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鄉(xiāng)的艾葉草

文/老大山人

家鄉(xiāng)的艾葉草，在田邊地頭，坡坡道道最多，一叢叢，一片片，長在我記憶之中。

川北多丘陵 ，土地濕潤，水草豐茂，艾葉草長勢很好，在那片黃土地里，它總在為自己爭得一席之地，不落俗套，形成了鮮明的特性。盡管草色混淆、以假亂真的同時，卻能以自身的氣質(zhì)與眾分別。艾葉草為多年生草本，葉似菊，表面深綠色，背面灰色有茸毛，散發(fā)一股濃烈的清香，在旁看著、聞著，感官知道它存在的同時，將它的形態(tài)和氣味留在了記憶的深處，直到今天也沒有遺忘。艾葉草和鄉(xiāng)里人，就像是生活中的朋友，總有點離不開的樣子。它是很好的中藥材，可散寒止血，也可解決皮膚搔癢問題，用火點燃備干的艾葉草，讓它熏灸人體筋絡穴位，能減輕風濕痛癥，它的用途很廣，可煮熟雞蛋，也可驅(qū)蚊蠅辟邪氣。

我的家鄉(xiāng)沒什么風景，就那些坡坡道道。從小我們就走的泥巴路，爬山過嶺，沿河邊穿竹林，兩旁的莊稼高高低低成行成片，風吹葉動，光照雨淋。多么實在的田野，樹木與雜草共生，是這個鄉(xiāng)村不可取舍的部分。天空的云朵駐足在山頭，飛鳥的身姿又投影在那堵石巖上。家鄉(xiāng)其實很美嘛，誰說這不是風景？天有天色，地有地貌！老農(nóng)夫在勞作，一個草帽，一把鋤頭，一個彎腰的動作，伸手拔草的剪影，似乎又在拼湊一張精美的圖案。家鄉(xiāng)的土地，在五月的艾葉草點綴下如此的豐富多彩。

我手里拿著艾葉草，聞著艾葉草特殊的氣味，吃著媽媽用艾葉草給我熬煎的雞蛋，生活確實溫馨和幸福。(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不是一個人，是一大群孩子，受了父母的叮囑，去找艾葉草。與屈原無關(guān)，但與端午節(jié)有關(guān)。菖蒲也長高了，而蘆葦葉包粽子離不得，都一同采回去。這時候的艾葉草，顏色最深，氣味最濃，找它的人最多。這是端午節(jié)這一天，家家戶戶把它和菖蒲捆扎在一起掛在門前辟邪，那全是風俗，它的氣味驅(qū)蚊蠅的作用更大。但它的用場還在今后，涼干了艾葉草收藏用來藥用。我想在泥壁人家的墻角上，一定會掛一捆艾葉草啊。還有姑娘把艾葉草扎在頭上，說是不讓頭發(fā)里生虱子，卻無意之中添了幾分風情，模樣兒特別可愛。母親在忙著把艾葉草放在水里熬，滿滿地倒在大木盆里，讓我脫光了衣服泡進去，然后母親又用艾葉草給我搓揉身子。水溫正好，草味彌散，肌肉被藥水滲透，這個夏天，我的皮膚就會健康，不會長瘡生痱子了。

家鄉(xiāng)的艾葉草，我有好幾年沒有見著了。它們在家鄉(xiāng)的土地還長得好嗎。你看這城市的小店鋪里，在端午節(jié)前幾天，到處都賣有，見了很能觸動人的思緒。和家鄉(xiāng)的做法一樣的，與菖蒲捆扎在一起；不同的是，得花一二元錢買?；ㄥX不重要，只要能見著艾葉草，拿在手里往出租屋走，一路看看聞聞，能了思鄉(xiāng)之情，很值。門前掛著，進進出出有艾葉草，有回家的感覺。五月端午節(jié)了，我在異鄉(xiāng)吃粽子，我聞家鄉(xiāng)艾葉草的氣味。

又一度，五月走來。想的不是端午節(jié)，想的是艾葉草。雨下了好幾場，滴滴答答，家鄉(xiāng)的泥土水份一定很充足，艾葉草的長努像當年？可以找到一叢叢一片片，遙望遠方，有了這心愿。

（2013年5月17日）

首發(fā)散文網(wǎng)：http://www.one124.com/subject/323088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