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有來生【二十九】

#圈地自萌系列
#切勿上升蒸煮
#并不知道該起什么名字的小說系列
#ooc我的鍋。哼!就ooc,不用勸我善良?。ㄊ謩游婺樋蓿?/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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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死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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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九郎在聽張云雷說那天他與九良兩人一同到秦淮河邊唱曲兒的事之后,就隱隱察覺出了什么不對。之后就用一根素銀簪子,收買了小西西。小西西這丫頭倒是機(jī)靈,一點一點旁敲側(cè)擊里,倒是把這幾個月發(fā)生的事情給打聽清楚了。今天來找楊九郎,自然就是說這件事的。
“我之前去找堂堂哥,堂堂哥和九良哥打小就在一起,兩人好的跟一個人似的。堂堂哥說,從那日辮兒哥在臺上跳舞那日起,九良哥就變了個人似的。本來是很黏他的,那幾日,倒是和辮兒哥走的近。就連睡覺的時候,都會抱住那把弦兒?!?/span>
楊九郎聽著小西西如此說,心里倒是有了些其他的想法。他本以為,這九良本對辮兒有什么特別的感覺。可是,在張云雷恢復(fù)了聲音后,九良那一覺醒來,好似真的什么都不一樣了。不但特別冷淡,有時候還像是躲著他倆。
小西西見楊九郎聽的認(rèn)真,于是繼續(xù)說道,“聽堂堂哥說,那日后,九良哥還有一兩次叫那把三弦做三哥,就像是著魔一般。有一次堂堂哥問九良哥,為什么對辮兒哥那么好。九良哥脫口而出,他是我們師哥啊。堂堂哥當(dāng)時就懵了,按理來說,他應(yīng)該才是師哥啊。不過好在啊,辮兒哥哥好了以后,九良哥也恢復(fù)了。堂堂哥說,即使是現(xiàn)在,堂堂哥和他提起那幾日的事,九良哥就像是不想提一樣,說忘了。”
楊九郎聽到這,頓時明白了。九良莫非也……這件事,楊九郎不能確定,看來有些事情要到一定的時候才知道真相來了。
楊九郎才要和小西西說些什么,青笙便帶著一個小姑娘進(jìn)來了。青笙身后那個小姑娘一身白色外衣,醒目的很。楊九郎心頭一緊,有一種不祥的感覺。
“這個是李家的丫頭,春梅?!鼻囿险f罷,看了楊九郎一眼。
楊九郎蹙著眉頭,看著春梅。春梅臉上并沒有什么表情,還是那日一樣的毫無表情。
春梅對著楊九郎行了個禮,從懷里拿出了一包點心?!叭烫恢毕虢o云雷先生送糕點來,只可惜,這糕點才做好,三姨太太在去取食盒的路上,不慎從臺階上跌落,磕到了院中的石椅。三姨太太不知道身子已經(jīng)有了快一月的身孕,這一摔,不但把孩子給摔沒了,連自己都因為失血過多歿了。彌留之際,只讓奴婢將這盒桃花糕給云雷先生送來?!?/span>
楊九郎顫抖著雙手,將那一包用紙包好的糕點接了過來。點頭算是謝過了,看著春梅離開。小西西在一旁已經(jīng)是驚訝的說不出話來,而青笙則是咬著唇,不愿再去看。
青笙拍了拍楊九郎的肩頭,道,“這是,要和他說嗎?”
楊九郎忍著淚,點了點頭,“他有權(quán)知道這事。只是,青笙師父,我怕他會太激動,您可以同我一起嗎?”
