老家種地去，我這不養(yǎng)廢人?！?/p>

“這。。。。遵命。”徐晨辰搖搖頭，走出帳外，點了一百士兵四下前往附近村落打探。連年征戰(zhàn)，苦得始終都是黎民百姓。途徑之地，放眼望去盡是一片凄涼。所經(jīng)村落，都已荒廢許久，毫無人煙。徐晨辰領(lǐng)著人，他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地在哪，更不知道能否完成囑咐。他只知道走下去，往前一直走下去。再到一處村落之時，徐晨辰看著荒敗的村子已是毫無信心，卻見眼前陣陣炊煙冉冉而起，此處竟還有人煙！不做多想，徐晨辰朝炊煙升起的地方疾馳而去。卻是一座毛胚土房，一老一少正坐在院子里，老的在剝毛豆，少的在升火?？吹叫斐砍絹泶?，先是吃了一驚，隨后小的那人抄起一把鋤頭護(hù)在老人面前大有一幅拼命的樣子。

“兩位休慌，我并非什么山賊強(qiáng)人?！?/p>

“此間村坊因戰(zhàn)火燎原，百姓早已經(jīng)是逃得逃，死的死。不知這位官人，你如何來此？”

“老者見諒，小人乃是江南的一位將軍，前番與人交戰(zhàn)。將人逼入一處山谷，但谷中亦有我軍之人，恐賊人魚死網(wǎng)破，所以不敢亂動。主帥命我前來四處打探可有何上懸崖之路?！?/p>

“上懸崖之路？敢問官人，為何要上懸崖？”

“這。。。小人也不知如何回答，只是主帥之命小人難以推脫。還請老人家如若知道，告訴小人，必當(dāng)重謝?！?/p>

“這。。路倒是確有一條，但此路陡峭非凡，昔年我等上山之時也不敢走那條山道。亦從不知有何人從那活著下來過。此路曾有人言乃是通往地府之路，走不得。”

“還請老者一定告知此路，在下不勝感激?！?/p>

“嗯。。。答應(yīng)你可以，只是也需官人答應(yīng)我一件事。若官人能答應(yīng)，老漢便告知此路?！?/p>

“不知是為何事？”

“老漢子女皆亡，唯有這一孫兒留下。老漢年老，更兼連年戰(zhàn)火。老漢不愿看到自家血脈就此斷了，希望將軍能答應(yīng)老漢，帶我這孫兒離開。將他好好安置，若是將軍不棄，就讓我這孫兒為將軍當(dāng)個仆人亦或是馬前卒。老漢在此謝過?！?/p>

“老者言重，此事有何難。來人，速回營地取一輛馬車來，載兩位回營?！辈肯陆恿?，飛馳而回，徐晨辰等人在此稍歇，待到馬車到來之時載著爺孫兩人慢慢折回營地。莫寒早已命人擺下宴席，款待回營眾人。挨過一日，老漢帶三人上山，此處山路確如老漢所言虛虛掩掩，似有路卻又到了盡頭，似死路卻又絕處逢生。迷迷叢叢之中，讓人心始終繃在一線，不敢放松。終于來到了最高之處，俯瞰而下，整座山谷盡入眼眶。三方勢力形成膠著之態(tài)，誰也不敢妄動干戈。莫寒雙目慢掃，看著腳下的斷崖，像是在思考著什么一樣。

“三位將軍，路便是再此，恕老漢冒犯，此路對三位而言并無任何作用?！?/p>

“老人家，不知此處高崖你可曾見過馬匹下去過否？”

“馬？不曾見過，老漢生在這，長在這，此路雖難走，老漢也是從小走到大。來來往往幾十年，還從未見過馬下去過。不過曾有見過鹿下去過，昔年我等追逐一匹鹿來此，眼見得可得手。此鹿突然縱身躍下山崖，順著崖壁的突石沖下山谷而走?！?/p>

“哦？鹿能下去？嗯，那便好，我們先下山吧，我已有了計策?！彼娜司従徬律?，莫寒取過千兩白銀贈與老者，命人將爺孫二人護(hù)送回江南，好生安置。隨即開始準(zhǔn)備調(diào)兵遣將，發(fā)動最后的攻勢。

“莫寒，你方才在山上所謂的計策，不會是。。。用馬沖下懸崖吧？”

“你的腦子還不錯，現(xiàn)在我軍與敵軍僵持不下。若是硬攻，你知道我在顧慮什么，只有這種辦法才能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開玩笑！山崖距離山谷足足百尺之高，用騎兵沖鋒不等于送死嗎？”

“鹿能下去，馬憑什么下去。鹿有四蹄，馬亦有四蹄，所以不必?fù)?dān)憂?！?/p>

“不行，我不同意，此事太過冒險。”

