抉擇
6月15日禁漁期開始了,什么都不做,修理工具,補網(wǎng),換鋼絲繩,最后的就是保養(yǎng)船了,還要開到船塢那里進行船檢,水手們都放假了,就剩我自己了,因為我是外來的,只能留在船上,船上了軌道,架起有1人多高,我在上面沒事睡覺,再不行就抽煙,4個月我沒花1分錢,當初來的時候,我不是為工錢,就想躲一陣子,鬼使神差的跑到大海里來了,那真不是人干的活計,連個女人都看不到,天天都是冷冰冰的魚,誰知道哪個是母的呢。本不抽煙不再喝酒,船長說可以提點錢,寂寞了上碼頭紅燈區(qū)找小姐也可以,沒人可以管你,我有那個念頭,可當看到瓦藍藍的大海,就提不興趣來了,只能央求船長留點啤酒和香煙在船上,那也算是省下了錢,當初來的時候白白嫩嫩的,經(jīng)過風吹熱曬,也沒照過鏡子,不曉得自己啥模樣了,童年沒見過大海,才來的時候很興奮,船長見我文鄒鄒的樣子,怕我在船的暈的不行給我買了藥,可惜沒用上,我一點兒暈的意思的都沒用,船長很高興,其實我也知道那代表可以干很多活。
到9月才可與以出海,還有很長段時間留在碼頭,很多外來的水手,白天在船上睡覺,晚上就去紅燈區(qū),幾個在海上相熟的總要邀我一起去,說什么人生苦短及時享樂,我只是笑笑不語。白天碼頭太熱了,只能躲在船艙里,到太陽下山漲潮,我就下船,去碼頭港灣里游泳,雖然灣子里海水比不上深海里清澈,但扎個猛子也是能看的很清晰,那些海蜇像個大蘑菇,忽閃忽閃的,像喘氣一樣,到了秋天那海蜇就能長成跟圓桌一樣大,而且分泌毒液,隨不會致命,但是沾在手上會過敏異常難受,那也是我后來才知道的。
仰臥在海平面上,看碼頭上的燈火漸漸的點亮,忽然感覺這大海不再廣闊浩瀚,隨著片片記憶帶來一陣深深的迷茫,置身這里何其的渺小,奢求的遺忘,只能在酒中尋找,平靜的生活在這個遠離故鄉(xiāng)漁村,那是不錯的,一個個熟悉的面孔也不會再出現(xiàn),那么的安靜,那么的諧意??蛇@是真的么,真的可以選擇么,其實潛意識很明白,這就是不折不扣的逃避,復雜矛盾自我譴責,一股腦兒都會涌上來。現(xiàn)實、勸阻、告誡那么不堪一擊。若選擇就面對,若面對就不猶豫。
每個人都那么明白,只是明白,行動寄托于夢想,一直用來追逐,而不實現(xiàn)。就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吧!
會結束吧或許也不會,像我這種人抱幻想真的是種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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