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落記憶
那年的冬天是飛揚的般若,你開出一枝明亮卻斷了三枝記憶的梗,誰的沉默帶走了誰的霓裳,誰不肯謝幕誰永遠上演繁華,隱忍下的蒼涼開出一朵兩朵三朵斷章,無窮記憶的來處擁擠著面目模糊的天使,沒有憂傷的國度長滿憂傷的蒿草,蒿草中湮沒的年華,隨南飛的雁一直南飛,漠河以北,北極星以北,斷了弦的流章,暗了魂魄的衣冠冢,而我,從遠古的遠古,就是一個站在風里,遺落記憶的獵人,沒有來路,沒有歸途,自由,孤獨,桀驁,不馴,兇狠,溫柔,漂泊,永生……由衷的喜歡這段文字,蒼涼,寂靜,甚至空曠。也許是因為期待已久的雪花尚未綻放,也許是因為紛飛的枯葉擾亂了思緒,抑或是咧咧的寒風吹散我的記憶。于是我恍然大悟,原來我是一個站在風里,遺落記憶的獵人。躲在夢與季節(jié)的深處,嘆息著那些逝去的美好,有時候喜歡仰望天空,我想知道,那些偶爾劃過天空的鳥群,究竟帶走了誰的記憶。
時間的洪流沖擊著曾經的信仰,在滾滾紅塵中我忘掉了自己。曾經許下的諾言,曾經對未來的憧憬,曾經寫下的思念,記起的憂傷也都相忘于江湖。于是,有一天走在熟悉的街頭,聽到屬于過去的一首歌,悲傷便瞬間涌出。咒罵時間的無情,嘲笑自己的冷漠,遺落了那么多得記憶,竟然還能沒心沒肺的過著麻木的生活。這樣的場景在我走在那段長滿蒿草的路上不斷上演,沒有開始,沒有落幕。我默然了,我知道齒輪般的生活對我來說是那么的索然無味,然而我卻接受了這種生活,因為至少這一切都很安靜。偶爾翻起以前的相冊,才發(fā)現(xiàn)我們都已奔赴各自的天涯,甚至還能記起那年的離別,我們都沒有說再見,這些年我們果真就沒有再見。不是我忘記,也從未忘記,那些畫面歷歷在目,那些歡笑依然在心中蕩漾,拿起電話竟不知從何說起,這種陌生的感覺灼傷了思念,祈禱此刻變得尤為重要,盡管沒人會知道。于是我開始相信了這么一句話:“每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一片森林,也許我們從來不曾走過,但它一直在那兒,總會在那里,迷失的人迷失了,相逢的人會再相逢?!?/p>
妙曼的音樂在耳邊回旋,訴說整夜未眠的孤寂。透過窗戶涌進的寒風吹涼了整夜的心緒,發(fā)覺自己像是半夜三點半被扔進大海里的箱子,凄冷海水拍打著單薄的身體,在茫茫黑夜的大海上飄蕩,沒有方向,沒有光亮,沒有人去聆聽你的喜悅與悲傷。正如賈平凹所說:“孤獨不是受到了冷落和遺棄,而是無知己,不被理解。真正的孤獨者不言孤獨,偶爾作些長嘯,如我們看到的獸?!蔽沂且粋€站在風里,遺落記憶的獵人,同那些長嘯的獸為伍,咧咧的寒風中邁著堅定地步伐倔強的走著。不喜歡流亡,不喜歡那些虛偽的禮堂,于是擺出一副末世國王桀驁的臉龐,世人的不解和勸阻沒有讓我感到一絲驚慌,卻想嘗試佗羅花的芬芳。有人說,每一片落入土地的葉子都有記憶,來年依然會回到屬于自己的那棵大樹。而我,一個孤獨的獵人,在離開了熱鬧的人群后的日子里落了單,遺落了一地的記憶,記憶在年輪中哭得嘶聲,我殘忍的撇下記憶,去尋找那個沒有憂傷的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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