“徐晨辰，你要記住，這里誰是主帥?！?/p>

“就算你是主帥，我也絕不同意。我不能拿將士的性命跟你去開這個玩笑。你這簡直是拿全軍將士的生死賭博。你去問問誰敢同意你這么做？”

“是嘛？孫將軍，你說說，我這種方法可取不可?。俊?/p>

“為將者，服從命令乃是天職。元帥讓我打，我便打。元帥讓我沖，我便沖。元帥讓我死，末將也絕不含糊。只要元帥一聲令下，末將愿率人俯沖下崖，縱使最后飲恨粉身也絕無二話?！?/p>

“聽聽，聽聽徐晨辰，這才是你的榜樣。此事你就不用再提了，我意已決，你要再跟我廢話放下你的兵器去火頭軍報道。念你先前征戰(zhàn)負(fù)有重傷，這事就不勞你費心了。安心領(lǐng)軍堵住谷口，攔截敵軍便可。孫將軍，隨本帥領(lǐng)軍上山?！辈活檮褡?，莫寒執(zhí)意上山，徐晨辰制止不住只能嘆氣作罷。山路難行，不適宜大批人馬行動，莫寒在軍中挑選了兩百名騎兵，乃是軍中精銳之精銳，人人都乃是十年征戰(zhàn)所存活下來的悍兵。

“孫將軍，另外再準(zhǔn)備九百匹馬，每匹馬上都綁上易燃之物?！?/p>

“元帥，這為何意？”

“單憑區(qū)區(qū)的兩百人，縱使沖下懸崖也難以抗敵。我要做的是一舉擊潰敵軍的士氣。你無須擔(dān)憂其余之事，只需按我命令行事便可?！?/p>

“屬下遵命?！币粋€時辰之后，正當(dāng)正午時分，莫寒領(lǐng)軍上山。山路本就難行，更兼此次帶著數(shù)百匹戰(zhàn)馬而行，稍有不慎便是出師未捷身先死。莫寒牽著賽風(fēng)駒走在最前面為眾人探路，一行人搖搖晃晃來到了山崖之上。俯瞰下面情景，劉佩鑫大軍正在生火做飯，大軍各自或忙碌，或休息，毫無警戒之心。孫歆文前番來此乃是試探地形并未如此接近斷崖，此番上來?？吭跀嘌逻呁旅媛柊蔚难卤冢幌氲阶约厚R上就要從這沖下去，一股恐懼感慢慢席卷了身體。

“嗯？孫將軍，你在害怕？”察覺孫歆文的異樣，莫寒凝視發(fā)聲道。

“沒，沒有，末將只是在興奮。來到江南許久，寸功未立，今日終于能一展宏圖，為國殺敵。”

“嗯，將軍精忠報國之心，本帥甚是欣慰。既然將軍如此心切，就讓將軍先行一步，做我軍的領(lǐng)頭人，為我軍激勵士氣吧。”話甫落，不等孫歆文答話，莫寒一鞭抽在對方坐騎之上。駿馬遭受痛擊，一聲嘶鳴朝前猛躍而去。孫歆文只感覺眼前風(fēng)頭一盛，再看時駿馬已經(jīng)沖下斷崖，順著石壁直沖而下。拉不住的韁繩，收不住的心神，孫歆文處在現(xiàn)實與虛無之間，似快風(fēng)，似流箭沖擊而下。空白的腦海，無神的軀體，隨著那奔騰的馬蹄從上飛撲而來。耳邊不曾停息的破風(fēng)聲，證實著他還活在這個世上?？粗鴮O歆文已然沖下斷崖，莫寒一鏜試天厲聲喝道：“眾將，你們可還記得你們?yōu)楹味?？?/p>

“為國開疆，為國而戰(zhàn)?！?/p>

“現(xiàn)如今主公被困，爾等應(yīng)當(dāng)如何？”

“拼上性命，解救主公！”

“好，現(xiàn)在孫將軍為振奮士氣，已一馬當(dāng)先沖下懸崖，為全軍做了一個好表率。諸將軍，你們又該當(dāng)如何？”

“我等誓死追隨將軍，執(zhí)馬墜蹬，至死方休?！?/p>

“好，今日便是我等揚(yáng)名立萬的時刻。眾將士聽令，今日隨我深入斷崖，挫敗強(qiáng)敵，威弒杯狄，以震我江南雄風(fēng)。沖！”沖字落下，六百駿馬尾巴上的易燃物被點燃，感受到灼痛的戰(zhàn)馬痛叫一聲，飛騰而下。兩百精兵持槍縱馬，爭先恐后的沖下懸崖，直奔谷底而來。劉佩鑫大軍正在休息，突然聽見頭頂一陣陣震天之聲，抬頭望去，無數(shù)兵馬從斷崖上俯沖而下，漫天的塵土，掉落的碎石，奔騰的馬蹄。隱隱約約似有數(shù)千之人，猶如天兵降世。眾人大吃一驚，兩股戰(zhàn)戰(zhàn)，幾欲先走?；ハ鄵頂D，奔向后方，踐踏而死之人甚眾。

