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逝在記憶中的花朵
飄逝在記憶中的花朵》
本來想的題目是消失在記憶中的物件,但覺得不夠唯美,消失不如飄逝灑脫,物件比不上花朵鮮活,想用自己的文字,把那些已經(jīng)深埋的記憶,拿出來曬一曬,當然寫的這些既不是古董,也非文物,只是漸漸的淡出了人們的視線,人們很少提及的一些詞匯,歲月的迢遞讓這些記憶中的花朵凋謝了,如一句詩寫的,零落成泥輾作塵了,但這泥是有色彩的,塵是會飛揚的.記憶中的綠皮火車現(xiàn)在已不多見,記憶中我寫的這些東西,真的是淡了,遠了,羽化了.雖然那些花朵會有含辛的葉,茹苦的根.但在回憶中,會是暗夜里的曖暖的燭光,搖曳出一行行在中年人看是熟悉而親切,孩子們看是陌生而新奇的文字,有人說,人一旦總是懷戀過去,離蒼老就不遠了.我不怕蒼老,愿那些飄逝的花朵重新在人們的面前鮮活的盛放,愿我的文字會喚起對已逝歲月的記憶,愿我的思緒爬滿逆時的隧道,苦一回,樂一回,寫一回......-
“ 炕席”,對于炕席的記憶是非常深刻的.就像是卷席筒一樣,一卷一卷的堆積起久遠的呼喚與回應!爸爸是個編炕席的行家,編的席子會堆滿半間房子.房間里飄逸著淡淡的清香,也飄來相對于鄰里較為殷實的生活,東北的農(nóng)村,,家家都是屋冷炕熱.屋子的溫曖全憑一鋪熱炕.仔細的想想,炕席的創(chuàng)意很不簡單,人睡在土上,有了炕席這么一隔,干凈,透氣,那時的大部分男人的理想生活,老婆,孩子,熱炕頭,相信也有炕席的功勞,編席子的流程,我還有記憶,深秋了,一捆捆的高梁擺在院子里,用彎彎的鐮刀削去紅紅的高梁穗兒,再一點點的剝?nèi)ジ吡簵U兒的葉子.光禿禿的高梁桿一捆捆的捆上,往上面澆水,濡濕軟化,以待備用,用一鋒利刀片,把高梁桿破成兩瓣.一長條凳,凳面的一頭釘上間隔正好適合一瓣高梁桿寬度的鐵釘.把一瓣高梁桿續(xù)在鐵釘中間爸爸騎在長條凳中間,左手拿著刀片緊緊的壓在高梁桿有瓤的那一面,右手勞勞的往后一拽,頃刻間,凳子前面飛舞起潔白的瓤花,爸爸的身后卷起高梁桿的皮,綠中泛黃,舞動旋轉(zhuǎn).然后,我會把瓤花收拾干凈,爸爸把手中的戰(zhàn)利品細心的捆上.爸爸編席子都是在晚上,在地上縱橫交叉著他的戰(zhàn)利品,很快炕席就成形了,爸爸坐在上面,手中飛花,一點點的往前延伸.一直到深夜,編一領(lǐng)席子,爸爸的手就會磨破,何況那堆滿半間房子的炕席,爸爸,您真的好辛苦!-
那時真的盼過年,因為過年可以用報紙糊墻,可以鋪一領(lǐng)嶄新的炕席,再貼上幾幅年畫,那屋子就亮堂起來了,那年味就飄出來了.不知道現(xiàn)在的農(nóng)家還有沒有鋪炕席的,既使有也很稀少吧,隨著時代的變遷,炕席會退出人們的生活,成為記憶中的花朵!人世間就是這樣,總會有些東西消失,有些東西出現(xiàn)!-
“火盆兒”,對于火盆的記憶應該是溫曖的.它是屋子里除了炕,唯一可以取曖的物件.里面放上炭火,暖暖的,冬日的夜里,窗外是北風獵獵,寒星冷月.從外邊回來,急忙奔向火盆兒,于是那曖意從手傳遍全身,由于火盆兒是用黃泥做成的,既使炭火滅了許久,還是有溫度的.而火盆兒燒的雞蛋,土豆有一種特別的香味,那香味對現(xiàn)在的我,只能說是深深的懷念,雞蛋還是雞蛋,土豆還是土豆,但味道已逝去,鄉(xiāng)村的冬夜是漫長的,晚上餓了,大哥會拿來小鋁盆放在火盆上,放入少許渾油,蔥花,大粒鹽,待油熱后,蔥花滋滋作響,大粒鹽彭彭直蹦,放入小米飯,快速的攪拌,于是,滿屋飄著飯香,哥仨個圍在火盆邊,美美的餐上一頓,我敢說,那是我一生中吃的最好的大餐,而那大餐就是用火盆兒做出來的,我感謝火盆給我留下的記憶,它還有著一種優(yōu)秀的品質(zhì),無論是主人,客人,生人,熟人,它都會施以相同的溫暖,想想現(xiàn)在的人,能夠做到這一點,真的是很少,很少......-
“霜花”,現(xiàn)在很難看到霜花,但這種特定的花朵,卻沉淀在記憶里,盛放著她獨特的美麗.家中只有一小塊玻璃窗,清晨,玻璃上結(jié)滿了白玉般的霜花.這是北國寒冬里最奇異的窗花.千姿百態(tài),清奇,淡雅.既像一幅幅冰雪山水畫,瑰麗而嬌潔,又像是一個個小風景區(qū),,把人帶進奇幻的童話世界.有山川,樹木,河溪,葦塘,曲徑,沙漠,田畦,橋梁,凡是我能想像的到的,在那片小玻璃的霜花上都可以尋到答案.飛瓊吐蕊的玉樹花呀!你是我記憶中的最美!-(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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