青笙點了點頭,“走吧?!?/span>
兩人一同來到了張云雷的房中,張云雷還在睡著,兩人就這么安靜的守著他。等張云雷起床的時候,已經(jīng)是黃昏了。睡眼朦朧的看著兩人,張云雷道,“怎么兩人坐在屋里也不點燈,也不說話?!?/span>
楊九郎解開了那包點心,擺在桌上,道,“餓了嗎?小薇姐給你送了桃花糕來?!?/span>
張云雷聞言,坐在桌邊,抓了塊糕點就往嘴里送?!斑€真有點餓了,你也吃吧。”
青笙將那糕點往張云雷面前推了推,道,“多吃點吧,以后就吃不到了?!?/span>
張云雷一笑,“怎么會吃不到,吃光了打發(fā)人找小薇姐再要些。小薇姐打小就疼我,我若想吃,她定會再……做……的……”邊說,邊像是想到了什么,張云雷臉上的笑容也漸漸凝固在了那里。
“小薇姐她……”
楊九郎點了點頭,“嗯,走了。小月走的?!?/span>
小月?張云雷知道這個詞,他看過幾集宮斗劇,自然知道小月是什么意思。但是怎么就這么突然呢?
青笙嘆了口氣,不過兩日,他倆就接到了兩個人的死訊,他倆不過是兩個孩子啊,怎么受的住。
張云雷了一眼青笙,他現(xiàn)在有些不知道該怎么辦,他若是中午那么想自己去死了就不會發(fā)生這種事情了。張云雷雙眼漸漸失去了焦點,整個人呆愣的坐在那,嘴里喃喃著,“若是我早點下決定就好了。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楊九郎見他這樣,心里更是難受,他知道,張云雷已經(jīng)深深的陷在自責(zé)中。那種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的想法,他也有。而這一切都已經(jīng)成為既定的事實了,張云雷和他再如何自責(zé),也無法逃開命運的軌跡。楊九郎伸手握住了張云雷的手。
青笙起身,將張云雷摟在自己懷里。他知道,這孩子陷入了在自責(zé),可是,這就是事實的殘酷?!叭松鸁o常,最難過的為之情字,生離,死別。若是你連這點都無法理解,那么,你注定是個凡人。”
青笙這話,像是自言自語,卻又像是說給他倆聽的。張云雷本是在發(fā)愣,聽這話,猶如涼水澆頭。他到底在經(jīng)歷些什么,他回想起了在輪回司聽見的話,六世情劫,對啊,他是來歷劫的,這友情和親情,難道就不是情了嗎?
楊九郎的雙眼一直沒有離開過張云雷,對于張云雷的變化,他自然看在了眼里。他知道,張云雷應(yīng)該是參透了。不自覺的,他抬眸看了一眼青笙,卻在青笙的雙眼里看到深深的深淵,那一抹濃濃的黑色,就猶如深夜,化不開,也進(jìn)不去。
張云雷慢慢掙開青笙的懷抱,抓著桌上的桃花糕就往嘴里送,一塊又一塊。他笑道,“小薇姐的手藝越發(fā)的退步了,這桃花糕一點都不甜。定是將鹽當(dāng)成糖放了,好咸?!?/span>
桃花糕不是咸的,那是你的淚啊。
這句話,楊九郎并沒有說出口,只是在張云雷快要噎到的時候,為他倒了杯茶,在他喝茶的時候,輕輕的順著他的背。
青笙看著張云雷,只是揉了揉他的發(fā),“云雷,快些成長起來吧。十年,十年之后,你定是這個世上,名頭最響的那個角兒。”
也不知道張云雷聽是沒聽進(jìn)去,只是,那包桃花糕,漸漸的,少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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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后,京城。
德云班的大隊車馬在京城外休整了一會,又再一次的往京中去。張云雷坐在馬車?yán)?,靠在楊九郎的肩頭。為了趕上大部隊,他和楊九郎騎馬狂奔了小半個時辰,如今好不容能休息,他自然是要好好放松放松。
他倆之所以會脫離大部隊,是因為路過十里亭時,兩人拐去了杏花坡,與班主告了小半時辰的假,在那無名的孤墳上,點上三柱香。那墳冢上并沒有刻名字,又像是故意被人劃去,但他倆知道,那里埋得是誰。
“西瓜,我們來看你了?!?/span>
“西瓜,我成角兒了,我可以回京了。”
“西瓜,小薇姐,還好嗎?”
雖是有人問,卻永遠(yuǎn)得不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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