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親
相親,在中國已經(jīng)是經(jīng)久不衰的尋找終身伴侶的最佳途徑了。盡管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二十一世紀,這種尋親方式卻仍是盛行中。
相親的雙方,大多都是已過晚婚年齡的大齡青年。然后在介紹人的指引下,稍稍見上一面,或正式或非正式,若雙方都滿意,就開始自行約會,建立感情,以至于最終步入婚姻的殿堂。
而我今年已經(jīng)是二十有八了,卻仍然在這方面不緊不慢。母親十分著急,到處托人給我介紹男友。于是,我便也加入了相親的隊伍中,開始重復著古至今來一個又一個古老而又傳統(tǒng)的故事。
這一次我的相親對象是一位大學教師。介紹人巧舌如簧,說得母親彼有幾分心動,于是扯著我,按約定時間來到了介紹人的家中。
剛進門,從里屋便走出一位身穿白衣的男子。中等身材,略微有些偏胖,但若用魁梧來形容卻也不過分。介紹人將大大的眼睛笑瞇成了一條縫,親熱地拉著母親的手說,“快進來,快進來!這位就是丁老師?!闭f罷,伸手朝面前這位白衣男子一指。
丁老師立即在已經(jīng)滿是笑意的臉上再堆上一層笑,這使他的臉部看起來十分地夸張。兩只眼睛在鏡片后面慧頡地閃爍著,透出一絲微微地笑意。我可以感覺得到他正在全力地注意著忽然出現(xiàn)的這兩個人,就像一只獵豹在漫不經(jīng)心地觀察著獵物般。他向母親客套過后便轉(zhuǎn)向了我,忽然伸出一只手放在我面前。(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我被這一個突出其來的動作弄得有點不知所措了。半響,才伸出手去,輕輕地與他握了握。他的手輕柔,細膩而溫暖,只用了三個手指蜻蜓點水般地握著。讓我想起《赤壁賦》里的句子:清風徐來,水波不興。
抬起頭,這才看清楚他。他的膚色較白凈,配著白色的襯衣,更是透出了一股儒雅的韻味。圓圓的臉上架著一副眼鏡,將一雙深而亮的眸子巧妙地隱藏了起來。右眼角下有一塊小小的肉色的疤痕,大約寸許,深深地凹進去,他一笑起來,就像是一個小小的酒窩,調(diào)皮而誘人不禁想一探究竟。
他將我們引入了內(nèi)室,室內(nèi)已經(jīng)擺好了一應的果品零食,介紹人開始熱情地招呼起來,給我們一人手上塞了一塊山棗糕。
開始的時候,大家都很拘束,各人手里把玩著山棗糕,好象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還是介紹人打破了尷尬,開始滔滔不絕地與母親聊起天來。他的眼睛如若恍惚間安靜了下來。手中握著山楂糕,仿佛擁有了擋箭牌,不時的細心聽著大人們見的談話,尋找時機小心應對。介紹人仿佛看出了這一點,也不失時機的將話題轉(zhuǎn)向他。終于在這一來一往中,將距離似乎拉進了些。
我像一個真正的淑女一樣坐在那里,手里緊緊地拽著那塊已經(jīng)被蹂躪得不像樣的山棗糕。低著頭,偶爾問著我時,才應一兩句。這一刻,連我自己都佩服起自己來了!
終于在談話中母親和介紹人時時露出笑容;他不失時機的也慢慢打開了話匣子。不時朝我望望,仿佛是捕捉我的訊息,終于介紹人也很聰明的看到了這一點,拉著母親向另外一間屋里走去。
屋內(nèi)只剩下我與這位丁老師了。我四下里瞅瞅,呼,終于可以喘口氣了!于是,我舒展舒展了筋骨,拿起了一塊山棗糕,毫不客氣地剝進了嘴里。那個丁老師似乎也輕松了不少,話也漸漸地多了起來。從學生時代一直談到工作,從家鄉(xiāng)一直談到撫州,天南海北,夸夸而不絕口。偶爾也會幽默一下,眨一眨他那雙黑眼睛,或是低下頭,轉(zhuǎn)過臉,讓一抹紅暈飛上臉頰。
我安靜地回應著他的話。偶爾也提一些問題。他看起來挺開心,像一個孩子似的,害羞而含蓄,卻又抑制不住心中奔放的熱情。我恍忽看到一朵美麗的百合花,在雨后的暖陽中,沉靜而又熱烈地開放著。
時間一晃就過去了。母親進來,招呼我離開。于是,我們一行人一齊步下樓,往各自來的方向去了。一次古從今隨的相親就此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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