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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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要說的這個故事，根本稱不上稀奇。

它可能在你身上發(fā)生過，也可能在你朋友身上發(fā)生過。所以今天這個故事里登場的主人公并沒有名字，你可以隨意把你認識或不認識的名字按上去，而我在這里只稱呼他為小男孩。

這位小男孩出身于中國幾億普通家庭之一，就讀于中國幾十萬學(xué)校之一，從各方面來說都實在是平凡無奇。

但平凡如他，還是干了一件頗有勇氣的事。

他得知自己十分崇拜的一位創(chuàng)作者要出席鄰近某個大城市的一次展會，于是鼓足了勇氣瞞著家里，用了他能想到的各種辦法趕赴現(xiàn)場，結(jié)果不僅成功和偶像見了面，還得到了一張簽名的合影！這大概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感到付出得到回報的瞬間，實在是可喜可賀。

不幸的是，小男孩這次出行并沒有得到家長的首肯，憤怒的家長得知孩子拋下學(xué)習(xí)任務(wù)一個人跑出去玩后，不僅痛打了他一頓，還把男孩在展會上帶回的所有東西盡數(shù)扔進了馬路邊的垃圾堆。

男孩哭的傷心極了，可又有什么辦法呢？

這件事可能在你身上發(fā)生過，也可能在你朋友身上發(fā)生過。我們都能理解他的無助，對他抱以深切的同情。

那么，真正的故事，就從這里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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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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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行員舒克和坦克手貝塔收到了一封信，寄信人是一個小男孩，信上沒有日期，而內(nèi)容是這么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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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克和貝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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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好！

我叫XXX，來自XX市，今年剛剛成為一名中學(xué)生。

我從小就特喜歡看你們的故事，家里還有我自己組裝的直升機和坦克，雖然一個不能飛，一個不能走，可我還是老想象你們坐在里面打壞人的樣子。

可是最近我有個煩惱，上周有同學(xué)來我家玩，我對他說我給舒克貝塔分別準備了飛機和坦克，等他們什么時候來，我就把這都送給他們?？赏瑢W(xué)居然笑我，說你們都不存在，還說我都這么大了還信這些，我有點生氣，可又不知道怎么反駁他，畢竟我也沒有實際見過你們。

那么我想問問，你們到底存在不存在呢？

還有，聽說下個月鄭淵潔老師要在我們附近的XX市開見面會，我特別想去見他，可是家里肯定不會同意，我爸爸恨不得把我按在學(xué)習(xí)桌上。但我已經(jīng)下定了決心，不管用什么辦法都要溜到現(xiàn)場去，聽說他這次會抽選觀眾合影呢！

我還給他也寫了一封信，想當(dāng)面給他，我在信里寫了好多想實現(xiàn)的夢想，真想讓他給我提提意見，聽說他和別的家長不一樣，從來不嘲笑我們。

可事情都有個萬一，假如我沒能去成，你們能不能代我把信交給他呢？

我家住在XX市XX區(qū)XX號，可不要迷路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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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們！

此致敬禮！

X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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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完信，貝塔向舒克提議：

“咱們應(yīng)該去見見這位同學(xué)。”

“同意！人家還給咱們弄了套裝備呢，不去真對不起他?！?/p>

“恩，再不露個面，大家都不認識咱們了?！?/p>

“沒錯，都說咱們過氣，正好讓人瞧瞧，我們好著呢！”

舒克和貝塔點了點頭，馬上動身，兩人開著直升機一起飛到了信中所說的城市，盤旋著開始找。

“這么招搖不太好吧，那些大人們要是知道咱們真的存在，搞不準會抓咱們?nèi)パ芯俊！?/p>

“沒事兒！”舒克底氣十足：“如今和過去不一樣了，他們肯定以為咱們是誰家放的無人機?！?/p>

“可到他家不還得地上走一段？”

“不要緊，等會兒咱們找個近的地方把飛機藏了，天黑以后再去。”

