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上的閑聊
兒子,老公,吃飯啦。這是第四次督促,可是只聽答應聲,不見人影。直到惹火破了口,才見父子兩乖乖從各自的房間走出來,都面帶微笑。她罵什么他們根本不知,是聲調(diào)語氣的強硬起了作用。眼前的晚餐像是從空中飄來,這個侍侯了他們父子兩二十幾年的中年婦女,成了名副其實的管家和傭人。
父子兩的出現(xiàn),讓這位母親兼妻子的高貴頭銜,迅速轉(zhuǎn)化成熱情周到的服務員。她壓住心中的怨言,用嗔怪而委婉的口氣說“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你們父子兩就吃方便面吧。你們一個玩跑車,一個上網(wǎng),能當飯吃?”兒子喜皮笑臉地說“如果人不吃飯,只喝風飲露那該多好?”這位父親兼丈夫的中年男人,只顧吃飯。他知道,這個時候講任何話都是多余,沉默是最好的表現(xiàn)形式。還是兒子最聰明,因為他能調(diào)節(jié)家庭的氣氛。
兒子動情地說“如今是網(wǎng)絡世界,不可能都是虛擬,新聞不會有假吧”。
母親接過話茬,“聽說大街彩票點都是假的,以騙人為目的,真是造孽呀”。兒子說“國家體育總局的彩票沒假。最近有個人買彩票,幾乎不脫靶,注注都中。最少是二等獎。是彩票史上得獎率最高,數(shù)額最大,而且還投資最少。真是奇跡”。邊說邊觀察父母的反映。父親憋不住插了一句“如果這種事能沾上兒子的邊該多好?為啥好事老往別人哪里跑”?
母親苦笑,搖搖頭不以為然??墒莾鹤硬⒉辉谝飧改感睦淼奈⒚钭兓@^續(xù)傾吐他的高談闊論“也許再過五十年,我們都不認識這個世界”。母親問,“為啥”?他激動地像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現(xiàn)在已經(jīng)研究出空中交通網(wǎng)絡,分高中低立體通道,想去那里,坐在新型的飛行器上,可以到達任何想去的地方。不愿意出門也可以,把需要的數(shù)據(jù)輸入電腦里,幾分鐘就能把物品送來。方便塊捷,”。母親有點興趣,接著問“那陸地的交通不是統(tǒng)統(tǒng)都作廢了嗎”?“那是自然,我就納悶,為啥不一步到位,非要經(jīng)歷那么多的磨難?”兒子若有所思,分明是在暗中嘆息。
母親敏感地說“我們看不到也享受不到,也許你還能趕上”。兒子迅速反應“我的兒子或許能趕上。誰能知道我什么時候消失”?母親一聽到孫子,馬上來了興致,緊追問“你沒媳婦,哪來的兒子?”兒子好像覺得有點失言,趕快改口道“只是戲言,萬一是閨女,或者沒有后代?”“那趕快結(jié)婚,讓你的后代去享受”。他母親在將軍。兒子也亮出了殺手劍,跟著來了一句“不上班就結(jié)婚。”。這就叫話不投機半句多。終于扯到了正題,誰都沉默了。(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父親知道娘兩沉默的原因。兒子是這個家庭的重心,為了兒子的婚事,不知醞釀過多少次,都因兒子不娶,娶過無法生活為由而擱置。兒子上班的單位工資少這是事實,這和結(jié)婚沒有多大的關(guān)系。這與他沉迷網(wǎng)絡世界有關(guān)。對待父母的態(tài)度,就是奴隸與奴隸主的關(guān)系。依靠一直成為他生活的習慣。面對這種局面,父親用柔和奉獻的精神作為提醒。希望兒子能聽懂,挽救不切實際的狂妄幻想。。
“我一直有個愿望,希望自己死后給兒子留一筆財產(chǎn),現(xiàn)在兩手空空,不知身上哪個零件還有用。如果有醫(yī)院愿意與我簽訂合同,我馬上答應,作為人體解剖使用。”。沒想到,他的話引起二人的爭論。兒子說,“你身上沒有有用的東西”。妻子說“我們都成了廢人,不給別人添累贅就不錯了,你做夢去吧”。于是他接著說“自然這么不中用,還不如早早離開這個世界”。妻子面帶嘲笑地說“要死悄悄地離開,走的越遠越好,讓我們知道還得花喪葬費”。大家都開心地笑了,笑的那樣輕松,笑的那樣逼真。
飯后,他們各行其事,剛才所說過的話早已煙硝云散,留下來的殘杯剩羹等待著她去收拾。她在兒子和丈夫身上看不到任何希望,希望的孫子是心里話還是傳承的需要?他們的思維很少能扯到一起,能知道自己所要的東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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