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花夕拾
最近這段時間總是喜歡懷舊,收集一些無用的老的舊的東西,時常從書柜深處或床底翻出幾本舊書或舊報,閑閑地逡巡,帶著幾分新奇與熟稔閱讀,竟生出幾分陌名的感動,如同兒時的棉花糖讓人手不忍釋,此后我便似乎成癮,在閑暇之余將舊版的《讀者》老家俱等家什一一尋出,然后睹物思情,想想那些陳谷子爛芝麻的小事,也總樂此不疲,能打消半日光陰了。
一天,翻出兒時的照片,看前照片上稚嫩的臉,再想想現(xiàn)在的自己,竟有種不知今昔是何昔的感覺,似乎這十幾年的光陰,唰的一下,白駒過隙般便匆匆從眼前駛過,想叫之停留卻又留之不得,單單留下一個削瘦單薄的背影。
靜極思動,于是便打算往故鄉(xiāng)走一遭也算了卻心中的怨念。
我所謂的故鄉(xiāng),其實算不上我真正的故鄉(xiāng),也不是我的出生地,只是童年有一大段光景都是在其度過的,留下了極深地印象,不可磨滅;也難以消彌,反而對自已本身的故鄉(xiāng),也就是那個所謂的出生地,反而模糊得多,只有零零散散的小段記憶,還拼不成完整的一塊。
路還是那段老路,政府開展村村通公路運(yùn)動,把這條路的前半段,也就是車流行人較繁忙的一段鋪就了水泥,路況好了許多,許多地方也截彎取直,上了車后約摸幾十分鐘便到了后半段,后半段的情況就差上許多,還同十年前一樣,滿路的碎石泥土,晴曰倒好,雨天就是拖泥帶水,泥濘不堪,加之一路顛簸,總覺心煩,晴天也不能過余高興,只須數(shù)日晴天,驕陽曝曬,汽車駛過,塵土飛揚(yáng),好不壯觀??偹愕搅四莻€讓人百味從生的地方,冠英,碧綠的稻田散發(fā)出谷物的幽香,撂荒的地里,車前草叫居良長的葳葳蕤蕤,屋前舍后,潔白的瓢子純情而優(yōu)雅……這片土地還停靠在記憶的長河邊,別來無羌,只是徒增十來歲光景罷了。
我輕輕地呼喚著曾經(jīng)熟悉得無以復(fù)加的名字,想得到她的回應(yīng),微風(fēng)悄悄地說,她己不在,我抬頭仰望天穹,上帝搖頭不語。我們這輩人,早己走出這片多情的土地,而如今故地重游,怎能讓人不唏噓不己,感慨萬千呢?(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這時我仿佛獨(dú)自在看一場無聲的電影,時光兀自倒流,我又回到了往昔的歲月,天地岑靜得只剩下云影天光,我又來到了那所學(xué)校,那所學(xué)校己整體搬遷,只留下一個蟬蛻似的空殼兒,讓人欲說還休。倏地我耳邊似乎喧鬧起來,好似這學(xué)校根本沒空…小學(xué)生們正在石質(zhì)的乒乓臺邊沸反盈天,三三兩兩談笑風(fēng)生地從教室走出來,習(xí)風(fēng)陣陣,撫得兩旁的梧桐沙沙作響,搖曳陣陣,訴說著不為人知的夢,好似這幾十年從未衰頹過。
如若這樣,我不消半日光陰,便可乘興而歸,可須臾間,電影匆匆結(jié)束,只留下我這個意猶未盡的看客。
“一五六,二五七,馬蘭花開二十一”童年的歌謠又在耳畔響起。錦瑟無端二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光陰荏苒,歲月的弦正敲響第二十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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