到了晚上，舒克和貝塔按照計劃從直升機里溜出來，按照信上地址去拜訪小男孩家。

正走著，貝塔忽然把舒克拉住了。

“等等。”

“怎么？有人來了？”

“不是，舒克，你聽見聲音沒？”

舒克看貝塔臉色不對勁，于是閉上眼睛仔細聽，結(jié)果這下兩人都聽見了。

“有人在求救！”

小心翼翼地循聲找過去，兩人發(fā)現(xiàn)求救聲來自一個路邊的垃圾桶。

“舒克，你在外面看著點，我下去救人?！?/p>

貝塔說完就往桶檐邊探，舒克在外面望風(fēng)。沒過多久，貝塔從垃圾桶里拉了一個人上來。

是個小女孩，她拍拍身上的土，對舒克貝塔說話了。

“謝謝你們，我還以為這回死定了，你們叫什么？”

“我叫貝塔，開坦克的，他是舒克，開飛機的。你叫什么名字？”

穿著紅白衣服的小女孩開口了：

“我叫博麗靈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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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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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叫博麗靈夢的小姑娘對舒克貝塔的事很是好奇。

“你們是老鼠吧，老鼠怎么會開飛機坦克。”

“我們不是一般的老鼠，是全中國最著名的老鼠，好多孩子們都知道。”

舒克和貝塔滔滔不絕地開始講述兩人過去的事，那些事曾經(jīng)家喻戶曉。靈夢聽了一會兒，恍然大悟地拍了拍手：

“我知道了，你們也是從故事里來的人！”

“差不多吧，你又是哪兒來的？”

“幻想鄉(xiāng)，和你們差不多，可又不一樣，準確地說，我是一個手辦。”

“手辦是啥？”貝塔以前沒聽過。

“我知道，手辦就是玩具！”舒克經(jīng)常上網(wǎng)，知道些新詞兒。

“玩具怎么會說話？”

“所有的手辦都有生命，但是我們都偷偷瞞著不讓人類知道，萬一那些大人知道，天知道會對我們做出什么！”靈夢說到這忽然竊笑了一聲：“以前有個人偶然知道了這事，還拍了叫玩具總動員的電影想揭露我們，可惜最后也沒人信他?！?/p>

“大人都缺乏想象力，真是慶幸?！笔婵苏f。

“也是一種悲哀。”貝塔說。

“對了，還得請你們幫個忙。”博麗靈夢說：“我還有個朋友也在垃圾箱里，也得麻煩你們幫我一把拉她上來?！?/p>

舒克和貝塔七手八腳地在垃圾桶里探，把另一個人也拉了上來，這人拿著把扇子，還帶著一把傘。

“她叫八云紫?！辈愳`夢為舒克貝塔介紹。

“謝謝你們！”八云紫忙不迭地道謝，靈夢正要介紹，可沒想到八云紫先開口了：

“你們是舒克貝塔？”

“你認識？”博麗靈夢吃了一驚。

“我以前順過別人家的童話大王?！?/p>

舒克貝塔和她們倆握手，算是正式認識了。

寒暄了一會兒，舒克想起來正事兒了，他把信拿給兩人看。

“問個事兒，我們要去一個小男孩家，地址上面寫著，你知道在哪不？”

“清楚的很。”

“咦？”

“因為我們就是從這家里被扔出來的?！?/p>

舒克和貝塔瞪大了眼睛。

“你們倆都是這家的手辦吧，為啥他們要扔你？”

“這家的男孩把我們買回家，他爸爸嫌我們擺在家里影響孩子學(xué)習(xí)，打了他一頓，還把我們?nèi)恿恕！卑嗽谱下柭柤纭?/p>

“那孩子哭的可傷心了?！辈愳`夢傷感地嘆了口氣。

“呸！這什么大人！”愛打抱不平的貝塔發(fā)火了，“咱們?nèi)ソ逃?xùn)教訓(xùn)他！”

舒克對貝塔說：

“這孩子肯定就是寄信給咱們的人，我聽說有的小孩被家長訓(xùn)了以后愛想不開，咱們得馬上去看看。”