“袖中別符揮奇兵，火鳳燎原焚七情。一戰(zhàn)力破敵國眾，普天之下任我行?！绷一鸱贌?，駿馬奔騰。火馬陣中，莫寒一拉韁繩，賽風(fēng)駒一躍而起。半空之上，閃動出一道不世身影。猛踏大地，濺起無數(shù)黃沙，隨后火馬陣席卷而去，沖擊敵軍營地。

“殺！”察覺莫寒已先行一步，回過神來的孫歆文怒喝一聲，揮刀上前。將帥二人不懼生死，身先士卒，大大振奮了后面軍士的士氣。兩百士卒不顧生死，拼命向前。反觀這邊早已被嚇破肝膽，只顧逃命全然無反抗之心。喊殺四起，身在后軍的劉佩鑫察覺異狀，己方士兵不斷涌向自己這邊。無論怎么喝止都喝止不住，走馬上前來到前部查看情況。

“嗯？莫寒？怎么會？”

“劉佩鑫，今日本侯就讓你血灑疆場！”賽風(fēng)一鳴，兵刃一現(xiàn)，莫寒縱馬飛馳，手中五彩神飛鏜魚貫而出，直取劉佩鑫面門。一聲冷哼，劉佩鑫施展神威，冰芒寒槍掠過層層冰風(fēng)，過山轉(zhuǎn)隨后共鳴。槍鏜交鋒，兩馬騰立，四蹄對攻。一方殺的痛快，一方戰(zhàn)的如酣。槍來鏜去，運轉(zhuǎn)無限光影。激碰瞬間，撼動四方大地。

“嗯？火馬陣？莫寒她們來了，蕓兒，阿袁，援軍已至，隨本王出征殺敵！”抬頭望去，焚天火馬映入眼眶，趙嘉敏知曉莫寒來到。一掌撞地，盤坐之姿飛竄半空，單手一招，佇立在地的雙锏刷然出鞘。蔣蕓心神一凝，背后彎刀發(fā)出一聲破風(fēng)之聲，圍繞周遭盤旋。玉手握銀刀，蓮步踏八方，不可匹敵的速度，難以分辨的虛影，隨后已在戰(zhàn)場之上現(xiàn)身。袁雨楨不甘示弱，一腳劃地，猛蹬飛起，身如鷹，形如雷，直追蔣蕓而去。逼開莫寒，劉佩鑫察覺谷內(nèi)三道人影飛出，再回首趙嘉敏三人映入眼眶。局面順便扭轉(zhuǎn)，自己這方處于絕對的下風(fēng)。

“主公，無礙吧？”

“多虧有你，來援的及時。今日本王誓要一雪前恥！”雙目一睜，背后長發(fā)飄揚(yáng)。王者動怒，青蓮染火。金剛雙锏破空盤旋，靜等宿主發(fā)候指示。

“以多欺少？想不到江南也會如此不堪，哼！倒是高看了你們了?！?/p>

“哦，你認(rèn)為這等拙劣的激將法會對我們有效？莫不是太理想當(dāng)然了吧？不過對付你一人，確實不需我們勞師動眾。我一人足以！”莫寒踏步，卻被孫歆文一刀攔住。微微搖頭，示意主帥不必上前費心，自己便可處理。

“若是不贏，提頭來見我?！蹦蛔髀暎瑢O歆文微微轉(zhuǎn)首，凝視面前對手。刀一轉(zhuǎn)，剎開風(fēng)浪，腳一動，搖曳天涯。一刀無首，清脆的聲音拉開了戰(zhàn)斗的帷幕。掛日三環(huán)刀一對冰芒寒鐵槍，兩人曾同為漠北悍將，早已是交戰(zhàn)許久。彼此的武學(xué)，對方的戰(zhàn)略已是了然于心。知根知底的對鋒，毫不保留的交手，引發(fā)這場戰(zhàn)斗別樣的光華。

“孫歆文，想不到你竟然會背主求榮，枉費李釗如此信任你。如今的你有何顏面再回漠北？”激烈的對戰(zhàn)，嘲諷的言語，劉佩鑫試圖挑動孫歆文的情緒，讓自己能有力勝的機(jī)會。但孫歆文卻如同一口古井，毫無波瀾，只有手中的刀越發(fā)耍的凌厲。

“劈浪三重斬！”初現(xiàn)絕技，孫歆文一手握刀，舉過頭頂，灌入渾厚內(nèi)力，一刀落下，力可破山。刀罡奔騰而出，瞬間分為三段。劉佩鑫冷眼相視，隨后刀罡來襲，三方夾攻。漫天塵土伴隨爆炸，彌天漫地。孫歆文緊緊握住手中的掛日刀，他知道，真正的對決現(xiàn)在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