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否還記得我倆的故事

月光下的初戀???水邊的貢多拉

一杯紅酒傾倒在船頭

凌亂的衣裙和掉落一旁的白綢巾

被風吹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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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威尼斯的晚風里，我倆哼著故鄉(xiāng)的謠曲

甜草和薄荷的氣息飄漾著

穿過半生的時光

我還依然嗅得著那夜晚的你的香氣

?

貢多拉??貢多拉

水邊的阿狄麗娜

藍色調的憂傷讓人想痛心肺

我如今已衰老??我不再言語

我只是疲倦地微笑

陪余下的時光靜靜地守候在窗前

我知道??你會從水里升起

輕輕地貼臉在窗玻璃上

——輕輕地??輕輕地看我！

?

（這是一張容易被忽略的風景：

一個老人

閉上眼安詳?shù)刈诳Х任莸拇扒?/p>

一會兒沉思??一會兒微笑

大堂里來來往往的人腳步很輕

只有一個小男孩??咬著手指甲

驚異地望著他

?

這樣的景象多么經典??多有韻致：

一個老人??貢多拉??和一個小男孩

時光的魔瓶已經打開

那個小男孩呵??就要開始

把心肺想痛?。?

注：貢多拉，威尼斯的一種船的名稱。

河馬點評：

遠輝的姿態(tài)并不傾向浪漫與愛情。換言之，愛的節(jié)奏動力比較平和與含蓄。但借助貢多拉這一抒情載體，詩人仿佛看見“水邊的阿狄麗娜”。聞到初戀那個夜晚愛人的透明“香氣”。并與當下的心境拼貼在一起成為整體畫面。于是愛成為一種祝祈，尤如貢多拉負重之為抵達：“我如今已衰老 我不再言語/我只是疲倦地微笑/陪余下的時光靜靜地守候在窗前”。而這一切又切換到括號里“一張容易被忽略的風景”：一個老人與一個小男孩。至于“魔瓶”中究竟裝的是什么？“想痛心肺”或“把心肺想痛”皆有可能。這就是復調式的“藍色憂傷”。走筆至此，不禁想起，遠輝曾經朗誦我一首詩給他的妻子麗麗聽的情境：美啊，《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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