“也帶上我們?！卑嗽谱霞泵﹂_口，“他現(xiàn)在最需要的不是你們，也不是我們，而是這個！”

八云紫用傘點了點空氣，空間裂開了個口子，她從里面拿出一張照片。

“這是什么，魔術(shù)？”

“是結(jié)界，用這個，咱們想拿什么拿什么，想去哪去哪。”

“神了！”貝塔興奮。

八云紫把照片拿給舒克和貝塔看，上面是一個小男孩和一個中年人的合影。

“這上面是誰？”

“右邊是那小男孩，左邊是神主?！?/p>

“神主是誰？”

“就是創(chuàng)造我們的人?！辈愳`夢說。

“相當(dāng)于鄭淵潔之于你們。”八云紫補充。

“那孩子瞞著家里跑那么遠，就是為了這個?！?/p>

“我懂，以前咱們還受歡迎的時候，孩子要是能和鄭淵潔照一次相，保準能記一輩子。”舒克拍拍貝塔的肩膀：“咱們馬上走，幫她們把這照片帶給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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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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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克與貝塔，博麗靈夢與八云紫偷偷來到了這男孩家。

這是一個十分破舊的小公寓，看上去有些年頭了，一看就知道這家人經(jīng)濟情況不容樂觀，

四個人穿過八云紫的結(jié)界，直接來到了男孩的床前。

時間早過了午夜，男孩已經(jīng)睡熟，可紅腫的雙眼和臉上的淚痕讓大家知道，他肯定是哭了整整一晚上。

大家同情地看著他，一陣唏噓。

“怎么樣，要不要把他叫醒？”

“別了吧，讓這孩子好好睡會兒吧?！?/p>

“那照片怎么給他？”

“咱們把照片擱在這孩子身邊，等他睡醒了馬上就能看見?！?/p>

八云紫小心地把照片塞在了枕頭下，她看了看舒克和貝塔，感覺他們有心事。

“你們找這孩子也有事？”

“恩，他給我們寫過信，說想親眼見見我們，還給我們做了坦克和飛機。”

“哎，真不是味?！必愃鬃谝贿?，“從過去到現(xiàn)在，怎么家長都是這個樣？”

“光知道讓孩子學(xué)習(xí)，學(xué)到最后，想象力沒了，心也沒了?！?/p>

“沒辦法，他們?nèi)祟惖纳鐣驼J這個，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p>

“說的高尚，哪是什么唯有讀書高，分明是唯有分數(shù)高！”貝塔憤憤不平。

“窮人家的孩子沒有別的出路，你叫他們順著興趣搏一把，可搏輸了怎么辦呢？這社會留給他們的路太窄了?！?/p>

“不是所有孩子都有一個叫鄭淵潔的爸啊。”

看著現(xiàn)實的話題讓舒克貝塔越討論越傷心，一邊八云紫說話了：

“我想幫幫你們?！?/p>

“幫我們什么？”

“你不是說這孩子想見見你們嗎？我有辦法讓你見，不用喊醒他。”

“怎么做？”

“在夢里見，我的結(jié)界還能通往人的夢境，咱們一起去和他說話。”

“可要是他以為只是自己做夢怎么辦？等醒了肯定還是覺得我們都是假的，那不就沒意義了?！?/p>

“告訴他照片留在了枕頭下，他醒來看見了一定會信的?！?/p>

“就這么辦！”貝塔興奮地拍手。

一行四人來到了小男孩的夢境里，他們看到夢里的世界，這個小男孩還在哭泣。

“快看看，誰來了！”舒克朝他揮手大喊。

小男孩抬起頭，吃驚地看著來客。人在夢境一般不會對超出常識的事感到懷疑，但這個組合還是太過稀奇。

靈夢和八云紫圍住了他，兩人都對白天的事感到遺憾。

“沒事兒，那張照片我們幫你找回來了，就放在你枕頭邊?！?/p>

“謝謝你們！”男孩眼淚大滴大滴掉了下來，在場的人無不感到動容。

“別光謝我們，還有他們也幫了大忙?！?/p>

“你們是？”小男孩問的是舒克和貝塔。

“我們是舒克和貝塔啊?！?/p>

小男孩仔細想了想，恍然大悟。

“噢噢，我記起來了，以前電視上播過你們的動畫！”

兩人面面相覷，男孩這反映好像并沒有多興奮。

“你不是給我們寫信說想見我們嗎？還給我們做了坦克和飛機？”

“沒有啊……”

小男孩愣愣地回答。

看到這，舒克把那封信掏了出來：

“你看，就這個，地址不是你們家嗎？”

小男孩仔細看了看，說：

“是我家，可寄信人不是我。”

“那是誰？”

“是我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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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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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已經(jīng)是凌晨三點了。

這座城市里司空見慣的寫字樓里，一個中年男人還在工位上加班。

他也不是熱愛這份工作， 他也不是為了掙什么大錢，他只是沒有辦法。

假如不在明天早上八點趕完這張圖紙，整理出一套能讓老板滿意的方案，那恐怕下個月他就沒資格坐在這張工位上了。

上有要照顧的老人，下有還在讀書的兒子，更難過的是，老婆還早早離世，本該兩人分擔(dān)的家庭重任全扛在了他肩上，實在是太難了。

可工作壓力不會因為他難而變小，老板也不會因為他難而給他加薪，早些年為了騰出時間照顧年幼的孩子，他換了一份又一份工作，最終才算是找到了一個還算能平衡工作和生活的地方，可即便如此，為了彌補因家事帶來的拖欠，他有時候還是得像這樣加班到凌晨。

這樣的生活日復(fù)一日，單調(diào)枯燥的工作，生活重負的追逼，讓他本曾明亮的眼睛越來越混濁，脾氣也越來越差。

這個月尤其不好過，如果再完不成任務(wù)，全年的獎金大半概率要取消，說好的帶孩子出去旅行的計劃又要泡湯，更別提從住了三十年的房子里搬出來了，誰都知道，再怎么辛苦賺錢，也不可能趕得上房價漲幅。

所以在得知孩子瞞著自己、拋下沒完成的作業(yè)，跑了大老遠去別的地方參什么展還合什么影之后，再也沒能控制住自己，咆哮著把它們都扔了出去。

說實話，氣消下去以后，他有點后悔?？墒亲鳛橐粋€父親，他又不知道該怎么和孩子談心，他只有把自己這份氣惱丟給工作，用加班忘記一切。

舒克貝塔，靈夢和八云紫穿過結(jié)界，躲在男人看不見的地方觀察他。

大家誰都說不出話來。

臨別的時候，男孩是這么說的：

“你們別再怨我爸了，我知道他不容易。我媽還沒去世的時候，我們家過的可好了，周圍的孩子都羨慕我們，我爸那時候天天對我媽說，將來要讓咱們家都過上好日子?！?/p>

男孩浮現(xiàn)懷念的表情。

“他那時候經(jīng)常陪我玩，也經(jīng)常對我笑，對別人笑，可是媽媽得病以后，他笑得越來越少，到后來，雖然也能笑出來，可我看得出，那都是裝出來的，是被生活的兩只大手硬擠出來的。”

男孩問現(xiàn)在幾點，八云紫看看表，說已經(jīng)夜里兩點半了。

“他現(xiàn)在肯定還在加班，這個月他已經(jīng)加班了三個星期了，我本來想跟我爸說這次去展子的事兒，可他實在太忙，聯(lián)系不上他……我等不及，就自己去了。真的，還是怪我自己不好。”

“不怪你，也不怪他?！笔婵四ㄑ劬?。

“真的怨我，我看得出爸爸平時不愿意和我說太多，怕我分心影響了學(xué)習(xí)，可其實我早應(yīng)該和他聊聊的，告訴他我也是個男人，很多事情他不用擔(dān)心我，我能扛得住，學(xué)習(xí)也沒問題。我說，你們能不能幫我個忙？”

“幫什么？”

“你們能在這見到我，肯定也能見到我爸，幫我?guī)Ыo他幾句話吧。”

“和他說，我這次去展會不是在玩，我只是太想見見那些人了。我們家沒什么錢，沒法像別人家那樣一年去幾個國家玩，上幾萬塊的培訓(xùn)班，可是自從知道了這個世界，我覺得自己不靠花錢也游歷了好多好多地方，學(xué)到了好多好多東西，而且我再也不怕那些同學(xué)笑話我了。我知道，我得到了錢買不來的，能陪我一輩子的東西。”

“沒錯！”貝塔拍拍男孩的肩膀：“花錢買來的不叫財富，裝在自己心里的才叫！”

“謝謝你們！雖然我知道這是個夢，可還是謝謝你們來看我，就算找不到那張合影，去見他的事我也會記一輩子。”

靈夢還想說什么，八云紫卻攔住了她。

“記著吧，孩子，將來你要是成了家，也講給你的孩子聽。”

于是，告別了男孩后，大家來到這里，看著這位父親的背影嘆息。

“他以前肯定也是有過自己的夢的?！?/p>

“可是這個時代，還沒法讓人為了夢什么都不顧?！?/p>

“是錢嗎？”

“不是錢，有的人就是有了錢，也會把自己的夢忘到九霄云外。要我看，這個人不是因為沒了什么，而是因為有了什么才不得不放棄夢想。”

“是什么？”

“責(zé)任啊?！?/p>

“他這其實不叫放棄夢想，只是擱置了，有責(zé)任的人不止對他的家庭講責(zé)任，更對他自己講責(zé)任，我打賭他要是從工作里解脫了出來，一定還會去追逐當(dāng)年的夢?！?/p>

大家點點頭，同時對著這位父親的背影鞠了一躬。

“對了！”貝塔一拍手：“我有個主意！他當(dāng)年不是說給鄭淵潔寫了一封信嗎？這信他要是真寄了出去，鄭淵潔一定會留著，所有讀者來信他都不扔，全存著呢！”

“現(xiàn)在就去！”靈夢也興奮了。

“只是離這太遠，坐我們的飛機也得飛一整天?！?/p>

“算什么事！只要告訴我，下一秒咱們就在那?！卑嗽谱吓馐愕恼f。

“我給你說位置！”舒克拿出地圖給八云紫看，于是下一刻，四個人真的來到了鄭淵潔家。

“你們好?！?/p>

早上四點的鄭淵潔剛打開電腦，見到這幾個小小的不速之客后，抬手打起了招呼。

“咱們可是被人看見了啊?！膘`夢拉了拉紫的衣角。

“沒關(guān)系，被他這樣的人看見沒事。”

“我們有事找你幫忙，希望能找一封當(dāng)年小讀者寄給你的信?！?/p>

“沒問題?！编崪Y潔一口答應(yīng)：“所有讀者的信我都留著?！?/p>

一番尋找后，男人當(dāng)年給鄭淵潔寫的信被找了出來。與信放在一起的，還有一張合影，照片上一個小男孩站在鄭淵潔身邊，神采奕奕滿面笑容。

“他們長得還挺像?！?/p>

“看日期，三十年了?！?/p>

“我們讀到那封信讀的太晚了?！?/p>

大家無言嘆息，他們把今天見到的一切告訴了鄭淵潔。

鄭淵潔聽了之后，把信和照片交給了舒克和貝塔，說：

“你們把這些帶給他，我再寫封信，你們也幫我捎過去。”

鄭淵潔十分鐘就把信寫好了，小心地封住后，他在封面寫上自己名字，交給了四人。

“我聽說過你。”八云紫指著舒克和貝塔，對鄭淵潔說，“知道他們的人，遠遠比知道我們的人多。”

“現(xiàn)在知道你們的又多了一個，就是我?！?/p>

靈夢突然看到鄭淵潔家里十年前的一張合影，那上面有鄭淵潔和全息投影的初音未來。

“原來你們也見過?。　?/p>

“將來有機會，我也想這樣實際去找找你們，我喜歡認識新朋友。”

“要是所有大人都像你這樣就好了。”

“謝謝。”鄭淵潔和靈夢和八云紫握手：“上一代的孩子們都長大了，下一代的孩子們你們多幫忙?！?/p>

“沒問題！”

一行人告別鄭淵潔，回到了男人加班的公司，此時他已經(jīng)俯在桌子上睡著。

大家誰也不想把他叫起來，都想讓他多睡一會兒。

最后，經(jīng)過商議，舒克和貝塔把信和照片，悄悄塞進了男人的胳膊下，等他睡醒起來，第一眼就能看見。

天快亮了，舒克貝塔與靈夢、八云紫道別。

“我們要回家了，回幻想鄉(xiāng)去，你們呢？”

“我們不走，打算在這里多待一陣子，等時機合適了，我們打算再去找那對父子?！?/p>

“沒錯！我還等著坐他給我們準備的坦克呢！”

大家都笑了，共同迎接了這座城市的朝陽后。八云紫敲開了結(jié)界，靈夢對舒克和貝塔點頭致意：

“歡迎下回來我們那里做客！”

“一定！”舒克和貝塔揮手。

“納茲琳見了你們一定很高興！她算是你們親戚。”

“荷取更高興吧。”

“再見了，舒克、貝塔！”

“再見了，博麗靈夢、八云紫！”

最后揮了揮手，結(jié)界的開口關(guān)閉了。

“咱們走，今后有得咱們忙了?！笔婵藢ω愃f。

“知道?！?/p>

“猜出來我準備做什么了？”

“當(dāng)然，不管是過去的還是現(xiàn)在的，咱們要把所有孩子們寄的信全讀一遍，說不定他們現(xiàn)在正需要咱們。”

舒克貝塔相互看了一眼，哈哈大笑。

他們的新冒險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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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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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兒的爸爸回家了。

男人看到孩子還在抹眼淚，他把包一扔，撲到孩子身邊。

“對不起，爸爸錯了，爸爸向你道歉?！?/p>

“沒關(guān)系，真的沒關(guān)系，我也不對，爸爸，我應(yīng)該提前和你說。”

男人也忍不住擦眼淚，對孩子說：

“那張照片，爸爸一定給你找回來?！?/p>

“不用?！焙⒆訌某閷侠镄⌒牡匕颜掌贸鰜?，“我找著了?！?/p>

“你跑出去找了？”

“不是，有人幫我找到的?！?/p>

男人又趕忙說：

“對了，你還有兩個玩具，爸爸現(xiàn)在就去給你找，現(xiàn)在來得及！”

“不用了，她們已經(jīng)不在了?！?/p>

男人自責(zé)起來。

“我給你買去，現(xiàn)在就去給你買回來。”

“真的不用了，爸爸，她們已經(jīng)回家了。”

男人向窗戶外看了看，訝異地張了張嘴。男孩也往外看，咧著嘴笑了起來：

“爸爸，下回再有機會，咱們一塊去吧。等你不忙了，我也考完試，我好好給你講講她們是誰?！?/p>

“爸爸也給你講講，過去我也曾經(jīng)一個人跑了老遠?！?/p>

“我知道，爸爸，那時的事你一定現(xiàn)在還記得老清楚?！?/p>

這一天，父與子說了很久很久。

他們久違地大笑，久違地暢談，久違地找回了以前曾失去地一些東西。

這件事可能在你身上發(fā)生過，也可能在你朋友身上發(fā)生過。

這背后究竟是夢呢，還是現(xiàn)實呢？

回憶早已曖昧不清，也許只能將其付之一笑。

但總有一天大家都會想起。

那個牽著我們的手，讓我們騎在他背上的人。

和我們一樣，都曾有過關(guān)于夢想最美好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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